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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室

    烈日当空,我汗流浃背的站在林立的高楼大厦中间,我有点晕头转向,居然会在每天生活的城市中迷路,我开始不断擦拭着额头的汗水,手中握着名片也被我的汗液浸透了。

    我找了个荫凉的台阶出坐下来给沈小蕾打电话,有点上火声音高了几度“小蕾,这名片上的地址到底是不是真的,我都快翻遍整座城市了,居然没人知道这个叫最前线杂志社怎么走,更别提那个牛编了。“

    沈小蕾支支吾吾了半天说自己也不知道,然后我就给挂了。此时我才发现在长长的台阶那头坐了一个女孩,一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我,只见她跟打扮的不算时髦,但也不算落伍,怎么形容呢,就感觉眼前站了一个五四运动的女学生,标准的那个时代的发型,再配上俏皮、亮片闪闪的发卡,在如今这个时代看上去倒也有种别样的风情,只见她穿一套花花的碎花连衣裙,显出一种出淤泥而不染气质。

    我很少这样仔细打量一个人,只因为这个女孩一直站在旁边盯着我看,所以我也不客气地盯着她看,说实话还是蛮养眼的,至少她的五官长的很标准,是个典型的东方美人儿。

    “你要去最前线杂志社?“那个女孩见我挂了电话,愣了一会才朝我走过来,胆怯地问道。

    “是的,难道你也是?“我见她神态羞涩,于是猜道。

    “差不多吧。“女孩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这个差不多是什么意思?“我很诧异她的答案很后现代,这样的问题无非是“是“或“不是“两个答案。

    “你把名片给我看看。“女孩指了指我手中皱巴巴的名片问道。我把名片递了过去,只见女孩拿着名片端详了好久才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不用找了,你现在就坐在这个位置上呢!“

    “啊!“我很吃惊,于是赶忙拍拍屁股仰头观看身后的建筑物,只见身后是一座红砖砌成的欧式建筑物,墙壁上爬满了绿色的植物,我步上台阶盯着门牌看了半天,再想想那张名片上的地址,怎么完全不一样。

    “你是不是搞错了,地址完全不一样啊。“我皱了皱眉头。

    “没有,你名片上的是老地址了,在上世纪这条街的确是叫名片上的地址,但进入二十世纪后政府已经规划了这块区域,连街的名字都已经改了。“女孩站了起来,边说边走的离开了。

    我正想朝那女孩道谢,一抬头却发现她已经走了。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只见在两扇木制的门的左侧果然挂了一块“最前线杂志社“的匾,只是与门的颜色接近,远了看几乎发现不了。

    “不是吧,杂志社叫最前线,但居然在这么古老的房子里办公。“我心中有些纳闷,我推了推门,厚重的木门发出了“咯吱“的声响,眼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穹顶成弧形,在走廊的两旁零星分布着长椅,我穿着皮鞋走在空旷的走廊里都有回声。

    “沙沙沙沙。“走廊的尽头处有一个佝偻的老头在那扫地。

    “老大爷,请问牛主编的办公室在哪里?“我在走廊里轻声喊道。

    尽头处的老头停住了扫地的机械动作,慢慢抬头朝这边观望。我走近了些,发现这老头老的可以了,头发全白了,满脸的皱纹就连苍蝇都能夹死。

    “小伙子,你问牛主编啊?“老头眼不花耳不聋。

    “是啊,您知道吗?“我又问了句。

    老头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再过去点,然后他朝走廊拐角处的台阶指了一指说道“上到二楼左转第二间就是。“

    “谢谢啊。“我别过老头往上走去,身后又响起了机械的扫地声,我有些好奇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大爷,您都这把岁数了,怎么还在这里扫地?“

    “嘿嘿,人老了动一动好些。对了,你来这里干什么?“老头没有停止扫地的动作,只是干笑了两声继续着他的工作。

    “我是来应聘工作的。“

    “呵呵,我们这里好久没请过人了,你是朋友介绍来的吧。“

    “呵呵,是啊。“我回答了一声继续上楼去了。

    “主编室“的牌子高高的挂在门楣上,我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沉闷的“进来。“

    我推门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些古香古色的办公用具,在一张土黄色的藤椅上坐着一个肥硕的身体,他的年纪大概跟我爸的年纪差不多,塌鼻梁上面架了一副老花镜。我真怕那张陈旧的椅子承受不了他的重量。他见我进来,才轻轻放下手中的笔问道“你是?“

