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三个要求
高珣与宋凌两人来到寺衙，宋凌先进去禀告康京。 不到片刻，宋凌出来，让高珣进去。 高珣整理好衣服，刚进入大厅，就看到康京难得有笑容走了过来。高珣赶紧躬身为礼道：”海盐高珣见过县君。“ ”哈哈，小郎君无需多礼，来，救人如救火，耽搁不得。我们偏室说话。“康京转身又向宋凌道：”宋仓曹，你去把守门口，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与高小郎君的谈话。“ 宋凌知道康京把他支开，是要与高珣相商一些事情，他也没有在意，只要能救流民就行。于是来到门口。而高珣在康京的带领下，来到偏室。 两人跪坐了下来，康京此时到是不着急了，经过一会寒暄后。 康京饶有兴趣的看向高珣问道：“小郎君如今也是名满吴郡的人了，怎么不好好巩固你的名声，反而自降身份去经营那低贱的行商之事？” 高珣愣了愣，心中忍不住的苦笑，现在已经是第二个人询问他经商之事了，而且还全是官场之人，难道这经商，在官场中有如此不堪吗？ 正了正脸色道：“无他，百姓颠沛流离，不慎凄苦，珣还算有点能力，想帮一下他们，毕竟能帮一点，百姓就好一点。可家里没有钱财，只能行商了。” “好一句能帮一点，百姓就好一点，小郎君不愧是名满吴郡的高云轩。如今小郎君所卖的食盐比河东盐还要好，价格却比河东盐还便宜了许多。盐一上市集，就造成百姓争相购买。 不假时日，钱财定是滚滚而来。那为流民所做的事情就更多了一点了。哈哈！不过，小郎君想过没有，你家的食盐品质这么好，就不怕海盐杨家参合进来？ 要知道，如今杨家，吴郡南部一家独大的大盐商，在海边的盐田有上万亩之巨，南部余杭，乌程，由拳，钱塘几县的盐商都要看他杨家的脸色行事。他杨家是容不下你高家的。”康京在宋凌去请高珣的时候，也派人去打探了一下高珣，得到高珣所卖的食盐，品质好，价格便宜后。 康京觉得，只要高家顺畅的发展下去，未必不能成为一代盐商巨擘。 于是也让他决定了一件事。 高珣双眼微微眯起，这康京是什么意思？ 杨家独霸吴郡南部，这是众所周知的，让高家知难而退？ 这不可能，康京还等着他的盐卖钱救流民。那剩下的就是让高家知难而上。可高家的实力，康京不可能不知道。 那只有一个解析，康京还有后手，而且，这个后手对高家有大好处。 现在康京这么说，定是让他表态，一个让他与杨家对立的表态。 想到这，高珣心中大喜，眼中却一寒道：“他杨家是家大势大，但高家的食盐还容不得任何人染指。大不了鱼死网破。” 康京默默地点了点，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看高珣的脸色，他就知道，这食盐是高家的禁忌。 以海盐杨家的强势，是容不得高家食盐发展的，一定会有所行动。 那注定高家与杨家会对立下去。这对他的布局是喜闻乐见的。 康京笑嘻嘻的道：“呵呵，不需要什么鱼死网破，这是最下的策略。刚才宋仓曹向我说了他与你在路上的事。小郎君如此不畏强势，让本官我很是欣慰。你想要什么，直说吧，只要我能帮你办到的。“ 高珣心中一片了然，果然，他赌对了。 跪坐在席垫上，深深地吸了口气，整理了一下思路，虽然康京这么说，但高珣可不能什么都要，不然会给留下贪婪的映像。 高珣捡出最紧要的事，缓缓地道：”我有三个要求，还请县君能帮到我。“ ”请说。“ 高珣道：”第一，我需要许多的土地，荒地也好，贫田也行。“ ”嗯，继续。“康京眯着双眼赞许的看了下高珣。此子年纪不大，到也知道土地对一个家族的重要性，有了土地，就可以牢牢绑住流民，只要在施一些恩惠，定可让流民死心塌地跟着高家。 ”第二，我要一些兵器，皮甲。“ ”嗯，不错，接着说。“康京不断的点了点头，有了家族，就必须有武装来保卫家族。 现在这大汉，稍微大一点的家族，就拥有他们的私人武装。何况，高家还要即将面临李家，杨家的威胁。 ”最后一个要求，我要县君一个承诺，只要我高家遭到李家，杨家等海盐家族的打压或者迫害时，能站在我这边。“ 康京顿时就笑了起来，知道家族刚刚起步，还经不起风雨，就把官府当他的遮风挡雨伞，最起码，李家，杨家不敢明面对付高家，只能通过下暗手。 