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忍族与火影

    忍村之首脑，号之曰影，木叶忍村之影，是为“火影”。

    在木叶，火影的名号来源有两个说法，一为代表木叶忍村是和火之国合作，二是在千手一族与宇智波一族携手建村时，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各取好基友的拿手特长作为名号，首领的名字由千手柱间取名为‘火影’，村子的名字由宇智波斑取名为木叶忍村。

    但自从宇智波斑脱离木叶，在袭击村子时被初代火影击败之后，村子里对‘火影’的名号来源的宣传完全偏向第一种说法；而关于千手和宇智波携手的历史，在经历了宇智波斑出走、终结谷之战、扉间战死、千手隐退等让人眼花缭乱的历程之后，逐渐也被尘封在旧纸堆之中，除了少部分宇智波族人，再也无人提起。

    宇智波一族对火影一系的愤恨也源自于此。

    宇智波一族作为创村两大族之一，在千手隐退之后无论是在忍村还是整个忍界，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豪门忍族，无论是实力还是族望，在大部分宇智波族人眼里，火影之位理当是宇智波一族的囊中之物。

    在二代目主政木叶的时代，由于还有一个宇智波镜作为火影之徒，所以尚有大部分族人将希望寄托在镜的身上，希望他能获得火影之位，为宇智波一族圆梦；却不料二代目身死之后，其徒猿飞日斩却凭一個真假难辨的遗命登上火影之位，原本被宇智波族人寄予厚望的宇智波镜也在第一次忍界大战中陨落，自此以后，宇智波一族在木叶高层再无代表，从此困顿于警务部不得寸升。

    好在随着边境冲突的大规模爆发，也是因为火影一系对局势的误判，以为大战马上就要打响，或是急于要削弱宇智波一族的实力，竟然将一整个西北边境防御部队交给宇智波一族，却没料宇智波一族亦藉此得以挣脱羁笼，在将整支边境部队尽收囊中的同时，还几乎把草之国打造成宇智波一族的地盘。

    草之国大名邀请宇智波火门率队前往国都也是为了借势，草之国大名年事已高且体弱多病，但其所立的继承嫡子年岁却还小，为了避免宫廷之乱，草之国大名邀请了宇智波火门率家族忍军前往其国度，为其册立继承人的典礼担任护卫，并郑重其事地向宇智波一族委托了一个长期任务，就是为大名嫡子提供保护，宇智波火门在征询刹那长老的意见之后，接下了这个任务。

    “所以……族人现在是草之国大名嫡子的守护忍了？”

    宇智波火门从草之国国度回来之后，便和宇智波德光说起他最近的所行之事。

    “也算是吧，毕竟有十二名族人留在草之国都城呢。”

    宇智波德光也为之啧啧称奇。

    “话说，草之国不是一直资助草忍村的么？为什么突然要向我族委派要人保护任务的？”

    “也许就是因为草忍村是草之国支持的，所以才要找我们吧~毕竟家族在草之国没有根基和利益关系，接受保护任务也让现任大名更放心。”

    “……也是这个理。”宇智波德光觉得也是，毕竟宇智波一族威名赫赫，最近在草之国大杀四方无人能敌，连土之国的岩隐大军都被逼得固守不出，要换做他是大名，也是宁愿高价雇佣宇智波忍者而弃用那些声名狼藉首鼠两端的草忍。

    “话说，火门叔叔……”宇智波德光带着些疑惑问道，“大名、名主之流的贵族，是为何得以存世的？”

    “此话怎讲？”宇智波火门愣住了。

    “以大名所执掌的力量而言，其远远不如忍者，为什么没有忍者想取而代之呢？”宇智波德光这个问题，其实困惑他很久了。

    作为一个超凡力量群体，忍者不仅没有凭借力量去获取明面上的超然地位的直接统治权，反而被大名通过任务、资金之类的手段约束住，这让宇智波德光甚是不解。

    “嗯……其实你所说的，类似战国时期的情况。”宇智波火门也算是战国末年的人物，所以对过去的事情还是有所了解的，“你可知道，在战国时期，忍族其实也是贵族的一员……”

