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突如其来的幸福
那一刻，我真的怕了，怕他像夜绍华一样，用各种千奇百怪的方法，折磨我，也是那一刻我明白，我早在夜绍华的阴影下，没有了骨气，没有了尊严，变成了一只乖乖听话的狗。 记忆深处的恐惧，此时正折磨着我，令我看不见，听不见，只知道跪在地上，等待着永不会被救赎的绝望。 “你在干什么？起来！”那声音中透露着淡淡地怒气和不解，然后我被人粗鲁的拉起。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我从记忆深处拉出，我全身酸软，靠着他手臂上的力气，才勉强站稳了身，突然我如同想起了什么，扶着墙，一脸羞愧的对着他，红着眼睛说道：“你……你放开我吧，我……脏。” 他浑身一颤，眼眸深邃的看着我，松开了手，我没有想到他的动作会如此快，险些摔倒，好不容易站稳。 看着他拿过来的凳子，下意识的想要离他远一些，却不料再一次被他一手揪着衣服，朝着座位的方向按去：“坐下！” 我傻傻的坐在凳子上，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而他也不给我反应的时间，看着哪几个女生，说道：“谁干的？” 宋莹等人，瞪着眼睛看着坐在凳子上一脸傻笑的我，谁也没有说话。 司箜铭见此，眉头一皱，不耐烦的再一次开口道：“我再问一次，谁干的？” 其他人低着头，嫉妒的瞪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李哥让我们干的！” 司箜铭一听李哥这两个字，嘴角冷笑了一下：“你们是让我夸你们是好听话的狗吗？” 司箜铭的话音刚落，宋莹就有些受不了，指着我的鼻子，说道：“司箜铭，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可知道，这个白夕有多贱，开学第一天，就故意脱光衣服勾引男生，还想打古蜜，更是勾引了古如墨学长，她就是一个婊子！而我们不过是欺负一个婊子而已，也不是听李哥的话！” 随着她的话，我的脸色变得更加难堪了起来，我很想对司箜铭说，事情不是这样的，是古蜜，是古蜜欺负我！ 可是当我抬头，看着司箜铭嘴角的冷笑时，我失去了倾诉的勇气，只是低着头，任由宋莹说。 果然司箜铭，在听到宋莹的话后，转身就走了出去。 他的突然离开，令宋莹等人等脸上，露出一抹计谋得逞的笑意，狠毒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慢慢朝我走了过来。 “白夕，你说什么放过你mama和弟弟啊？还有你为什么要下跪呢？” 听到这些话，我害怕了，有一种最深处秘密被人知道的恐慌，一不小心从凳子上跌了下来。 “哐当……”一声巨响后，司箜铭淡淡的收回腿，拽住我的衣服，就往外走。 我一愣，看着室友们僵硬的表情，慌忙起身，慌忙往外走，没有看到宋莹眼中一闪而过的探究与算计。 走出宿舍，我自动屏蔽了来自各个宿舍不怀好意的眼神，直勾勾看着司箜铭修长高大的身影，心中忐忑不已，尴尬有之，向往有之，感激有之，更多的却是害怕，我害怕他打我！ 我看得有些愣神，脚步放慢了许多，他忽然转身停了下来，冰冷的目光投向我，看了半天后，突然敲门，一个女生惊讶的看了门，然后司箜铭走了进去，顺手带上了门。 我愣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有些不明白，尴尬的站在走廊，走廊上吹过阵阵阴风，我被冻得发抖，看着关上的门，在看着前方的洗澡间，想了想转身回到宿舍，拿了一套洗漱用品，朝着洗澡堂走去。 透过洗澡间的镜子，那个狼狈不堪的人，刺痛了我的眼，我发泄式的撕扯着身上的衣服，用最大的水，一遍遍的冲洗着身子，直到皮肤都被我搓红，我才蹲在地上，双手环抱着自己，如同一只受伤的独角兽，只能在这一方天地中，独自舔舐着伤口。 那一刻，我觉得一定是我上辈子，罪孽深重，才会落得这一世如此悲惨。 等我洗完澡，擦干眼泪，去找衣服时，才发觉我的衣服不见了，我恐慌了，趴在地上，透过地上的缝隙，却怎么也找不到。 “呦，白小姐，这是找什么呢？”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惊恐的回头，看着宋莹手中的袋子里熟悉的衣服。一脸羞涩的用手捂住重点部位，语气焦急的说道，“宋莹，把我衣服还给我！” 宋莹看到我的反应，轻声一笑，当着我的面，将塑料袋提给我，意味深长的说道：“当然要给你，你先看看合不合身，要是不合身，我还能帮你改改！” 她的举动，以及她的话，令我的心更加不安了起来，我急忙打开塑料袋，看着满塑料袋的碎品，以及碎片用我衣服改做的，令人面红耳赤的情色丁字裤，以及小肚兜时，我哭了。 没有人知道，这是我唯一的一套属于自己的衣服，还是mama挨了一顿打后，费尽千辛万苦给我买的。 “哭什么哭，小姐不是都穿这个衣服吗？多合适你啊！哈哈。”宋莹看着我的反应，笑的开心极了，而随着她的笑声，其他洗澡的人也哄堂大笑。 赤身裸体的我，站在澡堂的中间，就如同娱乐他人的小丑，被观看，被嘲笑，被伤害。 “白夕，乖乖的穿上这件衣服，然后走回宿舍，让别人知道，你是多贱的女人！”