而高珣又从官府拿走兵器，皮甲，就可以武装私兵。再加上高珣在流民中建立起来的名望。以及又拿土地来笼络。 看着高珣一环扣一环的布局。对高珣越来越满意，此子思维缜密而机敏，胆大而不冲动，加以时日，定为一代豪杰。 于是道：”好，这三个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不过，你也必须要答应我三个要求。“ 高珣点了点头道：”县君请说。“ 康京竖起一根手指道：“第一，我可以把你高家村所在的西亭乡，以及与西亭乡相隔的秦山乡，这两乡中所有的荒地都给卖给你。 记住，是卖。不然我也不好向上面交代。所以你高家必须拿出五百万钱来。 我知道你高家如今拿不出来。等你高家卖盐有钱了再还。 但是，如今这两乡中，百姓已经开垦了的土地，你高家以后不得以任何方式兼并。可否做到？” 高珣震惊得看着康京，他想过要得到一些土地，好把这些土地租给即将要被他招募的流民。让他们安安心心的在高家做事。 没有想到，这康京却把西亭乡与秦山乡所有的荒地都给了他。他可是知道这两家的荒地加起来，最起码有三百多顷。 虽然他高家还需要花费五百万钱来买，但是以大汉土地的价格，每大亩荒地的价格是一百钱到三百钱之间。 如果全按市价买，最少都要三千万钱之巨。 何况这些荒地，虽然都是些灌木林，树林。但是这两地也全是平原之地。 只要耕种几年，定是膏腴之地，他可知道这可是后世的鱼米之乡。 如今他高家这是在买白菜啊，不，卖白菜都没有这么便宜。 高珣强行让他平静下来，想也不想的道：“县君放心，珣也是百姓之家，知道土地在百姓心中的分量。绝不会去碰他们手中的土地。如遇到天灾年，只要高家还有余量，定会拿出余粮接济。” “有此仁心，甚好。”康京赞许的点了点。 又竖起两根手指道：“第二，海盐县城外如今有流民六、七千之多，不管是青壮男子，还是老弱妇孺，你高家必须全部带走。 并把他们安置好。本官身为海盐县长，不能见死不救，当然，他们的户籍，你高家可以让他们做徒附民。“ 高珣毫不犹豫的道：“我本就是冲着这流民来的。县君不说，我也会做到。据不会落下任何一个流民。“ 高珣同时心里大喜，有了你的允许，他也不在害怕有人用以聚众谋反的罪名来坑他。 康京见高珣答应了，心中很是高兴，有了这高珣帮忙，自己也不用为这几千流民之事而发愁了。 于是举起三只手指很是严肃的道：“第三，汝高家的食盐配方，不得卖与李家，杨家。或者与这两家共同经营。“他如此发大力气，来给高家方便，就是要把高家扶持起来。让高家打破这海盐县，李，杨家族一党的一家独大的局面。 可不想辛苦扶持起来对抗李家，杨家的高家与这两家合流。那自己的一切心思都白费了。 他虽然不知道还能在海盐能呆多久。但是只要把高家扶持起来了，也可以给这两家填填堵，他们对他的所做的手段，他可现在还记得。 高珣抬头看了眼康京，他心中终于知道康京为什么这么好心了，把这么多的土地如此廉价的卖给高家。 原来是要扶持高家作为他的棋子与李家，杨家对抗，以保持海盐官场上的势力平衡。 不过李家与杨家在海盐势力庞大，一时岂是高家能撼动的。这也是为什么高珣要与康京达成一条阵线了。就是要让康京也帮他担负一点李家，杨家给的压力。 ”县君放心，食盐是我高家立足之本，不会给任何一家，也不会与任何一家共同经营。“高珣肯定的道。 “好。你高家刚刚起步，也正需要一些武器来防御一些匪类，武器与皮甲，我会帮你弄一些出来。” ”那就多谢县君了。“高珣见武器有了着落，而且还是官府的。定时欣喜了起来。 “记住汝说的话，不要让本官失望。”康京端起瓦盂在看着高珣道。 高珣见康京端起瓦盂，知道是自己该离开了，这与后世主人端起茶杯一样。 在高珣正要走出偏室的时候，康京又交代一声：”如此多得流民，定会需要许多粮食，在海盐县的粮市中都有，但是你必须要尽快。 如果让李家，与杨家知道你要安置流民，定会向那些粮商打招呼，他们在海盐县，是不得不听李家话的。如果他们还想在海盐立足的话。“ ”嗯，我立刻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