    “你好,我是侯文峰介绍来的,您是牛主编吧?“我伸出手笑道。

    “嗯,没错,是这样的啊,坐吧?“牛世昌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示意我先在一旁坐下来。我找了张藤椅坐在他办公桌的对面。

    “你以前干过什么?“牛世昌取下老花镜,挪动了一下身躯,藤椅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响,索性那张椅子还承受的住。

    “我以前是开出租车的。“我玩着手指回答道。

    “我听小侯提过你,他说你的想象力和冒险精神甚至比他还强,很适合在这里工作。“牛世昌咧开嘴笑笑。

    “太抬举我了,呵呵。“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我听的出来这些都是恭维的话。

    “其实我们这里的工作很简单,只是有些枯燥,你耐的住寂寞么年轻人?“老牛再次挪动了下身躯望着我。(还是这样叫他感觉比较顺口)

    我咽了咽口水问道“难道你们这里还禁欲?“

    “哈哈,你挺能开玩笑的,不是,我们这里虽说是娱乐杂志,编辑和记者都在外面跑,现在人手已经够了,你既然是小侯介绍来的,我想先把你安排在校对的岗位上,这份工作是相当的枯燥,但是很能学到东西,工资嘛不是很高,但足够你一个人每月的开销,你看如何?“老牛用试探的口气询问着我。

    “可以,一点问题也没有。“我最近懒散了些,收收心也好,我心里这样想着。

    “那好,什么时候可以上班?“老牛又问道。

    “随时都可以。“我抹了抹额头的汗“你们这里没空调吗?“

    “没有,节约资源,最近效益不好。“老牛从藤椅上站了起来,移动着他那rou团一样的身躯“走吧,我带你去校对室看看。“

    “这么没看到其他的同事?“我有些诧异。

    “大部分都出去了,剩下的全在一楼,你刚才上来的时候正好是他们最忙的时候,估计都在办公室里。“老牛从办公桌上摸起一串钥匙带我又回到了一楼。

    我跟着老牛下楼,感觉整个杂志社到处都怪怪的,让人很不舒服,尤其是环境让我感觉到很压抑。老牛走到了楼梯的拐角处,朝楼梯后面转去,我有些好奇校对室怎么安排在这里。

    此时我探出脑袋看了看,那扫地的老头已经扫到门口那边去了。

    老牛见我好奇,于是走过来,在走廊里拍了拍手“大家都出来了,我给大家介绍一个新同事。“此时走廊两旁的门都打开了,走出来十来个人男男女女,他们好奇地打量着我,脸上带着笑容鼓起掌来。

    “这个,这是新同事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老牛转过头来问道。

    “苏锦,苏州的苏,锦绣前程的锦。“我答道。

    “哦,好名字,大家对小苏关照点。就这样吧,大家都去忙去吧。“老牛说完后,那些人立马就钻进了办公室,走廊里又恢复了平静,又只能听到老头的扫地声,一切都只是个过程,就好像我从来没来过一样。

    老牛打开了楼梯下的那扇门,我跟在老牛后面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只好等他退了出来,才进去。

    里面飘出一阵霉味,我借着灯光看了看,是个不算很大的房间,但却摆放了七八个书架,像个小型的图书馆,在角落处有一张老式的枣红色办公桌,上面显然有前任留下的痕迹,我还看到了一张CD歌碟摆在上面,我走过去看了看,还是周杰伦的。

    “老牛主编,请问上一位是什么时候走的?“

    “大概两个星期前,因为挨不了这里的寂寞,还有事吗?“

    “没了,只是随便问问,我该做些什么工作?“我问道。

    “今天刚来先熟悉下环境。“老牛说完就挪动肥胖的身躯离开了。

    剩下我一人孤零零的站在校对室望着那些书发呆,好在这间房里比较凉快,就像一个冬暖夏凉的地下室。我随手翻看了一些书架上的书稿和书籍,很奇怪全都是一些很早以前的,有的甚至差不多一百年了,都快成历史文物了。我的书显然有人动过,我试着抽出一本很新的看看,这一看吓了一跳居然是本*,很显然是前任留下来的东西,我将书放回原处,就当没发现,但暗地里记下了书籍放在什么位置

