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毒奴名宿
沉思许久,也是下不了决定,如何帮孙儿取舍。 “何去何从,你自己决定吧!后果如何,你清楚,我也不多说了。”无奈的长长叹了一口气,将选择的权利交还给了叶寒。 至于最后结果如何,那完全是看天命了。 说是选择,也是不用选了。 叶寒来此,所为的也不过是求得援助,让自己有一线翻身的机会。 现在爷爷既然松了口,他焉有不把握的道理? “此去生死不定,但我绝不后悔,还请借调族中高手与我一行,求爷爷成全。”欣喜之下,一个跃身,直接起来跪在了床上。 既然已经决定了让他选择,自然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没有多说什么,将调动人手的令牌交到了叶寒手中,心绪有些复杂的离开了此处。 得到令牌,完成了此行的目标,眼中含着几分泪水,跪在地上,对着爷爷离去的方向重重的磕了几个头,而后便离开了这里。 这一行生死茫茫,最后极有可能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局面,可这是他唯一翻身的机会,他并不想过苟延残喘的生活。 翌日,一名元婴期和五名分神期陪着叶寒,一起离开了叶家所在,向着叶寒分析出的区域行去。 在他离开的时候,没人注意,一个老人,正站在空中,默默的看着他们远去,随风飘荡的花白须发,是他心中不曾说出的哀伤。 叶寒,只是与司徒辉结下仇怨的几人中的一个,还有许多人也动了起来。 离着此处数千里的一个小镇,一个浑身都裹得结结实实的青年,伫立在一名中年人的身后。 那中年人,留着尖长的指甲,指甲上泛着幽绿的光芒,只是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易与之辈。 他手上的指甲,是任何第一眼看到他的人都会首先注意到的。 除去指甲,那张脸,也很容易让人记住。 他的长相,说实话,并不特殊,属于那种看两眼,转头就忘掉的类型。 但脸上不时泛起的浓重黑气,却是在太过特殊和显眼了,让人一看,就很容易深深记在脑海之中。 绿的都泛光的指甲,加上脸上泛起的阵阵黑气,其身份已是呼之欲出。 那便是主修毒术的术师。 毒术,说起来算是道术里一个异类了。 金、木、水、火、土、风、雷、冰、幽,九系灵根,九系道术,这毒术,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属于其中任何一者。 真的要将之归属于道术,也只能勉强的将之归于幽系道术的一个分支。 幽系道术,所修大多是御尸、役鬼、驱虫、控蛊、诅咒…… 这其中的尸、鬼、虫、蛊许多都带有毒性,所以真的要给毒术找个归属,也唯有这幽系道术了。 然则,这毒术说是异类,自然有其道理。 与寻常道术不同,这毒术,所造成的杀伤效果,与其修为并无太大关系,更多的是靠其毒术成就高低。 毒术成就低的,只能依靠外物下毒,如千秽所御僵尸的尸毒,还有修为高深鬼魂身上蕴含的阴毒,昔日司徒辉遇上那寒潭中的寒毒…… 毒术成就低的,自身吞服大量剧毒之物,便能演化剧毒。届时,这身体就像个巨大的容器,而各种毒药在其中混合、提纯,最后凝聚到身上各处,无论是将之逼出体外下毒,还是就靠着这毒体与人交战,都是无比令人畏惧的事情。 到了这个程度,即使不被近身,对方也能在空气中下毒,令敌人不知不觉中毒死去。 曾有毒术大成者,以分神修为便在玄黄大陆之上无一人可敌。 千年寿元耗尽,陨落之后,身陨之地,方圆千里土地尽是墨黑之色,千年内寸草不生,万年内仅有稀疏的剧毒草木可生,时至今日,亦是一片不毛之地。 这便是修毒者的可怕之处。 不过毒术的修行太过艰难,需要接触大量的剧毒之物,提升更是需要在体内积蓄大量的毒素,很容易就受到反噬死去。 另外,这毒术修炼的是否高深,与修为没关系,但修为的提升,却对毒术有着极大的影响,特别是化灵之后要渡雷劫的阶段。 天雷这种东西,作为天地之中至正至刚之物,对于一切阴邪之物都有着极大的克制,克制的东西,自然包括了这毒。 若是有人身中无解之毒,不妨去寻个渡劫之人,引得天雷也劈一劈你,解去剧毒,绝非难事。 只是能否保住性命,那便另说了。 修毒术之人,说白了就是身中剧毒之人,不过他们能运用罢了。 天雷可解剧毒,可想而知,一旦渡雷劫,对他们的毒术修行有多么大的影响了。 或许渡一次雷劫,就可以使得花费了无数心血达成的成就付之一炬。 种种原因归结在一起,使得这修毒术之人并不多,能修行到深处的人,更是少的可怜。 而此人的指甲的幽绿之色,以说明他在毒术上的造诣,绝对不低。 这种人一旦肆意出手,那绝对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能够跟随在他的身边,这浑身包的紧紧的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庸手了。 “宿奴,你说说你,包的这么紧干什么,没脸见人么,本君倒是觉得你这幅样子,比以前好看多了。”拈着酒杯,嘴上挂着一丝邪笑的看着身后这默默倒酒的家伙。
“主人,我还是觉得包着好了,不然暴露了身份,惹下麻烦,那就不好了。”黑色的面罩下,传来了一阵异常沙哑的声音。 “随你。”淡淡的说了一句,将杯中酒饮尽,便不再说什么了。 毕竟他是主人,和一个奴仆实在是不用多说什么。 说完话,那浑身包的紧紧的青年,暗中将拳头捏的紧紧的,平滑的指甲在巨力之下,更是刺透了手掌的血rou,深深扎了进去。 这般用力,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恨。 他恨这主人,恨不得杀了他,然后把他的血喝干,rou一口口的吃下去,骨头一点点的敲碎,再磨成粉,和着水喝下去。 但比起这主人的恨意,还不及另外几人的万分之一。 要不是他们,今日的他也不会有这般下场,一张英俊的面庞更是不会落到连见人都不能的地步,只能把自己裹得紧紧的,遮住面目。 “宿奴,你个废物,还愣着干什么,本君的杯子空了没看到吗?”与前番带着邪笑的面孔,完全是两个人,那冰冷且带着杀气的目光,仅仅匆匆扫上一眼,就让人不由的心声恐惧。 说话之间,更是猛地站起身来,暴起一脚,直接将还沉浸在仇怨之中的青年,给踹的倒飞了好几丈,接连撞坏了七八张桌子,才落在了地上。 初一落地,他的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向左一抽,脸上的面罩更是浸湿了一片。 不用想,也知道这一脚究竟有多重了,连血都吐了这么多。 被踹倒在地,他却还得挣扎着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再帮着那人倒酒。 这般待遇,只是寻常,更为残忍的对待,比比皆是。 这种生活,使得他心中的恨意在不断的加深着。 忍着伤痛,低贱的一杯接一杯地倒着酒,直至这他恨不得杀死的主人喝完。 “美酒虽好,不可多饮啊!宿奴,我们走。”背着手,一副满足样的向外走去。 快出城之时,那浑身裹得紧紧的人,猛地停下了脚步。 透过那面罩上极小的一道缝隙,目光再也移不开了。 墙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只是贴着几张纸,上面写着一个悬赏。 令他难以移开目光的并不是那诱人的悬赏,而是画像上的人。 里面的几个,穷尽此生,他也忘不了。 正是因为他们,他才会落得这般田地,过着这生不如死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