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亦敌亦友
2071年1月14日，15:23，A国，ECCO的总部“堡垒”基地。 带着深色墨镜的史密斯上校注视着耀眼阳光的天空，他的身材高大，健硕，横看竖看也不像那些坐在指挥中心里的官员，但只有少数人才知道，史密斯是ECCO组建之初，最有资历的指挥官之一。他40岁，但迈入战场执行各种危险任务的次数却多不胜数，不要感到意外，他总是活着归来的那一个，而他的队友，从没有全部阵亡过。巨兽危机爆发后，他以上校军衔被破格调入ECCO的总部，担任总部的作战策划，先前的母巢之战中拟定的进攻计划，大半就出自其手笔。但史密斯此时的担子更重要，在ECCO的监管委员会选出新的总指挥官前，他要负责“堡垒”基地的一切，应对全球的突发事件。 史密斯嘴角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只见天际上一阵不明显的波纹震荡之后，一架军用运输机出现了，这架涂满黑漆，造型精致且独特的蝠翼运输机，是ECCO科研部的另一杰作，在白天可借由太阳光生出出机体表层的“隐形衣”，完美地与天空的环境融为一体，令人难以发觉。在今后的研究中，ECCO将致力于提高这种隐形系统的效率与功能。 蝠翼运输机降落在跑道上，舱门打开，韩梅，达蒙以及身后的四名ECCO战士缓缓走出。史密斯及其身后的随行人员爆发出阵阵掌声。韩梅等人的归来，代表着未来战士计划的顺利进行。 母巢之战后，韩梅立刻投入到未来战士的训练计划当中。在目睹了余承男，黑天的特殊力量以及巨兽，异形的强大后，韩梅决定在未来战士计划中大幅提升自己的能力，她的身体，心理经过了艰苦的磨砺与训练，以准备适应ECCO即将投入实战的装备。韩梅的脸上只有坚强刚毅，作为一个女性，她在军队中的付出与取得的成就，只有史密斯上校和达蒙等亲密战友才能了解。 韩梅摘下一直戴着的战术护目镜，与史密斯上校握手。 “欢迎你归来韩少校，我已经等候多时了。”史密斯说道，他又向韩梅身后的队员们招手示意道，“是的，还有你们这些年轻的勇士，欢迎你们归来。” 韩梅道：“上校，一切都好吗？” 史密斯上校对随行人员做了个前进的手势，同时招呼队员们返回基地内部，低声道：“边走边说吧。” “少校，不要怪我打断你们的训练，但事实上你们是最适合的人选。” 韩梅皱眉道：“究竟发生什么事？” 史密斯上校沉声道：“雷恩将军执行‘扑灭光辉’计划，被监管委员会撤去职务的事情你该知道了吧。” 韩梅点头道：“我们受训时已经知道这一消息，现在基地由上校你负责。” 史密斯道：“不错，正因为雷恩将军这件事，监管委员会这些老家伙们担心引起民怨，对总部的行动监管十分严格，任何的行动都要经过层层审批。但现在的情况十分紧急，我实话实说吧，C国的大都会市出现了巨兽，是一个类似植物的怪物，详细资料一会会给你看，此外那赤色的龙形生物也出现了，它与巨兽发生激战，最后两者双双消失。这是母巢之战后，首次出现的巨兽情报。” “什么！”韩梅止步失声道，身后的人忙停下来，疑惑地看着他。她内心的震骇不是没有道理的，自从母巢之战后，地湖庄园便切断了与她的任何联系，她参与未来战士的训练，除了内部的消息外，其余事情也是一概不知。母巢之战后，她一直没敢松懈，果然现在巨兽又再次出现，而且赤色神龙与地湖庄园有着微妙的联系，照此推想，她认为余承男等人很可能也参与其中，这样的情况是十分严重的，至少宣告了这段段十多天的和平期彻底结束了。 史密斯上校续道：“我和C国分部的杨将军暗中联系过了，决定派一支特战队前往大都会市协助调查，绕过监管委员会，时间紧急，你们立刻就出发吧，一切以C国的ECCO分部的命令为准，明白了吗？” 韩梅吁出一口气道：“我明白了，看来新的战斗又要开始了。”她转过身去，向达蒙等人下令道：“跑步返回休息室整理，十分钟后在作战会议室集合！” 史密斯道目送达蒙等人跑步迅速离去，露出赞许的目光，说道：“少校，希望你们都准备好了。” 