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灵异小说 - 微恐怖,短篇KB鬼故事精选在线阅读 - 【冥婚】

【冥婚】

    现代都市人的生活紧张而快节奏,因此徒步旅行成了许多都市人放松压力的最好方式,其原因就在于沿途的自然风光和人文景观能给人一种心灵上的洗礼,诸如美丽原始的小山村、别具风格的房舍、整洁的山野、引人入胜的庙宇、还有民间各色各样千奇百怪的风俗,但又因为种种原因总是无法成行,这就是都市人的可悲之处,可有一个人却是例外他就是侯文峰,他可以将这个词汇演绎的淋漓尽致。

    离开小柯的家乡侯文峰说自己要徒步让我先坐车回去,这着实让我吃了一惊,从这里徒步回去少说也得大半个月,而且他也没什么精良的旅行装备。一直以来我都对他徒步旅行感到好奇,现在刚好有了一个机会于是我决定跟他一同徒步。

    在镇上备了些简单的工具后我们就准备出发了。侯文峰虽然对我的决定感到意外,但他还是意味深长的问了句“你确定!“

    在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他又说“也好,徒步旅行同伴也是快乐的重要组成部分。“

    “我就是你说的组成部分“我苦笑了一下问道。

    “当然。“侯文峰微笑着拍了拍我就动身了。

    果然才走了两三天我就感到不爽了,我渐渐开始明白当初他为什么意味深长的问我是否确定了,因为侯文峰不是朝着大山里走就是朝那荒芜人烟的地方走,我们吃的是野果,喝的是溪水,虽然这两天看到了许多奇特的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但也太遭罪了。原来徒步旅行并不像我想的那样,我有点后悔跟着来了。

    这天的傍晚我们进入了一片森林之中,虽然天上还有太阳的余晖,但这森林中却已经是一片漆黑,我们不得不打上了手电照明,还没走出半个小时天就完全黑了下来,夜晚的森林中比想象中可怕多了,一团团的伊蚊煽动着翅膀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看着就让人直起鸡皮疙瘩,那些昆虫的呜叫和野兽时有时无的叫唤声也叫人胆怯,我硬着头皮走出了一阵就有点扛不下去了。

    “我们回头吧,在刚才的山腰上驻扎凑合过一夜吧“我小声提议道。

    “我觉得在这里驻扎比较好。“此时侯文峰指了指森林中出现的一块空地说道。

    “不是吧,在这里驻扎“我暗暗叫苦。

    “走出这片森林起码还要一天,夜晚在森林里迷路是很麻烦的事。“侯文峰不管我同不同意就生起了一堆篝火,然后搭起了帐篷,看到温暖的火光总算让我平静了一些,围坐在篝火旁吃了些干粮我不禁感到了疲惫和无聊。

    “这怎么睡得着啊“我吁了口气道。

    “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侯文峰微笑着看着我,一听有故事我立刻就来了精神一骨碌坐了起来等待着侯文峰的故事。

    侯文峰用树枝捅了捅篝火缓缓说道“这个故事是关于冥婚的,是我和老牛刚成为朋友的时候共同看到的一件事,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件事发生在一个偏僻小山村附近的树林里。“

    冥婚我是听过的。也叫阴婚,在绝大多数人的印象中冥婚就是举着一个神主牌位结婚的那种,这是一种为死去的人找活的配偶,还有一种则是男女双方都是死人。有的少男少女在定婚后,未等迎娶过门就因故双亡。老人们认为,如果不替他们完婚,他们的鬼魂就会作怪,使家宅不安。因此,一定要为他们举行一个阴婚仪式,最后将他们埋在一起成为夫妻,免得男、女两家的茔地里出现孤坟,冥婚这种习俗在中国有着很悠久的历史了,最早可追溯到汉朝以前,最繁盛则是在宋代,直到清末民初的北京仍有阴婚风俗的残余现象,历史上最有名的冥婚就要属曹cao为其早死的儿子曾冲cao办的了,据说蒋介石的同胞弟弟蒋瑞青也办过冥婚,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这人爱道听途说,这些都是道听途说听来的,冥婚不光出现在中国,在亚洲许多地区也有,比如韩国的已故女星郑多彬就举行过冥婚,由于冥婚混杂了红白喜事,所以给人的感觉也特别诡异。

