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盛迪亚学院属于素质教育为主的学校,但是并不是不在乎学生们的成绩，他们的学习任务同样是比较繁重的。 尤其是预备高考的高中生们，更是起早摸黑的学习。 作为初二下学期的学生,苏芙等人的学习任务也是同样很繁重,虽然他们能只升本部,但是却没法掉以轻心。 早自习是从7:00-7:45,所以学生们要在7:00以前到校,进行晨练后再开始早自习。 周一的早上,学校要进行升旗仪式,学生们需要穿着校服,提前十五分钟到校。 盛迪亚学院的校服属于礼服款,并不像是那种运动衫很宽松，同学们都挺喜欢校服,但这里面并不包括许烨。 他不喜欢打领带,尤其讨厌把衬衫的扣子系到第二颗。 许烨觉得,其他学校那种蓝白相间的运动款校服不是挺好的，为什么非要走这种装逼路线？ 今天是周一,没穿校服的他毫无疑问的又被值日生给拦在校门口。 “穿校服才能进学校。”值日生说道。 看到公正无私的值日生，许烨嗤了一声后转身朝着后门那边走去。 不让他进去，他就自己翻进去。 来到后门旁的院墙便，许烨抬头看了眼高高的白墙,往后退了些距离后准备俯冲。 蹭的一下，他攀住墙头凸出来的砖头，手脚用力跃了进去。 完美！ 就在许烨还在欣赏自己的动作时，身后传来阴恻恻的声音。 “许烨,围墙翻得很开心吧？” 男孩愣了愣,缓缓转头看了过去,眼前站着的正是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明显已经掌握了许烨的规律、习惯，他把背在身后的手放了下来，推了推眼镜：“跟我去教导处。” 校门口，一辆黑色的车停了下来，苏芙推开车门走下去。 管家陈爷爷从另一边下车，开口道：“小姐，我去给你办理走读手续。” 苏芙点点头，转身朝着学校走去。 这几天，她到奶奶身边住了几天，奶奶非要让她回老宅住在身边。 说是自己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又空虚又寂寞。 苏芙无法说服老人家，于是妥协了答应对方搬回老宅来居住。 奶奶一听苏芙答应了，乐呵呵的就让管家赶紧收拾好房间，然后去学校办好走读手续并把行李拿回来。 苏芙看着忙乎着笑颜满满的奶奶，心里更是感受到一阵暖流。 这就是亲情吗？看来回家这个选择并没有错。 之前，苏芙曾一度认为自己选择回到苏家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虽然她是苏家的亲生骨肉，但是苏如烟在苏家呆了十几年，早就已经跟亲生父母培养出了感情。 常言道，生恩不如养恩大，苏芙早就做好心理准备苏父苏母可能并不会接受自己。 要不是因为她的养母想要把自己给卖出去，她是真的不会回到这里。 后来遇见的这些冷漠，让苏芙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做错了，不该回来的。 她也许应该在养母那边忍上两年，慢慢参加花滑比赛赚取奖金，忍到成年后便能离开了。 但是，现在看到奶奶热情的照顾自己，也许选择回苏家是为了遇见眼前这个慈祥的老人。 苏芙在走进校门口后，不少人看着她窃窃私语。 盛迪亚学校的学生百分之八十都知道眼前这个女孩是谁，这人是在校运会上花滑比赛拿到第一的苏芙，后来好像听说加进省队了。 不过，前几天的开学典礼苏芙没参加，听说她是去参加全国花样滑冰锦标赛了。 说实话，不少人觉得苏芙加入省队是为了混个一级运动员让高考加点分，真想要在大赛上拿到名次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时间，不少学生偷偷摸摸回头看着苏芙，议论纷纷。 话又说回来，苏芙长相出色，气质高雅，在盛迪亚学院里都算得上是独树一帜的存在。 这时，同班的魏乔凑上前来：“苏芙，恭喜你！” “谢谢。”苏芙笑了笑。 “你居然能跳出来3a！太厉害了！”魏乔挽住苏芙的手腕，说道：“我看了比赛回放的视频，这一次世青赛你的名额稳了！” 苏芙听到魏乔说世青赛，倒是心里微微有些动容。 回到a市后，她休息了几天便到省队去销假了。 不过让她惊讶的是，王奎总教练并不在省队，说是出去办事情去了，而黄天教练更是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 苏芙总觉得，可能省队那边是不是有事情要发生。 “还没消息下来。”苏芙说着，朝着教室走去。 “你吃了早餐吗？”魏乔问道。 “吃了。”苏芙点点头。 她在进入省队后，便被告知要在饮食上的注意点，尤其是下个月世青赛就要开始了，国际滑联已经开始针对参赛选手进行突击检查，所以她现在吃的都是由省队那边专业营养师配餐。 像是在学校的时候，就提前一天打包带过来，中午时候用微波炉加热后再吃。 当学生们大部分都到齐后，熟悉的音乐从广播里传了出来。 班主任走进教室，说道：“去排队了，今天要升旗。” 体育委员先到走廊，吆喝着让同学们出来排队，当苏芙起身出门时，被班主任徐老师拉了一下。 老师指了指桌子：“你的课本许烨给你收好了，放在抽屉里，还有笔记我都让他整理好了，等会他会交给你的。” 许烨这孩子就是有点调皮，实际上成绩很好，音乐天分也够高，交代下去的任务也能顺从的完成。 说到许烨，班主任有些疑惑的抬头环顾一周：“咦，这家伙又迟到了？” 此时，广播声越来越响亮，班主任放弃继续找寻许烨的踪迹，连忙指挥着学生们排队前往操场。 周一的早上，一向都是这样慌忙有杂乱的。 等队伍陆续都到了操场，先是进行每周一次的升旗仪式， 苏芙看到国旗缓缓升起，她挺直脊背，眼里深处闪过浓浓的敬意，她很想、也很希望能在世青赛上升起这面国旗，这面让自己感到骄傲的国旗。 升旗仪式结束后，先是校长上台讲话，他清了清嗓子以一种又慢又催人入睡的语调对于这周学习进行了此总结，然后在对于同学们纪律方面进行训斥。 最后，校长再清了清嗓子：“2月29日，本校学生苏芙于哈市全国花样滑冰锦标赛里，获得女子单人滑项目的冠军，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祝贺她……” 苏芙压根就没想到，校长居然会在升旗仪式上表扬自己，她的表情有那么一丝诧异。 同学们听到这道喜讯后，纷纷鼓起掌来。 有位男生好奇道：“我记得全锦赛上是青年组、成年组一起比赛，那苏芙是以青年组身份赢了成年组的人？” “哇，那真是天才啊！”其他人听见后，纷纷表示惊叹。 全锦赛的难度可不是校运会这种业余级别能比拟的，苏芙能在全锦赛上拿到冠军，说明国内已经没有人比她更厉害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华国的花滑里，有天赋的都转去双人滑，但是国家队一姐、省队女单一姐都不是省油的灯，只有足够的实力才能打败她们。 站在苏芙不远处的苏如烟，抿紧双唇盯着侧后方的少女，心里闪过一丝不甘。 却没想，她马上在校长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 校长推了推眼镜，继续说道：“本校学生苏如烟与哈市全国花样滑冰锦标赛里，获得双人滑项目的亚军，也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祝贺她！” 这一道喜讯倒是让学生们有些吃惊：“苏如烟转双人滑了？” “她不是一直在练单人滑吗？怎么这么突然就转去双人滑了？”另一人也说到。 有人提出疑惑：“会不会是联校运动会上的赌约，使得她不得不去练双人滑？” 疑虑刚提出来，就被人反驳了：“怎么可能，当时说的是不碰冰鞋，而不是不去练单人滑！” 第一个说话的人说道：“那她为什么要换项目？” 旁人添油加醋道：“可能是她妈妈白婳让她换的，现在有了一个天赋这么高的女儿，苏如烟当然就变成了弃子。” 这些话远远的飘入苏如烟的耳里，让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这时，广播滋了一下后，教导主任的声音出现了：“喂喂，听的清楚吧。” 教导主任是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他推了推眼镜说道：“现在通报一通批评，初二三班的许烨同学违反两则校规，一不穿校服，二翻越围墙，现在由他上来朗读自己的检讨书。” 随着教导主任的声音，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升旗台下。 有一段时间没见了，苏芙发现许烨貌似晒的更黑，不过个子倒是又蹿了一节，可能要到一米七五了。 许烨走到话筒旁，将话筒柱子往上扒了些，然后弹了几下话筒喂了两声。 教导主任不耐道：“你动作快点，别让同学们等你。” 