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父女交易
因为有丧在身的缘故，到了姑苏老家后她就不再出门，一切事物都是林管家在安排，其中包括见族长和选坟也都是他在处理。 柳氏是妾室，按照规矩是不能葬在祖坟的，林管家便在离林家祖坟不远的地方选了个风水宝地，就这还是看在九思的面子上，不然也就是个随地埋了的下场。 对此，林九思也不好说什么，社会如此，她就是有意见也没用。 等柳氏下葬后，林管家的事也算是忙完了，交代了她几句后，他就带着两个亲信回去了。 林管家走后，她就在柳氏坟旁搭了个草棚在那里守孝，不过刚守了一年左右，就被林如海以病重为由派人接回了林家。 过去了那么久，其实红楼这本书她已经记不得太多内容了，不过她大概也猜到了点什么，这时候的林如海应该不是得病，而是那些掌权者想要他的命了。 林如海要撑不住了，贾家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这次回去肯定跟进京的事有关，不过她可不是林黛玉，早在守孝的时候，她就已经派了傀儡人进京调查消息，这会儿证据可都拿到手了。 果然，回到见到的林如海还真就是毒入骨髓的样，当年还算一般的身体，现在不但成了骨瘦如柴，脸色也是白中犯青，就连嘴唇的颜色也变了，隐隐发紫。 虽然中毒已深，但以她的能力还是能救一救的，不过她得先听听他的安排再说。 “看父亲这脸色，如此着急叫女儿回来，只怕是有事要交代吧！” 林如海见她猜出来了，不由苦笑道：“我儿果然聪慧，为父确实是有事要交代你，我希望你能进京去贾家，一是老太太送了信来，二是我想将你妹妹黛玉托付给你，不知你能否答应？” 九思闻言，不由挑眉问道：“我要是没猜错的话，那老太太早就给您送信了吧，您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要送我去？” “是，刚要接你回来时，贾家就派人来送信了，说是黛玉一人在贾府有些孤单，想让你去陪着她，可那时你杀心太重，我怕冒然把你送去会惹出大乱子，便想等你守完三年孝再说，可如今为父这身体只怕是等不了那么久了，只得提前将你接回来。”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九思心里就有些不爽了，感情我这起杀心还得看是什么时候啊，真是让人无语。 因着心中不快，她说话便也不再顾忌：“呵，嫌我杀心重，你们倒是都杀心不重，可却全都被贾家害的没一个好下场。”说罢，她从袖中掏出一叠资料扔在了桌子上。 “看看吧，这可是您那好岳家做的事，不管是您寄养在他们家的嫡女，还是您借他们手献上的东西，全都没落着一个好。” 林如海见她话里有话，拿起那叠纸就看了起来。 前半部分是贾敏这些年送去贾家的礼单，有他暗中献上去的东西，也有贾敏补贴娘家的东西，让他没想到的事，居然还有一部分是御赐之物，这要是被圣上发现了，那可是要杀头的。 除此外，还有他要献上去的那些东西，居然一大半都被贾家私自扣下了，难怪圣上和太上皇都容不下他，想将他困死在这扬州了。 再往后翻，全是黛玉进京后的事，她下船后，去接她的是几个粗使婆子，一个正经主子也没有，进门走的是下人走的角门，可薛家一个商户去时，却是大开中门。 还有进府后，那就更荒唐了，府中姑太太的孝期，一个穿素服的没有也就算了，还全都打扮的花红柳绿，一点也没顾及到黛玉是在重孝期，还有那什么人参养荣丸是无用人参做的，黛玉去是去打秋风的………… 不过最让他无法接受的事，是黛玉居然跟贾宝玉一起住在老太太的碧纱橱里。 黛玉进京前，他早已跟老太太商量好，考虑到黛玉是重孝期去的不太方便，要单独安排个院子让她安心守孝，甚至还为此又额外送了几万两的银票过去，就怕黛玉麻烦了贾家，结果，老太太一个字不提也就罢了，竟还如此安排坏他女儿的名声，真是气煞他也。 想着想着，一阵气血翻涌，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九思见此，怕他真被气死了，忙往他嘴里塞了颗药，一边给他拍背一边说：“您这是干什么，有气您就往贾家撒，您这要是真给气死了，人家还不得说是我这个不孝女干的啊！” 过了好一会儿，林如海才缓了过来。 他摆了摆手，示意九思他没事，这才有气无力的说出他的打算：“此事是为父考虑不周，害了你妹妹，只是你妹妹黛玉不能真毁在那贾家，趁着黛玉现在还小，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为父想让你现在就进京将人接回来，就算接不回来，也要选个偏远院子住，能离那贾宝玉多远就有多远。” “让我进京也可以，可我有什么好处？ 总不能因为我是您女儿，我就必须得帮您救你另一个女儿吧，您别忘了，她母亲跟我可是有杀母之仇的。” 林如海闻言，伸手指了指桌子上放的两个匣子：“这两个匣子里，一个放着田庄地契和其他产业的契书，其中包括了管事之人和其他下人的身契。 一个放着的是林家如今剩下的银钱，这些我都可以交跟你，如何？” 九思打开两个匣子看了看，确定他说的都是真的后，不由好奇问道：“如果我不问您要好处，这些东西您还会交给我吗？” “会，因为这些东西本就是给你们姐妹准备的，只是你妹妹性子弱守不住这些东西，我便想让你来保管，等以后她嫁人了，给她一些陪嫁就行。 可如今你需要保住她，那都给你又有何妨，给你总比落在贾家人手里的强。” “你为什么不直接派人将她接回来，这不是更方便吗？” “为父已经陷在这扬州了，不能再将你们姐妹拖进来一起等死，过几日你便启程去京城吧！” 九思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见他一脸疲惫的样子，只得点头应“是”。。 其实按她的想法，与其将这些东西交给她，还不如直接献给皇上充盈国库的好，这样既解决了国库空虚的问题，也表了他的忠心，说不定还能保其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