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箭神之后
接过灵弓,看着其上流溢的宝光,对方立时判断出司徒辉拿出的东西,果真如他所说。 欣喜之余,目光却是再也离不开这张良弓了。 天级下品,虽说是灵器,但真的要找起来,难度绝对远胜寻找一柄品质上乘的法宝,只因为这东西数量实在是太过稀少了。 就算是接着地下坊市的广阔人脉,对方依旧难以找到一柄地级上品的,就足以想象要想找到一柄司徒慧现在拿出来的品质的,到底需要多么大的难度。 不说这弓类灵器冷门,单就是那等品质,错非窘迫万分,谁会出手?留着自己用不是更好?即使自己用不上,这不是还有后辈嘛!交给他们用就好了。 若是后辈不争气,许多修士恐怕宁愿将之带在身边,使之相伴长眠,也不愿把这等东西交到后辈手中,以免惹人眼红,给后人留下杀身之祸。 要不是探宝神道一手刨坟掘墓的手段已是超凡脱俗,世上被他看中的墓葬少有幸免的,司徒辉也不会从他的坐化之地得到这么多品质绝佳的灵器了。 一般人即使盯上了别的修士携带在身边长眠的宝物,也要掂量掂量对方布下的阵法。 种种原因交叠在一起,品质越高的灵器,越是难得,甚至可以与更高层次的宝物相提并论。 其实不单是灵器,就算是比它差得多的法器,还有更高一级的法宝,只要品质够好,那都足以与上一级的宝物相提并论。 初入修行用的法器,只要品质够好,与灵器相提并论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法器终归是法器,不会有灵器那般特殊的效果。 然而,一柄法器,用心铸造,锻造过程中,使用了大量的珍材,造出来的东西还能比不上普通的灵器? 只是要单纯的达到这一目的,也是不易。 珍材,顾名思义,那都是珍贵的材料,而珍贵的材料,往往都会有一些特殊性质,以其锻造灵器乃至法宝,就是将其中的特殊性质最大化展现出来,并且把各种材料的不同特殊性糅合在一起,使其附上特殊的功能。 法器,单纯求的只是一些基本的性质,例如锋利、坚硬、柔韧一类的,并没有特殊的效果。 然而一旦用了一些珍材,锻造过程中难免会自然的就产生一些特殊的功用,使之直接蜕变到灵器的范畴,届时的成品将处于一种品质上不上下不下的尴尬境界,如此一来锻铸所耗费的材料,绝对是远超过直接炼制一柄相同品质灵器的。 此理套用到灵器以及法宝的炼制同样不变,要想得到品质好的,誓必要用大量的好材料,可一旦用了好材料,这品质的上升就难以控制了,一个控制不好,就直接变成更高一级的中下品质了。 虽说炼制法宝时,可以中断炼制,使之成为半成品,出炉的品质少量可以达到一个不错的程度,但这也并非不是毫无限制的,否则的话一旦见炼制不成,就退而求其次,炼成高品灵器,这类高品的灵器早就烂大街了。 要想炼成半成品,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这主材与各种辅材,仅仅是塑了个胚型,材料之间还没有充分的融合,各自的特性没有被充分的发挥出来,这才能日后回炉再炼。 而一旦出现品质不受控制的提升,那至少都是发生在各种材料完全融合之后,此时的选择唯有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炼,弄出个不怎么好的东西,或者心狠一点,把此次炼器所有的材料都给舍弃了。 炼制不易,诸多修士又多藏着,使得只要是品质绝佳的各种交战器具,虽屡屡有人炼制成功,但被发现的数量,却越来越少。 东西一少,需求的人却是越来越多,东西也就随之变得珍贵起来。 也难怪对方在这地下坊市中有点地位的人,发动了人脉,也是难以寻到。 把玩了一阵,都不曾使用过,他就已经忍不住连连称赞了。 “此次倒是要多谢道友了,不然还不知要到何时才能找到这等良弓,少说十数年是发挥不出真正的实力,不过有了此弓,不仅战力可以完全发挥出来,还能至少增长个两成。”带着不舍,将弓摆在了桌子上,就算是已经摆在了自己面前,他的目光都不愿移开丝毫,好似这弓是他此生最钟情的红颜伴侣一般。 虽然他的目光充满了渴望,但他还能将弓这么摆在桌子上,司徒辉也觉得这般人就算不计背景,也是值得深交一番的。 不为别的,只为了这份心境,这份无比渴望,却犹自可以放手,不死死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握在手中,妄图据为己有的纯良心境。 当然了,对方要是真的生出抢夺之心,司徒辉也不介意让心魔附体,同时将留在弓上的一些小手段引动,给对方一个大大的教训。 “要不是自小修习那等惊天泣鬼的箭术,修为却跟不上,使得族中的宝弓我只能干看着,族人箭术出众的也不少,我也不必如此费心寻找了。此番真是多谢道友了,只要我做的到,道友只管开口。”目光不舍的移开弓,有些无奈的自嘲到。
“道友客气了,良弓易得,知己难求,我们此时也没什么需要的东西,不若此弓道友先拿着,日后想到了我们再登门。”摆摆手,一柄天级下品的灵器,司徒辉就这么轻轻松松的给了对方,只留下一个日后登门的话语。 “如此也罢,这是我的身份令牌,道友日后到任何一个地下坊市,尽管出示,有什么我们帮得上的,自当倾力相助。”说话间,取出了一个刻着四个古怪的文字的令牌,背面还刻画了一张拉成了满月的弓。 看到那三个字,司徒辉和千秽当即目光一变。 这种字,他们两人都认识,乃是那种写于残图上的古文字。 字倒是没什么值得吃惊的,都已经见过两次了。 但上面刻着的字,却让他两不得不吃惊。 上面刻着东夷少皋这四个字。 乍一看,这就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名字,还有几分上古修士的意味。 可仔细回想一下东夷这两个字,无论是修士,还是凡人,都能联想到一个传奇英雄般的人物——一代箭神后羿。 “少皋兄,这……敢问你们是那一支。”拉过令牌,算是受了对方的这个礼物,司徒辉好奇的问到。 虽是以东夷为姓,但唯有与羿神血脉相承的才是嫡系,那些叔伯兄弟传下来的不过是支系,再远一些的,血缘关系已是远了很多,甚至仅仅只是姓氏相同,只是旁系罢了。 出自嫡系、支系、旁系,这所能得到的箭术传承自然不同,无疑嫡系之中所受的传承是最好的。 当然了,若是非嫡系之人,天资着实不错,接受嫡系的传承,也不是不可能的,但这种人终归是太少。 被司徒辉这么一问,对方不由的有些脸红起来,即使有面具隔绝着,但通红的耳根子还是出卖了他。 “不才,不才,在下虽是修习远祖的箭术,却是不及其万一,在族中也不过是中下之资,不然也不至于为了一张弓要自己费心寻找了。”唏嘘不已的语气,隐隐证明了他说的话并非是谦虚。 闻听东夷少皋这般一说,司徒辉愈发惊讶起来,嫡系子孙,也难怪他敢使用这般良弓。 同时,他也不由有些尴尬起来,引得别人自曝其短,着实不是什么值得欣喜的事情,特别是双方才相识不久,这感情还没多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