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聯合會審
托里斯汀魔法學院，露易絲房間 一頭桃紅色頭髮，年約十六、七歲的少女，正坐在椅子上。 看著少女那小巧的臉蛋，以及宛如陶瓷娃娃般的臉頰，無庸置疑，這名少女絕對當得起『美少女』這一稱呼。但少女不知為何，臉上浮現出了不滿的神情。 這名少女正是這間房間的主人，露易絲。 在露易絲身旁的則是一位揹著大劍，身穿藍色尼龍外套的少年。此時少年雙手插在口袋中，眼神中流露一股等著看好戲的神情。 這名少年的名字叫做才人，是一個從地球世界被召喚到哈爾凱尼亞世界的現代地球人，同時也是露易絲的使魔之一。 另外，在露易絲的面前，有著一名全身穿著黑色衣物、一頭黑短髮的少年。 少年的面貌，可說是毫無特點可言。是屬於那種路上見過一眼後，轉頭就會忘光的面貌。既不帥氣，亦不冷酷。 這名被五花大綁的少年名叫尼歐，是一個出身、來歷、過往、實力幾乎全是迷團的少年。 等等？五花大綁？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尼歐整個人都被鐵鍊所捆綁了起來，包括嘴巴也是被鐵鍊團團捆住。 「不可能，我還沒忘記你上次咬斷繩子的事情。」露易絲相當冷酷地回答著。 沒想到露易絲居然能聽懂自己的胡言亂語，尼歐不禁傻了一下。 「現在來好好算算，你到底瞞了我們多少事沒說。」才人也說出了將尼歐綑綁起來的真正原因。 這時，敲門聲響起，一道女聲跟著從門外傳來。 「露易絲小姐，才人先生。」 尼歐從來者聲音中聽出來，敲門者是那位對才人有著相當好感的女僕謝絲妲。 《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開始人物介紹啊？》 一顆酒紅色眼珠，正漂浮在窗戶外面，緊盯的房間內的情況。尼歐稱呼這顆眼球為亞克，與尼歐之間的關係似乎是生命共同體。 《……算了，我繼續看好戲去。》 謝絲妲開門進來，手上的盤子裡，分別裝著一罐金色果醬，以及一杯深褐中帶點黑色不明物質的飲料。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不是吧！有必要玩的這麼凶殘嘛？！） 「謝啦，謝絲妲。」 才人接過盤子來，不過這動作惹來了露易絲的斜眼瞪視。 「不會……那個，才人先生你們要對老師作什麼？」 「呃……修正他的劣根性……」 接著，在場三人非常有默契地轉頭看著尼歐，隨即發現尼歐正像隻毛毛蟲一樣，一縮一縮的向門外爬去。 發覺眾人眼光聚集在自己身上，尼歐動作快轉，轉眼間就爬出門外面。 ... ... 在才人開剛達魯烏能力──也不得不開，尼歐爬行速度不是一般的快──把尼歐抓回來之後，謝絲妲也告退了。 「從現在開始，你只準點頭或搖頭，其他意見一律無視，聽懂了嗎？」 露易絲手持著馬鞭，語氣不善地說著。 尼歐繼續發出著難以理解的聲音，露易絲一記馬鞭揮下去，尼歐馬上轉為點頭。 才人看著被馬鞭一鞭兩斷的枕頭和飛散的羽毛，心下冷汗直冒。 「另外，只要讓我認為你在說謊……」露易絲示威般的拿起果漿跟飲料，將兩者混合在一起，「……懂了嗎？」 尼歐頭如搗蒜般點頭。 「很好，那麼我再確認一次，威爾斯王子你確定他還活著？」 露易絲這句話，馬上引來了才人轉頭瞪視。 「露易絲，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別吵，問完再說。」 尼歐毫不思索的搖頭。 「問錯問題了……威爾斯還活著對不對？」露易絲看著尼歐搖頭，略一思索就知道問題出在哪。 尼歐點頭。 「露易絲！」才人猛然抓住露易絲雙肩，大力的搖晃著，「威爾斯王子他……他明明就在我面前被……」 露易絲花了一番功夫才讓才人冷靜下來，繼續問著尼歐。 「出現在教堂裡，幫我們證婚的威爾斯，是你偽裝的對不對？」 尼歐點頭。 「耶耶耶耶耶耶耶耶──？！？！」 「安靜。」露易絲往才人腹部賞了一肘，「你本來是打算阻撓我跟瓦爾德的婚禮對不對？」 尼歐點頭。 無視著才人抱肚打滾，露易絲問出了懷疑已久的事情。 「尼歐你……早就知道瓦爾德會叛變嗎？」 這一次，尼歐沒有回答。 「在港口時就知道了嗎？」 見到尼歐沒回答，知道問題並不明確的露易絲隨口說了個時間點。 尼歐搖頭。 