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 考核（二）
不然的话，他唯有走一些极端了，毕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大师兄死。 男子也无所谓：“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就带你去吧，非要参加这图腾大会，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嗯，多谢张大哥了。” 庄珣出来之后，虽然引起了一些人的惊讶，这不说是妖族jian细吗？怎么还活得好好的？不过众人也没敢多想，这是上面的事。 奉天城在六神峰上屹立已久，而能够在城中居住的，也并非一般魔族中人，那十五个家族势力自然是这城中之人，然则他们所设立的考核，却并非是在城中，都是在神峰之下。 沿途逐渐没人，而且一些魔族的护卫也越来越多，中年男子将庄珣带至了一个小别院处，这里清静幽雅，随后道：“那老顽固姓林，我们私下里都叫他老顽固或者林魔头，但是当他的面我们都叫他林老，传闻其年轻时还替老祖宗打过天下，所以哪怕是在这十五个家族势力当中，也是首屈一指的，至于其修为，到底是如何我们就不清楚了，但至少是帝境。” 来此地多日，庄珣自然知道男子口中的老祖宗指的便是凶魔太厉，每一个出生的婴孩，都要经过凶魔太厉的洗礼，一些天赋绝纵的，则会被收为弟子。 “他在此地居住吗？”庄珣问道。 中年男点了点头：“他在奉天城自是有地位的，不过他比较喜欢这里，这也是他颇受人尊重的缘故，但他此人又极为顽固，不少人都在他这里吃过闭门羹，这所谓的老顽固，其实也是大家又爱又恨的象征了，而且到了他现在这个境界，也不在乎奉天城十倍浓郁的灵气了，他的所有修行，不外乎是一个悟字。” 庄珣点头，这种就是绝世强者了，妖族之所以不敢侵犯魔族领地，便是因为有这等绝世强者的存在。 只不过，在这清幽小院当中，他却并未感到任何强大压迫的气息，就仿佛是没人在这里一般。 又走过了一些亭台楼榭，来至一处圆拱门，前方一道身影笑着走了过来，是一个气质儒雅温和的黑衣老者，看见来者后，似是认识庄珣旁边的男子，隔着老远便笑了起来。 “你先在这等一下。”中年男向庄珣道，随后自己便恭敬地走向了那个黑衣老者。 庄珣停了下来，心下却是琢磨，现在正是参加图腾大会获得资格的时间，然而这里却安静无比，想来是没有人打算从这里获得参赛资格的缘故，这样一想，庄珣又觉得这考核自己估摸着也难，然而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不多时，那中年男走了过来，“你叫他范伯便行，你的情况我已经跟他说过了，祝你好运。” 虽然男子清楚庄珣必定无法通过考核，但话还是得这么说，他倒是觉得庄珣极有可能是奉天城当中某个大能的后代也不一定，哪怕不通过考核，上面也极有可能会让他参加图腾大会，只是个中巨细究竟如何他就不清楚了。 “你叫庄珣是吧，随我来。”那慈眉善目的老者朝庄珣道了一声，随后便径自往前走去。 庄珣点头跟上，只是这一路上，他也没有遇见张大哥口中所言的那个老顽固，不过这样也好，不然又要应付一些麻烦。 老者边走边悠悠道：“多少年了，好像有二十多年了，从小姐出生前，老爷虽然也考核，不过那个时候还有人通过，获得了图腾大会的参赛资格，但自打小姐出生后，就再也没有人通过了，不过之前能够通过老爷考核的人，在图腾大会也能够名列前茅，这在那些年都称为一个指向标一样的东西，但凡能够通过老爷考核的，在图腾大会也定然是排在前列的人，只是这么些年来，都没有人通过了，哪怕是一些天赋极强的，仍旧败在老爷的考核里，自此以后，连参加老爷考核的人也越来越少，最近五年，更是一个都没有了，你可是这五年来的第一人，不过，得告诉你一个坏消息，老爷的考核，比五年前还要难。” 庄珣一个震惊，考核更加难了，这样还怎么过？他现在终于有些明白为何张大哥等外面的人都叫他老顽固了，这都没人来参加了，竟然还设置得更加困难，那不是老顽固是什么？ 