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 死刑
路秘书心里一紧,刚准备说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把事情搞定时,白厉又开口了,“他是我生的,再有本事,他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他以为我斗不过他,我是不屑于跟他斗罢了。” “是,是,先生做什么决定总归都是顾念着父子情分的。”路秘书顺着白厉的态度奉承了一句,微微侧眸看了白厉一眼,有些拿捏不定他的心思,“那人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白厉皱起眉,以他对白墨寒的了解,这次他的好儿子肯定是拿这个女人在警示他,肯定不会那么轻易让她出来。 “就让她继续在牢里呆着吧,原本还指望着她能掀起什么大浪,现在看来,她的作用还不如薛天豪那小子。” 路秘书怔了一下,“那周家那边?” 白厉鄙夷地勾勾唇,“那种下三滥的女人,就算是认了亲,草鸡也变不成凤凰,她上回还以为我说的是她牢里那个养母,就让她那么以为着吧,再说也不知道周岑茹是什么态度,说不定知道在外面有这么个丢人现眼的外甥女,还会怪我们多事,何必多此一举。” “知道了。” 星期五,刘琬芝的判决书也下来了。 当天,况意意是带着夏婶一起去法院的。 得知夏蓉去世的真相,连日来,夏婶心情一直没办法平静。 当年的事,因为大家的忽略,导致刘琬芝逍遥法外那么多年,夏婶觉得很对不住夏蓉。 前段时间,夏婶专门回了趟老家,给夏蓉上坟祭奠,临走前又重新把夏蓉的坟重修葺了一下。 刘琬芝无精打采地缩在被告席上。· 一个月牢狱生活,磨平了她身上的尖锐。 她已经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眼里的侥幸悉数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欲无求的冷漠。 法官敲锤,宣布庭审开始。 审判流程很繁琐,法官不停的在问话,原告律师提供证词,被告律师反驳,整个过程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多才结束。 刘琬芝因为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一个月后执行。 终于尘埃落定,况意意明显感觉到夏婶坐在那里浑身松了一股劲儿。 从观众席站起来的时候,夏婶情绪仍然很激动,朝着刘琬芝被带走的方向大喊:“刘琬芝你连一个小姑娘都不放过,今天就是你的报应!” 听了这句话,刘琬芝蓦然定住脚步,回过头望着夏婶,两侧拘着她的法警也同时停下步子。 刘琬芝脸色很苍白,可能一直没吃好睡好,语气透着几分气若游丝,但是她的眼神里,却迸出一抹厉色,“我造的孽我自己偿还,你们要是还想报应到我的美美身上,最后也要遭报应!” 刘琬芝这意思是,就算她害死了夏蓉,她自己一命换一命就算了结了,如果你们报复到况美美身上,你们肯定会跟着遭报应。 夏婶听得一怔。 回去的路上,夏婶忍不住问:“意意啊,况美美最近怎么样了?怎么也没听你提起过她?” 况意意看了看夏婶,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觉得还是瞒着比较好,省的她负担重。 人一上了年纪,慈悲心肠就特别重,有时候容易烂好人。 她还没想好措辞,白墨寒便张口了,“意意最近一直在忙着华夏杯预选赛,根本没心思注意其他人。” 不愧是在商场上磨练出的说话的本事,语气和语调都十分自然,让人一听之下,思维不由自主跟着他的话往下走。 “哎?”夏婶顿住步子,惊讶地看着意意,“一直听你嚷嚷着华夏杯,这就要开始了吗?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夏婶也知道华夏杯是华国书画界的一场盛事,如果能得奖,是无上的殊荣,所以她比况意意还要紧张。 况意意连忙顺着话题跟夏婶汇报了一下进展。 三个人走出法院,刚准备上车,迎面走过来一个法警,客客气气地问:“请问您是不是夏女士?” 夏婶点点头,“是我,有什么事吗?” 法警微笑着说明了来意,“是这样的,按照规定,死刑犯临刑前要安排家人见最后一面,我们联系了刘琬芝户口所在的社区,得知刘琬芝已经离婚了,家里也没什么其他人,不知道夏女士能不能代表刘琬芝的家属跟她见一面?”
夏婶皱起眉,觉得自己代表刘琬芝的家属有点怪怪的,不是还有况美美吗。 不等夏婶拒绝,法警似乎看出了她的不情愿,劝说:“不管犯人犯了什么大错,人之将死,你们作为她曾经的亲戚,本着人道主义也应该给予犯人最后的关怀,不会耽误你们多少时间的,只是见一面说说话,哪怕五分钟也好,上面有规定,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话都说到这份上,夏婶只好先答应下来,“那好吧,这样,我回头也会联系刘琬芝的前夫和她的女儿,我们尽量都会赶过去为她送行的。” 夏蓉的死,夏婶的确是一腔的气愤,不过刘琬芝已经判死刑得到了惩罚。 她再怎么十恶不赦,三十天后也将化作一捧黄土,跟这尘世道别。 夏婶本就是个重感情的人,到了她这把岁数,特别喜欢怀念,回想起过去做了几十年妯娌,心里不动容是不可能的。 况意意撇撇嘴,很是不以为然,觉得夏婶有点太过心软了,就是不送刘琬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到了见面那一天,她还是不放心,跟着刘琬芝一起去了。 她怕刘琬芝想着自己就要死了,就破罐子破摔,干脆就在夏婶那里说了那件事,让活着的人也不得安宁。 一早,她就请了个假,跟夏婶汇合了况江涛,一起去了看守所。 上次夏婶回老家给夏蓉修坟,是况江涛陪着一起去的。 他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刘琬芝干的好事。 审判现场之所以没去,就是不想看到刘琬芝来气。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是过来见刘琬芝最后一面的,他就是有再大的气,人都要死了,还能怎么计较。 他跟夏婶一样,因为刘琬芝的死刑,愤怒的心绪平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