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刹那的璀璨
林惊羽手持斩龙神剑，只见和煦的阳光下，一身长衣，腰束玉带，面容英俊出尘，凌空出现在高空之中，碧光从他身上发出，耀目之极。 张小凡看着面前的林惊羽，一时间怔住了。 怎么会是他？ 昔日的兄弟真的要决一死战了吗？ 真的无可避免？ 张小凡脸上表情无异，内心却是一时间茫然失措。 “小凡，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敬你如兄长，一起拜入青云，共习法术，我们在一起经历生死患难，我看得出鬼王有意刁难你，我们能不能置身事外，选择不战？”林惊羽虽然心知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但还是不愿放弃，异想天开地问道。 张小凡看到林惊羽期盼热切的眼神，终是摇了摇头，良久，才道：“开始吧！” 林惊羽眼神一黯，虽然他早料到张小凡的答案，但还是禁不住有些失望。 两边渐渐静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台之上。 田灵儿怔怔的望着小白身边的碧瑶，自顾自的喃喃道：“小凡，你真的不要灵儿了吗？” 回答他的只有空气和沉默。 时间，突然放慢了它前行的脚步。 “那就开始吧！” 这一刻，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仿如擦出了火花，熊熊地燃了起来。 他的脸庞，已不见了当初的天真，多了坚忍与沧桑。 斩龙剑夹带万道霞光，发出轰然巨啸，气势万千，还远在高空，地面上竟然已经尘土飞扬，沙石飞走。 他看去就像一个不顾一切、充满战意的战神，飞击而下。 “咝……” 一声轻响，张小凡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忽然闪过一丝蓝光，紧接着，灼热的痛楚自手臂上传来，顺眼望去，黑色的袖口已然划破，丝丝血迹正在渗出。 “看来万剑一前辈真是用心！” 张小凡眉头微皱，没有去管伤口的疼痛，眼中的目光紧紧看着远处那一个背影，噬魂自空中缓缓现了出来，轻轻握在手中。 “太极玄清道！” 一声轻喝，张小凡体内真气丝丝涌出，汇聚在掌中的噬魂之上，噬魂顿时蓝光大盛，泛起丝丝涟漪，往外荡漾开去。蓝光所处，太极缓缓显现，阴阳二气不断旋转，从张小凡身下形成，不断旋转而上，越转越快，渐成一道蓝色光柱，将张小凡的身影包裹在内。光柱上光华流转，闪烁不定，有如粼粼水波，无限温柔。 “既然你是青云的叛徒，为何要用太极玄清道对敌？” “咝……” 一声轻响，灼痛的感觉从手臂上传来。 “什么……” 张小凡心中微惊，不曾想到，这护住周身的太极玄清道法诀竟是挡不住惊羽的斩鬼神真法剑诀。顺眼望去，手臂之上的袖子已是又划破了一道口子，丝丝殷红正往外渗出。 如果只是一味防御下去，或许，到最后，败的那个人也只会是自己吧。 可是，自己下得去手吗？ 张小凡向外看去，碧瑶那担心的眼神，鬼王威胁的眼神，小白似笑非笑的眼神，青云弟子说不清的眼神........... 既然防御不了，就只能攻击了！ 想到这，张小凡似是下了某种决定，黑色的身影在空中一闪，便是向着林惊羽挥去。 张小凡身在空中，左手运起太极玄清道暗暗护住周身，右手运起大梵般若攻向林惊羽。但见擂台之上空气激荡，佛家古老的梵唱在这片天际低低吟起，紧接着，一个金色“卍”字凭空显现，仿如手印一般，往前缓缓推去。 清晰的痛楚，从胸口传来，那仿如千钧之力的拳头，结结实实地印在胸口之上，五脏六腑，皆被震伤，就连全身的骨头，也像是散架一般。只有一个感觉在脑海中浮现—— 好痛！ 他真的有这么强了吗？ 林惊羽眼角抽搐，但竟无丝毫退缩畏惧之色，忽地只见碧芒瞬间爆发，整片空地刹那被绿色笼罩，幕天席地。锐啸声中，斩龙剑从他手中飞驰而出，如电芒锐闪，疾冲而出。 “轰！” 巨大的轰鸣声转眼传来，刹那间打斗的下方地表四分五裂，大大小小的石块竟然脱离地面，纷纷冲天而起。 斩龙剑彷佛也在激动的颤抖一般，龙吟不绝，那震人心魄的声音回荡开去，直冲九天。 御剑擎空，袖袍挥过风卷雾。 碧光驰骋，横扫剑芒尽戮魔。 怒海腾龙，乘风架浪踏云端。 