男生微微皱眉，从身上翻出一张信纸，开始毫无情绪的读了起来。 许烨边读边开小差，他觉得自己运气真背，刚从墙头跳下来就被教导主任逮个正着，连耍赖都没法耍过去，就像是上次遇见苏芙被逮到时一样。 不对，比那次还要惨，因为这次还要在升旗仪式里朗读检讨书。 许烨一边漫不经心的读着，一边抬头朝着台下看了过去。 突然，他的视线同某个少女对上了，女孩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男生瞬间卡壳，连朗读都停了下来。 “许烨？”教导主任再次开口：“连照着读都会卡壳，你真的是……” 许烨连忙收回视线，照本宣科的读着手里检讨书。 升旗仪式结束后，学生们继续排着队伍回到教室，等到许烨接受完教导主任的关爱后，回到教室已经是快到第一节课了。 他回到座位，看着书桌上放着一盒牛奶和一个面包，转头看了旁边：“谢啦。” 一盒牛奶、一个面包压根就不够许烨填肚子。 有个谚语很好的形容发育期的男生食量如牛，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上了两节课后，许烨就开始饿了，翻找着抽屉觅食。 此时，一支能量棒递了过来：“这个顶饿。” 许烨抬头看了看同桌：“谢谢你了。” “酬劳。”苏芙翻了翻桌上笔记本，说道：“你的笔记做的挺好。” “哈，小爷我的字可是专门练过的。”许烨听到夸奖后，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苏芙笑了笑，另起话题道：“流光飞舞你改的很好。” “我挺喜欢那首歌的，曲调很悲但是唱出来的感觉却挺坚定，不像是《卡门》，曲调那么轻快，唱出来的感觉却很悲。”许烨撕开能量棒上的包装纸，咬了一口：“什么东西，这么硬。” “里面有坚果，和压缩的蛋□□。”苏芙说道：“这是给运动员长肌肉的。” “你从省队拿回来的？”许烨好奇的问道。 “嗯。”苏芙点点头，解释道：“队上营养师做的，外面买不到这个。” 许烨咬了两口，感觉里面有点微腥的味道：“怎么感觉有点涩涩的口感。” “嗯？”苏芙愣了几秒，从对方手里接过来：“我看看。” 她取过能量棒，撕开外包装后将棒身撇了点端详一番。米色的固定饮食与平日里并没有什么区别，倒是碾碎后的粉末有点不同。 随后，苏芙打开自己的抽屉，翻看留在里面的饭盒。 “怎么了？”许烨好奇的问道。 “没事，这个你暂时别吃了，等会再去买点东西吃。”苏芙说完后，抬头扫了眼侧前方女孩的背影。 第四节课是发放上周考试的卷子，班上整体成绩还不错，许烨的名次则是第十名。 曾经有人研究过，学生们长大后最有出息的并不是当年的第一、第二名，而是大约在第十名的学生。 通常而言，要是能一直保持在前十名的第一梯队当中，代表学生的学习能力足够强。 而这类学生除了学习，还有余力去寻找自己的兴趣爱好，对比读死书的人来说，他们更容易很早便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以及目标。 所以，排在第十名左右的学生有着很大的潜能和创造力，未来会在事业上崭露头角。 当然，这句话也不一定是绝对的，有时候也会有些偏差。 试卷并不难，苏芙翻看了一会后发觉以自己的能力，应该不会考的很低。 等到上午的课结束后，教室门口突然来了两个女人，其中有一个还是外国人。 老师把苏芙、苏如烟叫出来，说道：“这两位说是国际滑联的检查员，需要对你们进行尿检。” 外国女人从衣服里拿出工作证，用磕磕巴巴的中文说道：“您好，我是国家滑联的艾莉，这次是关于兴奋剂的突击检查。” 说罢，她从手提箱里拿出两个小管子，继续道：“请随我来。” 关于兴奋剂的尿检，需要当着同性检察官的面进行留样，然后将两瓶相同的样本贴上标签，一瓶作为a瓶送去检查，另一瓶则是b瓶拿去封存。 以便a瓶的检查出现问题，便能启动b瓶进行复查。 苏如烟有些紧张道：“那我今天早上喝了一点点咖啡，会不会影响检查结果。” 检查官员在询问剂量后，一板一眼的说道：“不会。” “姐姐，你最近没有感冒吧，有时候感冒药也会影响到检查结果。”苏如烟像是姐妹好一样，走过去拉了拉苏芙的手腕。 “没有。”苏芙抬头看了眼苏如烟后，跟着检查官朝着厕所那边走去。 苏芙在花滑的任务世界经历不少比赛，对于流程早已心知肚明，留完样本后，她便回到教室里。 女孩盯着书桌里一口未动的食物，拿起手机拨打电话：“喂，是110吗？” 国家队的办公室里，王奎正皱着脸看着眼前的恩师。 