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夏侯缪萦甚至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唇瓣上就觉重重一痛,竟是男人尖利的牙齿,毫不留情的咬上她,鲜血浓烈的腥膻之气,瞬时溢满两个人的口腔,漫开叫人几近失控的疯狂。【】 突如其来的锐痛,迫的夏侯缪萦不自禁的轻吟出口,微启的红唇,瞬时被男人湿滑大舌,狠狠抵入,清冽的男性气息,在一刹那间,尽数卷进她的口腔里,guntang的像是要将她一起点燃,烧成灰烬一般。 一切的挣扎,还没有开始,已被男人毫不留情的压了下去,夏侯缪萦被困在他的怀抱之中,仿佛他的方寸间,已是她的全部世界,逃不开,躲不掉,只能任他予取予求,带着惩罚般的力度,啃咬肆虐在她的唇舌间,一点一点的将她咀嚼碎了,吞进肚腹里,融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夏侯缪萦瘫软的窝在他的身下,再也无半分力气。 漫山遍野之中,惟有两人暧昧的喘息,久久回荡在茫茫夜色里,惊扰了一切的静谧。 一场秋雨一场寒。接连的两场秋雨,将残留的秋老虎余威尽数逼走,冷冽的温度,猝不及防的侵袭而来,将人狠狠的扯进了这浓烈的秋意里。 夏侯缪萦不由裹了裹身上的月柳色织锦妆花褙子,确定脖颈间的那些暧昧吻痕,不会被人察觉,这才随着前面引路的宫女,一步步朝秦王宫的方向挪去。 想到昨夜,赫连煊那只变态在她房里,几次三番的变换各种姿势,将她折磨的筋疲力尽,夏侯缪萦便不免恨得牙根痒痒……他明明知道,今天他这秦侯爹会宣她入宫请脉,却偏偏欲求不满般的,在她身上各个尴尬的地方,留下一簇簇又青又紫的印迹,这分明是故意想要陷害她的节奏嘛……此人心肠之毒,简直令人发指。越想下去,夏侯缪萦越觉有气。脑中不由闪过那夜在落星崖的种种,更是如同火上浇油,滋滋往外冒。 算起来,距离那一夜,也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的时间。 自从那夜,他裹着衣衫不整的她,回到煊王府之后,却是连半声交代也没有,便即拂袖而去,徒留她一个人缩在溶月居的墙角里,心中万般思绪,绞成一团乱麻,混沌而迷蒙,夹杂着丝丝未散的**之火,久久缠绕住她体内的每一寸骨血,挥之不去。 原以为,他纵容她轻而易举的将他的身份揭了开,必有后着,哪知接下来的这大半个月,那混蛋赫连煊却一次也没有再露过面。夏侯缪萦不知他的不出现,在自己的心底,划下怎样的涟漪,明明是巴不得这一生一世都不要见到他那张天妒人恨的俊颜的,但当他真的一言不发的玩失踪的时候,却又有一股异样的,竟类似于失落的情绪,在她胸口处,闷郁的堵着,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夏侯缪萦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就她打算将这个人像橡皮擦一样从自己脑海里抹去的时候,他的消息,却又突然阴魂不散的出现了。原来,当日在雁回山那些险些要了她性命的一群杀手的身份,终于水落石出了,据闻,那些杀手,都是都尉府秘密训练的死士,而指使他们行刺的最大幕后推手,则正是他们的主子,这西秦国的都尉,名唤常满堂的一个武官……而原因,听说是之前,这人手底下的几个心腹,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结果被旁人抓了个正着,督办此事的赫连煊,当机立断,毫不留情的将他们给斩了,也正因为此,与那常满堂结下了梁子,于是,才有了雁回山的刺杀……当然,整件事情,远远不止这么简单,那唤作常满堂的都尉,除了是仅次于大将军的武官之外,还有另一个身份,当今西秦国国君赫连武宸的亲家之一……呃,他的女儿常氏,正是那赫连烁众多娇妻美妾中的其中一名侧妃……赫连烁的被罚面壁思过,说到底是因为她夏侯缪萦而起,估计那侧妃常氏,一心想要为自己的夫君打抱不平,遂跟她父亲一合计,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父女俩遂起了报复的念头……证据确凿,也容不得他们抵赖,秦侯已经下令,革去常满堂一切官职,念在他昔日有功的份上,赐了他一杯毒酒,也算是为他留了个全身,而作为赫连烁侧妃的常氏,也在休书送达的当夜,以三尺白绫,悬梁自尽。 而因为自己的岳丈出了这样的事情,即便赫连烁再怎么自证清白,也免不了被牵连,听说秦侯已经暂时停了他在朝中的一切事宜,完全变成闲人一个。 至于其他涉案人员,也是收监的收监,流放的流放,无一而足。 