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心如止水 空若明镜

    磅礴的力量，惊天动地，骇人听闻，让人生畏。

    天地之间云层动，若有龙在其中游动，腾云驾雾，极为神异。另一方面，魏征被红色的血光包围，一股股不详之地从他的身体中冲出，注入到罗生门之中。

    与此同时，魏征的身体开始变化，表皮不再饱满，褶皱蔓延，此刻他看起来就像是油尽灯枯的老者一般，即将殒命。

    魏征此前便已经被尚寒言的力量击伤，本源力量受到了伤害，如今大量的动用本源之力，魏征也算是拼上了性命。

    当魏征的力量融入到罗生门之中时，罗生门之上突然出现了一道道雕文，其上的鬼面愈加的真实，而尚寒言感受到了吸力也越大，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身体中有些莫名的东西正在流失，想必就是他的灵魂。

    罗生门制造出来的幻境没有将尚寒言摧毁，那么魏征也没有必要继续下去，直接了当的方法，虽然使用起来，他要付出很多的代价，但是现在他也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事已至此，今日尚寒言必须死，即便浪费自己的本源之力，也在所不惜。

    “呜呜呜！”狂风在嘶吼，若鬼怪一般，让人心颤，罗生门之外的世界被重重的铅云笼罩着，道道惊雷在虚空中炸响，震慑所有人的灵魂。

    此刻，一道道光柱落下，将罗生门照亮，可见其上多了一层层的红光，此光妖艳无比，若鲜血一般。随着魏征注入到罗生门中的力量越多，红光越盛。

    其中的尚寒言，盘坐在地，动用着身体中的力量稳固灵魂，防止被罗生门勾去，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罗生门的力量越是强大，带给尚寒言的危机感便越重，生死之际，尚寒言体内潜力被激活，庞大的力量若野兽一般，冲出他的身体，虚空中惊雷愈加多，密布整片虚空。

    其下之人只感觉，罗生门中似乎有一只怪物正在复苏，他睁开双眼，盯着所有人欲要将他们吞噬。恐怖于这些人的心中蔓延，他们的脸色苍白，神色呆滞，被这股力量影响。

    当初，尚寒言降服四暗魔兽之时，同样是因为这股力量的出现。

    而尚寒言自然明白这股力量的本源是何物，正是尚家的魔血，强悍无比，可逆天的魔血。当它被完全激活的时候，尚寒言的实力可直线上升，可惜如今激活魔血的条件还未达成，故此，魔血的力量受到了局限，难以发挥出全部的力量来。

    但是，这已经足够了。

    魔血在尚寒言的体内沸腾，他可清晰的听到自己身体中发出的怪物咆哮声。“吼！”那一瞬间，天地震动，一声大吼之下，所有的罗生门上出现了道道的裂痕，而尚寒言，他的双眼也因为魔血被激活，变得赤红无比，若凶悍的猛兽一般。

    人性正在流失，兽性取而代之。

    天道轰鸣之下，魏征的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洒向了四方天地。他将本源之力注入到了罗生门之中，便已经与之建立了暂时的联系，这种联系相比平时更加的紧密，也就是说，一旦尚寒言击破罗生门，魏征将会被这股力量吞噬，重伤倒地。

    此刻的魏征，双目瞪大，难以置信，尚寒言的潜力超越了他的想象。他很难理解，一个人的力量为何会如此的恐怖，竟然可以撼动罗生门。下一刻，他的脑海中闪现了一道人影，尚家的老祖！

    同样是逆天的存在，尚家老祖的恐怖震慑了那个年代所有人，他的恐怖在于他对于武学的疯狂，以及那几乎逆天的力量。那个年代，所有的修行者都不愿与这个疯子交手，是有道理的。