    “呃……”这回轮到宇智波德光愣住了。

    “我族曾经是横跨火、雷两国的大贵族，千手、日向等千年豪门也是如此……”宇智波火门有些感慨。

    “那为何……”

    “战国之争，各家皆朝不保夕，不止是世俗贵族，我等忍族也是如此。”宇智波火门神情凝重，“如果在一个盟友随时可能叛变，随时可能在忍族出征时在后方杀戮妇孺的尔诈我虞的乱世生活了长达千年，所有人都会向往平定的和平生活，无论是世俗贵族还是忍族豪门，在和一个平定安稳的聚落相比，世俗的那点虚名，反而不值一提了……”

    宇智波德光还是有些不解。

    宇智波火门从宇智波德光的神情中，也看出他的困惑。

    “忍村……是一个港湾，一个可以托付妇孺后辈的港湾，可以让忍军出征后不用顾虑后方的所谓盟友是否叛变，这就够了。”宇智波火门感叹道，“而这就是柱间大人被誉为‘忍者之神’的原因，是他结束了乱世，所倡导的‘一国一村’制度也重新奠定了忍界的秩序，让和平成为可能。”

    “但忍界大战的规模远远大于战国时期的忍族战争。”宇智波德光指出了一个问题。

    “这话也对，确实如此，但平民呢？”宇智波火门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浅斟低酌。

    “平民……”宇智波德光再次愣住了，一直以来，他连不相熟的忍者都视若无物，更别说没存在感的平民了。

    “战国时期的平民如草芥，如今至少能活了。”宇智波火门的脸色有些严肃，“千手柱间的伟大之处，是重新厘定了秩序，哪怕这个秩序再差劲再不合理，都比混乱无序、杀戮无度的战国乱世要好。”

    宇智波德光默然。

    “大名之流的世俗贵族，虽然没有忍者这般强大的武力，但在忍族豪门尽归忍村的时代，依靠官僚、武士、僧侣之流，也能管辖统治世俗，我们忍者只需要通过任务的方式获取供养就行了，这也是忍族们之所以愿意放弃世俗地位，加入忍村的原因。”

    “但目前，忍族的利益很明显被村子侵蚀了。”宇智波德光指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这其实是从二代目开始的，扉间认为忍族过强不利于所谓的‘火之意志’的推行，所以要压制忍族扶持平民。”宇智波火门脸露不屑之意，“还曾经搞出千手归隐的闹剧，将家族力量遣散大半，再加上忍界大战的消耗，把堂堂的千手一族搞得奄奄一息。他比柱间大人可差得远了。”

    “世俗的归贵族，超凡的归忍者。”宇智波德光微挑眉头，“倒霉的只是忍族。”

    “哈哈~德光君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宇智波呢。”宇智波火门闻此大喜，“其实不止我族，其他忍族对猿飞几人也甚是不满呢。”

    “只是力有不逮？”

    “是的，而且我们太强了。”宇智波火门脸色又有些洋洋得意，“我们一族是当之无愧的忍界第一忍族豪门，猿飞那猴子自然忌惮了些。”

    宇智波德光有些无语，这有啥好得意的。“忍者的根基是实力，名望什么的太虚无缥缈了。”

    “不得不说，德光君你的想法和斑大人很像。”宇智波火门又给自己倒了杯茶，继续细细品酌。

    “火影的职责，是维护村子的利益，为忍族的繁衍生息提供安全的庇护之所，只是从柱间大人身死之后，扉间主政期间直至如今，他们都偏离了这个建村的目标，反而开始追求虚无缥缈的‘火之意志’而已。”宇智波火门绞尽脑汁在脑海里组织语言，慢慢说道，“所以，我们一族对火影一系的不满也源自于此，不仅仅是家族无缘于火影之位，更是因为他们将火影之位视为私有之物在师徒间私相授予。”