    我又随机抽出了一本破烂不堪,布满灰尘的书籍翻了翻,这才发现是一本残旧的笔记本,是一些关于五四运动的介绍,很明显这笔记本根本就没有人动过,估计也没人有兴趣。

    翻开笔记本,上面娟秀的钢笔字体很快吸引了我,笔记本上的字记录了在那一个动荡年代一个女学生的故事,我饶有兴趣的翻了翻,然后放回去,准备无聊的时候再翻翻,每个人都希望窥探别人的私生活,想知道一个人心里究竟记录了什么,日记无疑是最真实的。

    就在我将笔记本放回去的时候,我的脊背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凉意,顿时全身就起了鸡皮疙瘩,像是有一阵风从我的短袖衬衫内掠过脊梁骨一样,我机械的扭转头去,却什么也没发现,我咽了咽口水,感觉是自己自从有了那个什么阴阳眼之后看到的怪事太多,想的太多了。

    一连几天,老牛什么事情也没给我安排,我甚至连见其他同事的机会也少的可怜,我就一直呆在那间房子里看日记,偶尔也翻翻那本*,渐渐地我了解了一个从未见过面,但却神交的女孩--梁思敏。

    1919年5月8号,星期四,多云

    中国代表在巴黎和会失败的消息传来,国人大哗,群情激愤。北京学生发动示威,要求“惩办卖国贼““拒签凡尔赛和约“,学生们在激愤中发生了火烧赵家楼,怒打卖国贼的事件,消息很快传到了这里,大家议论纷纷,没过几天,同学们就响应北京同学的爱国运动,一时之间各种联合会、同志会多如牛毛,我也和好姐妹金铃加入了这个行列当中,我们跟其他同学一起写了很多横幅诸如“取消二十一条“、“收回青年“、“抵制日货“、“提倡国货“、“不做亡国奴“等等,北洋军阀政府开始学生*,他们用刺刀、子弹、水龙扫射、殴打以至逮捕等各种办法压迫学生,但我们在困难面前没有低头,并逐渐提高了觉悟,新思潮新文化正很快的涌入古老的中国,苏联十月革命的成功,也开始在中国青年中起了影响。随着五四运动的进一步扩大,看着学生们一个个的受伤,渐渐地我开始意识到要想救国光凭学生的力量远远是不够的,救国不能单靠学生,必须要“唤醒同胞“,宣传工作很重要,而我在报社的兼职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金铃和一些男同学组织了演讲队,在市内各宣讲所、民教馆,以及公共*的场合演讲,而我们报社甚至成了学生们临时的避难所,一时之间挨打的学生不可计数。

    1919年5月18号,星期天,阴

    这天,挨打的学生更是多,因为警察厅的警察们对学生们动了武,他们甚至动用武力包围了我们的报社,我们奋起反抗,用我们做标语的竹竿做为武器与他们对峙

    1919年6月9,星期一,晴

    随着五四运动的影响的扩大,全国各大城市开始罢课、*、罢市,声援北京学生的爱国运动。这天也是值得我纪念的日子,嘿嘿,我照顾了一个受了伤的学生,他叫牛可刚,并且我们相爱了,只是他看上去要与他的实际年龄要成熟许多,他对这次全国范围内的爱国运动有着独到的见解

    后面的日记基本上都是记叙了梁思敏和牛可刚在这段动荡的时间内相爱的故事,期间夹杂了一些我从来没在课本上学过的五四期间的一些真实事件。

    我开始明白,这栋房子的前身就是一间报社。

    我一连看了几天日记,日记本都快给我看完了,我有些烦躁,这个老牛为什么不给我安排实际一点的工作,难道就由得我在这里每天看书,说来奇怪,老牛居然对我出奇的好,每天都是带我吃香的喝辣的,弄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到后来发展到看到油腻腻的rou就恶心。

    这天我依然准时到杂志社看书上班,在这间小房间里,我甚至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每天除了看书还是看书,不过我的近代史的知识倒是突飞猛进。

    我坐在椅子上,将腿翘在办公桌上,准备看笔记本接下去的最后几页,但当我翻开的时候我才发现,最后几页居然已经粘在了一起,我慢慢地撕开来,却发现字迹已经全部模糊了,像是被水打湿过一样。我皱了皱眉将笔记放回了原处,这时那股奇怪的风再次吹过我的脊梁骨,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我的手都在颤抖,因为我听到了一阵低声的女生抽泣声,特别的哀怨,像是从某个深远的角落里传上来,我闭上眼睛长吁了一口气,在心中默念道“幻听,这是幻听,一定是幻觉。“然而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奇怪,我越是在心中默念,那哀怨的抽泣声反而愈演愈烈,仿佛就在耳边一般,等我猛得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声音却离奇的消失了,但我的手却一直在颤抖,我感觉到了看不到、摸不着的恐惧。

