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panic in Anfield(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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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3日的月亮并不是最圆的,3月22日才是,这一天前一天和后一天的月亮其实都不是完美的圆,只是以人类的眼睛很难分辨。 同样以人类的眼睛难以分辨狼人,但是有了窥镜或者魔眼的帮助,就可以辨别了。 哈利头一次在霍格沃滋特快上遇到莱姆斯的时候,窥镜就在不断旋转发亮,当时他还以为它坏了。 莱姆斯看起来不像是个不可信任的人,讲真的,西弗勒斯才更像,就像哈利的爸爸詹姆说的那样,探着他的大鼻子,到处打听别人的秘密。 尤其西弗勒斯当时还杀了阿不思·邓布利多,因此哈利信不过他,至少不像信赖亚瑟那样相信。 这也是为什么他看到西弗勒斯倒在血泊里的时候,有一个想到的是“那是个濒死的人”,而不是像看到亚瑟被袭击时一样想着救他。 傲罗展开魔法防御网的时间晚了一些,还是有很多狼人进入了体育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安菲尔德,没人注意隔壁的斯坦利公园,那是个不小的公园,而且还有大片平整的土地,再适合集合不过了。 成群的狼人冲进了球场“大快朵颐”,当哈利看到它们冲进看台的时候他有一个念头和当时一样:这是一些将死之人,他救不了他们。 球场的灯如他所想的那样关了,比赛也中止了,接下来他又要干什么? 他在一片黑暗中茫然地走着,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 他也不想加入扎比尼那边,黑暗和那瘆人的绿光都让他害怕,他逃脱了两次阿瓦达索命咒,不知道能不能躲过第三次,所以他顺着窥镜指引的方向,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 因为没人,窥镜不再闪光了,哈利将魔杖放到了一边,靠着一根柱子边坐下。 哈利曾经因为误会,以为西里斯是出卖他父母的叛徒,而发誓要杀了他。 他搞错了不少事,比如以为西里斯被伏地魔绑架了,结果间接导致了西里斯的死。 还有在禁林里,他以为最后来救自己和西里斯的是他的父亲詹姆·波特。 哈利希望父亲没有死,今天当他看到那个装满了糖果的布口袋时以为西弗勒斯也没有死,但是斯内普已经当着他的面死了,他瞧见了那双黑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消失了,那双空洞的眼睛就和他刚才在中了阿瓦达索命咒狼人眼中看到的一样。 霍格沃滋你若寻求帮助总是会得到满足,可是在霍格沃滋之外的世界却并非如此。 那些狼人就像落水的人,问题是没人能帮助他们,哈利明白那种即将溺死的感觉,寒冷、孤独还有一点希望,希望能有人救自己。 在迪安森林里,他跳入湖中捞挂坠盒,就在哈利即将溺死的时候,罗恩跳入水中救了他。 阿不思把熄灯器给了罗恩,它熄灯器好像是个无关紧要的东西,能关灯的情况下干嘛还要熄灯器呢? 因此罗恩没法参加这次行动,哈利并没有觉得有多大影响。 这时,哈利想起了上次他们在马尔福家的地牢里,罗恩将之前用熄灯器捕捉的光放了出来,因为离原本的光源太远,所以那些光呈球状悬浮在半空中。 如果罗恩能像上次一样的话,该多好啊,可惜他现在还在昏迷中,根本没法过来。 就连破坏魂器的那段旅程也比现在哈利经历的要好过一点,所谓的身处地狱就是这种感觉吗? 一道柔和的光从狭小的窗户里照了起来,借着那道光,哈利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食品店里,这里并没有被怎么破坏,只是人去楼空了。 “嘟嘟嘟嘟” 一个玩具机器人出现在柜台的旁边,机器人里面蓝色和红色的灯泡也在闪光。 哈利爬了过去,将它给捡了起来,这时柜台后面传来一阵响动。 “谁在哪儿?”哈利拿起了自己的魔杖,将它举了起来。 没人回答他。 于是他对着柜台用了个四分五裂,在柜台后面藏着一对麻瓜母子,母亲正用手捂着孩子的嘴,她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哈利。 “求你……”她双眼含着泪水,无声地哀求。 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从门口传来,哈利立即将魔杖对准了门口。 “别手下留情。”乔治一边摆弄一个窥镜一边说“只有胜利者才有谈条件的资格,我不想我的孩子将来生活在狼人统治的世界,走在街上担惊受怕自己会成为他们的食物。” 哈利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被母亲捂着嘴的男孩,他看起来和泰迪·卢平差不多大。 “小心。”那个孩子的母亲提醒他,哈利又看向门口,一个比莱姆斯强壮地多的狼人正龇牙咧嘴地朝他们靠近,他的口水顺着牙齿的缝隙滴落到了地上。 “神锋无形!”哈利对着那个狼人用了黑魔法,无形的刀片在它的身上留下了不少伤痕,看起来却没有马尔福那么触目惊心,它哀嚎着逃跑了。 “跟我走,我送你们离开。”