韩梅答道：“我们时刻都准备好了，这就是ECCO该做的。” ------------------------------------------------------------------------------------------------------------------ 银河酒店的豪华套间中，余承男，丽莎，皮特从港口返回后，立刻就向地湖庄园一方上传了建筑清单的资料，斯卡博士答应他们会尽快分析出一个结果。正要与织田美嘉和杰塔做进一步商议时，房门敲响，众人忙中断了联系。 丽莎打开房门，讶然道：“超星！怎么是你！” 陈超星也是一脸疑惑道：“我也没想到。。噢，你们都在这里。丽莎，之前你们写的地址不是。。” 余承男道：“进来再说！” 陈超星虽然两眼通红，但表情如常没有半分疲惫之色，三小时前被里维斯伏击一败涂地的颓丧已经一扫而光。他的承受能力很好，又或许已经超过了极限变得习惯，余承男看不出来，但他仍很关心这个新战友，他知道陈超星此时赶来，一定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 丽莎为陈超星倒了杯咖啡，关心道：“我的朋友，你现在不是应该在警局里做行动报告吗？为何这么快就来找我们呢？” 陈超星接过丽莎递给他的咖啡，喝了一口，他从怀中拿出一个装饰特别的信封，说是特别，是因为信封上别了一朵精心雕刻的金梅花。 皮特抢先道：“老兄，这是什么？这封信是怎么回事。” 陈超星从信封中取出书信，递给余承男，解释道：“金梅花是大都会市内最可怕的东西，他是波先生的信物，持有这个信物的人，将要按照信里的方式去见他。当然了，见到他后是死是活，只有老天才知道。” 余承男看了看书信，信中的内容虽然指明陈超星为收信人，但指引的方式却是让陈超星来到这里会合他们几人，然后在晚上的20时等候波先生的车辆前来。为了保密，丽莎，皮特之前都是以假地址的方式和陈超星通信，这些假地址都由织田美嘉亲自布置，照理应该不会出现破绽，但波先生却洞悉了一切，而且让陈超星找了过来，由此可见波先生已经掌握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余承男此时更担心的是，波先生究竟掌握了他们多少情况，若地湖庄园的秘密暴露了，那他们的处境就更不利了。 余承男将信折好，望向陈超星道：“陈警官，这封信是怎么到你手上的？” 陈超星苦笑道：“这是一封没有人敢碰的信，在大都会市，只要波先生做事不过分。连警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他，所以这封信就这么来了，放在我的办公桌上，当我从港口返回警局时，第一眼就见到了他。”他顿了顿又道：“如果你们想问我为何警局不让我留下写报告，这封信就是答案，波先生指名要见我，借局长天大的胆他也不敢不放人。” 丽莎有点担心的道：“承男，怎么办？要去见波先生吗？” 余承男想了想，说道：“见！波先生与里维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我正愁怎么找到他，这是一个好机会。若不弄清楚里维斯的阴谋，我们仍会处于被动的一方。” 陈超星拍掌道：“很好！我就知道你会去见他！我也同你一起去，为了那些在港口牺牲的兄弟，我定要找到里维斯。” 皮特道：“如果这是个陷阱怎么办？承男，之前我们也吃过这个波先生的亏啊。” 余承男双目厉芒一闪而逝，显露出强大的自信，说道：“不如虎xue，焉得虎子。” “陈警官，你确定已经恢复过来了吗？” 陈超星长身而起道：“当然，我现在不是以一个警察的身份，而是以一个正义之人的身份在回答你。” “那我们就一起并肩作战！”余承男与陈超星对望一眼，相视而笑。 ------------------------------------------------------------------------------------------------------------------ 夜色悄然降临，一天中的最后一个阶段又到来了。白天，黑夜，接着又是白天，黑夜，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绳索使得这两个极端连接环绕在一起，使之周而复始地进行状态的变化。如果没有遇见晨曦，薇奇安仍会以常识的角度来解释，地球绕太阳公转，受太阳照射，从而有了白天，加上地球自转，便有了昼夜。