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做孝子
看到这一幕，我已经懵了，什么情况，这莫非是有人在恶作剧，我看看内部锁好的门，他大爷的，门锁前几日被包租婆踢坏了，我刚换的锁，也没给包租婆钥匙，如今房门锁好，就说明没有任何人进来过。再看看窗户，虽然打开了一半，但这是三楼，谨慎的包租婆在外面还焊接了防盗网，防盗网完好无损，一切的表象告诉我，没有人来过，那么，昨晚那一幕还是做梦吗？ 我不敢想下去，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打倒牛鬼蛇神。” 说完，我就将那皇冠和结婚证从二楼的窗户中扔了出去，眼不见心不烦，尽快的洗漱了，和我的合作伙伴去了一个电话，岂料屋子中没信号，只能站在门口打电话。 我合作伙伴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妹子，名叫晓琳，比我小一岁，和我一样是从东北的农村出来的，也和我一样，为了减轻家庭的负担，利用假期时间做起了生活临时演员。 “晓琳，起床了……”我一如既往的喊着她。 “才起床啊，我在楼下，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快来吧，今天有个大活儿。”对方回道。 我一听有大活儿，也是乐呵了，精神好了许多，忘记了最关键的一点，我电话一直都没有关机，怎么会打不通，除非接完总部的电话后，我的屋子中有了磁场干扰。 我飞快的下楼，就看到晓琳在门口等我，见到我来了，就笑嘻嘻的说道：“懒虫，又赖床了吧？” 但是，这话刚说完，她面色一下子就难看起来了。 “你怎么了？”我见她面色不对劲，就关切的问道。 “你的窗户上……有个女孩子向我们招手呢。”晓琳突然回道。 这话吓得我一阵颤抖，急忙回头，却看不到任何人，晓琳很快转移了话题：“啊，是我看花眼了，快走吧，今天又是做孝子，死者是一名八十岁的老太太，儿子孙子都在国外，老太太死了没人哭丧，我们去扮演他们的孙子就行。” 说着，晓琳就和我一起出发了，她走了几步，回头又看了一眼，全身微微一颤，有些深意的问道：“昨天你一个人哭坟，没遇到什么状况吧？” 我本来想说说结婚证的事情，但是想想晓琳不过是一个女孩子，还是算了吧，免得吓到她，就应道：“没事啊，哭坟的活没少接，怎么会有事呢？” 但我还是留意到晓琳的变化，这天她一整天都愁眉苦脸的，再也不像往日那么多欢笑了，还经常发呆，我不禁一阵好奇，莫非之前她真的看到有人在我窗户上招手？ 正在我出神的时候，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道：“小伙子，小心玩火自焚。” 我吓了一大跳，仔细一看是这家请来做法事的阴阳先生，就笑了笑，急忙将手中燃烧的纸钱放入了纸缸中。 “年轻人，好自为之。”岂料那阴阳先生又说了一句话，就离开了。 他奇怪的话语，搞得我一头雾水。 阴阳先生走了，守丧人都是附近邻居，和我们假扮的孙子并不熟，很快就散去了，整个屋子，只剩下我和晓琳。 气氛有些尴尬，我和她虽然一起合伙赚钱，但是，却也一直保持着最纯洁的友谊，至于彼此心中有没有其他的想法，也就只有我们自己清楚了。 晓琳沉默了一会儿，就说道：“老太太明天送葬，结束了这事你陪我回去一趟吧？” “啊？”我有些惊讶的望着她，我记得她说过，她家里只有一个爷爷，该不会是老爷爷身体不痒吧？ “你想啥啊？”晓琳面色一阵羞涩，低着头说道：“我想看看爷爷。” “行吧，这两笔生意也拿到不少钱，我也想回去看看父母。”我则回道。 “不行，回去之后，你先陪我到我家去。”晓琳却是突然说道。 “啊，哦……没问题啊。”我不知道她究竟想表达什么，但是，我们之间的气氛，好像变得越来越尴尬了。 晓琳或许是为了缓解气氛吧，就站起身出去了：“我去方便一下。” 我也跟着站起来，大晚上的我不放心她，就跟着她出了院子，在洗手间不远处等候。 她方便之后，就说道：“你也去？” “不了，我是出来透透气。”我说着，就往回走。 “那我洗个手，你先回去吧。”晓琳似乎看懂了我为啥出来，笑眯眯的脸上，带着些许的感动。 但是，我刚走出三四米，我就彻底的傻眼了，我们也就出去几分钟而已，屋子中怎么多了几个童男童女，这么晚了谁家的孩子不睡觉跑来灵堂了。 而且他们正在抢着吃贡品，还有两三个小孩捣着纸缸，像是翻腾着什么一样。 我就来气了，虽然我们是雇来的孝子，但也不允许有淘气的小孩抢老太太的贡品啊，于是我大喝了一声：“你们做什么？” 与此同时，我身子飞快的到了门口，这时，那些小孩子像是聋哑人一样，没有丝毫的反应，我上前去，拍了一下一个小男孩的肩膀。 这一拍不得了了，小男孩的脑袋从头顶上滚了下来，其他几个小孩缓缓地回头，这小女孩的脸上怎么是一块白板，没有五官，这个脑袋怎么是扁扁的，还有这个，怎么流着血泪，还有，这些小孩子，面色煞白，动作迟缓，表情呆滞，像极了影视剧之中的鬼孩子…… 我彻底的吓傻了，这岂止是像鬼，简直完全就是鬼啊。 掉了脑袋的小男孩，趴在地上捡起了脑袋，然后镶在自己的颈部，只是镶反了，脸庞镶在脊背之上…… “鬼啊。”我吓坏了，立马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这个时候，我就听到晓琳和我说话了：“叶小海，你发什么神经呢？” 在晓琳的呵斥声中，我急忙环顾一周，就看到晓琳站在我身边，而灵堂中除了几只纸娃娃，就没有什么东西了，燃烧的蜡烛发出悲戚的音乐，总让人一阵一阵的发毛。 “刚才……我看到几个……强盗在抢东西。”我支支吾吾的，最后没敢告诉晓琳我看到鬼了。 晓琳不满的瞪了我一眼：“梦游呢你，那有什么强盗，守丧吧？” 说着，晓琳先我一步跪下点纸，我总觉得有些背上发凉的节奏，不久，我依稀听到院子中有人哭泣，于是向外瞥了一眼，正好看到一个老太太，拄着拐杖坐在大院的槐树下，不停的抽搐着，哭的无比的伤心。 在我看她的时候，她也缓缓地抬头，这一刻，我看到了她的容颜，怎么觉得那么熟悉呢，回头看看遗像，这……不正是遗像上的这位老太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