亲斩鬼神，天地狂啸唤惊风! “斩鬼神！”张小凡一声清喝，眼中闪出异样的情绪，他太熟悉这个招式了。 然而，还不待张小凡多想，剧烈的疼痛袭来。凶猛的力量，有如洪水泄闸，势不可挡，全身每一处肌肤都充斥着疼痛的感觉，几欲麻木。张小凡只觉喉中一股腥甜，想要忍住，却是张口吐出一口血来，整个人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台上。 他唐突出战，本只能发六成力，双腿灵活减半，刚才的剧烈激战，旧伤牵动，自然如此。 “小凡……” “小凡……” “小凡........” 三声关切的呼声，在寂静的场上响起，顿时引来无数目光。碧瑶与陆雪琪和田灵儿均是脸上一红，却又忍不住偷偷抬头，往台上那一个倒地的身影看去，玉脸之上满是担忧。 张小凡超着碧瑶的方向嘴角微微一笑，抬起头，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 “如果你就这点本事……”林惊羽转身，冷冷看着张小凡，缓缓道：“那就是我高估你了……” 沉默，就是一个人最多的话语。 张小凡眼中闪耀着炙热的眼神，他看着远处那一个身影，右手一掌推出，佛家的大梵波若已然使了出来。 古老的金色梵唱再度吟起，却似是比之前更多了一份空旷渺远，仿佛来自遥之彼地的轻轻呼唤，传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安祥，亲切。 空中，一个巨大的“卍”字一闪而逝。 刹那的璀璨！ 与此同时，林惊羽仰口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如断线风筝一般，倒飞了出去。 远处，青龙急忙赶来，站定身子，小声对鬼王喃喃了几句，鬼王脸色大变。 “田首座，这场比试不如就先暂停吧，刚才属下来报，那山洞古怪的很！”鬼王看着田不易呼吸一滞，他何时这样低声下气的对过别人，要不是青龙来报，需要青云的来探探虚实，他！哼............ “那依鬼王之意如何？”田不易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想不到鬼王一时间变化会这样大。 “万毒门和合欢派几名弟子进入洞中都无音讯，听说还有妖兽的吼叫声，不如我们一起前去看看。”鬼王负手而立，表情豪迈，看着倒有种大义凛然的威风。 “好，那就一同前往吧！”田不易瞬即释然，既然比试占不到便宜，那正好去那山洞，抢夺异宝，岂不合适？ 碧瑶上前扶住张小凡，有些痴怪的看向他，问道：“没事吧？让你逞强！” 张小凡笑着摇摇头，示意碧瑶先去那再说。 苏茹却在一旁皱眉，按理说鬼王要是这样做了，那获得异宝的几率定是小了几番，难道那山洞有他鬼王还忌惮的实力？ “先看看再做决定，老jian巨猾不可深信。”苏茹当即贴在田不易耳边嘟囔了几句。 一众人片刻时间就来到了山洞口处。 秦无炎和金瓶儿皆在向内驻足观望，旁边还有些修为较高的长老，弟子却是下去了一半。 鬼王宗那尽是猛将，刚才探洞就下去了两个弟子，玄武见到鬼王，马上恭恭敬敬了行了一礼，说道：“我们用法术探这洞，却被什么古怪的挡了回来，派去几个弟子也失去了联系。” 鬼王微微点头，他知道此事已超出了他估计的范围，对着后面说道：“张小凡，玄武，青龙你们带弟子随我下去，瑶儿，你就留在上边吧，让幽姨保护你。” “爹，我要随小凡一起下去！”碧瑶说得是那样的决绝，不带一丝反驳的理由。 “好吧，张小凡你护着她，瑶儿有什么好歹，我让你后悔一辈子！”刚开始鬼王还略带无奈，到了后边就是恶狠狠的说道。 金瓶儿和秦无炎也略做了安排，人少却个个威猛。 田不易大喝一声：“灵儿，大仁，惊羽，齐昊，雪琪，书书你们几个随我下去，别让他们瞧不起我们青云！” “是！”众人一起喊道。 法相微一沉吟，说道：“我带几个弟子也一同前往吧！” 田不易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众人看着那黑漆漆的洞口，迟疑了一下，终是缓缓走了进去。 阴冷的风不知从何处吹来，刺骨的凉意冷到心底，张小凡身在洞中，整个人呼吸突然微微一滞…… 那是怎样的一种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