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1章 冷宫

    翌日，一大早冷宫的门被敲响了！守门的太监很久没有被这样吵醒了。他骂骂咧咧地打着哈欠去开的门。

    “狗奴才！娘娘来了，你怎么开得这么慢？”慧娟见开门的奴才一脸惺忪的样子，便骂道。

    开门的奴才被猛然这样一骂，然后又看见一身正装的惠妃娘娘果真在眼前，吓得一个机灵醒了，浑身的瞌睡也都立刻消失了。

    “娘娘，奴才，奴才，娘娘可是有什么事情？”守门的奴才仓皇地道。

    “本宫今日来，是想见一个人。你们这里可有这个人？”惠妃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请娘娘示下！”小太监立刻缩着肩膀，低着头，不敢正视惠妃。

    “本宫且问你，以前在阿哥所的那个秦嬷嬷可在冷宫里头？”惠妃道。

    小太监想了想，似乎想不起还有这号人，可是又怕得罪了惠妃，只好使劲想了。

    “怎么，没有？”惠妃见小太监一副抓耳饶腮的样子，问道。

    “这个，娘娘，这个小的要进去问问我们周总管了。小的也只是在这里待了几年而已，一些老人恐怕也不认识。”小太监只好实话实说道。

    “嗯，带本宫去见你们总管。”惠妃道。

    小太监没想到惠妃还要进来，只好惊讶地闪到一边去了。

    “娘娘请！奴才这去跟周总管禀报。”小太监连忙道，一边说，一边往前走。那位周总管可是还睡着呢，这冷宫不别处，没什么油水，也没什么事情可做。所以在这里当值的都是混日子的。

    “周管事！”小太监连忙几步跑到冷宫管事的屋子跟前，拍着门板叫道。

    “叫什么，谁让你来打搅老子睡觉的！”屋子里传来了粗暴的吼声。小太监已经习惯了，这位周管事原先也不是在冷宫里的，是犯了事情，才被发配到这里来的。

    “周管事，惠妃娘娘来了，您快起来迎接吧！”小太监慌忙地说道。

    此刻，惠妃一行已经走了过来。此刻，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了开来，只见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男人张皇着穿着衣服。

    “奴才给惠妃娘娘请安！”高总管连忙给惠妃行礼。

    “赶紧整理好了礼帽再来跟娘娘回话！”慧娟严肃地说。

    “是，是！”高总管脸色尴尬地连忙又转身去穿好衣服。

    惠妃一行人站在门口，并不进去。

    “这冷宫里，一共住着多少位？”惠妃转而问那个开门的小太监。

    “启禀娘娘，这里一共住着一百三十二位被废的嫔妃。从顺治朝开始都有。”小太监答道。

    “本宫想起来了，康熙三十三年被废的秋嫔应该在这里住了十七年了吧。”惠妃道。

    “启禀娘娘，秋嫔已经于五年前死了。”小太监道，像这些被皇帝以各种理由废的嫔妃在冷宫里是没有任何尊严的，除了吃不饱，穿不暖之外，还有的甚至被这里的太监护卫玷污。很多人熬不住，自杀得很多。即便不自杀，疯癫的也很多。

    “哦。死了？可惜了，那么美的一个小样子，只可惜脑子不好用呀。”惠妃似乎在回顾以前的日子。

    “有什么可惜，进了这里的，也都是等死，哪里还有出去的可能。”慧娟道。

    “那个琪嫔是不是也是最近没的？”惠妃又问道。

    “是，是去年突然暴毙的。”小太监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了惠妃一眼，后又连忙低下头道，“是德妃娘娘来看过她后，没过几日没了。”

    “哦，是永和宫的那一位。哼！”惠妃嘲讽地从鼻腔里喷出一个声音道。

    这时，周总管已经穿好了衣服，连忙出来了，走到惠妃跟前候着。

    “周平，本宫问你，你这里可有一个秦氏？不是被废的宫妃，而是宫女。她是不是在冷宫里做杂役？”惠妃见周总管过来了，收敛起了脸的嘲讽，立刻问道。

    周平思虑了一下，点点头道：“启禀惠妃娘娘，确实有一个老嬷嬷，姓秦，在这里做扫地等杂役。”

    “赶快去将她带过来，本宫有话要问她！”惠妃道。

    “是，是。你，快去那边找找，是平日不说话的那个老婆婆。”周平吩咐小太监道。

    待小太监跑着离开后，周平立刻躬身对惠妃道：“娘娘，不如进去等一会儿，如何能让您站在这里？”

    “嗯。本宫有事情问她，你给本宫找一处地方，不能让其他人听见。”惠妃道。

    “是，是，娘娘，请！”周平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带惠妃一行走入了冷宫总管所住的屋子后，便捡了最好的位置坐了下来。周平连忙给惠妃倒茶。

    “你的茶倒不错！”惠妃捧起茶杯，拿着茶盖捋了捋面飘浮的茶叶，见是内务府最新的茶叶，略有些惊讶。

    “额，这是奴才自己花钱买的。奴才哪里有这个份例呀。奴才也没有什么嗜好，唯独喜欢喝点茶而已。”周平笑呵呵地说道。

    不过片刻，小太监带着一名衣服较衰破的老妇人走了进来。

    “还不快给惠妃娘娘请安！”周平瞧着那名妇人，立刻说道。

    “老奴给惠妃娘娘请安！”老婆婆连忙行礼，似乎很怕周平。

    “行了，周平，带着你的人出去吧，本宫想要单独与她谈谈。”惠妃对周平说道。

    周平连连点头，带着那小太监出去了。

    “慧娟，你们去门口站着，不许人偷听。”惠妃吩咐道。

    带慧娟带着另外两个小宫女走到门口后，惠妃这才开始大量起眼前的这个老妇人。

    她努力回顾眼前的这个妇人与当年在阿哥所照顾阿哥的秦氏对起来。

    “你是康熙25年在阿哥所管事的秦嬷嬷吗？”惠妃开口问道。

    “启禀惠妃娘娘，奴婢是当年的秦氏。”老嬷嬷道。

    “抬起头来，让本宫好好看看你！”惠妃厉声道。

    当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呈现在她眼前时，惠妃觉得眼前觉得她的脸很陌生，却又有几分熟悉。与记忆的那个影子渐渐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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