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生死狙击(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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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米歇尔广场上有一座喷泉,站在喷泉中心的雕塑是大天使米歇尔,他双手高举着一把剑,有头长了翅膀的龙张开了大嘴,一股水流从它的嘴里喷了出来。 克里米安在路过这个喷泉的时候停了下来,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停止了脚步。 这个地方是巴黎有名的约会圣地,又被人称为“巴黎的心脏”,和宽敞的奥斯曼式大道不一样,圣米歇尔广场附近的小巷都是曲折狭小的,有很多乘坐游览车和地铁出来的人会步行到喷泉旁集合。 “你看什么?”龚塞伊问。 “那头龙。”克里米安看着喷泉雕塑说“它看起来和格林德沃召唤来的龙很像。” “什么?”龚塞伊惊讶得说。 “格林德沃曾经想毁了巴黎,在拉雪兹公墓的地下歌剧院里,他用了某种黑魔法,当时我的老师和纽特·斯卡曼德,以及魔法部的傲罗一起阻止了他。”克里米安看着龚塞伊“有的时候动物的灵体会附在火焰等物质上。麻瓜创造出来的火龙往往和真正的火龙相去甚远,圣米歇尔大天使主管着战争,格林德沃不只是会演讲,他还经常举行沙龙,在沙龙上进行预言,并且是有关战争的预言。” 克里米安又看着那个雕塑喷泉“为了全人类,他鼓励巫师用和‘老办法’不一样的办法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如果巫师不站起来抵抗,把我们盼望的世界带来,麻瓜们会毁了这个世界,而且不只是为了阻止他们,迟早有天麻瓜会将他们研究的武器对准我们,我们真正的敌人是他们的傲慢,对权力的欲望,以及野蛮。” “魔法只在极少数的灵魂中绽放。”西弗勒斯说“看来他相信魔力源自于灵魂而不是肉身。” 龚塞伊和克里米安一起看着他。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关系可不只是’老朋友’。”西弗勒斯揶揄得笑着“他们也研究过魔力的起源。” “结果是什么?”龚塞伊问。 “结果我刚才已经告诉你了。”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得说。 “你是说,灵魂?”龚塞伊问。 西弗勒斯没有理会他,转头看向了天使米歇尔的雕塑。 “预言是注定会发生的,不论人类多么渴望改变预言它终究还是会发生。”西弗勒斯缓慢得说“如果黑魔王无视了那个预言,哈利波特也不会成为预言中的救世主,格林德沃利用了巫师们渴望给世界带来新秩序的欲望进行演说,他是个预言家,并且还是个骗子,只有等他失败了人们才不会继续相信他说的谎话,这也是阿不思不信任波莫娜的原因。” “因为她容易被骗?”龚塞伊问。 “因为她希望能建设一个更美好的世界。”西弗勒斯说。 “什么?”龚塞伊费解得问。 “你看到米歇尔踩着的那个带翅膀的人了,你觉得他是谁?”西弗勒斯问。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堕天使撒旦。”龚塞伊说。 “撒旦所犯的原罪是什么?” “骄傲。” “你见过像波莫娜那样漂亮的女人那么缺乏自信的么?”西弗勒斯讥讽得笑着“这就是邓布利多所犯的罪,他不止扼杀了莱姆斯·卢平嗜血的欲望,还让一个混血媚娃变得顺从又谦卑。” “我不觉得谦卑是件坏事。”克里米安说。 西弗勒斯无奈得苦笑。 “她不相信你爱她,是因为她不自信。”龚塞伊说。 “她需要别人的肯定,而且很在意别人的看法。”西弗勒斯长叹口气“我们在他的‘王国’里,遵守着他创造的秩序循规蹈矩得生活着,直到一个另一个混血媚娃的出现,才让我们明白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活着。” “芙蓉·德拉库尔。”