「那是在『你』到達阿爾比昂後才知道的？」 尼歐點頭。 雖然知道任務並未失敗，以及威爾斯還活著這兩件事，讓露易絲對尼歐的不滿降到最低，但問話中依舊夾帶著不太高興的語調。 不管是誰，被人瞞了這麼多事情，會不高興也是正常的。 不過，也因為尼歐之前的『讓威爾斯擺脫王子身分』這理由，勉強說服了露易絲，所以情緒才沒那麼激動。 「那接下來，換一個問題，你平時的……」露易絲沉思了一下，特意選擇了詞句，「……『惡作劇』與『愚蠢』行為是不是故意的？」 這是換尼歐做出一副沉思樣，只見尼歐緩緩的點了點頭，又急速地搖了搖頭。但隨後又點了點頭。 這種回答，露易絲當然看不懂，但是看尼歐的表情也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露易絲等一下，你們到底在說甚麼東西？」才人爬了起來，臉上疑惑與不悅的神情交雜在一起，「拜託你們不要在那邊打啞謎了！」 尼歐轉頭看著露易絲，眉頭微挑，像是在詢問露易絲為何沒跟才人說。 「跟他說的話，他馬上就會說溜嘴吧。」理解了尼歐的意思，露易絲嘆著氣說道。 「就說了別打啞謎啊！」 在露易絲跟才人解說的過程中，尼歐也暗自準備著烙跑工作。 數天前的大戰，在三人活躍下，最終由托里斯汀獲得勝利。 不過從國際上來看，這場大戰是由『托里斯汀方』獲得勝利，也因此三人的戰績，都被算在托里斯汀頭上，這對某人來說是求之不得。 而樞機卿馬薩里尼更是趁這個機會，與加爾瑪尼亞提出解除婚約的要求。雖然這要求讓加爾瑪尼亞相當的不高興，但面對能夠獨自擊潰阿爾比昂軍的托里斯汀，最後還是接受了請求取消婚約。 有許多貴族曾經疑惑，明明只要無視意見堅持迎娶安莉艾塔公主，加爾瑪尼亞就能以此為理由，光明正大的插手托里斯汀的國事，並藉此調查托里斯汀是如何擊敗阿爾比昂，甚至是獲得這份武力。 但是加爾瑪尼亞仍選擇解除婚約，這只能說是樞機卿馬薩里尼從中出力的緣故。恐怕加爾瑪尼亞現在對他的痛恨，是已經到了想把他碎屍萬段加生吃入腹的程度吧？ 而今天，就是托里斯汀戰勝紀念的盛裝遊行。 本來尼歐是準備好好去逛一逛，順便處理一下事情。不料大宇宙意志再度作祟，尼歐再度被露易絲與才人兩人逮到，並五花大綁起來。 不是尼歐不用生命能量逃，然而因為……消耗實在太大。 早在『永恆』記憶體爆掉的時候，尼歐就曾打算利用生命能量漂浮在空中。 但是在失去了蓋亞記憶體的輔助後，尼歐發現自己的生命能量轉換效率實在是差得可以。在體內的話還好，但是一旦想在外面使用，轉換效率就會爛到尼歐想斃了自己，看投胎轉世後會不會好一點？ 如果用尼歐的話來說，就是── 『我………………去你的機車餛飩蛋蛋麵啦！堪比三峽大壩的電量，轉換後居然只夠一台巴掌大的ＰＳＰ用！這還有沒有天理啊！』 ──大概就是這樣。 當然，不是沒有解除方法。只要尼歐使用蓋亞記憶體，能量轉換效率自然能夠提升。只不過如果能量輸出過多，恐怕會發生跟『永恆』記憶體同樣的情況：爆掉。 而且爆掉之後，短時間內還會因為轉換效率混亂，而導致無法使用其他記憶體。 尼歐心裡明白，這是世界對他的限制。畢竟尼歐全力全壞的情況下，哈爾凱尼亞世界會變甚麼樣子真的很難說。 因此，對尼歐力量進行限制的同時，給予另一個使用力量的方法，但加上了使用限額。 這種作法，可以說是相當的不公平。 ……不過尼歐也沒有打算毀掉這限制就是。 畢竟，尼歐算是偷渡進入哈爾凱尼亞世界，自然要遵守世界給下的規定。 拿通俗一點的說法是：今天某個家的主人邀請了才人進入家中，但是尼歐卻死皮賴臉的跟在後面。 在驅趕無理的情況下，主人也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讓尼歐進入。只不過在尼歐進入前，要尼歐脫下已經穿習慣的鞋子，換上尼歐穿不習慣，但卻不會踩髒家中的拖鞋。 既然主人家都釋出了善意，硬穿著鞋子把人家家裡踩得到處是髒鞋印，這種沒禮貌、沒教養、沒家教、沒知識的行為，尼歐還是做不出來的。 『總比那些打著Ｘ黃Ｘ統口號，然後硬是把別人家搞得一團亂的傢伙好吧。』 《……你知不知道說這種話，有人會被罵到死？》 『管他那麼多，反正被罵的是作者不是我。』 ……不論如何，總之尼歐並沒有挑戰這道限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