宋莹说完这句话后，就带着她的一帮人走了，我蹲在衣服的碎品周围，搂着身子，默默抽泣。 渐渐的，衣服的碎片顺着水，全部被冲走，澡堂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直到最后，有一个女生慌乱的看着周围，将一套衣服慌慌张张的塞进我的怀里。 本来都打算在这个澡堂里冻死的我，看着被人塞进怀里的袋子，连忙打开，看着里面带着标牌的衣服与内衣，泪水模糊了视线，发白的手指摸着那衣服，就如同捧着活着的希望一般虔诚。 只是看着这些新衣服，我却不敢穿，因为我不配，我身上很脏，我抬头看着那女子，不由感动的说道：“同学，这是新衣服，你给我件旧衣服就好了。” 顾晚听完淡淡笑了笑，眼睛东张西望的说道：“不用，你快点换上，要是被宋莹她们发现就不好了。” 我一听这话，自然明白了顾晚的用意，连忙点了点头，换上了衣服。 当我从洗澡堂走出来时，看着举着照相机的宋莹，以及她错愕的脸，我心中一阵后怕，我真的很难想象，要是我真的穿着那被剪成碎品的衣服出来，会是什么后果。 “草，谁给这贱人送得衣服？！！”宋莹看着我的衣服，直接不管不顾的冲进了洗澡堂，怒气冲冲的说道。 我一想到顾晚，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后，跟在她的身后，走进了洗澡堂，入眼的就是顾晚，穿着湿衣服，被人踢来踢去的样子，看到她那个样子，我真的难受级了。 我可以任由自己被人欺辱，却不能忍受自己身边的人受委屈，而对与给了我希望的顾晚，我更是将她视为自己人。 看着顾晚痛苦的神情，我不管不顾的扑倒在宋莹身上，一拳头一拳头的砸在她身上，其他两个室友见此，连忙上前拉我，却怎么也弄不动我，最后其中一个室友，拎着浴霸头就往外脑袋上砸。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另一个室友更是朝着我的脸上扇去，她的长指甲在我的脸上留下了四道血印，嘴里更是有一股血锈味道，鼻子流着鼻血，就如同我在家被奶奶和夜绍华欺辱的时候一样，受伤的永远是我。 不甘心！ “啊！为什么！为什么要欺负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有一股热浪充斥着我的大脑，我揪着宋莹的衣服，一声声满含着怒火的叫声，回荡在寂静的洗澡间里，那一刻我就如同没有痛觉细胞的斗牛犬，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弄死眼前这个人，带着我这些年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恨带着眼前这个人下地狱！ “白夕，你疯了吗？放开我！”宋莹被我突然的攻势吓得有些害怕，她不停的挣扎，我却如同钢圈一样，紧紧禁锢着她，不知疲倦朝着她的脸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扇着。 强烈的攻势令宋莹终于感觉到了害怕，她从我的眼神中，看着我满含恨意的神情，明白了我这是要往死了扇。 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狠劲，即使脑袋上被砸出了一个口，血流的到处都是，却依旧不松手，红着眼睛，一拳头一拳头的砸在宋莹的脸上，反复说着一句话：“欺负我可以，欺负我的人不可以！” 另外两个室友，见我流的到处倒是的脑袋，吓得直接瘫倒在地上，瞪着眼睛，难以相信我竟然有如此的狠劲， “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顾晚听到我的话，忍着痛，一脸感动的将我抱住，不停的在我耳边劝着。 我听到她的声音，下意识的回头，刚想说话，只觉得脑袋一沉，倒在她怀里，对她裂着嘴笑着。 宋莹见此空荡，连忙起身，不管不顾的跑了，边跑边喊：“死人啦，死人啦！” 我见她跑了，起身就要起来追，还没起身，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等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只闻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纯白色的床单，和脑袋激烈的疼痛。 “嘶……”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我疼得龇牙咧嘴，眼泪直冒。 “现在知道疼了，打架的时候，怎么这么不知死活。”突然旁边传来的声音，令我不由微微转头。 只见古如墨慵懒的靠着椅子，微微低着头，右手拿着一把小刀，左手拿着一个红苹果，修长完美的手指，轻轻转动，拖动着长长的苹果皮。 我如同得了失语症一般，愣神的盯着他看。 得不到回答的古如墨抬头，看着我傻傻傻模样，瞬间失语了，放下手中的苹果，瞪着我，突然弯下腰，我还来得及作出反应，嗅着那淡淡的烟草气息，心莫名的慌乱了起来，刚有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