    侯文峰见我若有所思就说道“我相信你对冥婚应该有点了解,那么我就不多解释了,而我要讲的这个故事是两个死人的冥婚。本来这种冥婚没什么特殊性算是民间的一种风俗,但当我和老牛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后就觉得很诡异了。记得那时我和老牛约好去一座深山里寻访一位道家高人,在路过一片小树林时我们就碰到了这场冥婚…。“

    听侯文峰这么一说我立即感觉脊背一阵凉飕飕的,我马上就打断了他的话示意他道“你能不能换个背景吧。“

    侯文峰仰起头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有些无奈说道“事实上就是发生在小树林里,你还别说你这么一说这里还真像当初那种环境。“

    “要死啊。“我狠狠踹了他一脚。侯文峰大笑了一下躲开了接着慢慢平静了下来说道“当时我和老牛路过那里的时候本来还好,但随着深入小树林,我们突然间就听到了锣鼓、唢呐、笙等乐器奏出的声音从树林的深处传来,没一会我们还闻到了一股被微风来带来的香烛味,我和老牛眯起眼睛朝树林深处看了看,在树林深处有几只火把在若隐若现。

    老牛推了推我道‘是不是见鬼了,大晚上的谁在林子里敲锣打鼓的。‘

    ‘我哪知道啊,我也很好奇呢。‘我皱了皱眉也觉得很奇怪。我们俩一边继续向前走一边小声猜测着,最终我们得出了一个结论,就是树林里要么是在办丧事要么就是喜事,因为那些个民间乐队无论喜事丧事奏出来的曲子大体都是一样的,不过我们一致认为是丧事的可能性比较大,怎么说呢…你仔细想想就能明白,谁大晚上的在树林里举办喜事那不是神经病么。不过还有一点是我们想不明白的,也没见大晚上在林子里举行丧事下葬的,出殡通常都是在早上。

    我和老牛越想越觉得奇怪,在不知不觉中我们都加快了脚步。

    终于看到了火光,只见在一块空地上围了上十个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和老牛只好躲在树丛里偷偷观看,当看到空地上的布置时老牛把我按了下来说道‘我们猜的都对,这是喜事和丧事在同时进行啊。‘

    老牛这一提示我立刻就明白了‘冥婚‘。

    老牛之所以一眼就看出是冥婚是因为他看到了在空地的旁边摆放了许多纸糊的冥器,这些冥器上全都贴着大红的双喜,诸如纸糊的衣服、首饰,甚至还有纸糊的房子,当然除了这些纸糊的冥器以外还有活人用的真金珠宝,这些都被装在两个打开的锦盒内,我想多半是下葬的时候用来陪葬的,我注意到来观礼的人个个都是神情凝重,应该全是亲戚。

    老牛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发觉这片树林里还真是有不少的旧坟,这些坟基本都是微微隆起的土包,上面也只有一块墓碑,只有少量的是用水泥修筑成的新坟,而举行冥婚的这家显然是大户人家。我正在思考期间,唢呐锣鼓声突然就戛然而止停了下来,只见吹唢呐的中年男人放下乐器大喊了一声“吉时已到,男方起灵~。“只听他喊罢就带着几个扛着锄头的男人就绕到了墓的后面,接着就开始挖起来,期间他吩咐乐队又奏起了乐,在一阵热闹的乐鼓声当中,一口崭新的棺材被几个大汉套上竹杠抬了出来停在了空地中央,等棺材停稳以后这男人又取来早以准备好的一桶清水倒入了坟坑之内,接着又丢下去两个苹果,与此同时他又洒起了花红纸钱并念念有词。

    ‘这家伙还兼职阴阳先生。‘老牛嘀咕了句。

    ‘看这口棺材应该下葬没多久,对了怎么不见新娘‘我小声说道。

    ‘嘘,应该快到了。‘老牛做了个手势说道。果然在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从林子的更深处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接着这边的乐队又开始吹打,而且还慢慢朝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走过去,这是要去接新娘了,等了一会我就看到了大红的花轿被几个壮汉抬了过来,一个满脸阴气的老太婆扯着轿子上的大红花球走在最前面,这老太婆应该就是鬼媒人了。

    ‘绕府一周一。‘那兼职的阴阳先生又吆喝了起来,接着那些人抬着花轿围着墓地绕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棺材旁边,此时鬼媒人将握在自己手中的红头绳系在了棺材上,然后跨到轿门前要掀开帘子了。