老者似乎也察觉到了庄珣的震惊，呵呵笑了笑：“我也不指望你能通过老爷的考核，我想老爷也没有这个指望，他纯粹就是自个玩性大了，才会设置一些千奇百怪的规则，说实话，实力在老爷的考核当中反而不是最重要的，有时候老爷往往只是给出一些简单的选择，然后让你去选择，至于结果究竟如何，那得是老爷说了算，也就是说，这个考核并非是有着一个固定准确的路的，哪怕你最后凭借实力通过了考核，但若是这考核当中的一些选择无法令老爷满意的话，那他也不会让你通过，而相反，若是你最后并没有通过考核，但是一些选择令老爷满意的话，他有可能又会让你通过，所以这个评判的标准，很难定。” 庄珣一愣，这算是什么考核？这都通过了考核了，不是一切规定都在考核当中吗？难不成就是看那个老头的心情不成？ 他暗自嘀咕，如此的话，自己铁定是无法通过考核了，毕竟，他还是一个外来者，并非此魔族中人，对方不赶自己走就已经不错了。 老者再道：“当然，若是你能够通过考核的话，那在图腾大会，也必然会获得优胜，老爷的考核，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比图腾大会还要严苛许多。” 庄珣深吸一口气，又变得不动声色了起来，如今的他，反倒是希望能够先见一次那个设定考核的老顽固了，既然他是以自己的性格爱好来设定的考核，那么必然是有其致胜之道的，只要能够有一番对这个老头的了解，那么兴许就能够找到一些通过考核的办法。 两人一路来到了两座石门外，随后，老者转身朝庄珣道：“考核的话，就从这两座石门开始了。” 庄珣望着这两座石门，看不出有何特殊之处，这石门之上则是一座小山峰，也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于是问道：“这考核是怎样的？” 老者正了正色，指着那两道门：“首先，我要问你一个问题，而后你选择进入哪一道门，你的每一道选择都至关重要。” 庄珣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知道，考核似乎已经开始了，而这老者，估计就是考官，最后自己考核成绩如何则应该是由其告诉那个老顽固。 老者轻咳了一声，朗声道：“现在你面前是两道门，假如，你的母亲被困在了左边的门，而你的妻子则被困在了右边的门，你只能救其中一个，你要救哪一个？” 额…… 庄珣听到问题后，顿时傻眼了，这是什么问题？怎么会提出这样的问题？这不是魔族大能吗？ 只是，他瞬间便正色了，而后开始思忖，绞尽脑汁地思忖，说实话，这是个难题，这对于任何一个男人而言都是一个难题，无论回答哪一个道门，都不会是完满的答案。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所谓的考核，竟然是这样的，的确不考核实力，然而这是一个无法选择的问题，他现在有些明白了，那设定问题的老顽固纯粹就是在找人开心吧？ 不过庄珣没时间去想那么多了，他必须要选出来一个答案，不然的话，这第一个考核就过不了了，那老头心中肯定是有答案的，兴许是救他母亲，兴许也是救他妻子，但庄珣一点也不了解出题的老头，所以自然不知道如何去选择答案。 “不行，这样去揣摩那老头其实并没有用处，我现在回答问题便行，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望着两道石门，他陷入了思索当中，而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小心翼翼地问向那老者：“这两道石门是相连着的吗？” 老者一愣，随后点点头。 庄珣咧嘴一笑，这样的话他就有答案了，“我的答案是，如果我先进左门，那么我会打通旁边的墙通到右门，而后救下我的妻子，回来的时候又穿回左门，救下我母亲，然后从左门出来。如果我先进右门，那么我会打通旁边的墙通到左门，而后救下我的母亲，回来的时候又穿回右门，救下我妻子，然后从右门出来。” 说完之后，一阵寂静。 老者一脸的惊讶，因为他是没想到这个答案的，哪怕是出题的老爷，其实一开始设计的答案，则是先救妻子，至于为何，其实老者心里头明白，而且为什么五年之后更难他也清楚，他还清楚，越往后，只会越来越难。 当然，这些东西外人自然并不知道，他们也不可能往外说。 老者倒是没有想到庄珣会给出这么个答案，而且还是一个完满的答案，似乎感觉自己有些失态了，老者又正了正脸色，“嗯……这，也算个答案，那么我们就接着进入下一个考核吧。” 庄珣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他那个不算取巧，而是真的很难选择，是个男人都无法选择，谁都想救两个，那么没有这个方法，也要弄出这个方法，这才是男人在做这个选择时最正确的路子，两个都要救，要不然就三个一起死。 “走吧，随我进去。”老者踏入了右门当中。 庄珣定住了，这，难道真的要去救吗？ 老者回头，似乎知道庄珣在想什么：“不要乱想，刚才那只是随意一个问题考核而已，现在才是真正进入到考核的世界，这是老爷花了不少心力为那些考核者准备的，进来吧。” “哦。”庄珣却不敢松气，他还真有点担心那设计考核的古怪老头又弄出什么奇怪东西来。 庄珣踏入了石门当中，竟然是一步跨越到了一个市井门庭当中，来来往往的人群好不热闹，这就是寻常的凡人世界而已。 “这是哪里？”庄珣惊讶地望着四周。 老者背着手淡然道：“这是老爷创造的一个意念世界，这里的人，都是真的，当然，也都是假的，只不过，这些人并不知道自己是假的，或者说，他们认为自己是真的，而我们这些外来人，或许才是假的，真真假假，谁又分得清呢？” “你所要做的，则是在这座人族城市里找到七枚彩虹水晶，赤橙黄绿青蓝紫，聚齐这七枚水晶，可以实现你的一个愿望，不过届时水晶将会粉碎，而且，这个愿望将会是真实的，譬如哪怕你要直入帝境，老爷也可以帮你，或者想要杀某个仇人，老爷同样可以帮你，但是不能超过老爷的实力就是了，若是没想出来愿望，则之后出来慢慢想也行，反正老爷欠你一个要求，不过，这次的考核则是，你必须拿着这七枚没有碎的水晶回来才算考核完成，这也就意味着，你无法在这里许出愿望，也无法向老爷提出请求。” 庄珣听完后，一脸的惊奇，其实，一看这个规则，任是谁恐怕都会选择许出愿望，毕竟刚才老者也说了，这个愿望会是真实的，哪怕没有想出来愿望，也可以提出一个要求。 看出了庄珣的沉默与惊奇，老者继续道：“愿望绝对是真实的，你若是不想拥有参加图腾大会的资格的话，那么就可以向老爷提出一个心愿，这一点老爷绝不会食言，就看你的选择会如何了，还有一点，那七枚水晶，也并非那么容易收集，这个考核是老爷五年前想出来的，至今也就你一个人参与过。” 庄珣苦笑一声，说句实话，这个考核的确非同一般，而且还极为吸引人，哪怕是他，也不禁被吸引，直入帝境，既然眼前这位老者敢说出来，那也就是说，背后那个古怪的老头，确实有这么一个能力的。 “我问一个问题。” 老者点头：“你说。” 庄珣深吸一口气：“若是我聚齐了那七枚水晶，许出的心愿是让你家老爷替我去求你们老祖宗救一个人，他能不能做到？” 老者微微一愣，他倒是没有想到庄珣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随后点头道：“这个没问题，老爷与老祖宗情同手足，很简单的要求。” 庄珣神情一喜，若是这样的话，那他所要做的也就完成了，毕竟，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救大师兄的，若是聚齐七枚水晶后，那许下这个心愿，不就万事大吉了？ 随后庄珣便道：“其实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救一个人，若是真如你口中所言，聚齐七枚水晶就可以向你家老爷许一个心愿，那么我便许这个心愿。” 老者笑笑，点了点头，这小家伙毕竟不是个自私的人。 “不过一切得等你聚齐那七枚水晶才有用，另外，若是能够通过考核的话，在图腾大会你的排名想来也不会低，到时候是可以直接向老祖宗请求救人的，这样更有用处，这一点就你自己斟酌了。” 庄珣听到后，点了点头，如此一来的话，他就需要多做一件事情，在魔族图腾大会获得优胜，虽然他自己也有心赴那些魔族年轻强者，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可能还是直接向老者要求稳妥一些。 他陡然发现，这次考核当中，的确有着许多的选择，诱人的选择，真不知道如何去抉择比较好。 “想这些也没用，无论我是想要求那背后的古怪老头还是想参加图腾大会而后得到优胜去直接请求凶魔太厉，这两者的前提都是我必须要寻找到那七枚水晶才行，若是没这七枚水晶，我便无法向老者要求，也无法通过这个考核去参加魔族图腾大会。” 如此一想，庄珣知道，自己目下最为重要的，还是先聚齐这七枚水晶。 这时，身边的老者突然指着前方开口道：“看到那个女子背上背的婴儿了吗？” 庄珣不明所以，不过他看到了，微微点头。 