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江中蛟龙
自古以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巨大的回报也让参与其中的萧方志眼珠子都快成金元宝了。本着一不做二不休的想法,萧方志顺手把两汉以来的帝王陵墓也挖了个干干净净,其中还有不少西周以来的帝王诸侯陵墓也被萧方志给刮了一层油水。最后得知此事的萧延嗣差点一刀劈了这个贪财的堂兄,辛好夫人刘陵劝住才没事。 萧延嗣也是经过现代文化熏陶的五好青年,对于五千年以来遗留的中华文化遗产十分重视,这件事也让他一改之前的初衷,当然挖掘陵墓来获取金银财宝是不变的,对于他来说这些埋在地下的财富还是要用在活人身上才有价值。最好的还是在盗墓之前,萧延嗣派出了不少文人参与进来,在盗墓过程中将一些非金银的器物收笼了过来,准备今后送到刘辩的朝廷里面作为古董销售。 自己的老婆刘陵真是个奇葩,也许是因为她也知道自己的哥哥和老公都走上了一条险道,目前继续金钱的支持。而她这位公主在经历了洛阳之乱后心理改变了许多,对于老公挖掘他人陵墓一事也没有放在心上。 萧方志通过盗墓得来的财富和剿匪的金钱分层了两份,其中之一要向刘辩支援,剩下的归萧延嗣自己支配。正是有了这批充裕的资金,萧延嗣在一个月后才可以全力掌控豫州的军政大权,将原来刺史孔伷的势力吞并。 萧延嗣大军出了中牟县,就感觉到满目苍夷,民不聊生之状虽然没有后来“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惨状,但也是吕布在二十一世纪和谐年间所未曾亲眼目睹的,如有一比,那就好比是和谐年间的非洲,到处是战火和饥荒。 一大群流民扶老携幼向中牟县走去,里面有一个女人,面有菜色,枯干瘦小,衣不蔽体,露出的****干瘪得缩成一团,怀里的婴儿嗷嗷直哭,母亲只好无奈地把**塞到孩子嘴里,但那干瘪的****挤不出一滴乳汁,婴儿哭得更加伤心。目睹到这一幕,萧延嗣忙命人送些食物给那母亲,让她吃饱一些,兴许能产出一些乳汁给那婴儿。 当官兵把食物交给那个母亲时,流民之中有一个莽撞粗野的男人上前把那食物夺去,猛地就往嘴里塞,那母亲却只能无语泪流。萧延嗣见状大怒,命人把那男人拿下,谁知那个女的扑通跪倒在地:“恩公,他是我家男人,你们别为难他。” 萧延嗣愣住了,一声叹息,可是为了平息乱局,还是命人把那个男的当场斩杀。来警示流民想活命的就要听他的安排,有了人头作为警告,在场哄抢的流民才稳定下来。萧延嗣要治理豫州和扩充军队,最重要的就是人口,而这些流民就是他所需要的,所以才花费大力气来收留他们。 陈琳见萧延嗣意兴阑珊,忙进谏道:“主公,普天之下如这妇人一家之惨的,比比皆是,将军救得一个,能救千千万万个吗?不如早些把主公大汉贤征召到豫州,然后组织流民囤积粮食,大兴屯田,迅速协助陛下平定乱世,才能真正地救助到这普天下数千万受苦受难的百姓。” 萧延嗣沉痛地点点头:“孔璋此言极是。我们还是早点去颍川书院吧。”遂领亲卫拨转马头,快马加鞭直奔颍川书院而去。留下沮授最为善后官负责处理流民的安排,由陈琳陪着自己去往颍川书院寻揽人才。 一路人行了半个时辰,来到一处山坳,是嵩山余脉,山势纵横崎岖,山林密布,里面传来阵阵野兽的吼叫之声。陈琳叹息道:“黄巾贼暴乱之前,我曾从此路前往颍川书院,当时路上车水马龙,野兽绝迹,谁知数年过去了,这条官道竟然已被荒草淹没,那些野兽竟然敢大摇大摆地四处游荡。” 萧延嗣估摸了一下时间,问陈琳:“如果绕道而行,估计要多久才能到颍川书院?” 陈琳细想了一下:“若是绕开这道山坳,从另外一条官道,估计要一天一夜的时间才能到达,若是披荆斩棘,从此路穿行,二个时辰就能到达。只是看此间毒蛇猛兽甚多,为防不测,我们还是绕行吧。” 萧延嗣朗声一笑,回顾保护自己而来的虎贲卫:“我们都是久经沙场的厮杀汉,千军万马尚且不惧,何惧这区区蛇鼠虫蚁,你们保护好孔璋先生,他是文弱书生,但他一笔足抵千军,我可不想让孔璋先生有任何闪失。” 陈琳涨红了脸:“将军,我陈琳也是秉承孔夫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之道,射御武术虽远不如将军,但自保应绰绰有余。”说话间,陈琳抽出腰中宝剑,挥舞起来几个剑花,倒是还看得人眼花缭乱的。 萧延嗣这才想起,是宋代以后的儒生逐渐文弱下去,而宋代以前的儒生,尤其是秦汉之间的儒生,多是文武双全一卷书一柄剑横行天下之辈,如徐庶、刘晔、鲁肃、虞翻等人都是剑术极高,而最著名的还是唐代的李白和高适一些边塞诗人。