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过河拆桥
“哎呀，原来王小姐您在这家公司上班？真是打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呐！”方宇说道。 “谁和你是一家人！无耻之徒！”王熙羽咬着银牙，怒声说道。 “误会！真的是误会啊！”方宇道：“要怪就怪那个机长，飞机开得跟火箭似的，偏偏你那时候要起身去厕所，偏偏飞机又不稳，偏偏你朝我倒过来，我出于本能，总要伸出手抵挡的嘛，可偏偏又碰到了你的胸部……嘴巴还……” “闭嘴！”王熙羽一声大喝，来来往往的同事们全都停住了，吃惊地看向王熙羽。 ——冷静、睿智的总裁秘书王熙羽，今天怎么了？竟在公共办公区大吼大叫？ 王熙羽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压低了声音，喝道：“你来干什么？告诉你，别癞蛤蟆想吃天鹅rou！” “你不会是以为，我来这里是为了追你吧？”方宇一脸震惊地看着她：“大姐，你是不是太过自作多情了？” “你……！” “我是来应聘的，我想在贵公司工作！”方宇道。 “这栋大厦好几十家公司，你为什么偏偏要来我们完美国际应聘？”王熙羽质问道。 “我自然有我的原因……总之不是为了你，和你一毛钱关系也没有！”方宇坦白地说道。 “你……！”王熙羽一向被贴上冷静睿智的标签，可她现在真的很生气，很想把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狠狠揍一顿！ 王熙羽深吸了两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冷声说道：“我们公司不需要你这样的人，请你离开！” 方宇：“我这样的人？我是怎么样的人？你对我了解吗？你的回答是不是太过武断和草率了？” 王熙羽连多看方宇一眼都觉得恶心，挥了一下手，像驱赶苍蝇一般说道：“总之我们完美国际不需要你这样的人，你再不离开我要叫保安了！” “呦呵，这么热闹？” 一名四十岁上下，衣着得体，戴着金丝眼镜的斯文中年男子缓缓走了过来。 此人名叫周思远，是‘完美国际’的人事总监！ “王秘书，你的职务是总裁秘书，伺候好苏总就可以了。公司招聘录用和人事调度，好像是我们人事部的职权吧？”周思远一脸和善地说道。 他始终表现的彬彬有礼，犹如一名绅士，可方宇从他闪烁的眼眸中，只读到了四个字——阴险狡诈！ “你是来我们公司应聘的？”周思远和气的看着方宇，笑呵呵地拍了拍方宇的肩膀，说道：“啧啧，多好的年轻人啊！朴实无华，犹如一张白纸，可塑造的空间很大嘛！苏总时常告诫我们，要不拘一格降人才，这位小兄弟虽然穿着随意了一点，打扮‘前卫’了一点，可这并不代表什么！每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有他的优点和长处，只是还没有伯乐发现而已！” “我始终认为，这世上没有差劲的员工，只有差劲的领导！一件事做不好，并不是属下的无能，而是领导的无能！” 周思远侃侃而谈，然后向方宇伸出手，说道：“年轻人，完美国际欢迎你！” “你的意思是……我被录用了？”方宇一脸震惊地问道。 “当然！”周思远从容地答道：“我是公司的人事总监周思远，公司的人事调度和招录，由本人全权负责！” “太好了总管……不，总监！谢谢！”方宇真诚地握住了周思远的手。 王熙羽从始至终都在一旁冷眼旁观，一言未发。 当方宇和周思远的手握在一起的那一刻，她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 没有争吵，没有争锋相对的言语交锋，她只是看着，然后离去，仿佛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哼！臭娘们，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周思远见王熙羽离去，脸上绅士般春风和煦的笑容瞬间消失，冷着脸寒声说道。 他厌恶地甩开方宇的手，掏出手帕擦了又擦，就像方宇的手上粘了恶心的大便，擦完之后连手帕一起丢进了纸篓里。 “都在看什么呢？有什么好看的，不用干活吗？是不是都不想干了？”周思远鹰眼环视，霸气侧漏，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围着看热闹的员工一哄而散，各自忙碌起来——即便有暂时空闲的，也拿出纸笔写啊写。。在白纸上认真地画圈圈。 周思远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完全将站在他面前的方宇当作了空气。 “喂，总管。”方宇喊了一声。 周思远和跟在他身后身穿西服的两个年轻人下属同时回过头来，其中一个年轻下属喝道：“是总监，人事总监，不是总管！土包子一个！” “啊？你居然骂你的总监是土包子，你死定了！”方宇道。 “总监，我没说您，我是说他！”年轻西装男的脸憋得通红，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方宇：“小子，你别挑拨我和总监的关系……” “你和总监的关系？哇……你和总监居然有关系！啧啧，原来在大公司工作这么艰辛，还要被上司潜规则！”方宇摇头叹息道。 “混蛋，你胡说！”身穿西服的男子大怒，如果不是在公司，如果不是为了装成有文化有修养的上流人士，他早就把眼前的‘土鳖’少年狠狠暴揍一顿了！ “你还有事吗？”周思远微微皱眉，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他高高在上的看着方宇，一脸傲然，仿佛愿意和方宇说一句话，已经是对后者最大的恩赐。 “总监是吧？你刚才不是说要录用我，还说‘完美国际欢迎你’吗？你看给我安排什么岗位呢？人事副总监？实在不行，做一个白领小职员也行啊！”方宇说道。 “哈哈哈……”周思远大笑了起来：“人事副总监？白领职员？你也配！” “总监，你刚才还夸我呢，说我是一张白纸，可塑性很强，还说公司不拘一格降人才，你不能耍赖吧？”方宇一脸委屈地说道。 “天生我才必有用？你也是人才？我看你做蠢材都不够格！”周思远冷笑道：“你没看出来，我是见王熙羽讨厌你，所以才故意气她的吗？就你这拾破烂的造型，送快递、送盒饭的资格都没有，还想来我们‘完美’上班，真是懒蛤蟆想吃天鹅rou，异想天开！” “这里有五十块，就当我赏你的小费！”周思远掏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丢在地上，说道：“拿了钱赶紧滚蛋吧！” “你这是在利用我，利用完了还过河拆桥！” 方宇突然大喊起来：“总监耍赖啊，总监说话不算数啊！我要见你们老板，我要向苏总投诉！你们这么大的公司居然不讲信誉，我要投诉你！” 周思远面色一沉，朝不远处隙开了一道缝的会议室看了一眼——他知道，苏总今天正在和国外的客户代表谈判呢，这个时候万一出了纰漏，自己可真要吃不完兜着走！ “闭嘴，别喊！”周思远冷声喝道：“你真的是来应聘的？真的想在我们公司工作？” “是！” “好！既然我答应录用你，那就一定会录用你！”周思远道。 “总监，刚才你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