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记在公子账上
璃月，是一个和蒙德截然相反的城市。 傲然矗立的山麓与石林、广袤的平原与生机勃勃的河滩共同构成了璃月的丰富地貌，在四季分明的气候下焕发出多彩的风华。 石门虽然名字是门，实际上只是一处天然形成的天堑之处，看起来就像是一扇门，所以起名石门。 这里易守难攻，虽说璃月和蒙德的关系一向不错，但这里还是常年有千岩军把守。不过千岩军把守这里的目的，更多是为了防止盗宝团之类的人在此盘踞打家劫舍。 作为璃月和蒙德接壤的要道之一，常年有行商之人从这里经过，久而久之自然也会引起那些不法份子的觊觎。 好在自从千岩军入驻这里之后，已经极少发生违法之事。 时间久了，这里还多了一个开茶摊的老头。这老头据说来自于轻策庄，姓周，大家都喜欢叫他老周书叔。 人老了之后也闲不住，他在这里开茶摊也不是为了赚钱，纯粹是爱热闹。 有时听听路人的故事，或者给路人讲讲自己听来的故事，倒也乐得清闲。 不过这个老头的手艺是没的说，泡的大碗茶让很多人都念念不忘，甚至一些人还特意从璃月港来喝茶。 据说城里那两家有名的菜馆还特意来请老爷子出山，去他们饭馆当个茶博士，出的价位还特别高。 只是老爷子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两方。 “老头子我卖的就是一个方便，谁渴了没带钱，给他续上一碗就行，不为钱。” 这就是老爷子的原话。 对啊，老了之后，难得有一个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何苦把爱好当做工作来折磨自己呢？ 于是。 石门还是那个石门。 茶摊还是那个茶摊。 老头还是那个老头。 多少年都没变。 今天的茶摊，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老爷子年纪大了，动作也不像之前那么干净利落，但他泡的茶还是那个味，没有任何改变。 客人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煮茶沏茶，然后恭恭敬敬的接过了对方递来的大碗茶。 生意人嘛，并不是谁都顺风顺水。 有好多人因生意方面的挫败，灰溜溜的从这里回家。 归家路上，连口热水都喝不上。 每每这时，老爷子都会递上一碗茶。 “不碍事不碍事，一碗茶而已。” 不管这些落魄商人之后有没有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他们总会再次故地重游，悄悄补上那时欠下的茶钱。 知恩、感恩、报恩。 璃月的人啊，向来如此。 只是从蒙德那边赶来的一队人，逐渐打破了这茶摊的安静，甚至让一些人的脸色一变，悄悄离开了这里。 愚人众。 其实愚人众最近在璃月的名声已经有所改观，主要是至冬与璃月建交，前者还主动帮忙应对层岩巨渊下的邪祟，让璃月人民不再那么敌视他们。 但对一些生意人而言，愚人众绝对是一个噩梦。 因为愚人众在璃月城里，开了一家类似于钱庄的盈利组织，唤作北国银行。 虽然是愚人众所开，但他们的信誉倒是整个大陆最高的，至今为止没有出现过一次财物丢失或者贵重物损坏的事件。 最主要是没有人敢去招惹愚人众，所以很多人都愿意把自己贵重的物品存放在北国银行。 除了这些存物存款的操作之外，北国银行还提供贷款服务。如果能及时还上贷款，愚人众自然还是那个热情服务的愚人众。 但若是敢拖欠债务，火之债务处理人可不是吃干饭的。 现场的生意人里，都多多少少因为贷款的事物和愚人众闹过不愉快，所以看到这些人之后，下意识的就离开了。 而这小部分人的行为，就像是某种传染病一样，迅速扩散至整个茶摊，一些不明所以的人看到了这一幕，也纷纷站起身，跟着一起离开了。 最终，整个茶馆只剩下一个人。 “先生不走吗？” 卖茶的老周叔看着依旧在品茗的华服男子，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这人在他这里喝茶，也有些时日了。虽然衣着不凡，却没有那些贵族大老爷的臭脾气，不仅对茶道有着相当的理解，更是曾说过一句让他感到疑惑的话。 “你的茶，比你爷爷的多了些故事。” 不过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人喝茶从来不带钱，而且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什么地痞流氓披上一层好皮子出来招摇撞骗的。 虽然有人暗中表示过，可以帮他把这个蹭茶的假老爷给赶走，但老周叔每次都是哈哈一笑。 “一碗茶而已，既然他喜欢，我泡给他喝就是了。再说了，当年免费送你们茶水时，也没见有人要哄你们走啊。” 这些人听到他说这番话，倒也没有继续坚持下去。 于是每天固定的时间，这人就会准时出现在茶摊之上，和老周叔一起听着旅人的故事，偶尔评头论足一番。 “愚人众罢了，没什么好怕的。” 男人端起茶碗，小抿一口，平静的说道。 略显粗犷的茶碗，和他那华贵的服饰相比，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他最近已经试着学路人那样大口喝茶了，但比起那种牛饮牡丹的喝法，他还是喜欢这种小口的品茶。 因为和那些行色匆匆的路人相比，他的时间还有很多。 他不急。 “唉，这些人可不比老头子我，你等一下嘴里客气点，别去得罪他们，不然千岩军也不一定能保住你的。” 看着他固执的样子，老周叔也不好说什么，叮嘱一番后，就开始招呼起过来的愚人众。 刚才他就看到一队愚人众匆匆去了石门那边，还以为他们是去蒙德办事，没想到这么快就跑了回来。 只希望他们好好的喝完茶之后就离开吧。 在一众愚人众的拥簇下，一身黑衣的男人走下了飘飘荡荡的史莱姆马车，看向了他。 “客人，喝茶吗？” 老人放上了茶碗，就和招呼其他人一样，招呼起了这群不速之客。 “一人一杯大碗茶，嗯......有零嘴（零食）吗？” “只有花生米和一些咸菜。” “来些花生米吧。” “好的，承蒙惠顾，一共28000摩拉。” 这么些人，居然收费两万多，老周叔也算是在故意为难愚人众。 但对方也比他想象中的豪气，根本没有在意他的故意刁难。 “嗯，记在公子账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