龚塞伊说。 “到了哈利波特五年级时,邓布利多被乌姆里奇赶走了,他所制定的秩序也就无人维持,学校陷入了混乱里,尤其是乔治和弗雷德走后,每个人都想成为他们的继任者,而这些继任者们不是打算恢复秩序,是想继续挑战权威破坏秩序,直到乌姆里奇被赶跑,然后学校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因为邓布利多回来了。” “他所制定的旧秩序也恢复了。”龚塞伊喃喃低语着。 “我在学校里的制定了新的秩序代替阿不思的。”西弗勒斯说“但当时没人遵守,因为我杀了‘被爱戴的国王’。” “我听说了你做的改革……”龚塞伊说。 “已经没关系了。”西弗勒斯轻松得说道“问题的关键是,为什么老魔杖没有选择我,而是选的德拉科·马尔福。” “先来后到。”克里米安说“是德拉科·马尔福先用缴械咒打败了邓布利多。” “你知道的可真多。”西弗勒斯看着克米里安。 “我从水晶球里看到的。”克米里安说“精湛的演技,教授。” “这就是规则,不论它看起来多么无稽,但黑魔王是个严肃的人,他不相信缴械咒就能完成要靠杀戮才能达到的目的。” “我们要在这里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吗?”龚塞伊问“我以为我们是来见人的。” 西弗勒斯抽出皮带上插着的匕首,正是卡莫斯一世的那一把。 “勇士复仇归帮,展翅从水中飞翔。”他低语着。 “还有一把匕首呢?”龚塞伊问“那把你从卢浮宫得到的匕首。” 西弗勒斯又从变形蜥蜴皮口袋里找到了另一把匕首“你担心我被刚才的小贼给扒窃了?”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龚塞伊问。 “那是16世纪泰科·多多纳斯的预言,格林德沃所处的那个时代很流行,据说预言中说的是约瑟夫·卡玛和丽塔·莱斯特兰奇。”西弗勒斯说。 “你提这个干什么?”龚塞伊问。 “没什么。”西弗勒斯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米歇尔的雕塑,然后离开了广场,走向了拉丁区曲折的小巷里。 =============================================================== 拿破仑带兵虽然有时会身先士卒,但是这一次他却来到了一颗长满了红色枫叶的树下,将这个地方当作了大本营,其他骑兵则呈扇形,分做10队在古战场上搜寻,另外还有一组人前往了古战场附近的村庄。 他们把百丽儿给带上了,19世纪乡村的教育程度非常糟糕,很多人不会说法语,懂得多国语言的百丽儿也许会派上用场。 “你比莫罗聪明。”拿破仑没有下马,而是在马上对她说“还知道发信号,告诉我们自己的位置。” 乔治安娜干巴巴得笑着,很显然他又想起了1797年莫罗、贝纳多特以及儒尔当在德国打的那一仗了。 “你读过《马可波罗游记》吗?”波拿巴问。 “有很多个版本的《马可波罗游记》,您说的是哪一个版本?” “马可波罗说,祭祀王约翰是鞑靼人的领主,每年鞑靼人要将自己驯养的十分之一牲畜进贡给他。”波拿巴说“成吉思汗想要娶祭祀王的女儿为妻,祭祀王却怒斥信使,他宁可把女儿扔进火里烧死也不会让她嫁给他,成吉思汗于是决定向祭祀王宣战,在这场史诗般的战斗在广袤的平原上开始前,成吉思汗命他的占星师们预测这场战斗的结果,占星师们说他将大获全胜,两天后战斗打响了,这场战斗双方都损失惨重,但是就像占星师们所说的,成吉思汗赢了,祭祀王也在这场战斗中阵亡,他的领土天德州被成吉思汗和祭祀王约翰后裔的家园,成吉思汗还是娶了祭祀王的女儿做公主。” “您想我预测战果?”乔治安娜问。 “除了那几个流民,这里没有一个活人。”拿破仑说着,从华丽的绣金马鞍的口袋里拿了一个东西出来,丢给了乔治安娜。 乔治安娜接过了它,借着月光看发现是个金属制品,只是上面不仅长满了绿锈,而且满是泥土,依稀可以看出上面布满了字符。 “这是什么?”乔治安娜问。 “从那个被你用绳子绊倒的游民身上找到的。”拿破仑说道“还有另一个东西,在逃跑的那人身上。” “它是干什么用的?”乔治安娜翻过来覆过去得看。 “我不知道,你不是认识共济会的人么?”波拿巴说道“有很多工匠都有新教徒的倾向,你也可以找英国人帮你看看。” 乔治安娜举起了魔杖,对着那个盘子形状的东西用了荧光闪烁。 “我觉得,我好像认识这个东西。”乔治安娜低声说。 “是什么?”拿波里昂尼不在意得问。 “这是个密码盘。”乔治安娜说“和我上次用的凯撒密码不一样,密钥不是单词,而是这个盘子。” “你还嫌你自己不像间谍吗?”拿波里昂尼平淡得说。 “如果说它是在宗教战争的战场上找到的,那它就和尼德兰的宝物没关系了,在1645年时它还被清理了一次。” “但它说不定和勃艮第公馆有关。”拿波里昂尼扫兴得说“你别忘了,它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被翻修的。” “哦,见鬼!”乔治安娜惊呼。 “每个国王入驻巴黎后都打算抹去前任的痕迹。”波拿巴平静得说“然后树立自己留下的痕迹,现在的巴黎已经和罗马时期的巴黎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忒修斯之船。”乔治安娜说。 看拿破仑的表情,他好像听懂了。 “我和卡普拉拉大主教讨论过一个问题,关于《新约》之中父亲宽恕儿子,以及后来的选民和弃民的问题。”乔治安娜说道“我以为……” “我不是很想听到一个女人传教。”拿破仑说“尤其是在这个宗教战争的战场上。” “我想你该明白一件事,利昂。”乔治安娜轻柔得说“在一个迷茫的社会里,女人都能找到一份固定的工作能让她们找到安全感,我们不用靠着男人生活,不用像萨莉小姐一样成为一个只会说‘是的’的女人。” “我很少听到你说‘是’。”他不耐烦得说“就连吕希安也知道钻石的价值,小小的一口袋就能换很多钱。” “他从西班牙王室那里拿了不少,对吗?”乔治安娜问。 他转头怒视着她。 “你还在想继承人的问题?”乔治安娜问。 “你在向我解释你不和女人们呆在一起的原因。”拿波里昂尼平静得说“你想工作?” “刚才那一刻,当我面对那些流民的时候,力量让我感觉到安全,如果我不是个女巫,我不会贸然进入那么危险的古战场的。”乔治安娜认真得说“我想这点判断力我还是有的。” “你想要什么?” “我想做你的梅林,虽然我是个女人。” 拿破仑却笑了。 “亚瑟王根本就不存在,那是个杜撰的故事。”迎着她的视线,他用剑一样锋利的语言说“当然还有圆桌骑士以及梅林。” “那你们刚才看到的是什么?”乔治安娜问。 他没有回答,转头看向迷雾笼罩的古战场。 “哦!”她不可思议得惊呼“你觉得那个狼人和查理曼猎杀的大野牛一样,只是个头比较大的狼?” “我不需要宗教狂热来激励军队士气,也不需要神秘主义和巫术。”他厉声说道“你说我在埃及遇到黑死病是上帝的安排,你这口气可和教士们动不动就说要下地狱差不多。” 乔治安娜忽然发觉那些搜捕的近卫军多么像保护朝圣路上平民的圣殿骑士,只是他们保护的对象是布列塔尼的村民。 至于那些马穆鲁克,他们恐怕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们遵从苏丹的命令,并且狩猎让他们热血沸腾,士兵接受训练目的是快速歼灭目标,至于动手后会造成什么结果,那是他们无法掌控的。 就像是一辆战车,轰隆隆得呼啸而过,好的、坏的一起毁灭,最后只留下一片废墟。 看到自己的家乡和热爱的城市破坏成这样,有的意大利人可不像米兰人一样将法国人当成“解放者”。 但拿破仑不给那些士兵这么鼓劲,他们未战先怯,这样的队伍是肯定不会主动面对黑暗和恐惧的。 “对不起……”她低声说。 “别的女人我会跟她们说要有信仰,我希望你不要迷信,你也想要一个虔诚者的头衔吗?” 乔治安娜摇头。 然后他便转头,不再理会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