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人影
“咚!咚!” 盔甲缓缓地转过身来,正面对着我,就像一个活人在看着我似的,或许是盔甲里面的影子在看着我。 “我擦擦,正哥能不能给我弄下去先啊,挂在上面很累的!”陈程叫了一声。 我瞥头看向他,不禁一笑,这家伙好像已经被贴在墙上小半天功夫了。我正准备过去将他弄下来,却发现那盔甲仍站在那边,正面对着我。 我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盔甲下面那个影子闪烁的时候显示出来的轮廓有些眼熟。我看着他的,他好像也在看着我,这感觉不仅有些眼熟,仿佛我们曾相识。 “草草,快给我弄下去啊,正哥!”陈程又大叫了一声。 我赶忙从盔甲上收回思绪,顺手抄起两块灵位牌就朝陈程那边走去。看着陈程被贴在墙上这幅糗样,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正准备打趣他两句,身后忽然传来“咚”的一声震颤声,同时我看见陈程脸色忽然大变口中大喊道:“正哥!” 我心头蓦地一惊,霍然回身,正好看到盔甲竟直接从刚才所站的地方跃起身,凌空向我扑来。当我回过神来,盔甲就已扑至我的面前,已经来不及躲闪了,而且盔甲手中古剑挥砍而来,我也没法抵挡。 我连忙向后倒退,但是好像也来不及了,我就直接双脚一蹬地面整个人凌空向后一跃,不过却狠狠地撞在了倒塌的木架。 由于刚才那一下太过使劲,这一撞,撞得我背部发疼。不过也来不及去考虑后背的疼痛了,因为盔甲已经紧随而来,他身躯向前微微一倾,双手持剑当空对我劈斩而来。 避无可避,退无可退,我双手向后一推木架,双腿在地上向后一扒,就地向前缩了一下。几乎是在同时,盔甲手中古剑斩落在我头顶上的木架上,也正是我刚才靠着的地方。 看着盔甲内闪烁不定的影子,我心中一凛,伸出双手猛然握在头顶的古剑剑身上,然后双手微微滑动,双手手心同时一痛。 盔甲忽然一动,手臂一晃,就要拔出古剑,我连忙松开手,同时身体向上微微弓起,双手张开,分从两边对着盔甲脑袋拍去。 盔甲拔出古剑对着我的脑袋再次猛刺而下,我的双手也终于狠狠地拍在了盔甲脑袋的两侧,我连忙大声喝道:“尘秽消除,幽魂超度,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盔甲的动作戛然止住,我双手紧紧地按在盔甲的脑袋上,鲜血自掌心和盔甲缝隙间缓缓低落,手心也传来阵阵疼痛。但是我却动也不敢动一下,因为盔甲手中的古剑正悬在我的头顶上。 我狠狠的咽了口吐沫,盔甲内的影子闪动的频率忽然增大,快速闪动几下后,影子慢慢变得清晰,直到清晰得能够看清他的脸。 一张熟悉的脸庞,慢慢浮现出来,一个男子的脸庞,面色漠然不带一丝表情,双目无神,就像是丢了魂似的。 熟悉的脸,很熟悉,熟悉得就好像是在看着自己。 看着自己! 我心脏猛地一抽,像是被一只手掌紧握住,短暂性的失去了呼吸的能力。原来这张脸和我的脸是一样的,除了他看上去已有四十余岁,我才二十出头,其他应该是一模一样了。 我的思绪骤然停在了这一瞬间,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不愿去想,只是愣愣地、紧紧地盯着盔甲中的这幅脸庞。 仿佛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好像靠在木架上看着盔甲中的我,我又好像出现在盔甲中,看着靠在木加上的我。 “嗤嗤!嗤嗤!” 盔甲中的影子忽然又闪烁起来,并伴有奇怪的声响。这幅脸庞也随之缓缓变淡,直至看不清人脸。影子闪动几下后,渐渐淡化,转眼消失不见。 “哗!” 当盔甲内影子消失不见的同时,整副盔甲忽然散开,砸落而下。而握在盔甲手中的古剑也直刺而下。我本能的脑袋一偏,古剑正好临着我的脑袋刺进了木板中。 我没有感到庆幸,也没有欢呼,而是双手握着盔甲的脑袋也就是头盔,任由其他部位散落在我的身上以及旁边的地面。 看着空空如也的盔甲头盔,我忽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就好像忽然失去了什么似的。 虽然我我对考古一点不懂,对一些古代文化也不太懂,但是却也多少能够看得出手里的盔甲头盔是古代士兵所佩戴的,而且这座古庙以及这幅盔甲绝对有些年头了。 古庙,盔甲,古剑,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古代之物。那么想来盔甲里面那个人影也应该是古代人。为何会和我长得一样呢?我和他之间有什么关系吗?他是什么人?又为什么会在盔甲里面?盔甲为什么被放在古庙前厅?内厅的这么多灵位牌又是为什么人准备的?
“正哥!正哥!” 陈程有些急切和惊惧的声音将我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我撇过头看到他正极力地转动脑袋瞅向这边,脸上带着着急以及些许害怕。 我不禁一笑,暂时抛开了那些令人烦扰的问题,笑道:“怎么了,小橙子?你不是胆子最大了吗?” “大你一脸!”陈程见我回话,先是一喜随即就大喝道:“草,喊了你半天也没个反应,我以为你挂了呢!” 我微微一愣,半天?可是我感觉刚才只是过去了最多几分钟时间。我又看了看手中的头盔,然后将它放到一边,小心地避开插(cha和谐)在我脑袋边上的古剑,爬了起身。 看了几眼已经散开成一块一块部件的盔甲,我就伸手去拔古剑。不想古剑像是钉在木架上似的,费了我好大得劲才把它拔了出来。 我提着有些沉的古剑走到陈程跟前笑道:“哥是那么容易挂的人吗?” 我说着就举起古剑去割他身体两边的蛛丝。 “哥,你悠着点,别捅到我了,这剑看着挺锋利的。” 古剑的确很锋利,很轻松地割断了两边蛛丝,而且令人惊奇的是,十分粘的蛛丝竟然没有粘裹在剑身上。 一小会后,我就将陈程两边的蛛丝全部割断了。被贴在墙上大半天了的陈程也终于落到地上了。 “靠靠靠!”一落地后,他就撕扯着身上的蛛丝,可是蛛丝太粘了,却是越弄裹得越乱。最后他就索性把外面的衣服给脱了扔掉。 “还好我包里带了两件短裤。”他的背包一直背在背后所以并没有粘上蛛丝。 “怎么样,刺激吗?”我笑道。 他瞥了我一眼,然后又暼向仍被压在倒塌的神像下面的大蜘蛛。 “呸。”他吐了口吐沫骂道:“真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