老者继续道：“我可以告诉你第一枚水晶所在的地方，就在那婴儿的心脏中间，便有着一枚蓝色水晶，你若是想要得到这枚蓝色水晶，则必须要挖出这个婴儿的心脏，而后取出水晶。” 庄珣脸色震惊，他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看着那女子背上娇憨可人的婴孩，他要如何去做？难不成，真的杀死这个婴儿，挖出心脏再取出水晶吗？ 老者：“我跟你说了，这些人在我们眼里都是假的。” 庄珣沉默片刻，道：“但你也说，我们在这些人眼里，也是假的。” 老者温和一笑：“的确，祝你好运吧，我已经告诉你第一枚水晶的位置了，接下来的六枚水晶，则需要靠你自己去探索寻找了，这里没有时间的限制。” 老者离开了，独留下了庄珣，来来往往的市井中人都不时将目光望向了这个沉默当中的青年，那个婴孩更是朝着庄珣不断的挥手，娇憨的模样令人心生爱怜。 如何去做？如何去选择？庄珣在第一道关口，便彻底懵住了，他不知道如何去进行下一步。 他并非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他也不是那种只为争宝修行的修仙者，他心中有良善，他觉得天地有正气，乾坤有正义，他身边也遇到了很多这样的人，大先生如此，泗水千秋如此，神川大师兄如此，那些来来往往的侠义之士也是如此，这是一个人存在可以为之全力以赴的东西。 “若是其他一些人来此番考核的话，会如何做呢？杀掉那个婴孩，而后挖出心脏取出水晶吗？或许是可以这样，反正这些人都是假的，假的的话，那就无所谓生死了对吧？他们总要消失的，不过是那个古怪老头随意设置的一个问题而已，只要闯过了这次考核，那其实就可以了，自己所要救的，可是神川大师兄……” 然而想到神川大师兄，庄珣又沉默了，他在想，若是神川大师兄遇到这样的情况，会去挖掉那个婴孩的心脏而后取出水晶吗？ 不，庄珣狠狠摇头，大师兄断然不会这么做，他只会以其强悍的实力，彻底砸破这个世界，而后找上那个古怪的老头，狠狠地揍他一顿！！ 可他庄珣做不到这样，不由地惨然一笑，他心中的确是恨这个素未谋面的古怪老头，这人弄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考核，什么乱七八糟的！ “呼……” 许久之后，他倾吐出一口气，仿佛是想把心中的烦恼也吐出来一般，而后脚步轻迈，走向了那个婴孩…… 他停在了婴孩后面，那个婴孩还向他不断招手，煞是可爱，庄珣伸手摸向了婴孩…… 在婴孩粉嫩的脸上捏了捏，庄珣笑道：“大姐，孩子多大了？” 那背着婴孩的女子转过头来，面貌清丽，笑着道：“八个月啦，精得很。” “哈哈。”庄珣笑了笑，“男孩子精一些比较好。” 随后，庄珣又捏了捏婴孩的小脸蛋，后者还顺着庄珣的手来咬，一脸的娇憨与天真。 庄珣转身离开了，那婴孩还不断向他笑着招手…… 不多时，庄珣来到了一处酒楼，反正那老者说这里没有时间的限制，许久没有吃喝这些凡人间里的东西，因为吃这些，再上等的美味对于他们这些修炼之人都是伤身的，不过庄珣并不在乎这些，眼下他没有个头绪，所以便先随性生活下了。 “小二，来壶酒，来几个上等的小菜。”庄珣大喊一声。 那小二当即应了一声，等看到是一个衣着华秀的青年后，更觉得这是个大阔手，当下便勤呵了起来。 待酒菜上了之后，庄珣吃着酒，咬着菜，虽然色香味俱全，不过庄珣却全然吃得无味，这下一步，到底要如何走？ 若是无法聚齐七枚水晶的话，那就什么也做不了，既无法请求古怪老头做事，也无法通过这次考核去参加图腾大会，难道真要出手杀那婴孩不成？ 庄珣微微摇头，虽然老者说这些人是假的，但这些人可不认为自己是假的，他们都是在清楚地生活着，反倒自己置身其中，对于他们而言才是假的。 “若是我杀了那婴孩，那女子势必痛不欲生，爱儿惨死，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没有什么比这更大的痛苦了，唉……” “也罢，那枚水晶暂且还是不去想了，先看看其他的水晶在哪里，或许之后会找到什么方法也不一定。” 庄珣深吸一口气，打定了注意，先不去想那个婴儿心脏当中的水晶，毕竟其他水晶他也还没有凑齐。 正当此时，门口一张桌子有事发生了。 “喂，谁叫你吃白食的？大家给我打！给我狠狠地打！” 有一个人吃白食，似乎是饿坏了，哪怕现在被店家的人狠狠打，也还不忘往自己嘴里塞吃的东西，活脱脱一头饿狼一般。 “店家，收手吧，我替他付了。”庄珣拉住了打的那几人，这一顿饭也吃不了什么，何苦把人这样打。 