但晨曦告诉她的是：时间是一切，门之领域中的时间之门，代表着是万物的一切规律，包括地球和太阳的规律，也许它们的秘密就蕴藏在门之领域中的某个时间之门当中。 知识是一个浩瀚的海洋，以薇奇安一个人有限的微薄之力，她能想到的就是这么多了。她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去探究门之领域甚至是什么时间之门，她答应晨曦成为紫色龙魂的主人，原因很简单，就是帮助那些无助的人们。薇奇安原本只是一家小超市的售货员，巨兽危机时，她亲眼目睹了客人们的无惧与无助，那是一种弱小生命的绝望表现，只能任凭外力左右，自身再也无法把握珍贵无比的生命，她眼睁睁的看着众多的生命在眨眼间消失，而自己却没有力量去拯救他们。 拥有紫色龙魂后，薇奇安有了帮助他人的坚实力量，晨曦和余承男等人又是真心相交的战友，尽管找寻恢复门之领域的秩序的方法是一个漫长的旅程，但她并不孤独。 薇奇安的思绪如潮水般褪去，她停下疾奔的脚步。 在难民营附近与黑色龙魂的主人交手而导致金色龙魂意外飞走之后，她决定仍从这一带为中心开始搜索，在一天毫无任何收获的辛苦之后，她终于发现了这片树林中的特别之处。夜晚的树林对使用龙魂视野的薇奇安来说不算什么，凭借着一特殊的能力，她在黑暗中也能视物如常。 她留意到的是树木上被利刃切割的痕迹与地上与众不同的土壤。树木上的切割刮痕依然清晰，整齐，似是被锋利无比的器物所造成，而邻近土壤则好像失去了生命的色泽般，变得青绿乌黑。太奇怪了，薇奇安想道，她还是首次见到这样的土壤，循着这些线索往前走了一段路，她发现附近的树木竟然“枯死”了。树木的叶子，树杈，干枯得不成样子，好像整个被抽空一般，树木软垂垂的，薇奇安知道这棵树再也不能生长了，因为它已经完全失去了这样的能力，包括自己的生命。 薇奇安很快得出结论：这些树木与土壤中很可能含有剧毒的成分。这些金属的切痕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有什么人在这里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会不会是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但是是和谁呢？有剧毒的东西经过吗？ “难道。。”薇奇安好像想起了什么，“难道是食人花吗？承男后来虽然说重创了它，但却并不敢肯定食人花已经被消灭了，会不会是隐藏在这附近？这附近的土地，树木，都有中剧毒的痕迹，抑或还有其它异形或巨兽存在？” 当薇奇安再次回到那被利刃切割的树木时，她轻轻触碰那些割痕，想要弄清楚这是由什么东西造成的，手刚一触及，她立刻感觉到一股熟悉无比的气息，心中惊喜交加。晨曦曾经说过，龙魂与龙魂之间存在着微妙的联系。这就好比物以类聚，在野外露营时，人总很容易发现一些篝火的残留或者足迹是自己同类的杰作。薇奇安在这些割痕上感受到的是龙魂残留的气息，这些痕迹一定是由龙魂之力造成的。她惊的是金色龙魂可能已经找到自己的主人，并在这里与不明敌人发生过激战，但金色龙魂的主人却不知是敌是友，喜的是终于发现了金色龙魂的踪迹，一天下来并不是徒劳无功。希望这时与余承男龙魂融合的晨曦能快些苏醒过来，凭借着她的感应能力，就能很快找到金色龙魂的所在了。 “什么人！”察觉到危险迫近的薇奇安旋风般的转过身去，对方能潜行至她附近才被发觉，可见对方的厉害。两个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薇奇安心叫不妙，这是她现在最不想碰到的对手，而且还是两个同时出现。 ---------------------------------------------------------------------------------------------------------------------- 薇奇安的龙魂视野根本看不见他，他是从黑暗中迈出脚步走出来的黑天，他仍然以黑布蒙面，两只神光闪现的眼睛是区分他是活物还是死物的明显标志。当他以目光锁死薇奇安时，后者立刻生出避无可避的窝囊感觉，黑天太厉害了，他知道自己根本逃不出他的掌心。 