他有些无奈的说道：“老师，你都退休这么久了，干吗还要出来跟我抢人？” 程天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拢了拢袖子：“大徒弟，我没有说要跟你抢人，只是让你把几名队员一起带到国家队里面来。” “我不想到国家队。”王奎叹了口气，说道：“先不说国家队不在a市，光是按照编制来说，花样滑冰的教练已经满员了，难不成让我进去带短道速滑？” “现在国家队训练模式有变化，你知道吗？”程天开口问道。 “有听说……”王奎挠了挠头发，看向程天：“听说是教练自己带队、训练学员，然后参赛资格以学员的能力来争取。” “嗯。”程天点点头：“华国的女单式微，去年是因为李文霞的缘故拿到了两个名额，但是你知道花滑界现在发展极快，毛国那边女单前年还在因为跳3a而头疼，去年已经人手一个3a，而今年说不准连四周都出来了。” 听到导师的这番话后，王奎也有些动容：“毛国那边的女单确实厉害，我之前去参观过她们训练，就算是临近退役的大龄女单拿到咱们这里来，也是能包揽所有奖项。” “我退休后到毛国那边住了三年，跟过娜塔莎的成长，从少年组的比赛开始，直到她去年参加世锦赛位置。”程天转身，看着王奎说道。 娜塔莎！ 王奎的瞳孔猛地一缩，心脏也嘭嘭嘭的跳动起来。 娜塔莎是毛国去年冒出来的新女单，从少年组的比赛开始，她几乎包揽了所有的金牌，一直到去年世青赛为止，更是毫无疑问的拿到冠军。 小女孩的技术储备早已把所有的三周跳，高级三三以及更难的夹心跳拿下，听说她这段时间让教练用吊杆尝试挑战四周。 她今年6月份即将升到成年组，明年的冬奥会要代表毛国参赛。如果在明年冬奥会上出现了四周跳，那么华国将会被拉的更远、更加落后。 “娜塔莎是天才，真正跳跃的天才。而且她的音律极佳，表现力更是惊人。”程天叹了口气，继续道：“这次她还在青年组参加世青赛，明年应该就是世锦赛的冠军候选人了。” “那，这次世青赛我们是不是还只能拿一个名额回来？”王奎问道。 遇见强敌后，王奎本能的盘算着参赛名额，进入前十名才有两个名额。 上次世青赛是杨杰进入前十名，拿到了两个名额回来。 这次世青赛排名，毛国那三个肯定占了前三名，剩下来的就只有岛国、m国、意大利，扒拉算一下后，他居然觉得下一届世青赛上，恐怕只能有一个名额参赛。 越算越心凉，越算越觉得苦逼。 “我以前觉得能拿到一个名额回来，已经是咱们运动员苦撑的结果。”程天叹了口气，继续道：“小丫头们天赋不高，但是用汗水换来这一个名额，我觉得很宝贵、很不错了。” 王奎也点点头，说道：“对，她们已经做得很好了。” “是的，她们已经做的很好，但是我们做的还不够。”程天眼神坚定的看向前方，继续道：“我们要找寻出具有天赋的人，好好培养她，让她在比赛中大展风采，让华国上下的人都能看到她的风采，这样就会有更多的人关注这项运动，更有有天赋的孩子选择这项运动。” “师父……” “华国地域这么广阔，南方城市拥有冰场都很少，很多有天赋的孩子一辈子都不可能踏上冰面，更别说是在冰面上跳动起来。”程天越说越激动：“我们需要的是一个能打动世人，展现出这项运动的天才，而现在我找到了这个人。” “师父，你的意思是苏芙？”王奎试探的说道。 “对，她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程天手指敲击桌面，继续说道：“苏芙现在掌握的虽然没有娜塔莎高，但是……” 说着，程天将电脑屏幕转过来，上面有一排排类似股市的曲线。 “这是？” “绿线是苏芙从联校运动会开始，到现在为止掌握的跳跃所需的时间折线。”程天指着其中红线说道：“红线则是娜塔莎稳定跳跃时，所需的时间。能明显看出来，苏芙掌握的时间要比娜塔莎快上不少。” 王奎愣了愣，仔细端详这张图表，联校运动会时苏芙还没法跳出来3a，但是刚刚结束的全锦赛上不光是3a，连3a3t的魔鬼三三都能出来。 这说明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她就能完全掌握了3a。 “你和黄天带上苏芙、杨杰、姚鑫，到国家队来吧。”程天看着电脑屏幕，说道：“这几个运动员本来就是你们在带，突然更换教练对他们不是什么好事，而接下来准备好世锦赛、世青赛，等到休赛季的时候再决定更换教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