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下来一战
心知情势如何,兰城也不再浪费时间。 手握长枪,如毒蛇猎食般刺出,在这枪影之中又隐含了一番杀机。 眼见长枪袭来,见识过个中手段的对手,立时就做出了反应。 可惜,兰城的攻击并非是寄托在这长枪之上。 那种攻击,使上一次就好,出其不意,可以起到绝佳的效果。 要是用多了,那也没什么大的效果了,毕竟对手都有了防备,再想有所建功就难了。 兰城不是蠢人,自是知道这等招数能用几次。 此番使出,更多的是起到一个掩护作用。 真正的手段,乃是附在长枪上的那条绳子。 在他的控制下,那条可困可攻的绳子,隐藏的很隐蔽,就在枪身之下。 若是有时间细细观察,发现隐藏在下的绳子并不难。 然而,此时可是交战的紧要关头,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观察,这也无形之中促进了兰城的得手。 当长枪被躲开之时,隐藏的手段终于施展了出来。 金色的绳子,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对手缠去,仅仅眨眨眼的工夫,就已经触碰到了身上。 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双脚就已经被困了个结实,想要分开一丝都做不到。 由脚开始,这根绳子自下往上,将敌人所用的关节都仅仅缚住,想要活动活动都做不到。 被绑成这样,对方也不是没试过反抗,但一只要用力一挣扎,这绳子便在身上越困越紧,甚至都勒到了rou里,不少地方已经渗出了点点鲜红之色。 这种机会,如果是生死之战,此人绝如丝毫生机可言。 然而,这仅仅是寻常擂台比试罢了,也不是什么生死擂,倒着实没什么必要下杀手。 只走近对方,轻抬左脚,对着被捆得动都动不了的对手脚尖略微用了些许力道,将之踢下了擂台。 击败对方,顺手一招,把自己的灵器收了回来。 至于被他自败的对手,似乎自己也觉得没什么颜面,迅速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看到这一幕,在酒楼之上看着战斗的罗俢梓不由的喝了一声好。 这声好,并非是夸赞他有多厉害。 而是对于他良好的战斗意识表示肯定,同时也是对他心性控制,没有在切磋之时对手失去反抗能力还接着下手的敬佩。 叫好的同时,他眼中也不由露出了些许战意。 对于这种人,他很想与之一战,即使战力高出其许多,但这份心性,足以使得罗俢梓将之归入对手。 他眼中显露出的战意,并不强烈,但还是被四处邀战的兰城捕捉到了。 他们两个,可以说都是热衷于战斗的狂人。 有着相同的志趣的人,在密集的人群中,往往很容易发现对方。 即使初次相见,也可以从对方身上找到熟悉的感觉。 因为有着相同之处,所以即使是陌生之人,也能从对方发现一丝熟悉,那是自己的影子。 所谓的共鸣,不外如是。 也就是因为这般,他才能隔着这数十丈的距离,依旧能发现楼阁之上散发着淡淡战意的罗俢梓。 发现有着附近同样好战之人,兰城立时就来了兴趣,霎时就把头转向了罗俢梓所处的方向。 有着灵力的滋养,修士的rou身,比起凡人来说,要强上许多,顺带着,这五觉也比寻常人敏锐的多,要是专门修习过增强五感的道术,那就会变得更加敏锐了。 就如同司徒辉修习灵目术之后,可以在黑暗中视物般,对于自身的感知,有一个大幅度的提升。 几十丈的距离,以二人的视力,还是能看得见彼此的,虽说有些模糊。 二人目光初一碰撞在一起,便开始了无形的较量。 比较的不是谁实际战斗能力更强,拼的只是双方眼中战意的强弱。 兰城虽好战,但比起罗俢梓这钟情于剑全心为战的剑痴来说,还是差了些许。 对视了一炷香有余,他头上已经冒出了层层细汗,双腿更是不断地抖动起来,隐隐有了要退后的姿态。 然则,他整个人还是苦苦的支撑着,尽量克制住自己的动作。 只要一退,哪怕不足一寸的距离,他也是败了,败在战意不如对方强,反被吓退。 可惜,勉强支撑也是枉然,不如罗俢梓就是不如,苦苦支撑着也没有意义。 他都要死死克制,才能确保自己不后退,可楼阁之上的罗俢梓呢? 额头上连一滴汗水都没有,更别提有后退的趋势了。 如此情势,胜负高下立判。 勉强撑着,在难分上下时,颇有些用处,但在双方相差悬殊之时,这纯属多余了。 又过了盏茶功夫,兰城终是撑不住了,喘着粗气,接连向后退了好几步,若不是他脚步收的好,这般急速的向后退却,恐怕倒在地上是难免的。 慢慢的平复下翻涌的气息,兰城心中露出了一丝不甘。 在战意上败了,可没有实际交手,孰强孰弱,依旧是未知之数。 好胜之心作祟,使得他一场比试落败,却不甘心如此就承认自己不如对方。
或许这就是真正的好战吧!不战至败的无一可胜,就绝不认输,哪怕还有一点能比的,就要接着比下去。 “我不服,下来一战,定要与你再分高低。”在一干围观人等还未明白发生什么的时候,兰城冲这么远处的罗俢梓吼到。 这般举动,当即引起了好事者的好奇,纷纷转头看去。 目光所及,只有他一人,众人立时就明白了些什么,立时就帮着吼起来。 霎时间,下来一战的声音,如似浪潮扑来,教人有些难以抵挡。 这并非是说他们有多么帮着兰城,纯粹只是出于好事之心罢了,若是他刚刚喊得不是这下来一战,而是什么认输或者敬佩之语,下面传来的只会是一片贬低的嘘声罢了。 这些人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看他们打起来。 本着有热闹不凑王八蛋的原则,这些人丝毫不吝惜自己的气力,放声卖力的吼着。 在台下,只要喊两声,就能看到别人相互厮杀,这种事围观的一众人等可都乐得做,不然也就不会站在这里,连吃饭如此享受的事情都省了。 下方喊得热闹,上面罗俢梓却无比为难起来。 要是早知道这一声好会惹来这麻烦,他就不喊了,更加不会与之隔空凭着目光较量一番。 这并不是说他怕了,而是他不想在此处招惹出什么事情。 他一身手段,大多都是靠着背后的一口长剑来施展,且与寻常剑修不同,一旦出手,很容易就被人看出特殊的地方,进而导致身份暴露。 错非万不得已,或者无人可见,他是会出手的。 现在并非孤身一人,将伙伴一同暴露出来的危险,他不愿去冒。 没有做出回应,顺手把窗户一关,算是以自己的行为表示拒绝。 这般举动,立时就引起了围观之人的不满。 他们喊得这般卖力,不过是为了能看人打起来,推动了半天,到最后却发现自己付出的努力都白费了,这如何能忍? 没什么人刻意引动,弹指间,罗俢梓就成了众人谩骂的焦点,更有一些人艰难的挤出围观的人群,直接向着百香居行去,其意图不言而喻。 还未等司徒辉几人来的及离开,那些人便已经赶了过来。 碍于城中的规矩,他们并不动手,只是用自己的身体,将他们给围在其中,想要走出去都不行。 依此来看,要是罗俢梓不上台一战,今日想要离开,几乎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