    我和老牛都很紧张不知道这冥婚的新娘长得怎么样,随着较帘慢慢被掀开,我们也看到了新娘的样子了,在火把微弱的光照下我们看到坐在轿子里的居然是个身形较小的女孩,顶多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脸的稚气,但她的打扮却与自己的年龄很不相符,女孩的头上戴着如同戏子戴的凤冠,穿着大红绣花的中式新娘服正襟坐在轿子中央一动不动,她的眼睛眨也不眨,苍白的脸上涂满了胭脂,双唇被涂的殷红如同鲜血抹在了两瓣嘴唇上,看上去让人十分的怪诞,而女孩的表情也相当的怪除了一动不动外,脸上还有很明显的泪痕。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吹得花轿上的大红花和缎带乱摆,那鬼媒人赶忙吩咐人逆过来火把,当火把靠近轿子的时候,我顿时吃了一惊,原来这女孩之所以能这样坐在轿子中凭得就是支撑在轿子内的几根竹竿,这女孩竟然是死人!

    我和老牛都吃惊不小,在吃惊过后我发现了一点异样之处,在女孩白皙的脖子上有道红印,这让我一下就感到了事情的蹊跷,这样的红印让人一下就联想到这女孩要么是上吊要么就是被人勒死的。

    ‘有点不对劲啊。‘老牛也发现了不妥之处。我点了点头没有做声继续看着坟地上的动静。

    ‘亲友上香叩首,供奉合杯酒、子孙饺、长寿面~。‘那阴阳先生又吆喝了起来。阴阳先生喊毕接着就拿起了唢呐摇头晃脑的吹了起来,在一阵热闹的乐曲和仪式中亲友将早以准备好的东西一样样摆在了棺材和花轿前面,等所有人叩首跪拜后,阴阳先生又吆喝了起来‘送入洞房~,属羊、属鸡、属狗者背身回避~。‘

    几个大汉闻言立即将女孩的尸体从轿子内搬出来挪进了棺材内,这是要进行合葬了,我示意了一下老牛然后就踩着他的肩头站了起来,这样我就看到了棺材里的新郎,新郎面色发黑萎缩的很厉害,但还不至于腐烂,看上去也才死了没多久,随着封棺仪式的进行,那些来观礼的亲友们全都跪倒在地放声哭泣并不住的喊着“大喜,大喜。“

    整个冥婚仪式进行完毕之后,阴阳先生命人将那些纸糊的首饰和衣服抬到一边给焚化了,接着就带着他的乐队匆匆离开了,那些亲友们收拾起眼泪都朝其中的一位老汉聚拢道喜,老汉喜极而泣拱手回礼,之后一大群人都散去了,空地上就只剩下了孤坟和一对仍在微风中摇曳的红蜡烛以及一些供品。

    ‘看情形全是男方的家属,这么大的事女方怎么没有一个人来那女孩应该死了不到十二个小时,她脖子上的红印...‘老牛皱眉嘀咕了句。

    我也有些不解,但这毕竟是人家的事我们也不好插手,我拉了拉老牛示意走了,就在我们看完稀奇要离开的时候已经安静下来的树林里又传来了动静,无奈我们只得再次躲下来看了一下,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从树林里钻了出了,这年轻人十分非常小心的四下观看了一下,在确定没人以后才提着一个竹篮走了出来跪倒在了坟前,然后双手合十颤声道‘不要怪我小慧,我也是被逼无奈的,我给你烧点钱过去你千万不要来找我。‘

    这年轻人说着就从竹篮里取出了些糕点摆在坟前,随后又取出了些纸钱在坟前十分紧张的烧着纸钱,他时不时还抬起头警觉的看着什么,我知道此时让他害怕的肯定不是人。

    ‘做贼心虚。‘老牛小声说了句。

    这时恰巧刮过了一阵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地上烧起的冥纸屑也漫天飞舞了起来,那小年轻被吓得脸都白了,然后立即连滚带爬的跑了。

