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5章 我......杀死了巫女姐姐？
“咯吱吱......” 依附于树根之上的污秽之物，在瘴晦瘤炸开之后，也在神樱树本身的力量下，逐渐消退。 树根虽然还保持着将某个物品包裹着的姿态，但其中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的身影。 “不对......这不对......” 斗笠都没有顾得上拿的散兵，在神樱树的树根上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遍，但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的影子。 就连类似于镇物一样的存在，也没有。 之后他又看向了地上瘴晦瘤的残渣。 这些在瘴晦瘤爆炸之后残留下的秽物，失去了原本污染的效果，此时已经化作了大地的养分，被吸收掉了。 “【离秽】呢？茧呢？为什么会是这样？！” 瘴晦瘤最后的情况，完全出乎了散兵的预料。 他预想中巫女姐姐的身体被救出，而他则被替换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恰恰相反，瘴晦瘤之内除了积攒的污秽之外，没有任何别的东西。 就好像......它只是一个单纯的瘤子。 “看来，把这件事情交给你们，是一件十分正确的事情。” 花散里的声音响起，而她本身也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散兵的身后。 看着消失的瘴晦瘤，花散里不知道该作何感叹。 原本她还以为，想要完成神樱大祓的话，最起码也要经过数个月的时间。 不曾想在白洛的帮助下，这么快就祓除了所有结界里的污秽，成功进行了大祓。 这样的话......神樱承受的痛苦也终于消散了吧。 “那么，答应我的东西呢？” 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瘴晦瘤产生的爆炸虽然没有伤到他，但刚才岩壁上那一下他完全没有防备，摔的还是挺惨的。 刚才接触到那种污泥时产生的断片一样的记忆，可是让他对于花散里要告诉他的东西，十分的期待。 他自己到底和困扰着神樱树的污秽有什么关系？ 为何这种污秽不仅伤不到他，甚至会成为他的给养。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十分的疑惑。 “我们之间的约定，不是还没有完成吗？” 脑袋微微一歪，花散里说道。 和之前相比，她给人的感觉更加的虚无缥缈了。 之前说话时，还能让人觉得是她面具下的嘴巴发出的。 可现在...... 她发出的声音略显空灵，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所以，要坦白了？” 听到花散里这句话，刚刚站起身的白洛索性再次坐了下去。 他靠在冰凉的山崖之上，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 等一下说不定还会有新的战斗。 所以他有必要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整一下。 “是啊，已经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了。” 微微摇了摇头，花散里说道。 之后，她看向了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散兵。 “巫女姐姐，对不起......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花散里身上的变化很大，散兵不可能感觉不到。 他只觉得是自己闯了祸，没能成功将【离秽】保下，这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不用道歉，这段时间你的改变，我全看在眼里，倒不如说......需要道歉的人是我，因为我一开始起，就在欺骗你。” “您是指【离秽】的事情吗？不不不，您不必道歉，因为我本就打算自愿代替您，成为新的【离秽】。” 散兵还以为花散里说的是关于离秽的事情。 可实际上......真相要比他想象中要严酷的多。 “【离秽】？” 听到这个字眼，花散里微微愣了一下。 以她的头脑，她很快就意识到散兵为什么会这么说了。 真是的......虽说她喜欢戏耍别人，喜欢做恶作剧，但她却很少以这样的恶意去待人的。 “别在想什么【离秽】了，我们两个一直在做的事情，其实就是所谓的【离秽】，根本不存在什么以肉体为【离秽】的事情。” 花散里尚未开口，在旁边的白洛已经忍不住先解释了起来。 本来他是不想插手这最后的时光的，但也许是散兵最后没有去接他的原因，他十分恶趣味的报复了起来。 “这不可能！如果没有的话，那么巫女姐姐的肉体呢？” 听到白洛的话，散兵忍不住出声反驳道。 “那么你猜，没有了肉体的她，是怎么出现在你我面前的？好好想想，最近你有没有见过类似于她的存在？” 摸了摸肚子上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伤口，白洛说道。 花散里，是一个继承了狐斋宫的个体，但她却又和狐斋宫不是同一个人。 在之前那场影响到整个稻妻的灾厄里，狐斋宫为了保护鸣神岛而与漆黑的灾厄作战，最终被灾厄所吞没。 不过被吞食之后，吞食她的灾厄最终也没有逃过被斩落的命运，她的思念与记忆也和刚才炸开的瘴晦瘤一样，回到了鸣神岛的大地中。 之后，又在污秽的力量下，被重新凝结了出来。 “类似的......存在？” 白洛提起这个，散兵忽然想了起来。 在进行神樱大祓的时候，他的确见到过一种特殊的存在。 那便是污秽所凝聚的那些武士和士兵打扮的人。 他们虽然与活物类似，但却不能称之为人类，反之......它们是类似于灵体一样的存在。 等一下......灵体？ 仔细回忆了一下那些武者的状态，又看向了身边沉默不语的花散里。 两者的身影逐渐重合。 不会错的！不会错的！ 那种污秽凝聚出的武者，和巫女姐姐，有着相同的气息。 这也就意味着...... “我，花散里，是很久之前某个稻妻大人物的记忆，所凝聚成的污秽。” 注意到散兵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之后，花散里十分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 “污......秽？” 散兵在意花散里是不是污秽吗？ 其实并不在意，作为人偶的他，哪有什么资格去评判别人的身世？ 他想做的、一直在做的，只有一件事情。 那便是让巫女姐姐重新活过来。 可是......可是...... 如果巫女姐姐真是污秽凝聚而成的，那么一直在进行神樱大祓、在祓除污秽的自己，岂不是在....... 亲手杀死巫女姐姐？ 我......杀死了巫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