    吃午饭的时候,我跟老年提出辞职或是换个工作岗位,老年的神情突然落寞了下来,欲言又止,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为什么辞职?这工作不好吗?“老牛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问道。

    “是因为这工作太清闲了,我不习惯,而且。“我将而且两个字压了很低的声音。

    “而且什么?“老牛似乎来了兴趣。

    “而且那房子里闹鬼,大白天就能听到女鬼的哭声。“我哑着嗓子在老牛的耳边耳语了一句。老牛听完我说的眼神突然闪烁了一下“有这样的事?“

    “可不是,我刚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那房间的古怪,难怪这么多人呆不住了。“

    “我希望你不要辞职,我感觉到你是唯一能胜任这份工作的人!如果你真想辞职,也请干完这个月,我给你一笔相当与你半年的工资。“老牛的话说的很坚决,仿佛认定了必须在那间房里工作一样。

    钱还是很有诱惑力的,加上这工作是侯文峰给介绍的,我也勉强答应了下来。

    等我站在校对室门口的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老牛一定有事情瞒着我,这一切都太古怪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等我站在校对室门口的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老牛一定有事情瞒着我,这一切都太古怪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老牛究竟有什么目的?“我的心中疑虑重重。

    “沙沙沙沙。“隔着校对室的门,我仿佛听到了钢笔书写发出的细微声响,我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颤动,汗毛不知觉就竖了起来,校对室的钥匙在我手上,而且门已经被我锁上了,里面绝不可能还有这样的声音。我颤抖着捏着钥匙,对了几次钥匙孔居然都插不到点上。我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惊恐感,才将门缓缓地打开了,等我打开门的时候,里面一切都没有变化,但我还是站在门口不敢贸贸然的进去,我眨了眨眼,眼前的房间居然起了莫名的变化,已经斑驳的墙壁开始如涨潮一般变的焕然一新,最后这股“潮水“淹没了斑驳的墙壁,室内的摆设仿佛也在起这诡异的变化,所以的东西好像在瞬间全都变成了新的一样!我揉了揉眼睛,确实不是看花了眼!

    我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眼前的世界突然开始变的模糊异常,那张办公桌前像是凭空冒出一个人,而且是个女人,我的视线很模糊,整间校对室仿佛在一层磨砂玻璃罩内一样,完全是雾里看花的感觉。

    纸与笔的细微摩擦声再次传来,整间房间里闪着昏暗的橘黄灯光,一片模糊。办公桌前似乎有个女人在那不停的写字,还在喃喃自语,只能模糊的分辨出是一个女人。

    不一会里面又传出了脚步声,我听得出来那是一个男人穿着皮鞋踩踏地板发出的声响。

    “思敏。“男人轻声喊了一下,接着里面传出了办公桌与地板摩擦发出的刺耳声。我恍然大悟,里面那个模糊的身影就是那本日记的主人!

    “主编你怎么在这里,啊!别别这样主编。“梁思敏发出了惊呼。

    “呼哧思呼哧敏,我喜欢你很久了。“男人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低声说道“牛可刚那穷酸学生有什么好的,还学人家搞什么五四,还是跟着我吧。“

    “主编!你再动手动脚我可喊了啊。“梁思敏提高了语调。

    “他们已经下班了,你喊破喉咙也没有人会听到,哈哈。“男人发出了邪恶的笑。我记得所有的电视剧里都是这句对白,听得我都有点恶心了,我知道只要有人说出这句话,证明有个女人要遭到毒手了。

    办公桌被推的“嘎吱嘎吱“响,梁思敏似乎被捂上了嘴,只听到她痛苦的“呜呜“声。

    我再也不能袖手旁观了,我冲破了那层纱一般的物体,我的身体仿佛在打转,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我晃了晃脑袋好使自己清醒下来,等我清醒下来扶着脑袋再次打量房间的时候,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我颤抖的去翻办公桌上那本日记,当翻到粘在一起的那几页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梁思敏当时正在写日记,她被主编在办公桌上*了,眼泪无声的滑落,浸湿了仍未写完日记本。

    “小伙子你在干什么呢?“

    “啊。“我回过神来,门口站着那个扫地的老头,只见他此时正好奇地盯着我,然后又转头疑惑地看了看那本日记。

    “张师傅,您还没下班吗?“我打着招呼。

    “还没呢,就快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看你站在门口发呆,半天都不进去。“老头从喉咙里发出苍老的声音问道。