    ‘事有蹊跷,跟上去看看!‘老牛压低声音拉了我一下就跟了出去。我想了想这当中的确是有蹊跷,于是也跟了出去。

    我们跟着那狼狈不堪的小年轻跑了许久终于跑出了树林,树林外是一条狭窄的山路,山路内侧是半人多高的蒿草,蒿草在风中发出呼啸听上去很吓人,远远看去下面是一个挤成一团的小村庄,这个村庄与平时见到的略有不同,老牛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奥妙。

    ‘这村子的格局经过高人设计,是按照五行八卦来布局的。‘老牛摸了摸下巴说道。

    我点了点头朝下看去,在月光下有一个庄园内灯火通明还搭着棚子,我注意到刚才见到的那个小年轻也是进到了庄园里面,我挥了挥手示意老牛别在研究什么村子布局了。

    没多久我们就到了那家庄园前面,这庄园在村子里格外的显眼,很是古香古色。

    ‘这庄园在这五行八卦的中央。‘老牛嘀咕了句。

    我抬头看了看,门楣上挂着一个牌匾上书“秦府“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由于进进出出的人很多也没人看守,我们毫无顾忌就混了进去,在里面的前院空地上摆了上十桌的酒席,宾客们闹哄哄的。

    ‘这秦家到是挺阔气的,一场冥婚搞的这么隆重。‘我们已经猜到这秦家就是刚才在林子里看到的那个家族了。我正说着突然在角落里发现了一桌完整的酒席,这桌上一个人也没坐,筷子摆得整整齐齐的,也没有一个人朝这边过来,我正觉得好奇,老牛推了推我然后指了指角落里,我朝老牛指的方向看去这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角落里摆着七八个纸人,原来这桌酒席是给“他们“吃的冥宴,难怪没有一个人靠过来了。此时老牛又指了指从后园走出来的小年轻,只见那小年轻一只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裤袋,猫着腰快步朝门口走去,宾客们看到这个小年轻还跟他打招呼,喊着柳毅,直到此时我才知道了他的名字,老牛跟我使了个眼色我们立即跟了出去,跟着柳毅拐了几道弯穿进了一条小巷子,接着我们一前一后堵住了巷子,柳毅见自己的去路被拦住了,更是紧张的捂住自己的裤袋颤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别怕,我们不想千什么,我只是想了解一点情况。‘老牛说道。

    ‘我又不认识你们…你们要了解什么情况‘柳毅吃惊的问道。

    ‘你就不怕赚了这笔钱心中过意不去你不怕小慧来找你吗‘老牛扬了扬嘴角说道。

    那柳毅果然吓得脸都白了,说话更是吞吞吐吐‘你…你们是谁…你怎么知道‘

    ‘都说了不用紧张,我们不是警察我们就是想了解一点情况而已。‘老牛按住柳毅的左肩继续旁敲侧击的吓唬他。

    柳毅一听到警察两字顿时就抖了一下,我已经预感到事情不那么简单了。

    ‘不...不能说啊,不然秦老爷会杀了我的。‘柳毅被老牛的气势吓得退到了墙上。

    ‘你不说我们就报警。‘我上前一步按住了柳毅的另一个肩膀,说实话我觉得我们两个当时还真有点卑鄙,但为了了解事情的真相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棚,毅胆怯的望了望我们,我看他都要哭出来了。

    ‘如果你觉得这里说话不方便,你带我们去方便的地方。‘老牛看了看四周沉声说道。

    ‘那…那好吧。‘柳毅受制于我们也只有这么说了,他咽了口唾沫带着我们拐进了一间破旧的瓦房里,这瓦房里什么都没有,简单的像是上个世纪的房子。

    ‘你就住这里‘老牛皱了皱眉问道。

    ‘这里是太公以前住过的祖屋,我们柳家在这里曾经也是显赫一时可惜…我现在就住在这里。‘柳毅说着就从一个破烂的杂物柜里翻找出了一盏煤油灯,然后给点了起来。

    ‘这地方太简陋了怎么住人。‘我嘀咕了句。

    ‘哎,都怪自己手贱喜欢赌博把祖上的家业全给败了个精光,可就是戒不了赌,因为在赌博的时候会觉得很痛快,那种在眨眼之间或上天堂或下地狱的感觉不是赌徒你们不会明白。‘柳毅苦笑了一下。

    ‘那倒未必,人在赌博的时候大脑内会产生一种叫做内啡肽的物质,它会让人产生愉悦感,这种物质近似吗啡会产生依赖,这也是许多赌徒就算砍断了自己的手也无法戒赌的原因了。说吧,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在坟前做那些事情,为什么会从秦家拿到这些钱‘老牛沉声道。

