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失败 21 最

    失败。一天没联系。阴天。

    今天找借书证，翻了所有的地方没找到，却无意中翻出一个日记本，写着大一的日记，随手翻了两页，翻出了一些往事：

    2008年11月12日

    和丹聊了天，她说她去武汉了，我问她去那里干什么，她没告诉我，我也就没问了，只是告诉她女孩子要乖一点，不要乱跑，后来她告诉我她回来的时候睡着了，迷迷糊糊地去了咸宁，结果找不着路，哭了，列车里的叔叔阿姨很好，给她吃了东西，还送她回来了。

    2008年11月15日

    晚上向锋告诉我，丹发了条信息过来“告诉黄华鹏，说我好想他。”一看是午夜两点发过来的，我打电话过去，问她为什么昨天那么晚还不睡，突然发个这样的消息过来，她说她在KTV玩，听《晴天》很大声，突然很有感觉，突然很想我，然后我问她打了乙肝的疫苗没，她说明天去打，我也就安心地挂电话了。

    我没想到随手翻的一页竟然看到了关于丹的记忆，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日记很清楚地记录了下来，如果今天没有翻出这个日记本，那么很可能毕业的时候当废纸卖掉，幸亏翻出来了。

    那么我现在写的日记，多少年之后还能不能找得到？应该能找到的，我写在空间里，这样就不会遗失了，只是那时候看现在的日记还能不能记得起来？看着这“倒计时日记”还会不会想起她的容颜？还会不会想起追她时那无奈的感受？还会不会记得她的小名“裙裙”？那时候的她在哪里？我不知道。

    过去，挥散不去，

    未来，还未到来，

    我迷失现在，

    对着日记缅怀，

    前方，看不清楚的未来。

    今天是昨天的明天，

    今天是明天的昨天，

    我站在今天缅怀昨天憧憬明天，

    日记中写下我的每一天。

    借书证终究没有找到，无法帮小夏借书了，下午去了网吧，小夏把石头送我了，一共是三颗。七点半回了寝室，今天张航生日，8点多的时候一起去思乡楼吃了饭，摆了三桌，有些人我有印象，但是不知道叫名字，只知道是大一一起玩过一段时间，后来没见过了，现在重新见到，却叫不出名字。饭菜挺好吃，我喝了三杯酒，我酒量不大，三杯已经差不多是极限了，张航很能喝，以后很适合当官。吃完饭，我抽了两根烟，去外面吹冷风醒酒，夜色阑珊，霓虹闪烁，这样的时刻很容易想起往事，后来和张航道了别，我们寝室的一起回学校了。经过校园大道的时候，看着路灯下的影子，隐隐记得大一的一天，不知道是谁的生日晚餐，吃完饭后我在这校园大道的路灯下抽烟，给云打电话，打了一个小时都没打通，那时候我很喜欢云，可后来失去联系了，已经一年半没见过她了，再没联系过，不知道她在哪里，过得还好不好，也许已经忘记我了吧，上学期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她没接，也许是她在逃避吧，我也不会再打电话给她了，不知道她手机换了没。

    双子座是一个怀旧的星座，尽管我自己非常讨厌这一点，但还是忍不住想过去的事情，明明深爱过的人为什么会变成陌生人呢？我只想好好爱一个人，不要分手，然后结婚，过一辈子，谈恋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我不想反复经历。年轻的人总是很容易冲动，说分手就分手了，却不知有些人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分手之后还纠缠着，可是却不敢靠近，怕受伤，年轻的时候，总会让深爱的人受伤，而这伤多数无法痊愈，只能隐藏在深处，也许在灯火阑珊处的时候，抽着烟的时候才会想起。

    关于丹，更多的是缅怀。她伤害过我，可是我也伤害她了，我经常想，如果高一的时候她能忍一忍，不和我分手，那她一定会是我的妻子，可那时候不会这么想，以为分手了就能忘记了，可是我们都没能忘记对方，至少我没忘记，她或许忘记了，可是大学的时候又记起我了，然后我们继续联系，可是某一天，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直都在做一个沉长的梦，梦醒来之后，我才知道，对她而言，还有一个男人的故事比我的更难忘，我只不过是第二罢了，很勉强地继续交往了一段时间，才发现互相已经无法适应，时光改变了我们，也改变了这个世界，或者说改变了我们的眼界，污秽的东西太多，我们都已经不再单纯。

    至于云，我想更多的是遗憾，她是很适合成为老婆的那种女孩子，很听话，可是我终究迟了一步，她喜欢我的时候，我还沉浸在与丹分手的颓废之中，等我喜欢她的时候，她已经交男朋友了，高三的时候追她追得很辛苦，我很喜欢捏她的脸，几乎每天都会捏，她往往会做出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但她不知道的是，我捏她的脸就是为了看她生气的样子，因为那个样子太可爱了。那时候我很喜欢去换水，教室的饮水机空了之后，很多次都是我提着水桶去地下室换水的，但每次都是云口渴的时候我才去换，云不口渴的时候我是不会去换的，只有她口渴了我才会去，只为她一个人打水，一桶水是17公斤，从地下室上两层楼，然后穿过公寓前的小花园，之后才到达教学楼，上五层楼，很累，但我就是喜欢，把水背到教室后，放在饮水机上，我便守在那里，班里同学过来喝水我是不允许的，我拦着他们，一定要云第一个打水，云打完了我才肯让道，放他们打水，他们都喜欢开我和云的玩笑，而此时的云多半会脸红。云喜欢叫我无赖，我在她面前确实很无赖，她很喜欢说：“你mama的！”那不是生气，而是一种很可爱的语气，我每次都接过她的话头，我说“我mama就是你mama，你还没被我娶进门就这样子对待你的mama了？”然后云无话可说，气鼓鼓地看着我说一句：“无赖！”那个表情是最可爱的，可惜高考来得太快，临近高考的那段时间，我们的距离远了很多，她的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去了，我无心学习，看着她的背影发呆，那时候她和她的同桌一起学习，学习之余便打闹，我每次都会吃醋，没错，她的同桌是个男生，不过我不会陷进死胡同，毕竟她不是我女朋友，我充其量只是她的好朋友。于是我便经常翘课，这样就不会看到他们打闹嬉戏的样子，而我翘课的方式往往也是合法的，我会在上课响了之后才拿着空水桶去换水，把水背到公寓楼前的花园的时候，便停下脚步，躺在草地上看着蓝天，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很舒服，听着MP3里面的音乐，这能让我忘记一切烦恼，那段时间我很喜欢听几首歌《静静的》《你不在》《爱很简单》《蝴蝶》《今天没回家》，听着音乐感觉快下课的时候才把水背上教室，而这时候老师是不管我的，往往我一回到座位，下课铃就响了，一节节的课就这样旷掉，晚自习旷得更严重，云学习很用功，我只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坏学生，不好再打扰她，可是我在教室呆不下去，老班走后，基本上我也走了，拿着我的MP3，爬上宿舍楼的楼顶，楼顶有一个水塔，我经常爬上水塔，坐在那听情歌，每天的这个时刻是我最放松的时候，看着这座由陌生变得熟悉，又会由熟悉变得陌生的城市，想一些事，水塔之上的星空很美，我经常躺在水塔上看夜空，往往要几个小时之后，晚自习下课，连寝室都已经熄灯，他们都睡着的时候我才会下楼，回到寝室睡觉，那是一种孤独和寂寞并存的感觉，一个人是孤独，想一个人是寂寞，而我却在一个人的时候想一个人。

    很多时候，我喜欢一个人，但是更多的时候，我只能一个人……

    2010年06月0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