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飒沓流星的绝技
老人将双拳都已捏起，他弓起背随时准备发出夺命一击，这是他的秘密，这个秘密甚至比生命更重要，当有人要他的命，他当然也不会让那个人还活着，但这次不一样，他决定再给这个孩子一次机会：“就算你看穿了又能如何？” 洛惊鸿收起了笑容：“我说这些，只是为了让你相信，我能帮你找到灵槐木！”洛惊鸿只是第一次听说灵槐木这个名字，为何全世界的人都认为他知道灵槐木在哪里？ 老人的脚挪动了一分，他表面上丝毫不在意，脚下却乱了方寸，他这样心机的人怎会乱了方寸，他究竟在为什么心急？ 洛惊鸿道“抱着找灵槐木目的的人，似乎并不只是你一个，不知道你用什么法子先找到了我”。 老人的脚又挪动了一分，的确这个时候，他握有绝对的主动权，只是不知道下一刻还是否还会拥有这个权利。 可就这样被一个孩子利用，他还是有些不甘心，他冷冷道：“你没有发问的实力”。 洛惊鸿不再说话，而是伸手点出了几个绿色的符文，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放出绿色的符文。符文散出幽幽绿光，照亮了四周的路。 老人看到符文，就仿佛看到了地狱，他不敢再动，而是呆呆地看着绿色的符文，颤声道“这是什么？” “盒子！” “灵槐木的盒子？” “没错”。 “怎样才能打开它？” 洛惊鸿摇头：“我若是知道，就轮不着你打开它了”。 老人笑了笑：“有理！”他双指一弹，一个符文被他用双指夹了住，他用手一捏，符文竟然变成了紫色，且不断变换着形状，就好像佛经冗长的文字。 老人眼中的惊骇一闪即逝，他将符文死死攥在手中，眼中的血丝陡然多了起来，他忽然朝着地面打出一拳，无比缓慢、无比柔软的一拳。 洛惊鸿钻研拳法已久，单是这一拳，却令他心中一跳，那看似无比缓慢的一拳，不对，根本不是一拳，只不过是他的眼睛跟不上，显得那一拳缓慢罢了。 他单指点在那层土上，地面下忽的传来嘎吱吱的声响，那声响一直向下延伸，不知延伸了多久。 洛惊鸿似乎已经知道了那惊世骇俗的一拳的奥妙，他也学着老人向着地面打出了一记无比缓慢的一拳，地面之下也立即传来嘎吱吱的声响，只不过响了几声便消散了去。 那看似一拳，实则先是打出绝强一拳，在拳劲即将击打在地面之时，地面将拳劲反弹成劲气，这时借助反弹劲拳锋缩起，再加一分拳劲，将反弹的拳劲压下，再反弹、缩起、再加一分拳劲，洛惊鸿刚才一拳便加了二十分拳劲，如老人那一拳足有百拳之多，这一拳看似简单，可是要做到在极细微的空间，用极细微的动作缩起拳锋，再调集内劲加强拳劲压下，这三步对力量的掌控和对空间的把握要求极高，因为每样物体的反弹劲都不一样，想要控制好这份力道和速率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老人向洛惊鸿看了一眼，单单这一眼已经是他的极限“你竟然一眼就能看出百倍罗刹拳的奥秘，我真是小看了你！我······”。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那枚绿色的符文忽然开始分裂，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十六，老人还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阵法，他口吐一口鲜血，眼睛布满了血丝：“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虽然他极不情愿，那个孩子简直聪明得要命，早知如此还不如早杀掉他，无论是什么招式，只要在他面前打出一遍，他便能洞悉其中的奥秘，在他内心深处担忧、焦躁、妒忌五味杂陈，他甚至还有一丝期待，这份期待甚至令他有些惊讶。 显然现在可不是分神的时候，他也顾不得洛惊鸿偷学，现在一切都靠身如法随来破阵了。 老人手心里攥着那枚最初的符文，左拳打向右拳，右拳打向左拳，双拳互打的瞬间，就好像朝阳撕裂了乌云，春风吹绿了大地，枯树又挤出嫩芽，四处都充满了生机，他脸上的皱纹忽然消失不见了，他全身的每一处地方都活跃了起来，充满了勃勃生机。 洛惊鸿眼睛再收缩，他仿佛又回到了云巅九雷大战幽暗冥火的时候，一步开天段天涯那一斧，同样也充满了生命力，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那个老人为什么要凭空打出他的拳法？他难道不需要解开符文之间的关联？他打算怎样破阵？ 老人深陷符文阵法，这对洛惊鸿来说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火魔君对火的钻研颇深，可是对拳法的理解并没有眼前的这位老人高深。 洛惊鸿试着左右两拳互打一拳，可无论如何也打不出老人那一拳的意境，那有着勃勃生机的一拳，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洛惊鸿踏出一步，他伸出手指，遥指着天空，天是那般的遥远，遥不可及，他向着天划出一道，什么都没有发生，流水依然向着大江奔去。他左右互打一拳，紧接着又迈出一步，划出一指，他就像个疯癫的狂人，感受天地间的奥秘。 当洛惊鸿再迈出一步，他忽然想到人的第一步是谁迈出的？这个问题好像毫无意义，他又迈出一步，他又想到那个人迈出第一步后将要前往何方？他的终点又在哪里？他学着老人左右互搏，那相向的两拳就像起点和终点，沿着线走，起点也就是终点，原来人从来也没有离开过，也没有来过这个世上，他终究只是一个过客，向前义无反顾的走去，最终还会站在原点，可若是不走下去，又有谁会知道，他会回到原点呢？ 也许那一拳在打出之前便已是勃勃生机，也许朝阳在乌云之上便已经升起，也许春风在绿草之前便已经吹遍了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