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监视
胖掌柜见沈冲得寸进尺，忍着手上传来的剧痛，咬牙切齿到，“你不要太过分了，这里可是云天皇城！”。 沈冲毫不在意，“六千！” 胖掌柜此时真是恨不得将牙咬碎，但奈何受制于人，若是在自己这酒楼内闹翻，真砸了酒楼，就不是几千凝气丹可以解决的了。 “就四千！”他恨恨的说到，冲一旁呆站着的小二示意快去装四千凝气丹给他，好将眼前这个煞星送走。 其实他此刻心下已然决定，今日让沈冲带着四千凝气丹出门，但绝对不会活着让他出城。 能在这云天皇城混，没有点背景肯定是不可能的，沈冲这番连吃带拿，无异于骑在春江花月头上拉屎，是可忍孰不可忍。 沈冲接过小二递回的须弥之袋，清点一番，其中的凝气丹不多不少，恰是四千，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双眼迷离的对胖掌柜笑笑，松开手钳。 “如此，今日吃饱喝足，感谢掌柜热情款待，改日再来打搅。”沈冲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下，抹了把嘴，大摇大摆的出门而去。 “掌柜，这……” 胖掌柜肥硕的脸上，双眼好似两道利刃，浑身气得抖动，压低声音道，“去，给我找宏图殿的冯长老，就说酒楼遇到硬茬子了。” 小二哪里还敢多言，眼看这事儿惊动了大人物，颠儿颠儿跑了出去。 沈冲完全不管对方的反应，此刻正一脸得意的走在城中繁华的大道上，两旁鳞次栉比的商铺，新奇古怪的货品，都让他好奇的左顾右盼。 说起来他打劫那春江花月楼纯粹是临时起意，就在刚刚吃饭时，本来他心思正放在酒楼角落的两个人身上，谁知无意听到这春江花月楼竟然是宏图殿的产业。 自从踏入心种之境，沈冲整个人似乎开始变得有些暴躁起来，很多以前不会做不想做的事情，现在恨不得为所欲为，更何况是仇家的酒楼，他就更不吝啬折腾一番。 说起这种性情的改变，他并未觉得有何不妥，水到渠成般，并未对他造成什么影响，相反他倒觉得此时的自己才是真正的潇洒自在，无拘无束。 说到底，在凝聚心种后，他已经逐渐摸索到了魔修之道的边缘，至少明白洪修九所说的自己需要在中云天闯荡才能提升修为，确实是对自己最好的方式。 甚至他有时候开始隐隐怀疑，洪修九杀沈嫂的目的，是为了逼迫自己凝结心种……当然，一切都是他的猜测罢了。 沈冲从酒楼离去后，找了一家异常奢华的客栈住了下来，这凝气丹来得容易，他花起来也毫不心疼，他哪里知道，那四千凝气丹，足够寻常人家生活好几年了。 支付了三百凝气丹后，他住进一间宽敞舒适的房间，刚进门不久，忽然敲门声响起，进来的却是刚刚在外招揽生意的小伙计。 “少侠，您刚刚让我上来，不知有何吩咐？” 沈冲并不急着答话，而是随手抛出十颗凝气丹。 这下可真让那小伙计又惊又喜，一般再阔绰的客人打赏，也从来没有给过超出三颗凝气丹，但眼前这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少年，一出手便是十颗！ 十颗凝气丹，足抵得上他在这客栈整整一年的收入了。 “少爷有何需要小的做，尽管吩咐，小的听候差遣！”小伙计赶忙将凝气丹收起，激动的手都颤起来，就连对沈冲的称呼都从少侠变成了少爷。 沈冲满意的点点头，“我要你这些日子，去帮我监视两个人！” 小伙计还以为是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情，一听只是监视两个人，这对他来说简直举手之劳，这些凝气丹真是天上掉馅饼。 “少爷放心，小的一定睁大了眼，绝对办的妥妥的！” 沈冲推开窗，指着不远处一家红绿相间的小楼，二层靠窗的一桌正有一老一少在饮酒作乐，二人身边各坐了一位衣着半敞的女子，动作花哨。 这二人，沈冲一路跟来，正是尊武殿的范念和那胡俞胡长老。 小伙计看准了二人模样，暗暗记下，“少爷放心，只要这二人还在皇城内，我保证一举一动都让少爷知晓的一清二楚。” 沈冲顿时倒对眼前的小伙计另眼相看，想来之前没少做了这种事情，不然不可能这般轻车熟路，志在必得。 “好好给少爷我办事，事成之后，另有赏赐！”沈冲可丝毫不吝啬手中的凝气丹，这简直来得太过容易，若是自己有机会将宏图殿所有的产业都扫一遍，岂不是能发大财。 他却不知，此刻他监视的二人，谈论的话题正是他。 “胡叔，你说今日那个小子，是无意还是有人指使？”