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剑入重森
送出这令牌,赤蝎谷之主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 他相信司徒辉绝对不会在此久待,一旦踏出此地,那么危险是决计毋庸置疑的。 古语有云: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只要这令牌有用上的那一刻,那绝对就是一个人情。 别看仅仅是一个小小的人情,可随着他的成长,日后这人情可不仅仅是这么简单的一个人情;更为重要的是,赤蝎谷之主本就是与血枫城主交好之人,此番助他成事,日后好处自然是大大的。 对他来说,需要付出的仅仅是一些手下的性命,这可谓是一个极小的付出。 能被这令牌调动赴死的,在他心中决计不会有什么地位。 不过这并不妨碍什么,他的姿态已然做了出来,日后自然是会获得巨大收益。 即使是司徒辉死了,带着赤蝎谷修士一同死了,同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然了,要是他活下来,那更妙不过。 没有多说什么,司徒辉当即收了下来。 既然有人可供调遣,他自是乐得指使,他胸有傲骨,却也不是高傲的如同傻子一般的目中无人。 如他所说,遇上一些险境,拿着这些人送死,也未尝不可。 对方的目的,他不是傻子,微微一想,便想了个通透。这本就是一个相互利用,相互交换人情的交易,害死一些人,也不是什么事情。 毕竟修行一途的本质,便是弱rou强食,而且既然加入了势力,被打上了势力的标签,便需要做出贡献,哪怕需要用自己的性命去做。 这看似有些弱者无权,但不要忘记,各自的势力同样为他们提供了庇护与修炼的资源,二者之间也是一种交换。 “好了,令牌送出,老奴也该离开了,希望公子有时间可以到我赤蝎谷一坐,谷主说了,届时必全谷上下无任欢迎。”见目的达成,来人再不多留,直接说出告辞之语。 相互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情,司徒辉自然不会挽留他,站起身来做了个请的动作,便算是送客了。 来人也有自知之明,不因他的举动有所意见,保持着恭敬走了出去。 因为他知道,只要司徒辉不死,二人间的地位绝对会越来越悬殊,甚至有朝一日,他可以站在司徒辉面前,都是一种殊荣。 将人送走还没多久,便又有一人在门外呼喊起来。 对于来人,司徒辉心中已然知道目的是什么,直接将那赤蝎谷的令牌往桌子上一插,使其立在那里,而后挥手将门打开。 看到桌子上已有一面令牌,来人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走进来,恭敬的将手中令牌往桌子上一递,而后说起话来。“灵火宫之人在公子有难之时可供差遣,只消看到头上戴着云火冠的修士,便可令其听公子之命,但有所遣,莫敢相辞。” “替我多谢你家宫主。”收过令牌,只说了一句客套话,便摆出了送客的姿态。 人来人往,夜幕尚未降临,司徒辉已经整整收了九块令牌,内容大同小异,无非就是看到相关势力的修士,大可以尽情差遣。 待到第九方势力的修士走后,一个多时辰再无一人来此送上令牌,想来不会再有人来,司徒辉便将桌上的令牌收入乾坤袋中,准备好好睡上一觉,养足精神,进而面对接下来数之不尽的厮杀。 刚刚收好令牌,门上便响起一阵狂暴的拍门声。 只听这敲门的声音,便知道来人决计不是来交好之人。 既然有可能交恶,那自然是不用给对方耗脸色了,反正到最后终归是会交恶,还不如一开始就恶脸相向,让自己舒服一些。 走到门边,扣住门环,趁着对方敲门之际,狠狠的一拉,当即让来人险些扑了个狗吃屎。 被他这么一弄,来人霎时心中怒火升起,若不是此地不能动手,而且谁也不能触碰这条规矩,那他真的会毫不犹豫就动起手来。 “小子,我也不跟你多废话,把你手上的令牌交出来,我离水门保你无碍,否则的话定让你死无全尸。”怒目圆睁,冷冷一哼,便威胁其司徒辉来。 交出令牌,这对司徒辉来说,根本是不可能的,若是千秽没有介绍一番,那他还真的可能送出去,但稍稍有些了解,他还真的不准备放弃了,不为博那虚无缥缈的名声,而是想看看究竟能有什么机缘,值得一向身份神秘且大有来头的千秽也为之动容。 “死无全尸?口气不小,我等着,希望你离水门不会让我失望,若是在规矩之内,你离水门能杀得了我,我一定让人将令牌安安稳稳的送到你离水门。”冷冷的看了一眼气势嚣张的对方,在话语中带上了几分杀意,下起了一封战书。 “小子,别嚣张,别看今日闹得欢,来日便叫你拉青丹。你就算浑身是铁,能捻几颗钉?就算守着规矩,我门中长老一出,你照样要交出来。现在交给我,我保你一场富贵。”被冷语相对,来人的气势明显弱了一些,开始在话语中带上了些许好处的许诺。 好处?不说别的,那九个送上令牌的势力,只要司徒辉去走上一遭,对方示好所给的好处,或许就足够他一个离水门给不起了。
“你走吧!我留你一命,回去敬告离水门上下,我已然磨好利剑,到时候希望离水门的大好人头不会让我失望。”挥手一推,便将人推了出去,而后将门关了起来,只留给对方两扇不会言语的铁将军。 “小子,你给我等着,今日拒绝我离水门,来日定要将你抽魂炼魄,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狠狠的在门上踹了一脚,将房门踹了个粉碎,顺势放出一句威胁之语。 话音犹在耳边回荡,便有执法之人出现在了他身后。 也不言语,直接有两人在乾坤袋上一抹,各自取出一条带有倒钩的锁链,以雷霆万钧之势贯穿了他的锁骨,而后打脚一踹,把人当做死狗一般在地上拖了起来。 修士rou身虽强,可被这般对待,不死也要脱层皮了。修为弱些的,或许在铁链临身之时,便已经身死道消了。 此人倒有几分实力,被穿了身体,还在地上拖了一段,胸中犹有一气尚存。 不过这也没什么用了,自从他踹下那一脚的那一刻,他的死已然注定了。 纵然他是离水门那个大人物之子,照样脱不了一个死字。 换了别人,或许还有商量的余地,看看房中之人是否有事,若是无碍,那倒罢了,双方私下协商一番,没人出事,执法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但此刻这房门被踹的是司徒辉,可就没这么简单了,不管有没有事,也只能当做有事处理,只可重不可轻,不然哪天自己的主子心血来潮问起司徒辉,要是真的出了事,而他们处理不当,那他们可是受不起自家主上的怒火的。 或许是为了震慑别人,拉着锁链,将这人拖着绕着整个安全区域逛了一天,而后才将之杀做漫天碎rou。 对于这些,司徒辉已然不知道。 早在此人被带走之后片刻,趁着各方的注意力尚且被稍稍分开之际,他便与众人离开了这个客栈。 当然了,离开客栈并不是说他就已然进了树林,而是借着面具改换了面容,再度利用月华凝出一柄长剑,而后才与众人踏入了这树林。 迈步走进去,nongnong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眼前更是被一片淡淡的血红色雾气所笼罩,不知是否是因为死的人太多,血流成河,而后蒸腾起来,方才形成这血红色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