    宇智波德光又又又愣住了，这种说法，和他前世今生的认识了解到的都不一样呀。

    “没关系，德光君你慢慢就会明白了。”宇智波火门哈哈几声，便起身离开，他肚子里那点从家族长老们那里听来的货已经倒空了，再说下去就露馅了，所以得赶紧跑。

    宇智波德光独坐帐内，回味着宇智波火门话语间透露的内容。

    忍族与平民、忍族与火影、火影与平民，就犹如一个三角形的三个角，彼此独立有相互制衡，作为上位者，火影一系天然有着扩张权力范围，控制忍村上下的冲动；而作为自有力量的忍族，也不会放过充实本族实力，为族人牟利的机会，这样一来，忍族和火影的斗争自是无法避免的。

    “真是一个糟糕的世界。”思索良久，宇智波德光摇摇头，抛掉脑海中种种乱七八糟的想法。

    “看来，唯有力量才是真理呀。”宇智波德光伸出左手，一团紫色的查克拉火焰跃然其中，并随着意念幻形为火猫、火鸦之类。

    一村一国这种在他看来幼稚无比的制度，或者说秩序，却能在千手柱间身死之后仍然能维持至今，不得不说，千手柱间基于实力和名望获得的‘忍者之神’称号可谓是实至名归。

    宇智波火门的话语虽然有些出人意料之处，但一细想却也是常理之中。

    就像无论是前世今生都生活在一个相对和平的环境的人，很难理解乱世之人对和平净土的渴望。

    就好比他作为前世的一个独生子，有时候不大理解基于家族利益对个人的牺牲一样。只是他这辈子既然作为忍族豪门的一员，还是忍族中最强横行事最出格的宇智波，那无论对错，他都必须站在宇智波的行列，这纯粹是屁股问题，与正邪对错全无关系。

    就像他昨天和自来也争论的内容一样，他这一世既然是忍族忍者，就要站在忍族的角度思考问题，两世为人要是还能被所谓的“火影思维”蛊惑，那他还是早点死了算了。

    “信彦君。”宇智波德光叫来了负责今日警卫事务的宇智波信彦，“我有一封书信想寄回家族，你的忍猫可以代为传递吗？”

    “这是没问题的，德光大人。”宇智波信彦毕恭毕敬地说道。

    宇智波德光打算把自他率军出外以来的所见所闻所想以及最近的修行情况、尤其是所探索的所谓‘炎遁’的内容一一写出来，和父亲宇智波仲玄以及刹那长老沟通一下，也许触类旁通能有新的收获。

    ……

    就在宇智波德光开始仔细做斟酌字句写家书，火影大楼f3为西北边境部队权力尽失而感到烦恼时，作为忍界当之无愧的火药桶——雨之国又出船新版本！

    在和木叶几番拉扯之后，雨忍村的首领‘半神’山椒鱼半藏及其部下的雨忍村忍者开始在雨之国西部边境地区向盘踞此地的砂隐发起进攻！

    而屯兵雨之国北境地区的土之国岩隐忍村，却也是个偷奸耍滑见机行事的好手，见雨忍村的主要战力调动布置在雨之国西部边境，便也乘机挥师南下，在雨之国境内大肆掠夺，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少不了他们的毒手。

    一时间，雨之国边境地区已经乱成一锅粥。

    木叶、砂隐、岩隐……三大忍村皆在雨之国境内设立了忍军大营，还占据了不少边境城市，随着三大忍村不断增派人员，雨之国境内的局势也越发危急。

    忍界的目光也随之被吸引到这个终日大雨不停的倒霉催国家。

    相较之下，被宇智波一族把持着的西北边境防御部队及草之国、草忍村等，由于火影诏令的影响，在扫平地下势力、威压岩隐之后，西北边境防御部队俨然已经成为草之国最具实力的忍者聚集区，宇智波一族的规矩和意志，藉此在草之国及火之国西北地区开始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