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真相
“当年我去东海夺取弑海剑被鲛人一族追杀，不幸中了他们的毒，被楚兄救后不久，楚兄因有要事回趟了江南，我则回云州见你，不料在路途中我体内的毒发作，幸好遇到一位医者，他替我查看一番，很不乐观地告诉我，这辈子恐怕再也无法和心爱之人结出爱情的结晶，要是一意孤行，哪怕孩子保住，心爱之人也香消玉殒！” 令狐影听罢，心里百感交集，手中的力道竟是轻了些，夏晨的身子忽然下降了一点，脚尖都能蹭到地板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令狐雪颤颤地问道。 夏昌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解开了衣带，亮出了肚子。 夏晨、令狐影、楚飞一看，惊呆了。 只见他的肚脐眼周围有一圈蓝色的纹路，纹路形如海浪，看起来就跟纹身一样。 夏晨回过神来，问道：“我怎么一直没发现您身上有纹路啊？” “这就是中毒所导致的，为了掩饰它，我特意找人做了一块皮肤黏上去。” 夏晨看着爷爷，一时语塞，心里带着愧疚。这么多年了，自己竟然一点都没发现！ 夏昌云自己肚子说道，“原本一年前已经蔓延到胸口上了，要不是仙劫草，恐怕，时日已不多。” “这么说，仙劫草有效了？”楚飞眼前一亮，问道。 “嗯。”夏昌云点了点头，说道，“还得多谢楚兄和那位女娃。” 楚飞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些责备：“你既然中了毒，为何当初我救下你之后，没有将其告诉我？不然那时候我就有可能替你解了毒！” 夏昌云回道：“我也是在回云州途中毒性发作才知道的。” 令狐影松开了手，夏晨掉落下了地上，楚飞立马上前扶起他。 “你当初为何不跟我说清楚，而是选择了逃避？”令狐雪不满地说道。 夏昌云苦涩地说道：“中了鲛人一族的毒之后，每当初一或十五夜间涨潮之际，我便生不如死，全身巨寒，入沐冰霜！而每逢中秋，更甚！”说到这里，他看向了夏晨，“所以，每逢初一或十五，我便要求你早睡，待你睡下之后，我在毒性发作前离开屋子，来到几里外的地方等待毒性发作。” 经夏昌云这么一说，夏晨脑海中搜索起了这近二十年来的情况，还真如他说的那样！只是，自己权当成理所当然了，而没有发现爷爷原来还有这么个原因！想到这里，夏晨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而令狐影猛然想到：“当年大婚前夕，正好是八月十四！” 夏昌云闭上了眼睛，默默地点了点头，好一会之后才开口说道：“我知道你最大的愿望便是和我一起生个一儿半女，然后退隐江湖共度余生，但出了这事，我认为无法和你实现你的愿望了，便带着歉意留下了弑海剑并修书一封后，独自一人不声不吭地走了。我希望你可以在时间的流逝下忘记我，找到比我更爱你的另一半，延续幸福。” “胡说！”令狐影摇着头，说道：“这根本就是让我生不如死！你走了之后，圣教遭受瓦解，我在内忧外患中花了近五年时间，才将圣教统一！你知不知道，我根本就不在乎什么你中没中毒，哪怕到时候有了你的骨rou，我也会义不容辞地牺牲自己为你留下骨rou。” “不！”夏昌云截然道，“你以为就这么简单么？这种毒要是不解除，便是代代延续！我后来试着去东海找解药，但由于种种原因，终究没有找到解药！” “什么？”令狐影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夏昌云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他又道，“这百年多年来，确实是我负了你，如果你觉得杀人可以解恨的话，那就杀了我好了，不要伤害小晨。” 令狐影忽然看向了夏晨，差点把夏晨吓一跳。 她盯着夏晨，问夏昌云：“他是孙子，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他爹是怎么来的，他又是怎么来的？” 对此，楚飞也是纳闷，感觉夏昌云的话是漏洞明显，于是他也问道：“对，这个问题，我也想问！” 夏昌云也看向了夏晨，眼神中满是纠结。 而夏晨眼神里，则满是期待，期待爷爷将真相告诉他。 他根据夏昌云的话，其实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那便是后来爷爷娶妻生子了，不过因为中了鲛人一族的毒的原因，导致奶奶去世，留下他父亲，后来又因为毒性会延续的原因，自己的父母也…… 到了这里，夏晨没敢继续往下猜测。 夏昌云则是沉默了好一会，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终于开口了。 “他，和我……” 没说一个字，夏晨都非常紧张，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楚飞和令狐影也屏住了呼吸，看着夏昌云。 “没有血缘关系！” 夏昌云的话，仿佛跨越了整整一个时空一般！ “什……什么？”夏晨身子一僵，接着瘫软在地！ 楚飞和令狐影大吃一惊！ 与此同时，躺在床榻上昏迷的令狐雪不知不觉睁开了双眼，夏昌云说的最后那句话，正好被她听见了。 此时的她，虽然还有些憔悴，可是脸色已经好转了不少。当她听见“没有血缘关系？之后，忍不住扭头看向了瘫软在地上喃喃自语的夏晨。 楚飞幽幽一叹，说道：“其实也是，夏兄的情况，连你都离开了，怎么可能还和别的女人成亲生子呢，否则不是在祸害对方么，耽误了对方的幸福？” 夏晨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踹开他的皮囊，跳出来似的。 相依为命了近二十年的爷爷，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爷爷！ 宛若一个惊天霹雳劈在了他身上！ 好一会，夏晨才说道：“那我的亲生父母是……” “谁”字没说出口，他便觉得脑袋忽然一重，脑海一片空白，眼睛一阵眩晕，竟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而昏迷了过去！ “小晨！” “夏晨！” 夏昌云和楚飞急忙唤出了声，而后面的那一声，是躺在床榻上的令狐雪叫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