自己是错拿明清时期的儒生形象硬套到陈琳头上,忙道:“孔璋,既然你有如此信心,咱们就一起冲过这片荒林吧。”虽然这样说,萧延嗣还是示意几个虎贲卫队员紧跟陈琳左右。 正待萧延嗣准备下马跟虎贲卫队员们一起披荆斩棘,忽然有一个虎贲卫队员大叫道:“老虎!” 萧延嗣忙定睛去看,果然一个吊睛白额猛虎从一个树林里窜了出来,看也不看萧延嗣一行人,径直往山坳奔去,看那老虎耳朵耷拉,眼神黯淡,额头上的王也不再清晰,竟然是在落荒而逃,跟丧家之犬没啥两样。 萧延嗣大为惊奇,老虎是百兽之王,力大无穷,纵横山林少有天敌,到底是谁让它这么惧怕,竟然会落荒而逃。不多时,就从树林里奔出一个彪形大汉,身高过丈,个头不亚于萧延嗣,膀大腰圆,光着膀子,手里提着一对大铁戟,腰上还别着几把小一号的飞戟。跑起来势如奔马,喊起来好似惊雷:“畜生,今天我非要吃了你不可,你还往哪里跑?” 那老虎见那大汉追得甚急,慌不择路之间就跑到了一道山涧,山涧之间约有二丈多,那老虎使出平生力气,纵身一跃,竟然越过了那道山涧,那老虎居然回头貌似得意地看着那大汉,似乎是说你丫再也追不上我了吧。 那大汉勃然大怒,跑到那山涧边,看了看两道悬崖之间的距离,后退数丈,丢下大铁戟,加速奔跑,到了山涧边,飞身跃起,竟然也跳过了那道山涧。那老虎见大汉飞身跃过山涧,惊慌得夹起尾巴继续往前跑,那大汉攥紧坛子大的拳头,紧追不舍,看那架势是想上去空手打死老虎。
萧延嗣见那大汉逐虎过涧的架势就猜得出他正是古之恶来典韦,唯恐他追逐老虎追了个不见影踪,自己再也找不到他,等再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在曹cao阵营,又怕他赤手空拳打老虎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便从背后拿出乌羽弓,从箭袋里拿出玄铁箭,瞄准那正在飞奔的猛虎,箭似流星,瞬间追上那猛虎,一箭正中虎头,老虎凄厉大叫,又听到砰地一声,虎头竟然暴裂开来,虎脑碎成一地,猛虎轰然倒地,顿时死于非命。 典韦吓了一跳,忙驻足往萧延嗣这边看来,见萧延嗣等人对他笑容满面没有恶意,便径直跑到老虎的跟前,看了看虎头碎裂的样子,又捡起玄铁箭看了看,不禁倒抽了冷气,再远远地凝视了萧延嗣一眼,暗自感叹,可不能小觑天下英雄,这个小白脸的本领必在我之上。 典韦再次跃过山涧,捡回那对大铁戟,提着大铁戟跑到萧延嗣马前,扬起脸细细看了萧延嗣一遍,才开口问道:“那头老虎你既然能够射死?” 萧延嗣见典韦浑身上下肌rou紧绷如钢浇铁铸,面如淡金,通体肌肤均呈现出一种淡黄色,在阳光的照射下,宛如那怒目金刚一般,甚有神威。典韦阔面重颌,浓眉大眼,眼神清澈,面色从容,跟刚才逐虎过涧那个凶恶狰狞疯狂劲相比,判若两人。萧延嗣当下就判断出典韦便是传说中那种“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武将,这样的人战斗时勇猛,防护时谨慎冷静,极其适合做保镖,历史上若非因好酒食被胡车儿盗走大铁戟,也许会跟许褚一样善终。 萧延嗣微微一笑道:“我见兄弟你欲徒手搏杀老虎,恐你因此受伤,便出手相助,还望兄弟海涵某莽撞之罪。” 典韦见萧延嗣笑容可掬言语客气,面色也缓和起来:“我乃陈留典韦,敢问这位将军尊姓大名,仙乡何处?”典韦不是没见过世面的,看到萧延嗣身边林立着数十名蓄势待发的精锐甲士,加上萧延嗣那接近九尺的高度,一看就是深藏不露的武将。他可不认为萧延嗣面嫩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刚才萧延嗣惊艳的一箭就足以表现他神奇的技艺。 萧延嗣摆出一副惊喜交加的表情:“我乃兰陵萧鸾萧延嗣。敢问阁下可是那位为友报仇杀人,提头直出闹市,数百人未敢近,又跟张邈帐下不合,手杀数十人的壮士典韦?” 典韦闻听此言,退后数步,握紧大铁戟,瞋目大喝道:“萧延嗣你是朝廷高官,何时来此地,莫非是为张邈出头?别人说你勇战董卓大军,我典韦大铁戟不怕!” 萧延嗣哈哈大笑道:“典壮士有所不知,我已被陛下封为平北将军兼领豫州刺史,这次特来颍川招纳贤才助我一臂之力,这番偶遇壮士,实乃我萧延嗣之福,岂会有加害之理。虽然我与张邈有旧,却服其慷慨,鄙其用人,现如今你被张邈部下排挤离他而去,正是天不欲你明珠暗投。我见你逐虎过涧,武勇非凡,想请你去豫州做我飞虎军都尉,不知典壮士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