范念揉着一旁的女子，一边讲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女子一脸绯红，半推半就，借着给他倒酒的功夫，才从他腿上逃掉。 对面的胡俞倒是矜持许多，接过另一个女子递过的酒杯，同样一饮而尽，“我看不像是受人指使，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年纪如此轻，看修为甚至在那金掌柜之上。” “他偏偏选了宏图殿的酒楼闹事，恐怕宏图殿不会善罢甘休。”范念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冷笑道。 胡俞拍了拍身旁女子的后身，示意其添酒，“若是能将那少年拉拢进我们尊武殿，想必各位殿主一定会对念儿你的办事能力大加赞赏。” 范念眼前一亮，“胡叔说得对，这小子年纪不大，又不像是哪个大宗派的人，只要我们想办法挖过来，想来我爹也会对我另眼相看。” “既然这样，我明日便安排手下的人，去打探那小子的来路，顺便找出他住在何处，到时念儿你与我亲自去游说他，想必能将此事办成。” 范念高兴的举杯，“有胡叔在，我范念何愁大事不成，此趟出来，不但能携美而归，还意外的收获一个良将，实在太妙！” 胡俞陪笑到，“念儿有福运，来，干！” …… 沈冲没想到，二人在那花花绿绿的酒楼潇洒过之后，竟然就近住了下来，而其所住的客栈，竟然正是他所在的同一家。 这倒是更加方便监视了，一旦二人有动静，那定然是经持御道的人到了，沈冲到时就可以见机行事。 二人住的客房距离沈冲的房间并不算近，这倒是让沈冲略有些遗憾，若是近些，就连他二人言语都能听个仔细，会更有利于自己后面行事。 这一夜之间，雪势忽然变大，大如席的雪花簌簌积满了城，第二日推开窗时，沈冲被眼前景象惊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大的雪，此刻若是有人出去，恐怕都会被雪掩盖，当下他便担心起夏凡仙一行人来。 按照时间掐算，夏凡仙等人应该会是这几日到达云天皇城，不然那范念二人不会抵达这云天皇城后，便安顿了下来。 若是夏凡仙等人还没有到，只怕此刻便是困在路途之中，这场雪太大，一般遇到这种天气没有人愿意继续赶路。 果然，那范念和胡俞并未有什么动静，直到午后，才有一个中年男子踏雪而来，进入二人房内。 看来这便是尊武殿的探子，沈冲暗想，不过他并不敢太过靠近二人房间，他已是探知那胡俞乃是金丹境后期的修为，说来神识比自己还要强大，一个不小心，便会暴露了行踪。 这时候如果暴露自己，后面的好戏岂不是没得演了，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那探子并未待多时，很快又从二人房内离开，匆匆而去，看那焦急的样子，让沈冲忍不住跟了出去。 城内的积雪，此刻已然被清扫的差不多，都说各扫门前雪，这在云天皇城表现的淋漓尽致，各个不同行当的店铺，皆是将自家门前清扫的干干净净，像是较劲一般，很快城内已然恢复了往日的熙攘。 随着那探子一路七拐八转，最终，沈冲在一处比较偏移的不起眼的院落前停下了步子，刚刚那探子就是进了这个院落。 沈冲神识瞬间覆盖了整个院落，让他惊疑的是，此刻院中竟然完全没有任何人的气息存在，这太不合理，凭借刚刚那探子的修为，若想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走，绝对不可能。 他暗劲一震，院门应声而开，其中景象顿时映入眼帘。 这院落好似已经多年没有人居住，破旧腐坏的用具堆积在院内，被大雪压盖在下面，几间阴暗的小房，木门也是残破不堪，根本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而就在这时，一口水井吸引了他的注意，其他地方都是布满了积雪，偏偏那口井边干干净净，好似刚刚被人打扫过一般。 一排脚印恰是往那口水井而去，沈冲感兴趣的咧嘴一笑，这倒是有趣，没想到这尊武殿的探子竟然有这般隐蔽的藏身之处，若非赶上天降大雪，恐怕根本不可能被发现。 沈冲神识探向井中，意外的是，这水井竟然是一条又深又长的通道，他轻轻一掠，整个人嗖的一声钻进井内，向下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