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老骥伏枥
即使做出了如此的努力和安排，贝鲁克以及一众军方高层都知道，这次战争也绝不会太过容易。但是如此的艰难却也是他们始料未及的。事已至此，贝鲁克已无任何其他的想法，“如若不能取得胜利，那么他会抗下这一切的所有责任然后死在战场上！” 鉴于此，他亲笔书信，向维西南特皇帝阐明了战局的一切态势，并恳请皇帝再次调集部队增援他们。而维西南特皇帝应允了。 在得到皇帝保证的10万兵力增援后，贝鲁克知道，这已经是维西南特帝国所能调动的最后兵力了。虽然无法与坦迪伦特新增的皇家禁卫相比，但是结合己方的部队，他们仍对克诺尔斯占有绝对的优势。 虽然一种莫名的不安仍不时的萦绕在他的心头，但是经历过这一切之后，他已经完全淡然。想必在历史上，那些统帅维西南特军队主帅的心情此刻也与自己一样吧。 天命什么的，贝鲁克此刻不敢有任何揣度。但是作为一名维西南特人，他不会就此屈服。“背叛者之类的说辞，从来都是强者加给弱者的桎梏。维西南特绝没有错，它坦迪伦特也绝对不是天命所向。 如若这次我们失败，那么将会有再一次，再再一次的西征。直到维西南特成功或是灭亡为止！存在不就是如此吗？向世人证明自己。我们是维西南特帝国，才不是那什么叛徒或是它坦迪伦特曾经的领主和城邦！它能拥有这一切，不也全凭征服吗？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我们绝不认命，也绝不服输！” 10月25日。卢安和维库萨克4万多人的残余部队，终于与姬蒂斯3万人的毁灭军团汇合了。27日，当他们来到莱克斯顿进行修整的时候，议会军团和战争议会的命令也同时到来了。 “烈风城已被维西南特和温庭公国的大军团团围困，他们的军队数目足有四十万人。在坦迪伦特帝国援军到来之际，你们必须即刻赶来烈风城救援。一切军事行动指挥权全部交由卢安亲王，三大军团军团长不得有任何异议。胜败存亡就在此最后一战！望尔等尽心尽力，挽救公国于危难！否则我等就此沦为野鬼孤魂，游荡四间。亚历克斯·血吼。” 看着战争议会最高统帅的来信，众人不禁有些神殇，三大军团长还没来得及就清流河之战失利进行相互指责。在亚历克斯颇为伤感的话语中，他们已经深刻的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野鬼孤魂！多么深刻而贴切啊，他们这个伊诺斯大陆上最与众不同的公国要是灭亡了，不就是这样一番样子吗？”除了拼尽一切的奋战和抗争，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 而此时此刻他们抗争的最后实力，就是坦迪伦特帝国的10万援军了。所以他们三个军团长在看过了亚历克斯的命令后，都理解了这一点，然后同时单膝跪于卢安跟前，表示服从他的指挥。 而卢安也丝毫不扭捏和作态，接过大军的指挥权后，向他们三人保证：“这场战争只会有一种结束的方式！那就是维西南特的失败！否则它将会继续持续下去，不管是两年，五年，还是十年！” 11月5日。坦迪伦特帝国的10万援军终于来到了莱克斯顿。修整了一天后，卢安马不停蹄的率军即刻开向了烈风城。而在这之前，烈风城早已来过了两封紧急的催促命令。 在维西南特四大主力军团来到烈风城后，克诺尔斯人很快就见识到了维西南特帝国那与之“绝对防御”相称的强大攻城能力。烈风城那看似恢弘高大的城墙，在对方无数攻城机械的蹂躏下，每天都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在损毁着。 虽然每天壮阔的攻城战仍以维西南特和温庭公国丢下无数士兵的尸体而结束。但是每一个站在城墙上战斗过的士兵们都知道，要是没有援军，最多两个月，不会超过三个月，烈风城一定会陷落。援军已经成为了烈风城内克诺尔斯人坚守下去的唯一支撑。 而深知这一点的贝鲁克则早已经做好了准备，烈风城80公里以南的杜娟谷将会是这场战争的胜负决胜之地！“不成功便成仁！”不光是对维西南特帝国这次军事行动的阐释，更是对贝鲁克这一生无尽付出结局的展示。 