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战和两派
跪在帐中的部落首领越来越多,那些还留在原地不动的首领越发的醒目起来,有些机灵的知道如今已经事不可为,为了保全自身也只得暗叹一声跪倒在阿鲁布面前,渐渐地帐中只有十来个首领依旧安坐不动。 “乞奴,你莫不是不服阿鲁布大汗统帅我等?”这次耶鲁翰机灵了许多,不等袁章暗示就等着最上首的那名部落首领大喊起来。 “哼!雄鹰在天上高高飞翔,又何必躲在别人的翅膀下?”那名叫做乞奴的部落首领砰地将酒碗丢在桌子上,桀骜不逊的目光不屑的看着耶鲁翰,“耶鲁部的苍狼什么时候变成摇着尾巴讨饭吃的狗了?” 耶鲁翰听到这话当地站了起来,腾腾几步走到乞奴跟前,此时他的心中满是激动,耶鲁部和乞奴部两家多年的恩怨今日终于可以了解了,他直接一脚踹翻了乞奴面前的矮桌,“耶鲁部的苍狼今日倒要看看你究竟是雄鹰还是鸡崽。” 猝不及防之下乞奴被桌子带倒在地,他完全没有想到耶鲁翰竟然说打就打,顿时落了下风,可他也是厮杀多年的汉子,立刻起身和耶鲁翰扭打起来。终究还是乞奴力气大一些,数个回合之后他就将耶鲁翰压倒了身下,可惜他方才露出一丝笑容,就忽觉腰间一疼,低头一看却见一把锋利的匕首正被耶鲁翰插入他的腰肋。 “你......”诸部落首领之间摔跤打架倒也算常事,可动起刀子就完全不一样了,不等他把嘴里的话说出来,耶鲁翰就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匕首猛地扎过去,数下的功夫这位漠北草原著名的雄鹰就葬送在了苍狼的爪牙之下。 “乞奴无视祖先之灵的预兆,不肯归顺阿鲁布大汗之下,今日我将其处死,尔等谁有意见?”满脸鲜血的耶鲁翰虎视眈眈的看着帐中诸人。 “总不能只让耶鲁翰兄弟一个人动手,这家伙就交给我夷列没吧!”接着又一名部落头领站了起来抽出匕首走向乞奴旁边另一位不肯屈服的头领。 “也给我普速宁留一个。”更多的人站了起来,围住了那十来名瑟瑟发抖的头领,他们还想出声哀求,只可惜现在已经迟了,乱刃交击之下这些人很快就被砍成了rou泥,自此帐中在没有一名部落首领不肯屈服于阿鲁布的。 “祖先之灵在上,今日阿鲁布大汗将成为整个漠北的大可汗。”漠北草原上年纪最大、身份最尊贵的老萨满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为阿鲁布登上大可汗之位做了最后的背书,“漠北的狼群将在阿鲁布大可汗的率领下,把整个天下都当成我漠北人的牧场!” “大可汗!大可汗!”上百名部落首领发出齐声呼喊,大可汗的声音从王帐之中远远传播开来,一直传到远方的群山之中,而远处漠北的圣山之中也随之传来狼嚎,似乎在对阿鲁布作出回应。 “圣山上的苍狼已经听到我们的呼声,它将保佑阿鲁布大可汗战无不胜!”老萨满适时地作出解释,众人的信服又多了几分。 抓这几只狼伤了我不少人手,现在看来却是也没有白费力气,袁章嘴角露出一丝不经意的微笑,看向熊皮宝座上的阿鲁布。 “从今日起,我将带领你们夺取肥美的草场、无尽的财富,将整个天下都夺过来当成我漠北人的牧场!”阿鲁布站起来高声回应,“现在,你们立刻带领勇士出击,将这些不肯归顺的部落灭了,他们的草场、马羊、奴隶还有女人,谁抢到就是谁的!” 大帐之中顿时响起一片狼嚎般的欢呼,一个个部落首领急匆匆的冲出帐篷,带着自己的人马向方才那十名头领的部落奔去。 “接下来慢慢收拢这些人的兵力,等击败大魏之后,您就可以登基称帝了!”等所有人都已经离开,袁章对阿鲁布说道,而此时已经走出帐外的老萨满不知道是否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向王帐,脸上的表情极其凝重。 与此同时,杨介夫的府邸之中,依旧是高官云集,他们也在商议着兵部送来的最新消息,只是若是有心人便会发现,这些高官的座位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隐隐有分成两派的迹象。
“二十万大军,比去年还多了一倍啊,究竟该如何应对?”杨介夫将情报放下,环视场中诸人。 “如今京营禁军尚未恢复,尚且不能出征迎敌。”袁汝夔此时脸黑得如同锅底一般,没想到他刚接过太尉的重任,却遇到了这般大事,早知还不如另求他职了。 “太尉大人,区区一句尚未恢复也太含糊了吧?”吏部尚书卢承庆出言反驳道,“去岁以来为征召禁军花费了上百万的银子,如今究竟招到了多少士卒,练出多少精锐,太尉大人总该让我们知晓才是,如若不然我等怎好知道如何应对唐括部?” “我太尉府如何征兵却不劳卢大人牵挂!”以前袁汝夔对丘元德的这句话深恶痛绝,但当他坐上太尉宝座之后却立刻又将其捡起来塘塞别人了,原因无他,只因为此时他的屁股和往日已经大为不同而已。 “相国大人,以下官看,此前接连两场大败,如是再败我大魏的根基就要动摇了,此次必要派出得力人手,挫其锋锐方可!”参知政事胡松年率先表明了态度,他刚把族中几个青年才俊派往宣大,可不想他们出事。 “相国大人,如今我大****败不久,早已没了可用之兵;故而与唐括部议和,等禁军恢复后再北上讨贼方是正理。”兵部尚书王季和出来反驳道。 接着厅中群臣就是战是和展开了激烈的争吵,若是外人见了就会奇怪的发现凡是力争拼死一战的却是一向不理武事的官员们,而执掌大魏兵马的太尉府和兵部官员却是一致表示议和方是正理。 上首的杨介夫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人,心中细细衡量着两种方略的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