哈利对那个女人说,将一把银白色的手枪递给了她。 这是金斯莱的主意,用银子弹能减少魔力消耗,现在有了意料不到的用途。 “你会开枪吗?”哈利问她。 “不……不会。” “那你等那个怪物走近了,冲着它开火。”哈利说“就当是为了你的孩子。” 那个女麻瓜镇定了一些,擦干了眼泪,一手拿着枪一手牵着她的儿子,跟着一个头一次见面的男人,离开了这个藏身之地。 =========================== 西弗勒斯就像是一个技术高超的舞者,在这个主控室内优雅地旋转,黑袍下摆划出一个个完美的弧线,看起来就像是西班牙斗牛士。 他很克制地和克鲁姆进行决斗,在这个月圆之夜,克鲁姆随时都可能变身,等他变成狼形再咬人就危险了。 其实西弗勒斯可以不抓活的,只要克鲁姆的那张脸能认出来就行,但他也许有自己的考量。 安菲尔德球场的新闻转播台在主看台,灯光和音响系统则在以前的转播台,在电视发明前,现场的观众和无线电的听众都是听坐在这里的主持人转播。 在鼓捣了一番后,波莫娜还是没把主光源打开,但是她把演唱会的灯光效果给打开了。 “你是不是该撤退了。”西弗勒斯对克鲁姆说“没必要把亮相的第一场战斗当成决战。” 克鲁姆冷笑着“你会放我走?” “有你在,狼人就不会想去救芬里尔,你这人看起来还能沟通,等你想好了条件后我们再谈判如何?” “骗子。”克鲁姆龇牙咧嘴地说。 “你想听真话?那我能获得什么?” “你想要什么?” 西弗勒斯微笑着,对着音响设备施展了一个魔咒,等它们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后说道“情报。” “你要我出卖自己人?” “你真的将他们当成自己人了?” 克鲁姆没有做声。 “你为什么要跟我做交易?”片刻后克鲁姆问。 “你应该知道食死徒前段时间是被怎么打压的,魔法部启用我们是因为我们有用得着的地方,一旦你们死绝了,我们就没用处了,他们还会和过去一样打压我们。” “用东方的话来说,就是飞鸟尽良弓藏,鸟没了,弓也就用不着了。”波莫娜面无表情地说。 “就像擤鼻涕的纸,擦干净鼻涕后就把它给扔了。”西弗勒斯接着说道“反黑魔法联盟永远都是正直高贵的。” 克鲁姆朝着地上吐了一口痰。 “有你们在,我们才能活下去,你可以将不服从你的人交给我们,作为回报,我们可以给你一些补偿。” “你给我们什么?金币?” “比那更好。”西弗勒斯放下了魔杖“你有没有听说过缚狼汁?” “那是什么?” “一种到了满月可以不用变成狼形的魔药,能减少你变身的痛苦。” “你可以给我多少?” “一次只给一瓶。”西弗勒斯说“那种魔药很稀有,只能现配,而且药效很快就没了。”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下个月我可以给你弄一瓶试试。” “这个月不行吗?”克鲁姆有些着急地问。 “不能。”西弗勒斯慢条斯理地说“准备那个魔药需要依照月相。” “连番大战后你们也需要休息,考虑一下如何?”波莫娜说。 “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你或许不会相信,阿不思·邓布利多想重启狼人康复计划。”波莫娜盯着克鲁姆的眼睛说“我想继续将这个计划进行下去。” 三人说话间,一个柔和的光团从球场上升起,它看起来就像是另一个月亮。 站在中场开球位置的是赫敏,她的手里正拿着熄灯器,是她将那团光释放了。 有了光警察们射击的准头高了不少,而球场上空,一群骑着飞天扫帚的人正在赶来。 “留下你的名字,男巫。”克鲁姆问到。 “你可以叫我‘先生’,就像其他人。”西弗勒斯说“克鲁姆·克劳奇也不是你的真名是么?” 克鲁姆冷笑一声,走到窗边狼嚎了一阵,正在追击人类的狼人都停了下来。 “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克鲁姆对着二人说,然后纵身一跳,等他落到地上的时候已经变形了。 他变得狼人比普通狼人瘦削,可是却非常敏捷,它带着自己的族人们冲向了一个没有被封的看台,对人类来说难以攀爬的地方狼人简直如履平地。 它们来得突然,撤退也如风卷残云,只留下了满地狼藉,还有惊魂未定的人们,就像是一群真正的狼。 “刚才的话你是从哪儿学来的?”西弗勒斯回头看着波莫娜。 “什么话?” “鸟没了,弓也就用不着了。” “这是一句古老的东方谚语。”波莫娜摸着那个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而且,这是那些中国海员的切身体验。 后面的这句话波莫娜没有说出口,她低头看着“舞会”后的狼藉。 参加派对的人已经走了,他们带走了愉悦,留下的烂摊子却要别人来收拾,所以她并不是那么热衷派对。 “你怎么花了那么长时间?”波莫娜问。 “……你说过,自己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是么?”西弗勒斯沉默了一阵后说。 “没错。” “因为过去的自己可能会杀了未来的自己。”他沉默了一会儿后又面问“要是过去的自己,已经没有了杀人的能力呢?” “你什么意思?”她皱紧了眉。 他将一个白色药瓶从变形蜥蜴皮口袋里取了出来,拿在手里举着给她看“我配出了治疗纳吉尼咬伤的魔药,那种伤口不是白藓就能愈合的,这个配方是圣芒戈的一个医生发明的,问题是,谁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