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8那一年秋,风吹泪痕干
等诸葛小白走了,苏青河诧异道:“是什么药?”怎么值得小白这样? 南宫文轩打了个哈哈,却是说什么都不肯说。 他心里想着一浊道长的话,“你这人本来命里没有子嗣缘分,却遇到了苏青青,命里子嗣又太旺,这药倒是适合你!”他不禁摸着下巴,想着,是生十个八个好呢,还是生十个八个好呢? 只要想象着有一天他和他的小丫头有一群自己的孩子,他就乐的合不拢嘴! 暗卫有情报送来,苏青河自动避开了,南宫文轩看了情报后脸色难看。“楚怀乡,你找死!”南宫文轩眯起眼睛,他知道楚怀乡会不甘心,却没有想到他宁可抛下匈奴偌大的权利也要来大梁朝。可是,你还以为你是当年的楚怀乡吗?自从你再次成了匈奴的十八王子,一切就都已经不同了。 “拦住他,不惜一切代价!”南宫文轩冷冷的下命令,“你们先去劝,若是他一意孤行。”他顿了顿,“格杀勿论!” 暗卫一愣,随即垂头。“是!” 等暗卫离开,南宫文轩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他犹豫一下,去了谷长宁养伤的厢房。 厢房里,谷长宁正试图劝说小黄大夫。 “小黄大夫,都说医者父母心,你就帮帮我吧。”谷长宁年少聪慧,自来就是被人捧在手里的人物,能够这样低声下气的跟一个大夫说话,已经很难得了。“你看我每日被关在这房间里,连日光都看不到,生活也不能自理,家人不在身边……小黄大夫就行行好,带我回医馆吧。”只要离开这个院子,他就有办法送出消息,谷家的人就会接自己离开,到时候看那南宫文轩一个人怎么完成皇帝的密旨。 可惜,想象中挺好,现实总是那么沉甸甸。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黄莲利落的换药,“我瞧着你这几天都养胖了,气色比之前好多了,所以说啊,这人还是要静养的。”谷长宁在这里养伤,他还能时不时过来,虽然不是每次都能看到青青,也总比什么都看不到的好。 至于谷长宁那些抱怨,他压根没听。 “可是…...”谷长宁还待争取,外面南宫文轩突然笑着进来,“原来小黄大夫也说谷大人这伤势好多了,我还以为我看错了。”他眯着眼睛,突然道:“正好山上的一浊道长有空,我想着,既然这几日谷大人伤势好多了,不如送到一浊道长那里,想来这伤好的更快。”至于一浊道长管不管那是另外一码事,把这个碍眼的家伙先送走才是正经。 “一浊道长?”黄莲一愣,就找不到借口拒绝了。“那……其实谷大人的伤也没有那么严重,再有两个月也就好了。”他不想谷长宁离开,那样他就没有借口过来了。 南宫文轩虽然不知道黄莲的心思,可看他这样,也是有几分猜忌。“两个月?谷大人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等。”他们还要一起去边境,谷长宁的伤自然是早些痊愈比较好。 谷长宁自然也希望快些好,只是,他有些不确定道:“是那个传说中的一浊道长?”没想到他竟然在这附近。 谷长宁自然知道一浊道长的名头,事实上,鲜少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头。一浊道长就是活神仙一样的人物,可却很少有人知道他就在附近的山上。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知道一浊道长所在的附近村民不知道外界一浊道长有那么大的名头。而真正既了解他身份又知道他所在的人,却是寥寥无几。这些人无疑不是某个世家大族的顶尖存在,又知道一浊道长的忌讳,所以根本不会往外说。 谷家,到底还是太弱了些,虽然县城离得不远,却是第一次知道。 “就是你想的那样。”南宫文轩也不准备多说,直接安排人,“送谷大人去一浊道长那。”自己送去了伺候的人,一浊道长也该帮自己些小忙才对。 就这样,谷长宁既“圈进”后又被“隔离”了。 黄莲怅然若失,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从后山归来的苏青青,恍惚中当年那个娇俏的少女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他紧走几步上前道:“青青,好久不见了。”真的是好久不见了,我还没来得及提亲,你就已经定亲了。
苏青青倒是没有觉得什么,笑着道:“是黄莲啊,来给谷大人换药的吧。”她往院子里走,“你这是要回去了吗?” 黄莲随着她走,下意识道:“啊,我……” 苏青青笑,“是啊,医馆那么忙,估计你也是抽空过来的。”她随口吩咐细雨,“昨儿我拿出的那两篮子鸡蛋给黄莲拿一篮子。” 那边黄莲刚要拒绝,就听苏青青道:“都是自家产的,不是什么好东西,给黄叔和婶子尝尝。”又让守恩去摘了西瓜放到马车上,苏青青根本不给黄莲插话的机会,“时候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了。”她一脸坦然,那张平静的脸上让人看不出什么。 黄莲张了张嘴,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每日里在医馆迎来送往的,见得最多的就是生老病死。黄莲或许不够聪明,却也不傻。他知道,苏青青在用自己的方式拒绝。 原来,她是明白自己的心意的。 黄莲突然笑了,“我要定亲了。”他深吸口气,迎着太阳,今天的日头有些刺眼,他明明已经眯起了眼睛,还是觉得眼睛酸涩难受,“可能……可能要忙上些日子了,你若是有事儿,可以……哎呀,瞧我,你们都健健康康的,哪里会有什么事儿找我们。”他们家是开医馆的,让人有事儿找,那不是诅咒人吗。 黄莲尴尬的道歉,“抱歉,这几天忙着定亲,我都高兴坏了。”他垂头,掩饰眸子里的哀伤,“听说南宫将军的官越来越大了,青青你以后就是官家夫人了。”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说的什么胡话。”苏青青却突然拍了拍他肩膀,“我们是朋友啊,这本就和身份无关。” 黄莲走了。 咀嚼着苏青青的话,他把头探出车外,任凭秋日的风吹干了面上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