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虽然什么都没问出来,而且在讲堂时还走的那么决绝,但她不能否认,在看见司白的那一瞬间,她心里是庆幸的。 这个男人完好无损,并且依旧如阿波罗般耀眼。 叶萋萋手指微蜷,抚着心口,只要没出事就好了,她不与这样的人计较。 不过......红房子的事真的可以查清楚吗? “萋萋?”邵祺从身后走来,与她并肩坐下,看着她明显的担忧表情,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瞎想。” “有时候我发现你和司白真的很像。”叶萋萋扯了扯唇角,“你们都不用问就知道别人心里在想什么。”她垂下头,搓了搓手指,青玉戒在阳光下泛着润光,“好多事都像是一场梦一样,有时候我会想,那个温柔的男人真的曾经出现过吗?还是只是我的错觉?” 邵祺扬着一张笑脸,“所以叫你不要瞎想啊,你看看,这对面就是海,你要是一个想不开寻短见了,我都捞不到你。” 叶萋萋本来还有些愁绪的眉心突然就散了,脸上带着笑,邵祺看了一眼,笑的很满意:“这就对了,女孩子要常笑,不要老是想些没用的。” 叶萋萋抬头看向他,眸光璀璨,“其实我小时候的理想型就是你这个模样的,可以很温柔,可以很幽默,像是阳光一样明媚,能够让我笑。” 邵祺闻言大惊失色,连连摆手,做低声状:“这件事你跟我说就好了,不要跟别人说啊,更不要让姓司的听见,否则我会死的很难看。” 叶萋萋扬声笑起来,扶着肚子很高兴的模样,这个女孩子笑起来是很漂亮的,邵祺脸上的线条变得柔和,眉眼里都是她灿烂的笑容。 然后下一秒,叶萋萋却像是变脸一样,变得极其严肃认真,一丝不苟,就连语气都是冷静的,“Denise和司白那晚到底说了什么?其实你并不需要连夜带我回来的,但是你还是坚持了,为什么?你哪来的远见能在那么晚的时候准备好回程的机票?” “那个时候我以为司白出了事,所以才没有多想,但现在回看,你当时应该是知道实情的。” 邵祺被问的发懵,就听见她继续说,“明明这间红房子是不能被警方插手的,你当初也表现的很明显了,为什么现在又突然交给警方了?”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司白又是什么人?白手臂跟你们有关系对不对?他知道青玉戒的事,所以这个戒指也跟你们有关,是不是?” 叶萋萋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一股脑的全都抛出来,砸了邵祺一个措手不及。 邵祺瞪圆了眼睛,这姑娘果然不是什么善茬,司白,你快出来管管你未婚妻啊! 叶萋萋看着他瞪目结舌的模样,冷淡的颦眉,“问题太多回答不过来了?没关系,反正我现在时间很多,你可以好好想想,然后回复我,我不介意等。而且你如果想告诉司白也没关系,我只要答案,是你们谁来说并不重要。” “邵祺,我小时候的理想型跟你哪里都很像。”最后蓦地来个峰回路转,“我希望坦诚待人这一点最像,你觉得呢。” 邵祺看着叶萋萋远去的背影,只觉得后背有一层细汗,细思极恐,这样的女人果然和司白般配,真是出其不意。 没有返回别墅,叶萋萋坐车回了学校。H大有很多社团,即将要放暑假了,大家都开始忙活着假期前的准备,叶萋萋踏进校门,隔一段距离就能看见一群穿着相同社服的学生凑在一起聊天,相谈甚欢的笑声阵阵传来。 这才是正常的生活,而不是面对着死者和他们崩溃的家属。 叶萋萋长舒一口气,往主教楼走去,路上路过有名的恋爱圣地樱花道,有一伙社团的学生在发传单,叶萋萋接过一看,是木偶戏。 “同学,马上就要放暑假了,这是我们社团放假前的最后一次演出,你可一定要来捧场啊!”发传单的小伙子笑眯眯的说,“我们社团的木偶戏是H大最好看的表演了,一定记得来啊!”
“这个木偶戏,什么时候开演?”手中的传单看上去挺有意思的,上面写着从木偶的角度还原真实的历史。 发传单这种事,干过的人都知道,大家是不愿意接的,小伙子站在这儿都两个多小时了,才遇上这么一个貌似有兴趣的同学,自然是卖力吆喝,“今天晚上五点,就在学校的大剧院里,我们社团可是出了血本的,大剧院你知道吧?就是那个租一个小时好几百块的地方,那可是学校最好的礼堂,看我们多有诚意啊!而且戏也是超级好看哦!” 叶萋萋抬头,眼前的小伙子眉目清秀,额头上全是细汗,一双眼睛亮澄澄的,说得好像很实在,她笑了笑,“表演白看吗?” 小伙子愕然,“进场一次二百。” 叶萋萋将手中的传单又塞回他手里,“再见。”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伙子在原地愣了两秒,然后几步追了上去,“那个,要不这样吧,看你对我们的木偶戏也挺敢兴趣的,而且你又是第一个询问的,我给你打个折?” “我们租场地也花了不少钱,表演也挺费心思的,你多少给点是个意思,这样吧,原价二百,打个折,你给一百五怎么样?别人我都不给这个价。” 就是几个做的木偶放到舞台上表演,根本不需要成本,这人还真敢开口要。 叶萋萋伸出两根手指头,晃了晃。小伙子眼珠子一转,“一百二?你多少再给点。” “不,”叶萋萋弯了眼睛笑,“二十,多一分我也不看。” 小伙子突然好想骂人,他们费时费力费钱费心思的节目,在别人眼里就值二十,这简直就是一种侮辱!但是眼前的女孩眉目飞扬,脸若璞玉,笑起来的样子娴静柔软,小伙子才发现面前的女孩真是个美女,一下就慌了神。 “二十就二十,”他说,“你可一定要来!我叫张坦,到时候你记得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