    ‘你…你们一直跟踪我‘柳毅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偶然看到的,只是觉得那女孩的死有蹊跷才跟踪你的。‘我解释道。

    当我提到那冥婚的女孩时,柳毅终于忍不住哽咽了起来‘我…我不想的,但我没有办法。小慧其实是我最爱的人,我和小慧青梅竹马从小就在村中长大,我们早以订了终身,小慧的身世跟我很像,也是家道中落随母亲流落到了这里,唯一的不同就是我是从小在村子里长大。而小慧几年前她母亲病逝,小慧就离开了村子起城里投靠了远亲,我很伤心几次都想去找她,但自己不争气一事无成我有什么面目去找她,于是我就迷上了赌博,谁知道越陷越深无法自拔,许多债主都找上了门把家里能搬的全都搬走了,就连太公留给我的玉观音也被抢走了,我没什么可抱怨的谁叫我迷上赌博欠他们的钱。几个月前我突然接到了小慧的电话,她说要回来看一下我,我喜出望外但又不想让她看到我这个样子,经过痛苦的挣扎我还是没答应她来,小慧是个聪明的女孩她一下就知道我有问题,于是在没有告诉我的情况下就偷偷回来了,当然她也发现了我的现状,我觉得很愧疚,小慧没有过多的责怪,她给了我莫大的安慰,于是我痛下决心将大屋变卖偿还了赌债重新做人,最后就搬到了这里来。我甚至决定为了小慧一定要戒赌了,但…但终于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那天秦三带着同村的另外两个人到了我家,说是要跟我赌上一把,我苦笑着指了指家徒四壁的瓦房,秦三摇了摇头告诉我这些都不要紧,他可以借给我钱,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虽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我最终还是没经得起诱惑,最后我们赌了两天两夜昏天暗地的,我输得什么都没有了,秦三突然就变脸了非要叫我还钱,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了,秦三最后提了个要求,就是让我将小慧骗过来,从他的眼神中我终于明白了什么,这是一个局,他们设局要陷害我,目的就是为了小慧,秦三一直都很喜欢小慧。可惜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在他们的逼迫下我只好把小慧骗到了这里来,当小慧发现被骗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幸好这时我及时清醒了过来才阻止了这丑恶一幕的发生,由于我在反抗的过程中不小心将秦三刺伤,秦三生命垂危,我吓傻了,小慧及时反应过来拉着我跑了,但我还没跑出村口就被秦老爷的人堵在了村口,最终我们两人都被秦老爷抓了回来,秦三是秦老爷唯一的一个儿子,我刺伤了他的儿子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秦家在这里就是地头蛇,是土皇帝,没有人能把他怎么样,没有,谁都不行…呜呜。

    ‘这不是旧社会的封建习气么‘我皱了皱眉说道。

    ‘你说的对,但没人把他们怎么样,秦家的势力就是这么可怕,整个村子都在秦家的掌控之下,这个村子有七百多年的历史了,秦家祖上是有名的风水师,是他们设计了村子的布局。这个局使得他们总能逢凶化吉,就算是杀了人也总能躲过法律的制裁,让人非常的纳闷,村子里的人都说这局旺他们秦家,他们得到了祖上的保佑,所以村子里的人对秦家都是敢怒不敢言。‘柳毅道。

    老牛点了点头说道“晋人郭璞《葬经》日: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换而言之风水就是气,只要我们破了气眼,那这个局自然也就破了。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要找到此风水局的气眼。‘