    “没没有呢。“我紧张地说道。

    扫地的老头狐疑地看了看我然后叹气说道“哎,一定是她,她的怨气一直没消,一直都在这里。“

    “您说什么呢老人家?“我好奇地问道。

    “哎,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我记得当时我还小,我的父亲也是报社的员工,那天夜晚因为要加班,我放学不敢一个人在家,所以到父亲的报社等着他下班,记得当时我玩耍的时候不小心把皮球掉到了走廊里,于是顺着皮球一直追啊追,结果就到了这间校对室的门口,我捡起皮球的时候看见一个jiejie趴在桌子上哭,她边哭还边写字,最后我看她很古怪的拿起一条皮带,然后站在办公桌上将自己的脖子缓缓套进了皮带里,然后她就挂在上面一直晃啊晃的,当时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还以为他在玩游戏,于是爬上了办公桌去扯她。这时我爸爸突然出现在门口,他的神情很紧张,他朝我大声喊了一声,就把我夹在腋下带离了现场。后来发生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老头神情显得很落寞,我从他深陷的眼窝里看到了泪水。

    “这么说梁思敏在这里自杀了?!“我呆滞地环顾着四周的环境,我这才明白为什么这间房间阴森森的,总感觉像是有风脊背一样,我听过侯文峰讲的王珏的故事,知道自杀的人戾气很大,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个岗位总是招不到人了,为什么同事们见到我都怪怪的了,大家知道这里闹鬼!我立刻意识到自己不该再在这里工作下去了,我马上收拾起自己的茶杯、书籍慌乱的往包包里塞

    “你终于露出了马脚!我注意你很久了,你就是那主编的儿子!“

    我正在塞东西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沉着冷静地声音,借着外面照进来微弱的光线我看到了一个肥硕的身躯--老牛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手中的动作不知不觉停了下来“等等,牛可刚、牛世昌!你们是什么关系!“

    “小侯介绍的人果然没错,告诉你我是牛可刚的孙子!“老牛嘴角扬起了睿智的笑,只见老牛将目光汇聚到了我的身上“告诉我梁思敏为什么要自杀。“

    “他被人*了!“我定了定神说道。

    老牛拍了拍光亮的脑门,然后皱着眉头长叹了一口气道“我一切都明白了。“只见他随后指着那扫地的老头说道“张国栋,我注意你很久了,你父亲就是那个时候报社的主编,我想你在这里扫地这么多年的目的显而易见,你是想为你父亲赎罪!你为什么要隐瞒你父亲*梁思敏的事实,当晚只有你父亲一人在报社了,所有的事情你全看见了对不对?你以为你在这里扫几十年的地就能为你父亲赎罪?休想!“

    我猛然间感到眼前这肥硕的身躯绝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让我想起了电影里的洪金宝。

    “我。“那老头的手在哆嗦,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吗?“我有些糊涂了。

    老牛冷笑了一下说道“爷爷临终之前一直喊着自己死不瞑目,他将隐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告诉了我,因为他始终不知道自己一直深爱的梁思敏为什么要自杀,不想梁思敏死的不明不白,为了完成爷爷的遗愿我进入这家杂志社,凭借自己的资历当上了主编。爷爷告诉我当时他来接梁思敏下班,却发现报社大门紧紧关闭着,但却没有锁,他推门进去,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于是找到了校对室,结果发现梁思敏吊死了,爷爷一直在找寻真相,他知道真相一定就潜藏在报社内!可惜爷爷临死之前也没找出真相,不过爷爷做了一件事情,让报社里的人永远也无法安宁。“

    我咽了咽口水感觉事情好复杂“你爷爷做了一件什么事情?“

    老牛没有回答我,只是将目光移向了紧紧靠在墙边的一个书架,然后“扑通“轰然跪下,然后从怀中慢慢掏出了一张黑白照片,只见照片上是一对幸福的小情侣,那男的应该就是牛可刚,那女的

    当我看到照片上女人的容貌时,我的脑袋“嗡“的就炸开了,这女人就是我进杂志社之前坐在台阶左侧一直盯着我看的那个女人,我踉踉跄跄有些站立不稳,我顺着老牛望的方向慢慢将目光转过去,突然间恍然大悟,我的眼睛仿佛穿透了书架,穿透了书架后面的那堵墙,在墙的夹缝里就是一具安静躺着的百年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