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试炼
“玄青市第二中学” 这是龙旗生的目的地。 这片区域他之前兼职送外卖的时候也曾远远路过，只是那时候这片区域在他眼里只是玄青城边缘众多破败无人区之一，并没有什么特别。 在“神秘”的影响下，他从未生出过靠近这里的念头。 现在自然已经没有这种感觉了。 此刻，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五星无月的漆黑天幕下，穹顶之外一片朦胧，什么都看不清。 城市灯光璀璨，但似乎照不透穹顶之外的黑暗，甚至城市边缘都被这黑暗侵染，让人望而生畏。 总觉得那黑暗中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存在。 这座废弃的中学就就矗立在光暗交界处，穹顶的光幕将学校一分为二，大部分楼宇都隐没于穹顶之外的黑暗中，龙旗生能看清的内只有穹顶内的两栋楼，一栋行政楼，一栋初中部教学楼。 推开锈蚀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在这片寂静的区域显得突兀而惊悚。 龙旗生走进校园，四下张望。 没看到任何人。 看看眼前如同鬼屋一般的教学楼，龙旗生没有犹豫，按照纸条上的地址走进了初中部教学楼。 爬到三楼时，他看到了一抹灯光，在这漆黑寂静的环境里显得非常温暖。 龙旗生加快脚步，走向那唯一亮着灯的教室。 教室门开着，一个年轻的男子正站在讲台上整理着一叠试卷。 他没有穿护卫军的制服，而是穿着洁白的衬衫和笔挺的西裤，头发梳的整整齐齐，戴着一副斯文的金边眼镜。 就像是一位真正的老师。 听到脚步声，他看向门口的龙旗生，点头微笑：“龙旗生同学吧，进来坐好，考试很快就要开始了。” “同学”是什么鬼？ 还有，既然是选拔战斗人员、不应该是战斗力考核吗？为什么是笔试？ 他还以为会有一个肌肉猛男在这里等着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被摁在地上摩擦的心理准备。 怀着满心问号，龙旗生走进教室，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 参加考试的不仅仅只有他，周围还有四个新兵分散坐着，看他们懵逼的表情，应该也是第一次来参加试炼。 老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人到齐了，我们开始考试。” 他一边分发试卷，一边说着：“请大家遵守考场纪律，不要说话，不要偷看别人的答案，否则视作不及格呦！不及格的话，就要进关爱智障儿童训练营了哦~” 龙旗生的眼神跟随者老师，老师的动作口吻都十分温柔，嘴角含笑，但他却看不到老师的眼睛。 因为这个角度，他的眼镜片反射着灯光，只见两片凌冽的白，不见眼神。 这让龙旗生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压力。 试卷和笔分发完毕，龙旗生打开试卷看了一遍。 然后， 整个人就麻了！！ 【第一题：人有灵魂吗？如果有的话，你觉得灵魂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20分）】 【第二题：世界上有神吗？如果有的话，你觉得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20分）】 【第三题：你认为如果人有灵魂，灵魂来自于何处？在你的肉体死亡后，又去往何方？（20分）】 【第四题：如果世界上有灵魂，也有神，那么他们二者之间存在联系吗？是怎样的联系？（20分）】 【第五题：你认为，死亡是生命的终结吗？（20分）】 ？？？？ 龙旗生满脑子问号，面上却不动声色，更没有出声询问。 因为老师刚刚讲过考试纪律，不能说话。 说不定这也是考核的一部分，如果违反纪律……他可不想进那什么关爱智障儿童训练营…… 龙旗生很怂，但这世界上从不缺乏勇士。 “老师！”一个发型很二次元的精神小伙举手：“我们不是来参加逐灵者的入职考核的吗？为什么是笔试？还是考这些莫名其妙的题目？” “很好的问题。”老师扶了扶眼镜，嘴角含笑：“但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说的话，要‘遵守考场纪律，不要说话’？” 精神小伙一脸的不在乎，继续说话：“我觉得作为逐灵者转正的考试，这些题目很不合理，作为战斗人员，我们应该更重视战斗知识以及……” 嗖！ 伴随着破空声、白光一闪而过。 精神小伙额前开了个血洞，又在脑后炸开，僵直了片刻，咕咚趴在课桌上。 