    ‘这么说来那秦三岂不是死了那棺材里的人是秦三了‘我好奇的问道。

    ‘嗯,我和小慧被关进了柴房,我们忐忑不安生怕秦三死了,要是他死了我们肯定也死定了,但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我们在柴房里关了七八天,期间有人还来给我们送吃的,我看到来送饭的家丁穿着丧服,经过打听我才知道秦三真的死了,而且已经死了好几天了,秦老爷对外声称自己的儿子是得病突然去世,听到这个消息我和小慧都有些懵了,秦老爷究竟想要千什么这几天实在是太难熬了,我宁可秦老爷立即拿刀把我杀死也不愿这么煎熬下去。我和小慧想了很多办法想要逃出去,但秦家人多势众,柴房门口又有人看守根本逃不出去,又等了几天秦老爷终于来找我们了,但奇怪的是秦老爷的脸上除了丧子之痛显得憔悴外根本就看不到一丝愤怒,越是这样我越感到害怕,秦老爷命人将我带到了秦三的遗像前,我跪在遗像前十分的害怕,秦老爷此时命人将房门给关上了,将门关上后秦老爷越发的冷静了,在秦三生前的卧室内我们都没有先说话,四周静的出奇,我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没多久秦老爷像是在喃喃自语的说风水局无法抗拒这类事情,自己儿子其实是得了绝症,就算我不错手杀他也活不了多久了,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我更为吃惊。秦老爷含着泪水告诉我秦三最终的遗言就是想要娶小慧,为了完成儿子的遗愿他才把我们抓了回来,我呆呆地望着秦三的遗像想要问人都死了怎么娶,但我还没问出来就恍然大悟明白了过来,秦老爷是想要举行冥婚,我使劲的摇着头不同意,秦老爷见我摇头突然就变了脸威胁我要是不让小慧嫁给他死去的儿子,就把我杀人的事说出去,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不能一错再错了,即便是死也不能让小慧嫁给一个死人,但这件事已经由不得我说了,秦老爷吩咐他的人把我押到了柴房,小慧看到我回来紧张的问我有没有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秦老爷就使了个眼色,他的人立即绕到了小慧的后面用绳子套住了小慧的脖子,小慧痛苦挣扎着并伸出一只手朝我求救,她双眼向上翻着痛苦而又绝望的瞪着我,我吓得直哆嗦已经完全没了反应,绳子越勒越紧小慧的手却慢慢垂了下去,我欲哭无泪跪到了地上,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接下来发生的事你们也知道了。‘桐,毅无比懊悔的说道‘如果当初我不听秦三的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都怪我。‘

    老牛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就算你不去这一切也会发生,这是早已经设好的局了,从秦三得这个病开始就设好了,据我估计秦家人其实早就看上了小慧,只是你错手杀死了秦三加速了这个局的实施。‘

    ‘这钱…。‘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柳毅慢慢从兜中掏出了一个信封,里面大概装了两三万的人民币,柳毅看着这些钱眼泪都下来了‘秦老爷为了封我的口给了我这笔钱,我连不拿也不行了,我错手杀了他儿子,他又杀了小慧。我们互相牵制对方。‘

    我隐隐感到事情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是种什么感觉。此时老牛拍了拍我示意走了,我们跟柳毅告别之后就返回到了秦家,秦家摆的是流水席,来吃的人络绎不绝,我跟老牛都知道风水局的气眼应该就在府上,于是我们假借上茅房在后院里四下乱看,最终我们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一口枯井之内,这口枯井被大石压着,周围藤蔓和苔藓疯长,趁无人之际我们推开了大石,这下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井就是风水局的气眼所在,我和老牛都想到了一块,相传道家曾有活埋速发的诡异风水局,也称‘鬼运财‘,秦家之所以能平安无事完全是因为枯井里被活埋了一个活人,当然这个人的生辰八字要和这个风水局相辅相成,如果相生相克那就完全是两个结果了,把活人埋在风水气眼里他越是挣扎体内的气场越能够和风水局气场相融,简直是狠毒至极,我和老牛越想越觉得心寒。

    此时后花园里突然进来了几个家丁神色看上去有些紧张,没一会那秦老爷就出来了,此人正是先前在树林里接受许多人道喜的老汉。

    ‘此人面相出奇的傲,煞气极大,如果不是风水局的关系恐怕早就毙命。‘老牛沉声道。

    由于来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我和老牛也不好做些什么,只得潜回了前院,此时我才发现前院里站了好几个警察,他们正在疏散宾客。

    ‘民间的风俗本来我们无权干涉,但搞冥婚似乎有些不妥,而且你找的女尸似乎有些问题‘一个队长模样的警察皱着眉问着秦老爷。

    ‘哎,这…这你让我怎么说呢张队长,你也知道我们家是有头有脸的家族,我就这么个儿子,他这一走我秦家就断了后,儿子临终遗言要我给他娶个媳妇,我也是顺着他的意思,我并没有做任何犯法或扰民的事情啊张队长,况且冥婚自古就有也不见官家干涉啊。‘秦老爷冷静的说道。

