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
方雾善倏地睁开眼睛,眼前还是那扇同牢笼一样的房门,阴森如鬼魅。门外响起的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扯断了她脑中紧绷的最后一根弦。 春节,又是一年,不知不觉,她被关在这山上的疗养院,一晃就是七年。 七年,她从一个容貌绝色的年轻女子,变成如今这幅模样——因治疗过度而肿胀的双手、肥胖的身体、令人作呕的面容…… 闹钟的指针指向11点50,房门陡然被踢开,还未见来人,嚣张的声音便传到了耳畔: “你这不要脸的女人,怎么还没死?” 话音刚落,安慕心走了进来,一张表面清纯的脸布满憎恶,明明是一副羸弱惹人怜的模样,说出的话却让她如同一个毒妇。 方雾善勾了勾嘴角,盯着她的脸,冷笑道:“我的好meimei,你还没死呢,我哪敢早死?黄泉路上,要是没你作伴,我岂不是很寂寞?” 安慕心“啪”一巴掌打过去,这一巴掌力道拿捏的正好,既打得人生疼,又不留一点印迹,显然,早已有了经验。 “呸!”安慕心鲜红的嘴唇吐出恶毒的字眼:“你这贱女人!就凭你,也敢自称是我的jiejie?你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看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说!你哪里配!”说完,她一把抓住方雾善的头发,使劲一扯,硬生生把人拖到三米外的镜子前。 “你看看你的脸!下贱的搔货!”安慕心拽着她的头发,强迫她看向镜子。 镜子里印出一张可怖的脸。因为不常照镜子,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她满脸都是被刀子划后,没有得到及时救助留下的,一条条像蜈蚣一样的疤痕,细数,竟足足有7条之多!而这些,都是安慕心把她送进疗养院后,一条条划出来的。 安慕心继续骂道:“你这个践人,天生的贱骨头,横插在我和沈易之间,死皮赖脸追在沈易身后,上赶着往他怀里钻,破坏我们的感情,可惜沈易最爱的还是我,不管你怎么倒贴,他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就连看你一眼都嫌恶心!” 方雾善一怔,心里涌出一阵酸痛,明明是她先认识沈易的,她和沈易二十多年的感情,却抵不住安慕心的插足,以前的她天真无知,天天跟在沈易的身后,把自己的心捧着送上去,结果却遭到沈易的嫌恶,虽然最后,在爷爷的帮助下,她跟沈易结了婚,可那才是悲剧的开始。 婚后,她把自己所有的储蓄都给了他,把家族里所有值钱的家当都变卖,只为让他的公司不再倒闭,他的公司在她的帮助下慢慢站稳脚跟,他成了珠宝新贵,她却穷的一无所有。 女人爱起来是真的傻啊! 他开始与安慕心搞在一起。 他说:“我喜欢的不是你,而是你的meimei慕心,她天真善良,什么都不懂,她才是我的真爱!是值得我用一辈子呵护的女人!” 安慕心假装流产,污蔑在她身上时,他说: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连慕心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慕心处处为你求情,你却说她污蔑你?纯真的慕心怎么会有你这种龌龊肮脏的jiejie呢?” 她伤心地说:“你为什么要维护这个破坏我们婚姻的第三者?” 他却说:“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说完,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眼里满是厌恶和不耐。 脸上的疼痛,远不如心里疼。 回过神来,方雾善嘶喊道: “安慕心!你忘了吗?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才是那个横插在我们之间的第三者!你跟你mama一样,你们才是第三者!” 啪…… 安慕心被她的话激怒,伸手又打了几巴掌,直到打累了,才喘着气说: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爸爸跟我mama才是真爱!是你mama不要脸!明明爸爸不爱她了,还不离婚!害我从小到大都得不到爸爸完整的爱!你呢!你更不要脸,知道沈易说你什么吗?” 安慕心带着报复的块感,说道: “沈易说了,你在*上跟个死鱼一样,像你这样的,就算是倒贴给他,他都懒得看你一样!”
见方雾善面色惨白,安慕心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得意地笑说: “我已经怀了沈易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他很健康,比你那个短命鬼儿子好多了!沈易已经说了,他要娶我!” 提到孩子,方雾善心里仅存的一道防线彻底崩溃,孩子是她心里最大的痛。她的孩子,那么可爱的官官,因为去游乐场玩,无意中走失了,她疯了一样找了一整夜,可第二天,孩子的尸体却在一个偏僻的山里被发现了。 这期间,沈易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那之后,她对沈易彻底绝望了。她经常做梦,梦到很多以前的事情,孩子死后,她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沈易又不回家,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而后,安慕心使了诡计,把她关进了精神病院。 见她不说话,安慕心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继续笑道: “忘了告诉你了。” 她俯身,趴在方雾善耳边,红唇轻启,小声说道:“还记得你那个短命的儿子是怎么死的吗?” 方雾善浑身颤抖,不敢相信地瞪着她! “那天我把他带到山上……就那么轻轻一推……” 安慕心心平气和地说着这些话,仿佛那个杀人的恶魔不是她一样,那样纯洁柔美的一张脸,却露出罗刹一般的狰狞表情。 “是你杀死了我的官官!”方雾善使劲地嘶吼着。 “安慕心!你好狠的心!官官他才四岁!他一直喊你小姨!你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你还是不是人?” “那又怎样?我不希望沈易有其他的孩子,跟我的孩子争财产!” “我要杀了你为官官报仇!”说着,方雾善伸出手,想要掐住安慕心的脖子,却被安慕心轻巧的闪开了! “贱女人!想杀我?”安慕心冷笑:“我杀了他又怎样?谁又能知道?谁又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