那店家眼见庄珣接下了摊子，立马就转换了神色，“那就继续上菜！上菜！客官您坐！您坐！” 被打的那人仍旧狼吞虎咽，一身上下已然被打得极为邋遢，头发散乱，这时一双乌黑眼睛睁大恐惧地望着庄珣，但还不忘用手往自己的嘴里塞东西吃，边吃还边说：“我……我……我……就是……就是……饿了……好饿……好饿……” 说完之后，就又狼吞虎咽了起来。 庄珣笑了笑，便在他一旁坐了下来，这人怕是几天没有吃食了，这样吃也不怕撑着。 那店家还不断地上菜来，他们可都是眼精的人，眼看着这位清秀大阔手会出钱，那自然是有多少菜就上多少菜了。 一番大快朵颐之后，那人是吃饱了，似乎还有些担惊受怕，刚才被人打了一顿，小心翼翼地望着庄珣：“我……我……我……有钱，但……但……他们……不听……我说话。” 说这句话很困难，庄珣才发现，这人似乎是个口吃。 庄珣问道：“那你为何不直接拿出钱给他们看？” “我……我……当时……手里……手里……拿着……拿着鸡腿，他们……他们乱打……好多……好多东西……就……就不能吃了！”那人憨憨着道。 随后，这人又抓住了一个鸡腿，往自己的嘴里塞去，眼睛也望着庄珣，似乎是生怕庄珣不给他吃一样。 庄珣发现，这人，应该不仅仅是口吃，而且应该是有点傻，不由轻叹一声，道：“吃饱了就回家吧，把这些都带回家去。” “好好！”那人把手拍了起来，这一举动，庄珣可以肯定，这人的确是有些傻，随后他自己便帮那人收拾了起来。 “这个我要！那个我要！那个我也要！还有这个！我通通都要！我有钱！”那人不断拍手高兴大喊。 庄珣笑了笑，这说到吃的，竟然还就不口吃了，真是个奇怪的人。 装了一大包后，庄珣将这些东西递给了那口吃又傻的人，嘱咐他回家去了。 随后，庄珣付清了账，也便离开了，他现在要去打探一下关于其他六枚水晶的消息。 然而，当他跨出店门的实话，才发现，那个傻子却在门口坐着，庄珣微微一愣，也没有过问，径直便向前走了。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那傻子又接着跟了上来，庄珣停下脚步，他也停下脚步，于是庄珣又往前走，不过他又跟了上来。 庄珣回头好奇道：“你跟着我做什么？快回家去。” 那傻子不说话，只是背着大包吃的，一双乌亮眼睛望着庄珣，似乎是有些害怕。 庄珣摇了摇头，复又往前走去。 然而，那傻子又跟了上来。 庄珣再度无奈停了下来：“是不是不认识回家的路啊？” 他觉得只有这个可能性了，要不然不会一直跟着自己。 这时，那傻子低声失落道：“我……我……有家……可……可……可是……嫂……嫂嫂……赶我……出来了。” 庄珣听罢眉头一皱，这一个口吃又有些傻的人，竟然是被自家嫂嫂赶出来的，于是他道：“走，带我回你家。”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人又傻又口吃，被人赶出去他拿什么生存？这闲事庄珣管定了！ 那傻子似乎还有些害怕：“她……她……打人……她……每天……都……打我……打我……好疼……” 那傻子掀起了自己的衣服，庄珣果然发现了不少淤青的地方，乃至于有些地方已然变得乌黑，可见下手之重。 “她……她……不给……我……吃饭……她……还……打我……”傻子眼中满是恐惧，似乎想起了他嫂子打他的时候。 庄珣脸色温和着道：“走，带我回你家，她就不敢打你了。” 那傻子似乎鼓起了勇气，于是便转头往另一个方向行去，但又似乎怕庄珣突然离开，所以几乎是两步一回头，看看庄珣还在不在自己身后。 庄珣无奈一笑，干脆就走到了前面，与这个傻子并排向前走去。 那傻子见状，整个人顿时乐呵了，他现在能够看得到庄珣，也不怕庄珣跑了，于是，两人朝着前面走去。 穿过了熙攘的人群与一些碧绿菜田农田，两人来到了一处屋舍，而就在此时，那屋舍里一顿争吵声想起，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从屋舍里面奔出，正护着自己的头，因为在他身后，一个打扮得有些艳丽的女子正不断地拿着竹竿去敲那个中年男的头，男子只能不断躲避，连丝毫反抗都不敢。 “你这个杀千刀的！老娘都怀孕了！你还要整我生气！这孩子我不生了！不生了！要生你去生！呜呜呜呜……” 虽然女子不断地拿着竹竿打那个男子，但兀自却又大哭了起来，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