跟在黑天身后的，正是与薇奇安先前交过手的“修罗”。“修罗”面具下的神秘之人，表情无从可知，从晨曦和余承男口中，薇奇安知道“修罗”就是黑色龙魂的主人，实力异常厉害，之前余承男拼尽全力，仍被他击败。“修罗”双手负后，一言不发地来到薇奇安前方不远的地方，忽然转头望向地下，并蹲下身来观察着，好像薇奇安不存在一般。 黑天冷哼一声，说道：“看来余承男这小鬼没能杀掉食人花啊，他还是太嫩了，食人花养精蓄锐，很快就要出来了。” “什么！”薇奇安失声道，“真的是食人花么！果然。。”比起黑天一方，食人花造成的破坏可能更大，薇奇安不由担心起来。 “修罗”重新站起身来，扬声道：“不愧是布里小姐，看来你也已经察觉到了吧。不错，食人花还活着。”如果不是他曾和薇奇安交谈过，薇奇安绝不会相信声音是从这“修罗”鬼面下的人发出的。 黑天扬手指着薇奇安，后者立时感到身子仿佛被周边的空气所牵扯住般，难以动弹。黑天冷然道：“薇奇安·布里，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离开晨曦，加入到我这一方吧！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事情，我们可以一起除去食人花。”最后一句话可以说是极大的诱惑，令薇奇安几乎心动，但是黑天在母巢之战时举动，包括现在在大都会市时对付真龙小队的行为，都令薇奇安难以信任他。黑天和晨曦，一个黑暗，一个光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 薇奇安想也不想的答道：“我不能加入到你的一方。你不要白费心机了。” 黑天放声长笑道：“晨曦啊晨曦，你果然教导出了两个厉害的手下呢，但不知此时的你能不能来的及帮助她呢？” 薇奇安听他语气一变，早已提神戒备，但仍是慢了一步，黑天整个人弹射而起，炮弹般地朝她所在撞了过来，身上同时散射出十支黑气凝成的气箭，笼罩在薇奇安周边的各个角度，令薇奇安根本无从躲避。 黑天的形象不住在薇奇安眼前变大。 “薇奇安，我要将你的龙魂抽取出来，重新控制紫色龙魂。不要怪我，要怪你就怪晨曦吧，我所要做的事，她是永远不会理解的。” 薇奇安脸色微变，心里泛起恐惧。晨曦曾经告诉过他们，龙魂与其主人的分离只有两种方式，一种是龙魂脱离，是龙魂与其主人自然解除二者的联系方式，另一种就是龙魂抽取，是门之使者特有的能力，以时之力强行将龙魂主人的恢复至龙魂结合之前的状态或将龙魂主人的状态催生至龙魂耗尽的状态，使得龙魂与宿主联系变得虚弱，得以将龙魂抽取至龙魂原本的形态，这种方式对龙魂主人的伤害是十分大的。黑天出手凌厉，是铁了心要将自己除掉。 黑色气箭先后刺在薇奇安双手祭起的屏障之上，屏障四分五裂，两支黑色气箭穿过屏障，穿过薇奇安的左右双肩，使手臂立时酸麻乏力。 薇奇安借着屏障生出的震荡立场飘然飞退，她明白自己不可能是黑天的对手，她和余承男初次见到黑天是在光辉市的藏身处，当时他们两人联手仍被黑天迫入苦战，其后黑天借由吸取母巢的力量，实力可能远强晨曦。她心中暗暗拟定策略，必须要想法逃生，而不是与黑天交手。一旁的“修罗”只是冷眼观战，无形中给薇奇安带来很大压力。 黑天冷喝一声，双手聚拢胸前，一股庞大的黑色气旋迅速集成，充盈着爆炸性的力量，周遭的空气仿佛被黑天抽干般，变得压抑无比。薇奇安知道自己不能再退，娇叱一声，紫色龙魂的力量电转运行起来，双手的五指间泛起紫色电芒，双手成爪地扑向黑天。 “找死！”黑天两手张开，黑色气旋登时弹向薇奇安，速度快的惊人。薇奇安心道是时候了，双手电爪丝毫不惧地直击黑色气旋，电爪的紫芒暴涨，电网随后怒张，将黑色气旋包裹其中。黑天左手遥指黑色气旋，一支黑色气箭精准地命中黑色气旋。 “轰隆！”一声巨响，黑色气旋爆炸开来，紫色电网登时消散不见，但薇奇安却先一步往后急退，双足点地地避开了爆炸的中心，借着黑色气旋的冲力身子速度加快，离黑天的距离越来越远。黑天大喝一声，抽身急追，他奔行速度极快，就像一个影子般紧摄薇奇安之后。薇奇安满头大汗，她虽然没被黑色气旋击伤，但为了抵挡爆炸的冲击，已经耗费不少力量，此时是在豁尽全力逃走，若被黑天追上仅凭她现在的战斗力只有一个悲惨的下场。