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话 雪盐与茶
在来到高城家的第一个晚上我终于睡了一个自灾难以来最为安稳的美梦，当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点多了，而原因则是因为庭院外面吵吵嚷嚷的叫声。于是，我就起身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当窗户打开的那一刹那，我便看到了外面白茫茫的世界。可惜的是今天并不是一个十分适合孩子们一起玩耍的天气，因为外面的天空之中那漂浮着的‘黑云’让任何人都提不起玩闹的心思。尽管大家都知道在这里可以享受到难的和平与安详，但是没有人忘记现在他们所处的是末世的岁月。 “还真是寒冷啊！”我抚摸了一下窗台上厚厚的‘积雪’，这些‘积雪’的温度感觉起来并不冷，但给我的触感有些类似于结晶块一样，它们像盐板一样牢牢凝固在窗台之上，普通人必须用锉刀或锤子才能将它们弄下来。不过，这些盐板在接触到温度之后，到是和雪一样会化掉。 算了，思考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于是我便将目光放到庭院之中，只见所有的人几乎都打着伞集结于庭院的门口前吵吵嚷嚷地观望着门外将要进入的车队。本着天朝人没事情喜欢凑热闹的习惯，我立刻从三楼直接跳了下去，然后飞快地跑到门前一探究竟。当我跑到门前的时候，车队刚好驶入大门，只见一辆车身上写“忧心一国会”字样的吉普车打头，后面则跟着数量重型卡车。车队停下之后，立刻从车上便下来一队美国士兵，前后大约有五十多名，我仔细一看，这些士兵大多都是昨天我在海边见到的那些优秀的登陆海军。看来他们的推进速度非常地迅速嘛！当然，也有一部分的因素恐怕是与高城沙耶的父亲高城壮一郎有关。 平野是第一个见到我飞快的跑过来的朋友，一见到我过来他就立刻挥手对我说：“苏镜书，到这边、到这边来。我没有想到你居然现在才起来，今天早上我叫你去吃早饭的时候，你还趴在被窝里非常甜蜜的睡着大觉，弄得我都没好意思叫你起床。” “哈、哈、哈！”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然后对平野问：“现在发生什么事情了，可以告诉我吗？” “这还用问吗？一看就知道是政府的救援部队到来了，要不然大家怎么可能会这么高兴。” “白痴！”高城沙耶毫不客气地揪着平野的耳朵，“准确的说是政府的探查部队到来了，他们此次来的首要目的是为了检测那浮在天上的‘黑云’，会就我们恐怕只是我的那个独断专权的父亲的功劳，毕竟我们家怎么说也是这座城市的藩主。” “藩主”是起源于中国的一个古老的词汇，它象征一个地方势力的首脑。虽然，我不知道高城家的历史，但是想来他们家在明治维新以前应该一直是这座城市的大名。 “高城沙耶，我能问一下你有没有从你父亲那里得知有关于‘黑云’与雪的情报。” 听到我的问题，高城沙耶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架军用望远镜递给我，“你自己看吧。” 于是我就直接接过望远镜，然后朝向‘黑云’，只见浮起来的建筑物的骸渣在漂浮到天空之后，会被黑云之中的漩涡所散发出来的黑色射线所腐蚀，并且逐渐的变成小小的细粒或者是直接消失；同时黑云之中又有不少的白色‘雪花’飘落下来，想来一定是被转化了过来。不过，这一黑一白的反差，让我感觉天上的那不停旋转的‘黑云’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漂白器一样。 “可是我还是没有完全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没想到高城沙耶再听到我的话之后立刻开口大骂，“难道你还不明白吗？真不知道你的化学是怎么学的。” 听到高城沙耶的话之后，平野也摸不着头脑地问：“这和化学有什么关系吗？现在这种现象我想已经超出我们的认知范围了。” “难道你们不知道吗？那些漂浮起来的建筑物实际上主要都是石头，而石头的主要成分便是二氧化硅、碳酸镁以及碳酸钙一类的物质，而这些物质在化学的归类上则都是盐碱，所以我在想这因该是一种我们从未发现过的一种盐碱吧。” “那么它们可以拿来做菜吗？”