他已经能明确的感受到，生命力正从自己的身体中每天不断的流失，只要坐着不一会儿，他就肯定要睡去。军医已经告诫他不要cao劳过度，但是他却说：“与其这么半死不活的再喘两年，我宁可看着维西南特取得胜利然后立即死去！” 在对着即将到来的决战做着部署的时候，温庭公国军队的最高统帅吉恩雷特将军再次来到了维西南特军队的大本营。看着对方一脸的忧愁郁结，贝鲁克就知道对方是为了什么事。 三天前，温庭公国突然从边境传来了一个消息：“位于温庭公国南部，距克诺尔斯公国边境不远的斯莫里城，也是这次战争，温庭公国最大的后勤补给基地，遭到了来历不明的克诺尔斯军队的突袭。储存和等待转运的无数战略物资和粮食都遭到了焚毁。” 斯莫里城被焚毁，对于温庭公国在克诺尔斯境内的作战，几乎可以说是被釜底抽薪。吉恩雷特第一时间面见了贝鲁克，向他说明了情况，并打算抽调3万前线部队回过前去剿灭那股不知道从说明地方冒出来的克诺尔斯部队。 但是贝鲁克第一时间就安抚了他。向他表示：“此时正是紧要关头，任何部队的撤离都会导致无法意料的后果。温庭公国军队的补给将会由坦迪伦特帝国全权负责直到他们恢复后勤补给。” 并同时当着吉恩雷特的面，给维西南特帝国的皇帝萨夫·维西南特去了书信，恳请他出面对大议会进行劝说，不要调走任何前线的温庭公国军队。 吉恩雷特没想到，原本让自己感到焦头烂额的危机，贝鲁克元帅三言两语就全部摆平了。他当即就表示将会拿出十二分的全力应对这次攻城战，以回报两国的盟友情谊。 但是此刻他却不得不再次来到了维西南特大本营，因为他收到国内死党给自己的消息，虽然维西南特帝国皇帝的书信抚平了大议会中吉恩雷特反对者发起的对他声势浩大的弹劾提议。 但是，有迹象表明，他们不会就此罢休。克诺尔斯的突袭部队虽然被证实只有不到5000之数，但是那些反对者已经决定要对此大做文章了。他们恳请吉恩雷特必须做出应对。 于是在仔细的思虑过后，吉恩雷特不得不厚着脸皮再次面见贝鲁克，收回三天前自己信誓旦旦的相助豪言。表示无论如何都要抽调数万的部队回过去剿灭克诺尔斯的突袭部队。 虽然知道吉恩雷特不是那种靠谱的人，贝鲁克也从没将对方的话放在心上，但是深知对方处境的贝鲁克还是一口答应了。商议之后，吉恩雷特将从黑岩要塞调2万部队回国，并且从前线调2万部队填补黑岩要塞的防御。 吉恩雷特没想到对方如此好说话，再次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和对战争胜利的殷切，然后离开了。 对于这种猪队友，那些军团长们早就气的牙痒痒的，想大骂几句但是被贝鲁克制止了。 “再猪，再废又怎么样！他们的政治意义远大于其军事意义。”从下定决心与他们结盟的那一刻，贝鲁克早就深知这点。他从没奢望从对方的军事援助中，获得可以扭转战局的力量。在他们不扯后腿的情况下，能最大限度的拖住克诺尔斯的其他力量和注意，那就已经很不错了。 当贝鲁克排除万难，倾尽所有心思和意志准备着即将到来的决战时，在温庭公国出现的小股克诺尔斯军队并没有让他有一刻放在心上。他很佩服那个指挥官的胆略和勇气，但是他知道这都无济于事。即使他焚毁的斯莫里城，对温庭公国军队而言，可谓打击甚大。但是他却不知道维西南特帝国为了这次战争所做的准备。 虽然一下子突然负责温庭公国十多万军队的补给，对维西南特的后勤而言也决定不轻松，但是却完全可以扛下来。而只要杜娟谷战役结束，那么一切都将会完结。 皇家禁卫再能，这次也必将以失败收场。不是因为贝鲁克如何的自信，而是他不成功便成仁的觉悟！要么就此为帝国取得胜利，要么以死谢罪！ 战死沙场的夙愿，对于贝鲁克来说，一直是隐藏在内心深处外人无法探知的秘密。在那个因为自己军事指挥能力欠佳而不能与同期的战友一起，或是享受胜利的荣耀，或是光荣的为国战死，而只能身为一个军事参谋人员大部分时光置身于大本营，这对他从小就立志要为国奋战的心愿来说，实在是一个残酷的打击。 好在战争的失利，让他展现出了自己更璀璨夺目的能力。但是心中的那个愿望却也更加炽烈，特别是在自己的生命将要就此到达终点之时。 若是此战能取得胜利，“此生何憾！”贝鲁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