    ‘秦长禄你少给我来这套!你可知道这样做是封建迷信,你当现在是什么年代‘那张队长指了指角落里的纸人说道,只见他顿了顿继续道‘幸好我们局里有个同志走山路路过树林看到了一切,他觉得那具女尸的死有异就通知了我,是吧小飞。‘张队长回头看着一个叫小飞的年轻警察。

    那叫小飞的警察立即走上前点了点头道‘对没错,那女尸很有问题,脖子上的红印很明显。‘

    我和老牛都觉得有些意外,原来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人看到了这一切,而且还是个警察,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巧。

    ‘张队长,我老实跟你说吧,其实…其实这具女尸的事我是一点也不知道啊,是我花了几万块找一个年轻人帮我买的,至于他是怎么搞到女尸的我就不知道了。‘秦长禄说道。

    我恍然大悟,先前觉得奇怪的感觉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招借刀杀人太阴毒了,不得不佩服秦长禄的深谋远虑,难怪在村中横行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一来有风水局罩着,二来本身他就是个极为聪明的人。要是那些钱被发现柳毅就算全身是嘴也说不清了,想到这里我不免开始担心起柳毅的情况。

    ‘真有此事‘那张队长狐疑的问了句,接着示意他的手下去找这个柳毅回来。

    当年的我年轻气盛没有老牛这么沉稳,我急得想出去通知柳毅,但却被老牛一把抓住了,老牛将我扯进了后院,此时后院里空荡荡,我立即明白了老牛的意思。

    ‘眼下能改变全局的就是破坏这个风水气眼,只要我们将里面的尸骨挖出来,这个局眼就算是破了。‘老牛道。我们打定主意后赶紧就开始行动,现在是要争分夺秒了。

    老牛在上头接应,我身材瘦小一些就爬到了井下,井下臭气熏天,我在下面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最主要的骸骨,于是吩咐老牛赶紧拉上去,等所有的事情办妥之后我们又匆匆返回了前院,此时柳毅已经被垂头丧气的押到了这里来。

    我不知道破坏这个局有没有用,但老牛却显得信心十足。

    ‘张队长就是他收了我的钱搞来的女尸。‘秦长禄恶狠狠的说道。

    柳毅低着头一声不吭,也不辩解,我隐约预感到柳毅似乎已经放弃了什么,我和老牛都是这件事的证人,我本想出去为柳毅辩解一下,可老牛却摇了摇头示意我静观其变。

    ‘是这包钱吗‘那张队长吩咐手下拿过来一包钱。

    ‘对对对就是这包,我认得这个信封。‘秦长禄赶紧说道。

    ‘你确定‘张队长露了个怪笑问了句。

    ‘没错就是这包。‘秦长禄赶紧确认。

    ‘全都给我带回去!‘张队长突然大吼了一声,接着就上来几个警察把秦长禄给扣了起来,秦长禄一脸的纳闷‘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抓我‘

    事情风云突变就连我也纳闷了,难道真是破坏了风水局所带来的效应

    ‘为什么抓你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们局的小飞同志不仅仅只是路过这么简单,他还是女死者小慧的在城里的远亲表弟,当年小慧去到了城里就是投靠小飞一家人,小慧这次突然回来这里几天都没有音信,小飞是特意追踪到这里来找她的,但没想到来的时候看到的冥婚新娘就是小慧,小飞跟踪到村里慢慢摸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柳毅是拿了你的钱,但却是你故意陷害他的,这件事其实还有两个证人是吗小飞‘张队长望了望小飞。

    ‘是,就是他们两个。‘小飞朝我们这边指了指,我和老牛只好站了出去,老牛大声道‘没错,这一切都是一个局,秦长禄为了给自己儿子娶妻,杀了小慧姑娘。‘

    ‘你们…你们血口喷人!‘秦长禄仍在狡辩。

    ‘秦老爷井里的东西。‘我拍了拍被衣服包裹着的骸骨道。

    ‘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祖上…的风水局!啊!~‘秦长禄癫狂了起来,甚至要冲过来咬我们,幸好他被警察控制住了。