平野胖子没头脑的问。 我不禁地大笑了起来：“你是猪吗？怎么脑子里只有吃的，难怪这么胖！” 高城沙耶没有理我们而是盯着天空中的‘黑云’不住地看着，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突然她低下头来问我：“苏镜书，你对这几乎只有在神话故事之中才能出现的一幕有什么看法？” “如果我们的大智者都无法得出来结果，向我们我们这种凡人又怎么知道。” “其实关于雪和盐，我倒是想起来以前看过的一部神话故事。” 我好奇地问：“什么故事？” “我记得在北欧神话之中有一只名为奥德拉姆的母牛，它是北欧神话之中始祖之一，剧神话中记载这只母牛因为出生于世界创造之初而没有丰茂的草料拱它充饥，所以它便不停地舔舐雪山上的雪，而那些雪实际上是与盐混合在一起，这些混着盐的雪就给母牛奥德拉姆带来了养料，让它能够生产出供象征“万物的主宰”冰霜巨人伊米尔充饥的乳汁。同时因为奥德拉姆不停地在舔舐着混着盐的雪，祖神勃利（BURI）因而能够从冰山之中解放出来，继而诞生北欧神话的神王奥丁。” 我没有想到再一次听到“冰霜巨人伊米尔”的名字居然会是这里，这让我不由地拿出封存着有可能解开一切谜团U盘，这里面就存储着那款制作《末伐》的神奇软件—伊米尔。看着在我手中的这个小小的U盘，我不禁疑问：难道这之间会有什么关联？ “沙耶，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还不赶快回到屋子里去！” 这时，一个身穿着制服的高大男子走了过来，我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高城沙耶的父亲；虽然我对于这位右翼分子在原著中的极端作法有些不太满意，但是至少他的人品我还比较认可的。因而我试着学习日本人的礼节向他问好，“你是高城沙耶的父亲吧？承蒙您的关照！” 见到我十分有礼貌高城壮一郎微笑着对我说：“啊，你是沙耶的同学对吧。” 一听到这话我立刻就生气了，“我都大学应届了，你哪只眼看得出来我还是高中生！”因为我的突然生气，立刻农高城壮一郎不知所措；反倒是高城沙耶在一旁笑嘻嘻地取笑我：“哈、哈、哈，没想到你虽然挺能打的，可是你居然这么在意你那张娃娃脸啊，你还真是笑死我了！” 见势不妙的平野立刻出来打圆场道：“不好意思伯父，我的这位朋友名叫苏镜书，他这个人有一忌讳就是非常不愿意听见有人报错他的岁数，一旦报错就会大为生气。” “是这样啊，如果只从脸上来看，我还以为是初中生啊！” 高城壮一郎还没有说完，我忍无可忍的我就从空间中召唤出武田信玄的来国长，然后瞬间将来国长架在他的脖子上，“大叔，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好快的刀啊，高城壮一郎不由地感到一阵惊寒，要知道他可是日本著名的毒岛剑术师（冴子的父亲）的关门弟子；虽然他比不过自己的老师，但是自认为自己在剑术这一行上已经是出类拔萃，可是在这个有点娃娃脸的少年手中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用刀架在了脖子上。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听见了没有大叔！”说完，我又将刀向高城壮一郎的脖子上靠近一些。 你未免也太在意自己的年龄了吧！高城壮一郎也是无语了，于是只好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道歉到“那个、这位苏镜书同学，虽然你的脸让我产生了一点小小的误会，不过你的一米七多的身高至少在我们这里也是出类拔萃的。” “是吗，不好意思，真是失礼了！”我立刻微笑着将来国长以及那副“你要是敢说错我就让你的脑袋搬家”的表情收了起来。 平野胖子和高城沙耶一脸“这个家伙，我真的是对他无语了”看着苏镜书，他们是在没有办法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这么在乎自己的年龄，而且变脸的速度居然这么快，可是在这个方面上较劲只有小孩子才会这样嘛！ 