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忧心忡忡
萧、石两人回到兴盛镖局后把此去汇丰钱庄的详情跟严叔和常叔道了清楚。 “这可是我们镖局的大造化啊,为何不当场应承下来。”常叔兴奋的道。 “侄儿时常记得叔叔的教诲,说在京都行事不宜太张扬,只做好我们镖局的份内之事就可。”萧刈寒道。 “此一时彼一时,想这天子脚下卧虎藏龙的,我们无有权有势的可依靠。我又怕你天性顽劣喜爱张扬,怕你到了此地也给我到处惹是生非,如若惹到了非同寻常的人物,你让我如何善后。”严立跟萧刈寒道。 “常叔,你看严叔把我说成什么样子了。什么叫我喜欢惹是生非啊?”萧刈寒不服气的道。 “你严叔说的也没错,不过这几年来你成长了很多,不像小时候那样了。”常叔笑着道,话里头还是默认了严立的说法。 萧刈寒从小就有一个成为大侠的梦想,自从跟了严立出来后,每到一个地方就很是不安生。喜欢到处多管闲事,要不然四年前也不会凑巧救了司徒媗。后来还不顾严立的反对,把石子磐从石家村带了出来。 不过自从来到京都后,他除了偶尔夜行外,还是严守着严立给他订下的规矩。 “依两位叔叔说,跟汇丰钱庄的合作可行?”石子磐问道。 “当然可行,不过具体细节问题得你们常叔亲自上门拜访陈景生一趟再说。”严立道。 “陈景生有没有提起过那位王姓姑娘的事情?”常叔问道。 “这倒没有,我们也是诧异。不过人家不提,我们两个也不好相问。”子磐道。 其实陈景生倒是有意提起,不过在谈买卖的关头提这茬儿,好像有些不合适。又怕萧、石两人脸面薄,心想着原来是为了救王姑娘的事情才特意照顾他们镖局的生意。陈景生这么一想,就更不想提起了。反正两家不管是合作还是雇佣关系,这个事情以后再说也不迟。 “行了,这事你们就甭管了,小寒,我上次给你的那本兵书看得怎么样了?”严立话头一转,问萧刈寒。 “严叔,我们江湖人又不带兵打仗,看什么兵书啊。”萧刈寒小声嘟囔着。 “难道只有兵将才看得兵书习得兵法吗?江湖帮派互相对峙较量,只靠蛮力怎成。赶紧回房读去。”严立厉声训斥,打发萧、石两人到房间里用功去了。 “哎!这孩子的性子怎担的起的大任。”严立看着两人走了,便对常叔道。 “小寒还有待磨练,不经历一些事情,他永远看着像个小孩儿。”常叔道。 “从今日开始把他的禁令解了罢,也是时候了!”严立道。 “属下遵命!”常叔站了起来恭敬的回道。 裁红点翠阁中,司徒媗正坐在桌旁,单手托腮,思考着什么。 自从她上次去怡红楼回来后,就整天是这个样子,好长时间一动不动的坐着。看似发呆,可是目光并不呆滞,反而眼珠子轱辘转个不停,眉头也皱得紧紧的。 “姑娘,就算是为了竞选的事情,你也不必如此忧心吧,我就不信这天底下还有谁能比的上姑娘般才貌双全。”苦艾端上来一杯茶道。 “姑娘在想事情呢,你不知道别跟着添乱。”菖蒲拉着苦艾的衣袖,轻声的道。 司徒媗的确是在忧心,自从上次见着了前世的夫君,她就一直是副心神不定的样子。其实她之前一直不是太相信黄桓是那种负心之人,或许他有苦衷也不一定。可她现在是确定了,他肯花万金捧一个青楼女子,却不肯把她迎娶回去。把她骗到手了后,就一走了之。 是啊,他身份尊贵,就算纳回去的妾也是非富即贵的吧!所以他尽管他多喜欢那个芍药姑娘,也只能隐藏了身份偷着来跟芍药私会。 只是那个芍药姑娘怎么那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司徒媗苦思冥想没有个结果。 芍药姑娘不过就是长相清秀水灵的江州女子,那对儿如含烟的柳叶眉,忧郁思愁的秋水眸,一眼看上去并不出众。如果细细看来,会十分的耐看。 江州女子?自己前世不也是江州女子吗?
“菖蒲,把那面水银镜拿来!”司徒媗忽然想起什么来。 “什么?”菖蒲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般闺阁女子用的都是普通的铜镜,那面水银琉璃镜还是葛于馨特意赏给她的,因着每月裁红点翠阁的考检她都是第一的缘故。 这水银镜可是有钱都难买得到的物件,最特别之处是揽镜自照的时候比普通的铜镜不知道清晰了多少倍。就好像看到了迎面走来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般。 只是司徒媗从来没有照镜子的习惯,那镜子给了她,她就让菖蒲给收了起来。 “姑娘是说,把那把水银琉璃镜拿出来吗?”菖蒲又不相信的问了一句。心里暗道,姑娘今日是怎么,平日里从来不喜镜子、胭脂水粉之类东西的。 “姑娘你要是想把它送给哪个jiejie,我还是劝姑娘三思。咱们阁里可是有八位姑娘呢,那八位jiejie哪个不眼馋姑娘的这个宝物。你要是送给这个,岂不是得罪了那个。我知道姑娘不怕得罪人,不过这能不得罪还是比得罪了要好。”苦艾啰哩啰嗦的劝道。 司徒媗也知道苦艾也是为了自己好,虽然有时候确实有些烦她。 “放心吧,是我自己用,我不会送给别人的。”司徒媗催着菖蒲赶紧从箱子里面找出来。 菖蒲把那面镜子小心翼翼的从一个沉水香木的盒子里拿了出来,并用软锦棉布细心的擦拭了一番,这才放到了桌上。 “我看这镜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司徒媗道。她曾多次在梦中见过这种镜子,梦中的镜子可是大的很,整个人站在它面前都照的到而且看得清清楚楚的。 司徒媗非常害怕看到镜中自己的面容,她总有一种特别不安心的感觉。就像自己偷穿了属于别人的一件漂亮衣衫,怕人发现不敢出门,可又想出去向众人展示下这件衣衫有多么美丽。她始终觉得这个躯体不属于自己,她于心有愧。 她答应了身躯的主人,为此讨回公道。可自己的公道她都无力讨回,像只鹦哥般被人关到了笼子里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