    “尚家！”魏征长叹一声，因为尚家老祖的存在，魏征才会止步不前。以他的天赋，如今应该早已经到达神级，可惜——

    他虽然没有与尚家老祖交过手，但是却被尚家老祖的力量震慑，当初的杀人魔王，至尊少年压在他的心头，挡住了他前行的道路，破坏了他的道心，故此到如今他都没有任何的突破。

    “当年与你，未战，我便败了，压我一头，使我难以突破，如今你的子嗣，同样压我一头，使我的道心动摇，你们尚家，正是可恨，可耻！”魏征大声咆哮着。

    同时，在罗生门之中的尚寒言，其体内的力量愈加的强盛，若熊熊的烈焰一般，灼烧着一切，冲击着罗生门。

    “咔嚓！”罗生门上发出了这样的声响，在尚寒言魔血之力的冲击下，罗生门上的裂痕越来越多，若蜘蛛网一般，开始蔓延。

    罗生门开始颤动，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撼动罗生门的同时，也攻击着魏征，使其不断的吐血，眼看就要活不长了。

    与此同时，在罗生门之中的尚寒言，精神愈加的专注，忽视了眼前的一切。也正是因为尚寒言心若止水，空如明镜的状态，才使得罗生门的力量没能够勾去尚寒言的灵魂。

    当他进入到无我，无他境界时，世界上的一切都已经在他的脑后，无论是罗生门还是魏征都已经被他忘却。

    “勾去魂魄又如何，死亡又何妨，人终究要化作一杯黄土，死于天命！”尚寒言这般自语道。

    下一刻，他的眸子突然大睁，一道精光从他的眼眸中射出。“不，我要逆天命！”死亡时所有人都必须要经历的事情，但是尚寒言却不想如此，即便是死，也要在他愿意的时候。倘若他不愿，谁也不能夺走他的生命。

    精光于他的眸子中绽放，若爆炸一般，整片天空背后点亮！

    当尚寒言有这一念头的时候，罗生门的影响再一次作用在了尚寒言的身体与灵魂之上。罗生门先前以精神攻击影响着尚寒言的心智，如今以强悍无比的力量直接攻击尚寒言的灵魂与rou体。

    但是，只要尚寒言心无一物，无论这股力量再强大不会对尚寒言起任何的影响，只因为罗生门的主要攻势，还是来自于灵魂，只要尚寒言心中无一物，便不会受其影响。

    但是此刻，尚寒言的内心中却起了争斗之意，漏出了破绽，罗生门的力量自然可以再一次作用在他的精神之上。

    当罗生门之力再一次来临之际，尚寒言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恐惧，在他的眸子中，血光四溅，魔血于此刻沸腾的愈加厉害，但是尚寒言的神智却并未受到任何的影响，或者说，当魔血被激活的那一刻，尚寒言则愈加的理智。

    尚家魔血之谜便在其中，若不是尚家的老祖与尚寒言解释过其中的道理，或许尚寒言要弄懂这些得花上不少时间。

    “你杀不了我！”尚寒言的咆哮声传入魏征的耳中，一声震鸣之下，魏征的耳中溢出了一丝的血迹。

    强大的精神压力此刻压在了魏征的心头，当尚寒言体内魔血激活的那一刻，他便已经觉得这一战他赢不了，道心已破，只要不出意外，魏征死定了。

    “啊——”魏征一声怒吼，状若魔王，满头的白发飞舞，双眼赤红无比。他不甘，但是败局一定，尚寒言体内的潜力超越了他的想象。

    “为什么，我的一生都要受到你们尚家之人的影响。”魏征不甘的嘶吼着，在地面之上的士兵与韩家之人怔怔的看着虚空之中的魏征。

    难道要赢了吗？这样的念头出现在他们的心头，这个结局他们难以接受，一个只修行了一年的少年，却击败了已经活了数百年的老一辈强者。

    这是何等的荒唐！

    “此子，未来不可限量！”韩正这般说道，这是他第二次说出这样的话，可见这些话的确出自于他的内心。

    “咔嚓，咔嚓！”罗生门之上的裂痕越来越多，眼看尚寒言就要脱困。魏征双拳随之紧握，既然已经到了这等地步，他不会让尚寒言出来，也不会让他活着走出这里。

    “老夫今日就与你一拼到底，大不了死罢了！”魏征嘶吼着说道，他几乎疯癫，被如今的现状折磨着灵魂，失去了理智。

    “尚家之人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