高城沙耶一脸黑线的对平野胖子说：“虽然他很厉害，但是在某些方面上为什么我有一种他连小孩都不如的感觉。” “同感！”平野胖子难得和这位傲娇的大小姐同一意见。 他们的对话我对于耳力极好的我而言当然是听见了，于是我立刻将收起的来国长又重新抽出架在了平野胖子的脖子上：“喂，我可都是全部听见了，你是在嫉妒你的身高没有我高吗？” “哈、哈、哈！”高城壮一郎不禁的大笑了起来，然后抓住我的头发狠狠地揉搓了起来，“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在这点小事。小兄弟，你就不要难为他了，我们一起聊一聊好了。” 就在高城壮一郎揉搓我的头发的时候，我瞬间就感觉到他的体内有一股常人所没有的力量。是异能吗？很有可能，毕竟高城壮一郎身手也是相当不错的。于是，我故意一副阴阳怪气的语调对他说：“好啊，叔叔，希望我们能聊一些别人不太清楚的东西。” “……”平野胖子和高城沙耶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对上了眼，脑袋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问号。 我随着高城壮一郎来到了吧一间十分典雅的和屋室，这是一间用樱花木与青竹制作而成以用来招待贵重客人的小茶室。虽然这间小茶室大小只能用来招待三两位客人，但是这间小茶室里不仅摆放有宇治茶与狭山茶等日本的名贵茶品，还悬挂着日本平安时代著名的书法家橘逸势的墨宝。 “高城先生真是盛情款待啊，居然会带我到这么一间雅致的茶屋来招待我，真是让人不甚感激啊。想必高城先生为了这间茶室的布置花了不少心思吧。”我微笑着恭维到。 “你是说我背后的那副墨宝吗，这幅字轴是我的剑道老师毒岛先生在去美国之前赠送给我的。”说完，高城壮一郎给我倒了一杯宇治茶。 我接过茶水轻轻地细品了一口，“你说的毒岛先生应该就是冴子的父亲吧，想必您一定是毒岛老师的得意弟子，要不然他不会将如此宝贵的墨宝交给您。” “哈、哈、哈，哪里、哪里！我不过是毒岛先生最得意的弟子之中资质最差的一个而已！”高城壮一郎不好意思地摸摸了头，“而且我对书画什么的一窍不通，就连墙上的那幅字画的作者是谁都忘了。” “那是日本平安时代初期著名的书法家橘逸势的作品，在日本其书法与空海、嵯峨天皇合称‘三笔’。他曾于804年与空海一同以遣唐使的身份留学中国，在中国期间他潜心研究王羲之、柳宗元以及李邕等中国书法大家的书法精髓，并发扬自己的个性创造出别具一格的书法艺术，因而被世人称之为‘橘秀才’。不过后来他因为卷入‘承和之变’而被以叛国罪流放，其作品亦在那时流逝，因而其传世的作品非常稀少，也就弥足珍贵。” “我没有想到你对日本的历史如此了解啊，真是难得。我还以为你只有剑术十分厉害哪，我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你制服了。” “哪里哪里，高城先生只不过是没有发挥会出全部的实力而已，尤其是您刚刚学会的一些东西，对吧。”说完，我伸出手来将催动出红莲业火，“我想你一定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我的能力—火。” “这是……”高城壮一郎略微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似乎立刻明白了过来，他也像我一样将手伸出，紧接着他的手逐渐变大，并且开始长出细密的毛发以及利爪。不过，高城壮一郎只是让我看了一会就收起他的那只手，异变也随之复原，“我的能力是狼人变身，本来我以为自己是遭受了什么病毒感染才会这样，现在看来不是这样。” 接着我就将毒岛冴子与鲁坎道夫的事情告诉了高城壮一郎。 ------ 空海法师，亦名遍照金刚，日本僧人。空海法师于延历二十三年（804年），与最澄法师随遣唐使入唐学法，抵唐之后，展转到长安（今西安），后访寺择师，在翌年的三月，拜在青龙寺惠果法师门下，受到惠果法师的倾囊相授，同年十二月，惠果法师元寂，空海于是四处参学，于次年（806年）十月回国，留唐二年多。回国时携回大量的佛教经典，对此后的日本佛教产生重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