血在课桌上蔓延，又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溅成一朵朵小红花。 半截沾血的白粉笔滚到课桌间的走道上，溜出一条血线。 老师扶了扶眼镜，平静的说道：“废话真多……继续考试。” 龙旗生僵住了，握着笔的手微微颤抖。 他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因为违反了考试纪律，老师就杀了考生！ 这特么……这特么…… 我想报警…… 看着惊呆了的四个人，老师的嘴角微微勾起，用温柔的语调说着：“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不及格的话……” 四个人赶紧开始做题。 龙旗生将题目看了好几遍，得出一个结论：出题的人很显然认为“灵魂”和“神”都是存在的，只要顺着这个思路解答，不说得高分，至少及格没问题。 于是龙旗生刷刷的写下了自己的答案： 【人有灵魂，是以一种特殊能量的形式存在，正常情况下不可见。】 【世界上有神，神是人的强烈愿望集群形成的强大“神秘”，祂应人的愿望而生，拥有强大的能力，没有实质的形体，是一种以法则存在的意识。】 【灵魂来自它该来的地方，去到它该去的地方，与我们的世界形成一种稳定的循环。】 【有联系，灵魂与“神”或许组成了另一个非物质世界。】 【死亡或许并不是生命的终结，生命或将以另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继续存在。】 做完题，龙旗生捏着卷子，硬着头皮走到讲台旁，将卷子轻轻放在桌面。 接下来，是接受审判的时间。 是成为逐灵者还是进关爱智障儿童训练营，就看这一下了！ 饶是心志坚定，龙旗生心里也开始打鼓。 煎熬中，老师拿起卷子看了大约一分钟，拿起笔在上面写了个“80分”。 龙旗生松了口气。 还好我不是智障儿童…… “恭喜你通过了试炼，你可以回家了。”老师笑道。 龙旗生如蒙大赦，飞快的走出了教室。 走出教室的一瞬间，龙旗生感觉一阵恍惚。 短暂的迷茫过后，他发现他站在初三二班教室门口，却是脸朝门的，就好像他刚刚来到这里，刚站在教室门口。 门关着，上了锁，还贴着封条。 从门把手上厚厚的泥垢看来，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了。 门前放着一个写着龙旗生名字的深灰色手提箱，上面贴着一张纸条“新兵龙旗生，恭喜你通过考核，这是你的基础装备，请妥善保管。” “……”龙旗生无语片刻，“所以，这是‘老师’的能力？” “我刚刚考试的教室，是他制造的一个‘幻境’？逐灵者高手，恐怖如斯……” “那个新兵也不是真的死了……不过恐怕留下的心理阴影面积不小……” “但我还是觉得这个考试有点莫名其妙，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用意？” “难道说……考试题目根本不是重点，重要的是‘考试’本身？” “老师用能力制造出一个虚幻的场景，定制了规则，给出了让人不解的题目，目的只有一个：观察新兵在考试过程中的反应。” “而最后给我打的那个80分，跟卷子的题目可能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这个分数，是对我在整场考试中表现的评分。” 想到这些，龙旗生有些懊恼。 “啊，我反应还是太慢了，竟然现在才想通，早点想通的话说不定能得满分，是吧……” 说着，龙旗生停了下来。 那个“朋友”已经不见了。 在他参加“面试”的时候，与他融为了一体，不知道变成了什么东西…… 他已经感觉不到那道目光了。 明明是应该高兴的事儿，他却莫名的有些失落。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又为什么要跟在我身边……我可是有很多问题想问你啊，可你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彻底消失了……” 手环震动了一下。 【恭喜你成为逐灵者的一员，已为你的手环安装逐灵者app，可以登陆查看新兵权限的内容。】 【作为逐灵者新兵，我们会为你分配一位经验丰富的教官、带领你进入低风险区的虚灵界节点完成简单的新兵任务，渡过你的新手期。】 【经过匹配，你的教官为逐灵者王显，另一位逐灵者新兵唐荧将成为你的队友。】 【正式的任务将在明早八点发放，请注意查看。】 【任务配发的补给会直接发放给队长，由队长分配。】 【为了你的生命安全，请通读《逐灵者工作手册》并牢记在心，若在任务中违反其中的重要条例，教官有权将你就地处决，请务必认真对待。】 “这么快就要分配任务了？看来逐灵者工足量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