扰攘了大半个月,这件事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初初得到消息的夏侯缪萦,除了最开始有些唏嘘和感慨之外,却也并无太多的震荡。来到这个异世这么久,她也见过听到不少帝王家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本就是寻常之事,并非你想独善其身就可以做到的。整件事看起来是常氏父女俩害人害己、罪有应得,但背后宣称毫不知情的赫连烁,乃至身为受害人的赫连煊,其中又有哪些阴谋和算计,除了当事人,谁又说得清呢? 夏侯缪萦不愿多想下去,只希望自己不要再牵扯进这样的恩怨纠葛里去。但心底也知这是不可能的。她既嫁于赫连煊为妻,在旁人眼中,她与他,本就是绑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很不公平不是吗?话说赫连煊那个混蛋,自己对她坏也就罢了,竟然还一直假扮银面人对她百般羞辱,他到底是有多恨她,才会做出这么变态的事情啊?为什么?为了什么?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这从揭开他面具的那一刻起,便一直困扰夏侯缪萦的问题。这段时间,趁着赫连煊不在,她也旁敲侧击的向着柳依依和沈岚霜打探过,但她俩,一个光顾着冷嘲热讽拉仇恨,另一个却是不温不火装糊涂,总之一无所得。倒是有一次,不知怎样得悉此事的容珞琰,状若无意的向她提了一句,大意是王爷想让她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说,劝她不要过多自作主张……夏侯缪萦记得自己当时,心中不由重重一跳。直觉这容珞琰肯定知道她与赫连煊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恩怨,但像她那样的女子,若非有赫连煊的允准,她铁定是不会告诉她的。而且自那次过后,柳氏与沈氏也不来走动,显是得到了什么禁止。
所以如今的夏侯缪萦,依旧是一头雾水,不得其所。 而且自从知道容珞琰似乎知晓这一切前因后果之余,这个念头,让夏侯缪萦顿觉心中一股莫名的烦闷之感。那个男人对她是不一样的吧?青梅竹马,所以她知道他所有的事情……呵,多么可笑。而她,却像一个小丑一样,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夏侯缪萦,你怎么会陷入如此悲惨的境地呢? 她真的想不通。 这种抑郁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昨夜。消失了大半个月的赫连煊,突然踏进了她的房门……呃,说了几句混话之后,便不问青红皂白的将她直接扑倒在床……直要的她娇喘连连,身子软成一滩水,天光微熙,方才罢休。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恍惚听到他下床穿衣的窸窣之响。夏侯缪萦实在是累的睁不开眼睛来,只阖着双眸继续装睡。却听得男人冷冷清清的一把嗓音蓦地响起,说的正是秦侯宣她今日入宫请脉的这样事。 缠绕在脑海了的丁点睡意,瞬时烟消云散。夏侯缪萦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一个激灵,直接从床上蹿了起来,然后跳了下去,几乎连衣服都忘了穿,待意识到赫连煊那只色狼,煞有兴致的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个遍之后,“啊”一声又立马跳上了床,扯过一袭锦被,总算是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这一着下来,原有的一切恼恨和疑问,瞬时都被强烈的羞赧所取代。 夏侯缪萦只觉一张脸烧的guntang,直到现在,仍有余温。 再往前走几步,便是秦侯平日批阅奏章的宣室殿,夏侯缪萦忙自敛了敛飘忽的心神,想到临进宫之前,赫连煊对她“谨言慎行”的“警告”……其实也算不得什么警告,因为他似乎十分笃定她不会在他老爹面前胡言乱语……夏侯缪萦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王妃娘娘,陛下请您进去……” 管事太监恭谨而尖利的嗓音,在她面前响起。 夏侯缪萦暗暗深吸一口气,不再多想,遂随之进了宣室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