    由于有了小飞这个最直接的警察证人,很快秦长禄和参与此事的人全都被带走了,柳毅也被警方带走了,偌大的前院里就只剩下了我和老牛,还有那个小飞。

    我有些不解的问道‘小同志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你还不明白吗能躲过我们的视线和听觉的自然不是普通人,我们在树林没有发现他,而且就连在柳毅家说话的时候也没发现他,定有他的过人之处是吧小飞同志。‘老牛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道。

    那叫小飞的警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莫非你们也是江湖中人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们只是路过的,想要去寻找一个清风道人学道。‘既然都是江湖中人,我也直言不讳道。

    ‘你们…要找我爷爷‘小飞突然张大了嘴。

    ‘清风道人是你爷爷‘他这一说就连我们也吃了一惊。

    ‘是啊,我爷爷已经归隐很多年了,很少有人知道他以前的道号,我想你们还是别去找他了,我都十多年没见到我爷爷了,爷爷在我小的时候传授了我一身的本领,为了不荒废武艺。我就做了警察来打击犯罪了呵呵。‘小飞憨厚了笑了笑‘对了,你手中的这是什么我刚听秦长禄叫什么风水局什么的,这是怎么回事‘

    老牛将事情的经过跟小飞说了一下,小飞感慨着古人的秘术厉害之类的,接着他示意我们赶紧找个好xue把骸骨葬了,这样的事不能在局里说,我们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由于现在夜已经深了,小飞示意我们明天到局里录个口供这件事就算了结了,我问起柳毅的情况,小飞告诉我他早就分析了案情,由于当时是三个赌徒对付柳毅一个人,而且他们还以小慧作为要挟,柳毅的行为是在行使特殊防卫权,属于正当防卫,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最多承担民事赔偿责任,不过最后怎么判要看法官的了。

    小飞这么一说我这才安下了心来,小飞走后我们也打算离开了。

    四周一片静溢,狡黠的月亮高挂在天空中,我动了动僵硬的脖子这才发现四周起了薄薄的一层雾气,空气似乎陡然间冷了起来,我正好奇的注意着四周的环境,突然就听到了悠远的唢呐以及锣鼓的声音,好像有一队人马正在秦家外的巷子里朝这边过来。

    ‘不会又是冥婚吧‘我嘀咕了句就和老牛走到了外面,当我走到外面的时候远处有一大队的人马抬着花轿朝这边走过来,他们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在大队的前面是骑着高头大马戴着大红花球的新郎官,后面则是上下摇晃很有节奏的花轿,他们朝这慢慢的过来了,当我看到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人是谁时顿时就吃惊的说不出话了,这一脸喜庆的男人和前院大厅中挂的遗像一摸一样,居然是秦三。随着结婚的花轿越来越近,他们几乎就在我和老牛的眼皮底下慢慢的走过去,我看到那几个轿夫也是抬得不亦乐于,他们的嘴上全像是吃了东西连油渍都没擦去似的,我机械的扭头望向了那桌一动未动冷冰冰的冥宴,然后又望了望在墙角里的纸人,当时我的鸡皮疙瘩顿时就起来了,等我再次转过头望着迎亲队伍的时候,恰巧花轿抬了过来,轿上的窗帘被慢慢掀开了,小慧那张惨白的脸慢慢浮现在月光下,她略带娇羞妩媚的样子更是叫人心惊胆寒,我看的发了呆,老牛赶紧拉着我背过了身去,我们听到乐器声渐渐远去了,小慧最终还是嫁给了秦三。“

    听完侯文峰说的冥婚的故事,我总觉得阴森森的脊背一阵发凉,睡意全无。

    “怎么样还困不困不困在讲一个对了忘记告诉你葱枯井里挖出来的骸骨是谁了,后来我们取了点骸骨样本拿给了小房,化验的结果你怎么都想不到,那具骸骨竟然是柳毅祖上的人,命运就是这样有许多事情都是无法预料的。“侯文峰坏笑道。

    我有些吃惊,但还是赶忙摆手道“免了,还是别讲了我马上就钻到帐篷里去睡的。“

    “喂,你小心一点,你后面有个被蒿草遮住的坟,别惊扰了他(她)们。“侯文峰苦笑道。

    我站在帐篷和侯文峰之间进退两难,我知道当时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我头皮渐渐发麻,双腿开始打颤,我已经明白这块空地是什么位置了,这晚我是别想睡觉了。(冥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