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小张家的意外
我赶紧拦下秦瑶再次倒满杯一口饮尽的动作，笑着说道：“加冰，对水，威士忌味道更好！别着急，慢慢喝！” 秦瑶一把把我的手推开，再次一饮为尽之后，吐出一口酒气，看着我笑了笑：“放心，我的酒量你是没见识过，这点酒不算什么！” 再次倒满之后，秦瑶没有直接喝下去，而是慢条斯理的加了几个冰块。 我松了口气，看着还剩下不多的酒，只好让小高再开了一瓶。 随着吃完饭来酒吧消遣的人越来越多，气氛逐渐热闹起来，原本轻柔的音乐开始慢慢劲爆，DJ很快的调节起整个酒吧的生气，闪耀刺激人眼球的七彩光泽在酒吧顶上的激光旋转球的不断转动间激闪。 我看着面前秦瑶脸蛋已经红的可以了，眼睛有些发离，知道她这是差不多了。一名如同秦瑶这样英气漂亮的女警官喝醉在我面前，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但是很明显，秦瑶心情极度不好，我怎么忍心让她继续喝下去。 “秦警官，差不多得了啊，别喝了！我送你回家休息吧！” 秦瑶仿佛没听见我的话，直愣愣的盯着酒杯之中沉醉的酒浆，直到我再次加大声音说了一句之后，她才有些愣愣的抬起头。 这时，我才发现，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面蓄满了泪水，那份悲伤和无助，如同禁受了无数委屈的孩子一样，认真的盯着我的双眼，让我心里无来由的难受了一下。 不容我安慰几句，秦瑶突然直接伸手拉住了我的手掌，声音低沉带着哭腔：“小黑啊，刘洋是家里的独苗，刚刚结婚啊！还没来得及听到他妻子告诉他怀孕了的喜讯啊！”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一意孤行，都怪我贪功，才让他牺牲了啊！” 我听着秦瑶的话，自然知道她提到的刘洋，应该就是火葬场牺牲警察中的一个。看着她眼泪划过脸颊，我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 做警察，尤其是刑侦警察，每次出警都是徘徊在生死关头，但是为了破案，无论如何也要冲在第一线。这种警察，值得敬佩。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光顾着自己的安危，总有那些心怀大义的人，为了别人的生死，而不顾自己。 我发现我找不出来什么话安慰她，只好听着她啜泣念叨着。我不知道秦瑶是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景，还是唯有这名警察如此让人伤心。 秦瑶是坚强的，但是毕竟是女人，也是脆弱的。 我陪着她，叹了口气，被她紧紧攥着的手掌微微用力，安慰着她。最后她直接趴在桌子上痛哭，我拍了拍她肩头，看着她随着抽泣而颤抖的肩膀，感受着她坚强外表下的柔弱。 点燃一根香烟，在袅袅烟雾之中，我无来由的心里也开始难过起来。 这个角落无人打扰，任凭秦瑶发泄完心中的悲痛之后，她抬起脸，对着我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晃悠着站起来要去卫生间。 我连忙站起身，扶住了摇摇晃晃的秦瑶，直到把她搀扶到酒吧卫生间门前，才看着她扶着门走了进去。 我再次点燃一根香烟，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十点了，这么多天，估计秦瑶也没有休息好过。还是把她送回家，让她借着酒意，安稳的睡一觉吧，还能缓解一下内心的情绪。 我抬起头随意的扫了一眼酒吧，突然发现在不远的地方，请假回家的小张不知道啥时候回到酒吧了，此刻正在看着我。 他脸色有些灰暗，双目无神，大黑眼圈十分明显，浑身一点精气神没有，好像抽过大烟似的。应该是犹豫着是否要过来，他看到我注意到他之后，才立刻快走几步，走到我面前。 我看着他皱了皱眉头，之前小张一直很精神，年轻力壮，飞扬跳脱，性格十分开朗，现在怎么如此狼狈？ “全哥！” 小张走到我面前之后稍微弯了弯腰，随后咧开嘴，跟哭似的笑了笑，打了声招呼。 我抽出一根香烟，递给他，随口问道：“家里有事？最近怎么样了？” 小张夹着烟的右手在左胳膊手腕的位置揉了揉，苦着脸说道：“唉，别提了！我家老爷子，前几天去世了！这次我过来，就是想跟你说一声，以后说不得得辞职了，看着他留下的那个小店！” 借着有些晃神的灯光，我扫过小张的左手，突然发现在手背的位置有些青黑，也不知道是反射的灯光，还是我眼睛发花。听着小张的话，我皱了皱眉头：“你家老爷子？不是一直身体挺硬朗的么？怎么突然说没就没了？” “可不是么！” 小张深深吸了一口香烟，喷出烟雾，摇了摇头：“他老人家********的倒腾什么古玩，自得其乐的狠，天天乐滋滋的，谁知道突然就去世了！等我接到信儿赶去医院的时候，我老爸长吁短叹的，据说报警了，非说我爷爷不是正常死亡的！” 我愣了一下，开口问道：“你爸爸为啥说老爷子不是正常死亡的？” 小张把烟屁股随后扔在一旁的烟斗里面：“老爷子上午出门好好的，去他那小店里面看摊，紧接着邻居就打过来电话说出事了。我也看到了老爷子的尸体，浑身有些发黑，跟中毒似的。可是法医鉴定，没啥特殊，说是心脏病犯了。” 浑身发黑？ 最近关于火葬场的惨案，我心里一直拎着，听到小张说的话之后，下意识的又看了看小张的左手背。小张这时又揉了揉左手背，恰好灯光亮了一下，这次我看的清清楚楚。 小张左手背上确实有乌黑，青肿似得伤痕，分部却很怪异，好像手指头印一样，均匀的分成三股。 “你左手怎么了？让我看看！” 我不由小张分说，立刻抓住他的左手腕，把他衣服袖子撸起来，将左手拉到自己跟前。 小张任由我去做，有些不在意的说道：“老爷子去世那天傍晚，我去他小店里面锁门，可巧店里的一名伙计，着急麻慌的在翻着东西，跟贼似的。我一时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揪住他的脖领子跟他理论，可谁知道那家伙干吧瘦筋的，还挺有劲，攥住了我的左手在他脖领子上揪下来之后，招呼都不打就跑了！” 我没工夫听他的话，而是心脏猛的攥了一下，死死的盯住了小张的左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