第一百四十七章 羊与狼(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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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弗尔夫人!请你谈谈……” 乔治安娜将车门关上,把喊叫声隔绝在门外,如果不是有警察拦着,记者们恐怕早就围上来了。 她很想将车门的窗帘拉上,虽然现在没有相机和可以和望远镜媲美的单反镜头,她还是感觉到了那种被人围观的感觉,仿佛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 其实在凡尔赛有一个动物园,它的中心是一个八角亭,第一层只有一个房间,是国王的沙龙,八角亭的一面是入口,其他各面开着大窗户,正对着关着七个关着动物的铁笼。 边沁并没有说自己的设计有没有借鉴这个,虽然全境监狱可以确保犯人的生存率,却让他们没有了隐私,对于劝人归化的训练机构来说,这或许是个完美的设计方案,不仅可以减少监管人员,减少监管人员与囚犯的接触,抑制体罚与酷刑。但是身处这种权力环境(powersituation),以及被隔绝和受监视的人们或许会出现别的心理问题。 曾经有过一个美国心理学家做过囚徒实验,参与实验者都是学生,他们被分配了警察和囚犯的角色,只过了几天时间,他们就完全变成了另外的人。 为了让“囚犯”服从,“警察”会想出一些招术,他们都是大学生,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事违反法律了。 甚至连制定这个实验的学者本人也差点沉迷其中,直到他的未婚妻发现,才阻止了实验继续进行下去,避免更大的伤害。 还有另外一个实验,一个演员扮演“学生”,参与实验的对象扮演“老师”,“老师”每在外面按一次按钮,里面的“学生”就会遭到电击,并且电流量可以不断加大。每当“学生”不听话,外面的“老师”就会按下按钮,并且加大电流,绝大多数“老师”都会持续按下开关,尽管学生表现得非常痛苦,只有少数人会拒绝那么做。 这个全境监狱会成为一个试验场,而且弄不好就会变成“厄克斯塔格”监狱,纽特斯卡曼德去过那里,忒修斯差点成了蝎尾兽的早餐。 那个监狱也符合全境监狱的结构,不同的是它被建在地下,并没有阳光从另一侧照进来,瞭望塔也被蝎尾兽取代了。 她长叹一口气,想要缓解这种窒息感。 腓特烈大帝采用的开明专制让身为“仇敌”的玛丽亚·特蕾莎女王都效仿,对旧有制度进行改革。而法兰西共和国同样也在以启蒙思想,传播自由、平等、博爱,打破传统的封建制度。 1768年波兰议会禁止地方治安官处理巫术案件,但是在1775年还是有14个妇女在多鲁丘夫被处决。根据卷宗里的描述,当地一个贵族的妻子生病了,村里的妇女被指控对她用了诅咒。当时的法官无视议会禁止女巫审判的法律,宣判那些女人有罪,1776年时村民要求附近的城市对这个案件重新调查,不过当时普鲁士忙着整合第一次瓜分波兰所获得的新领土,一直到1783年才对原本的卷宗进行评估,有据可查的资料显示有6个妇女被火刑烧死,而不是14个,甚至不能确定她们是不是真的被处决了。 但是在1776年波兰议会又宣布禁止酷刑和女巫审判,到了1793年,波兰被第二次瓜分,在这个过渡时期又发生了一次女巫审判,波兹南市在经过再次瓜分后不再属于普鲁士,于是当地法官以此为理由,成为废除禁止酷刑和女巫审判的法律依据,有两个眼睛发炎的妇女遭到了指控,因为她们对邻居的牛使用了魔法。 在公众集会上演说,哪怕说了一个非常细微的差错,他也会立刻招来观众的谩骂和怒吼,在一片哗然的驱逐和不屑的声音中,演说者会很快停下演说,如果现场没有人维持秩序,那么提出反驳意见的演说者可能不只是被丢鸡蛋,甚至还有可能被当场打死。 格林德沃在巴黎的演讲就像是一场华丽的秀,他就像站在全景中央的瞭望塔上,周围的追随者们站在一个个“牢笼”里,他们专横而偏执得歧视麻瓜,几乎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但单是靠培养和利用不满情绪是不能成事的。 他必须知道怎么在人们心中燃起一个值得宣扬的希望,这一点格林德沃在巫师联合会就职仪式上的“表演”就不如巴黎,巫师向麻瓜开战是在阻止他们毁灭世界,可不只是麻瓜才经历第一次世界大战。 他给了那些心怀不满的失意者们一个正当的理由,任何暴力,如果它不是立足于坚固的、精神性的基础上,就迟早会动摇、靠不住。就像大炮在烂泥里开炮,每发射一次都会因为反冲力而陷入烂泥里,需要再次调整才能指向正确的射击方向,在这个过程中人的心理会出现变化。 那样的全景监狱,会不会成为一个指认房呢?有些轻罪的罪犯或许会认出关在别的囚笼里的重型罪犯,比如一个偷过谷仓的小贼认出来进农场抢掠杀人后放火烧毁证据的强盗。 但她也很讨厌告密的人,尤其是为了获取减刑而诬告的人,尽管相邻的监狱是看不见的,可是却还可以听到彼此的声音,更何况还有手语、旗语这种不用发声的沟通方式。 马车的门忽然被打开了,将乔治安娜吓了一跳。 “你找到斯坦利了?” “他在瓦朗谢讷。”理查德·埃奇沃斯将一份文件递给了乔治安娜。 “谁在瓦朗谢讷?” “拿破仑·波拿巴,这是瓦朗谢讷高级税收官的处理结果,他们都犯了欺诈罪。”埃奇沃斯说“比利时到法国的关税已经取消了,他们还在征收。” “他怎么处理的?”乔治安娜一边说一边翻开了那份卷起来的文件。 “缴获的20万法郎,将用于公共用途,修复布鲁塞尔大道或是灌溉水渠。”埃奇沃斯在一旁说“其他地方也是如此,一位局长有钱后就会形成一股势力,在众多手下的怂恿下对抗当局,眼见这么大数额的金钱脱离了为公众造福的初衷,只会引发后者的强烈不满。” 乔治安娜没有理会埃奇沃斯,她迅速将那份文件给看完了。 它是新写完的,墨迹像是没有干透一样,有些地方糊了,角落签署着拿破仑的大名。 她记得他是昨晚上走的,从布鲁塞尔到瓦朗谢讷在路况不错、不遇到劫匪的情况下,也需要一天的时间,更何况他还要调查取证、处理那些税收官,写好状子,再派人从瓦朗谢讷寄回来,上午都没有结束,这么快来的及么? “他不在瓦朗谢讷。”乔治安娜将卷轴给收了起来“但至少修路的钱不愁了。” “你怎么能肯定?”埃奇沃斯问。 “你们爱尔兰人有没有修过监狱?”乔治安娜问埃奇沃斯。 就在这时,马车开动了,等太阳彻底升起,大概再过几个小时泥里的土被晒干,到时就会形成坚固的地面,就不用担心车轮会陷进泥里了。 不过在那之前,他们还需要在泥里继续蹒跚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