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约法三章
“你不需要我的帮助，而且暂时来说，我也不会帮助你。”萧封一本正经地直言拒绝了李世民的招揽。 李世民不由皱眉：“这是为何？” 萧封摆手道：“无需多疑，并非李兄不够优秀，但萧某有自己的行事目的，所以不能为你效力。” 李世民顿感疑惑：“那萧兄来此所为何意？莫非是要杀我不成？” “哈哈哈哈。”萧封大笑数声，连连摇头：“非也非也。李兄乃豪杰之士，萧某即便与你敌对，却决计不会以此种手段胜你，免遭天下英雄耻笑。” “有萧兄这样的对手，实在是李家的不幸。”李世民苦笑连连，随即问：“不知何人能有如此福分，竟能得到萧兄的一心投效？” “我不投效谁。”萧封略带不屑道：“在这天下间，还没有谁有资格让我投效，我只是在扶持自家的兄弟而已。至于我兄弟是谁，请恕我暂时无可奉告，无需多久你自然会知晓。” 李世民低头微微一叹，一脸无奈。 “李兄此番前来飞马牧场，必定是为了战马，对否？”萧封端起茶盏抿了一小口，随口问道。 李世民也端起茶盏品了一下，然后笑着反问：“这飞马牧场除了战马，可还有其他？” 萧封认真说道：“还有一位倾城美人儿。” 李世民不由微微一怔，抬眼向萧封看去。 两人对视一眼后，一齐大笑。 “不瞒萧兄，与商秀珣联姻之事我早已试过，行不通。”李世民摇头道：“这位场主美人的心思颇为细腻，如今天下局势混乱不堪，她并不愿将飞马牧场卷入任何一方的战争，她只做买卖。” 萧封一笑：“此法固然保守，倒也不失稳妥。只不过，她看人的眼光未免还是有所欠缺，居然连李兄如此英豪亲自到此，她都不为所动。如果在下不是站在李兄的对立一方，真是要为商场主感到可惜了。” 李世民却是一副苦笑：“萧兄实在是过于高抬我了。说实话，我与秀宁来此已近半月，自从提出联姻之策遭商场主严词拒绝后，她便很少与我们兄妹照面了。就连如何买卖战马之事，商场主都只是让管家商震出面与我商议，而且在价格方面半点不松口，我都快焦头烂额了。” 二人一边品着茶，一边随意交谈，偶尔聊到妙处时还会一齐大笑几声，仿若相交多年的好友一般。 “李兄，不如你放弃吧。”聊的正欢之际，萧封忽然很突兀地说了这么一句。 “额？”李世民诧异道：“放弃什么？” 萧封摇头叹道：“我不想与你为敌，所以，我想请你放弃这一场争霸之战。” 李世民的表情顿时凝固。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后，李世民无奈道：“萧兄，我并非一个人，你让我如何能够答应你？” “是啊。”萧封点头：“你作为李阀中的主力成员，有维护家族荣光的使命在身，我也知道你很为难。” 李世民肃然道：“家族的荣光很重要，拯救天下百姓于水火更为重要，我不会轻言放弃。换成是你，相信你也不会！” 萧封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淡淡道：“李兄固然雄才大略、胸襟广阔，有着救世济世之能。然而，在你之上，尚有令尊李渊、以及大哥李建成，即便你为家族赢得了这片天下，恐怕也轮不到你来做主。因此，天下平定之后，百姓们过什么日子，你说了不算，若是令尊与大哥昏庸，令百姓照旧食不果腹、衣不遮体，你该如何自处？” 李世民沉声道：“我必全力辅佐父皇与皇兄，让天下百姓富足安康！” “言不由衷。”萧封当即鄙视：“依我说，你到时候必定自身难保！我知道，你大哥本性并不坏，但你三弟李元吉却是实打实的一个祸害，有他在中间时刻挑拨离间，你这功高震主之人岂能睡的安稳？龙子夺嫡，血腥残酷，你那么英明神武，别说你看不穿如此浅显的问题。” 闻言，李世民顿时一脸悲戚与苦闷。显然，他早就有了这方面的考虑，只是一直在自我逃避，不愿去多想而已。 萧封继续道：“你的天策府中能人无数，想必他们早已为你做了各种布置，预防着你们李家手足相残之事，对否？” 李世民叹道：“我虽不愿如此，却又不能对追随在身边的人弃之不顾，也只好默许了他们的安排。” 萧封认真注视道：“李兄，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种地步，你会如何抉择？” 李世民果决道：“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很好。”萧封点头道：“由此可见，你并不迂腐。不如这样，你我约法三章如何？” 李世民伸手道：“萧兄请说。” 萧封伸出一个手指：“第一，结盟，互不侵犯，攻守相望。” 李世民痛快道：“可以。” 萧封伸出两根手指，接着说道：“第二，长江为界，划地而治，你坐北，我朝南。” 李世民没有犹豫：“同意。” 萧封笑着伸出三根手指：“第三，二十年后，南北对垒，不比武力，不拼财富，只看谁的百姓活的更好，谁的吏治更清明，谁输谁退位，让天下恢复大一统！如何？” “哈哈哈哈……”李世民当即拍案大笑，而后高声道：“击掌为誓，一言为定！” 萧封大笑伸出手掌，与李世民连击三下，三章之盟就此生效！ “你我二人这誓约，倒真是够狂妄的了，简直视天下群雄如无物。”李世民摇头笑道：“前两章约定倒是好说，不过，这最后之约却着实是别开生面、奇妙无比。萧兄且放心，此约定，我必然会在划地而治之后昭告天下的，绝不抵赖！也绝对不会让手下之人于私底下玩弄心机，破坏你我盟约。” “不是狂妄，这是自信。”萧封一笑，随即正容道：“我这边你也大可放心，我可以全权做主，我兄弟若是不服，那就连兄弟都没的做。帮他，那是情义使然，帮天下黎民百姓，却是大义使然。他若看不清这点，便不配做我兄弟。” “情义，大义。”李世民再次陷入苦笑：“自古，忠义无法两全，着实让人无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