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绝望渊底，换心重生
九曲山庄，后山冰室。 “我说汐阡，你真是捡回了一个宝贝，不然我的换心术不可能如此顺利。” 汐阡一愣，目光看向正躺在冰榻上，遍体鳞伤的女子尸体，眸中闪过一缕愧色，没有说话，将白布缓缓盖上她的头。 殇榆抬头，望了他一眼，走到一旁清洗满是血迹的手，不疾不徐道：“你不必自责，你带回的女子虽说还有心跳，但没有呼吸，而且脏器已竭，毫无生还的可能。所以，用她的心救小陌，并不算你违背对小陌的保证，她不会怪你的。” 汐阡望着他的目光微显柔和，又看向另一张冰榻上睡颜安静的女子，走过去握住她的手：“陌儿会没事吧？” 殇榆回视着他，收起了随性的脸色，认真道：“那个女子有着令人震惊的求生意志力，再说你还质疑我的医术？” “多谢。”汐阡紧绷着完美的唇角，沉吟，薄唇一开一合间，坚定的话语溢出。这是他第一次那么郑重的对一个人道谢。 他绝对不会让陌儿离开他…… 春色浅淡，山花烂漫，柳絮轻扬。 九曲山连绵千里，崇山环绕，千岩竞秀，是西岳最有名的山川。 九曲山庄坐落于山腰，风景秀美灵韵，其中要数陌语阁的花景为最。形态各异的珍贵花草，或妖娆或纯净，只待春日一盛，便会开满，整个山庄都沉浸在其花香中。 这两个月，汐陌在殇榆的调养下已然恢复大半，只是偶尔会感觉到些许心悸，比之前的身体情况截然不同。眼前还时常浮现一些残碎的画面，几乎是她这段时间每夜都会做到的梦。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何会困扰在同一个梦里？她也不敢将这些告诉哥哥，她怕哥哥会担心。哥哥已经因为她的病忧心伤神了这么多年，她不想再加重他的负担，或许过段时间就好了吧。 “小姐，小姐！楚公子来了！”杜衡急匆匆小跑着，正见汐陌对着一片花海出神。 汐陌无奈摇了摇头，这个衡儿，真是愈发咋呼了，不过她说……楚大哥来了？他不是才离开几天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一旁的杜若瞪了杜衡一眼，责怪道：“衡儿，不许一惊一乍的，殇大夫说小姐不能被惊吓。” 杜衡一愣，连忙行礼：“是奴婢着急了，奴婢下次不会了。” 汐陌微微一笑，摆摆手：“没事，楚大哥在哪儿？” “此时正在前厅与公子说话……” 汐陌不等她说完，便起身朝中前厅走去。 前厅，汐阡正与楚叶潇品茗而坐。 汐阡笑容和煦，正如春日艳阳，道：“楚兄此次怎的这么快便回京了？” 楚叶潇乃是阳武侯之子，也是京城第一才子。年少扬名，却淡看名利，对于家族中安排的仕途不屑一顾，一心向往着广阔天空。 楚叶潇卓然而笑，一袭白衣秀逸如仙，淡淡道：“离王凯旋，家父命我速回。” 汐阡微微挑眉，了然道：“原来如此。” 楚叶潇微笑点头，他与汐阡本也没什么话说，他只是来看陌儿的。可汐阡对她的保护太好，每次见她都不容易。 汐阡自然知道楚叶潇是为谁而来，只是他不言明，他也不会主动让陌儿见他。 厅中气氛正尴尬之际，外面传来了轻快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道悦铃般的声音，同时恍了两个男子的心。 “哥哥！” 汐阡与楚叶潇同时站起，汐阡连忙去扶住汐陌的手臂，语气中丝毫不掩饰其关心：“陌儿，你怎么出来了？你要休息才是。” 汐陌冲他甜甜一笑：“哥哥，我已经好了，不要把我当成纸人好不好？” 她的笑映在汐阡的眼里，忽觉天地已黯然失色，只此眼前一人：“那也要休息，殇榆说你的病必须静养。” 从那抹白色倩影进入视线的那一刻起，楚叶潇的眸光便不曾离开过半分，可她却还没注意到他。不由低声唤道：“陌儿。” 汐陌坐下，看向楚叶潇，弯唇而笑：“楚大哥，你回来的好快，我还以为要许久见不到你呢。” 陌儿是想见他的！楚叶潇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悸动，柔和笑道：“皇上新登基，离王凯旋，家父飞鸽传书让我回来。” 汐陌只觉得心里一沉，随即开口：“当今皇上是谁？叫什么名字？” 一个谁也没想到的问题令两个男子俱是一怔，陌儿的反应…… 汐陌自己也愣住了，她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一闪而逝的愕然迅速消散，汐阡回到位置，淡淡笑道：“新帝是孟辰曜，他……” 孟辰曜？孟辰曜……孟辰曜！是他！ 汐阡后面的话她没有听到，或许是听到了没有在意，她的脑海里只有那三个字。这个名字是何其的熟悉，何其的烂熟于心？以至于即使她已不再是她也忘不了！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那梦并不是梦，而是真实事迹！ “陌儿，陌儿，你怎么了？”汐阡瞧着汐陌的脸色愈发白，不由得握住她的手，急切问。 汐陌猛地回神，看向汐阡的那瞬间眸光冰冷至极，令一向淡然从容的汐阡忍不住心中一骇。为何陌儿的眼神这么陌生？这么冰凉？甚至还带着一丝哀伤。 汐陌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了，连忙深吸两口气，然后展颜笑道：“哥哥，我没事，只是忽然想到一些事罢了。” 楚叶潇微微皱眉，起身道：“陌儿，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我改日再来看你。” “等等！”汐陌连忙喊住，笑着走到楚叶潇的面前，嫣然的容颜迎着阳光，朦胧的美勾人魂魄：“楚大哥，你不是说过要带陌儿去京城里玩么？这次便带陌儿去好不好？” 楚叶潇愣住，虽然他也很想带她去，可是她的身体尚未复原，实在…… 汐陌瞧出他的为难，继续道：“楚大哥不必担心陌儿的身体，陌儿已经好了，再说我保证会寸步不离跟着楚大哥的，一定不会有事。” 楚叶潇忍不住凝眉，看向一言不发的汐阡，汐陌也将目光投了过去。 汐阡见她也望着自己，那种带着满满的希冀与真诚的目光，他是永远不会拒绝的。温柔一笑，道：“陌儿想去便去吧，不过我得看着你。” “谢谢哥哥。”汐陌抿唇而笑，绝美的容颜白皙胜玉，澄澈晶莹的滟眸熠熠生辉，但眸底深处却闪现一丝凌厉与狠决。 孟辰曜，她说过，等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