黑色气旋的冲击力此时方才耗尽，薇奇安止住后退的势头，转身狂奔，手中的紫电如两道钩索般，激射而出，缠绕着远方的树枝，接着紫电索不住缩短，带着薇奇安的身子高速飞向绳索缠绕处。这是薇奇安精研紫色龙魂后领悟的进阶龙魂之力，没想到在此时用上求生。 黑天高高跃起，背后令薇奇安记忆尤深的黑色斗篷膨胀飘起，薇奇安心叫不妙，黑天竟然能在天上飞行，与她的距离不住缩小，对方太强大了。 一道黑影极速地薇奇安身后赶至，薇奇安知道“修罗”出手了，这里的两个人中，无论任何一人都能将自己置于死地。 薇奇安的紫电索即将没入手心，她成功抵达树上，右手一扬，紫电索再次发射，缠住远方的另一棵树，但黑天也已经飞至上空，整个身子狂轰而下，气势惊人。 就是这速度上的差距，让薇奇安再没办法借紫电索荡离危险，她决定积蓄全力做最后一搏。“晨曦，看来我以后不能再帮你了！”薇奇安将另一只手的紫电索收回，转化为紫光萦绕的电球，准备随时出手做最后的突围。 “修罗”的脚尖点地，快速地跃上薇奇安所在的树，薇奇安心叫我命休矣，黑天与“修罗”一上一下，自己再没逃走的可能。 薇奇安决定先将电球掷向“修罗”确保下方的生路，但“修罗”速度飞快，身子竟在半空中移形换位，虚影重生，令薇奇安失去了背后的机会。 “不好！”薇奇安心中暗叫。“修罗”已经来到她背后，左掌轻按她的后背。 薇奇安正准备抵御“修罗”的龙魂之力时，只听“修罗”低喝一声：“快走！”原来“修罗”暗助薇奇安，后背一按，实际上是送给她一股推力。薇奇安无暇细想为何“修罗”要帮助自己，右手的紫电索早已经等待多时，借由“修罗”的推力，整个人如离离弦之箭般加速飞射而去。 此时的黑天刚好抵达她所在的位置，整棵树摧枯拉朽般颓然碎裂。 --------------------------------------------------------------------------------------------------------------------- “修罗”摘下一直戴在脸上的面具，以深邃无比的眼神望着正在高悬的月亮，他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那道由右眼至嘴唇的疤痕，那是他永远不想去再触碰的记忆。这道疤痕代表着过去与现在两个截然不同的自己，但他知道自己的内心有一些东西从未改变过，那正是驱使他救薇奇安的原因。 黑天幽灵般地出现在他的身后，说道：“为何要救她？你可知道她身上的紫色龙魂对我们同样重要？” “修罗”头也不回的道：“为什么？很简单，我不想她死。” 黑天哼了一声，不悦道：“我就迁就你这一次。但你要明白，薇奇安和余承男每天都在变强，下次再见到他们时，便不那么容易对付了。”他顿了顿，续道：“我再感受不到晨曦的存在，她究竟去了哪里？” “修罗”道：“若你不将吸收母巢的大部分能量储藏在那个地方，现在要除去晨曦会很容易吧。” 黑天仰头望月，叹息道：“晨曦和我一样，我们两都是一个无穷无尽的宝库，我或许会在某一时刻比她厉害，但她同样也能在某一时刻超越我，我们两的时之力是相互克制的。对她，我们永远都不能掉以轻心。” “修罗”冷然道：“无论她有多么厉害，我都会将他击败。对于我而言，意义就是帮你达成目标，而你则要完成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黑天点头道：“若能建立一个新规则的门之领域，我便可重新塑造生死的时间之门，让你的meimei活过来。” “修罗”深邃的目光突然一黯，好像想起什么般，但很快恢复过来，说道：“很好！黑天阁下，请记住我们之间只是交易关系，而不是臣属关系。” 黑天嘿嘿一笑道：“我从来都没想过让你臣属于我，只要你好好使用黑色龙魂的力量来帮助我，我们便可以各取所需。” “里维斯那边好像出了点小差错，但幸好他处理好了。”黑天说道，“我要去与他会合，尽快开始我的试验，金色龙魂这边你能负责好吗？” “修罗”将手中的面具揉烂，答道：“我尽力吧。”面具被扔在地上，“修罗”用脚将它踩个稀烂。 “从现在开始，我袁天涯就以真面目来与那些对手较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