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二人身世
看那黄仙羽走的决绝，沈冲二人并未追去，即便追去又能如何，难道还真要杀了他不成。 沈冲与沈妙生心里此时正极度兴奋着，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竟然可以凭借自己二人的能力，击退凝气境高手，甚至十几个同样锻体境高阶的武者同时出手都奈何不得自己二人。 “都给我滚！再来挑衅我黑白双雄，小心狗命！”沈冲对着院内横七竖八哀嚎不已的手下败将爆喝一声。 那些人哪里还敢逗留，纷纷搀扶着起身，一路哀嚎着逃离而去。 “他婶婶的！爽！痛快！过瘾！”沈冲挥着拳头，大笑到。 沈妙生也是激动地冲进房内，想要跟沈嫂和自己那不仗义的师傅炫耀一番，房门打开，却只见洪修九一人静坐在桌前喝茶。 “师傅，沈嫂呢？”沈妙生未觉有恙，问。 洪修九冲里屋抬了抬下巴，风轻云淡到，“怕她碍事，用点手段让她睡了一会。” 沈妙生闻言立时冲进里屋，恰巧刚刚进门的沈冲也听到此话，脸色一变，“老头，这话什么意思？” 洪修九抬抬眼皮，“小子，我给你们创造锻炼的机会，还不谢谢我老人家。” 此刻沈妙生已经从屋内返身而回，“师傅，沈嫂待我们如亲儿子，我们绝对不允许有人伤害她，就算是为了我们也不行！”第一次，他是这般的质疑洪修九，所以言语之间，也少了些之前的尊敬。 “哼！”洪修九显然没有想到，自己为了二人修炼着想，竟然被二人这般抵触。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实力才能证明一切，像沈嫂这样的普通人，只能被当做利用的棋子。至于沈妙生口中的感情，他只当成小孩幼稚的想法。 一股无形的威压，以洪修九为中心蔓延开来，甚至整个房屋都瞬间微微颤动，沈冲与沈妙生瞬间像是被人禁锢住一般，丝毫无法挣扎。 “老头！你！”沈冲心里不服，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洪修九显然并不是真想伤害两人，再次冷哼一声，顿时沈冲二人身子一松，双双跌坐在地。 “你们给我听好，我教你们修炼，你们只需尽全力提升实力，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能分散你们精力。”半晌，洪修九神色再度恢复了平静。 “你们不是想知道自己的出身吗？那我现在就和你们说说。“ “真的？”听到关于自己出身的消息，沈冲也顾不上刚刚的尴尬气氛。 就连沈妙生，都急切的上前一步，“师傅，我们父母到底是谁？” 洪修九捋了捋下巴上花白稀疏的胡须，”其实你二人与我一样，都来自上九天。“看看二人迷茫的神情，他继续道，“这片世间本是一片天地，传说在上古时候才一分为三，此刻所在乃是下三天，在下三天之上是中云天，这些你们都已知晓。” 沈冲与沈妙生聚精会神的听着，双双点头。 “而在中云天之上的存在，便是那上九天，那里乃是这世间灵气最为浓郁的一片天地。而我与你们，就是来自那里，你们的双亲也都是上九天之人！” “什么！我们来自那上九天？”二人惊讶问到。 他们只听说过中云天的存在，得知那里是完全另一番景象，只有修为极高的武者才能前往，即便是金丹境界强者，在那中云天也只是垫底的存在！ 他们从来想象不到，原来在中云天之上，更有上九天的存在，那该是什么一凡景象！莫非人人都腾云驾雾，翻山倒海！ 洪修九神色淡然，继续道，“这下三天，在上九天的眼中根本就是边缘之地！可知为何我会将你二人送往此地？” 沈冲与沈妙生摇头，二人显然没有想过自己竟然出身在那么遥不可及之地，但关于自己身世的问题已经憋在他们心里很久了，今天终于可以得到答案。 “哼”，洪修九轻哼一声，似是想起了久远之前的事情般，“沈冲你与妙生，都是上九天万相城的人，沈冲你的身份更是万相城主的儿子！” “什么！”沈冲失声惊讶，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出身竟然会有这么离奇。 “不错，你父亲便是万相城城主，赵玄云。” “万相城……赵玄云……”沈冲默默叨念，脑中一片混乱，十几年来的空白，显然没有办法瞬间接受。 “师傅，那我呢？”沈妙生上前抓扶住洪修九干瘦的胳膊，急切问到。 洪修九道，“妙生你父母同样是万相城的人，只是他们，都已经身亡了。” “啊！”沈妙生浑身一颤，倒退两步，这个消息显然令他难以接受，终于得知自己的身世，第一个消息便是自己父母双亡。 其实他也想过这个问题，为何自己的生身父母会丢弃自己，但他最不愿意想到的一种情况就是眼前这个答案。 “他们怎么死的！”半晌，沈妙生终于冷静下来，脸上罕有的挂着一股冰冷。 “是神宗的人，在一次震惊上九天的大战中，彻底攻陷了万相城，我身为万相城的人，受到城主的嘱托，这才带着冲儿逃离，正巧在城内遇到你，你那时在故去的母亲怀里啼哭，我于心不忍便将你一起带走。” 洪修九声音中带着悲壮，两个少年好像从这段描述中看到了那惨烈的厮杀，看到了自己的父母绝望的眼神。 四行热泪，不知不觉沿着两个少年的脸颊滑落。 洪修九见差不多，便长叹口气道，“我早前不与你们道出实情，便是怕影响你们修炼，就靠你们现在的修为，别说去报仇，就是在这下三天都难保自身安全。” “莫要因为今天打败几个喽啰便心生骄躁，就算那踏入凝气境的小子再修炼十年，放在上九天的年轻一辈中，也屁都不算！” 洪修九这番语重心长，倒让沈冲二人面红耳赤，刚刚对前者的不恭，真是显得有些恩将仇报了。 “师傅，是我错了。”沈妙生先一步开口到。 “我也是，以后一定会努力提升修为！”沈冲暗暗发誓，自己父母的仇，一定要亲手来报！ 原本，中云天就是他此生的目标，在这一刻，遥远的上九天给了他无限憧憬，那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神宗，才成了他内心最遥远的一个点。 “好！”洪修九对自己一番言语造成的效果很是满意，难得的露出了笑意，口中斑驳的牙齿展露。 “这趟回城，你们也见过沈嫂了，既是如此，明日便随我再去极西之地修炼，希望等你们回来时，不会枉费我的苦心，都已能将锻体诀参透。” …… 第二日。 一大早，沈冲与沈妙生便已经换上沈嫂给备好的新衣，果然是人靠衣裳马靠鞍，一黑一白两套大小合身的装束，衬托着两人皆是干净利落，俊朗耀目。一个虎目剑眉，阳刚硬朗，一个细目上扬，不落凡俗，比起昨日那黄家仙羽，也是不遑多让。 “哈哈，这两身衣裳，倒是甚合我们黑白双雄之名。”沈妙生打趣道。 沈嫂闻言也是掩嘴笑起来，想来昨日之事并未给她带来什么伤害，当时也只是洪修九用了点小手段让她昏睡过去罢了。 为了保险起见，沈冲二人还是叮嘱沈嫂近日暂时住在街头染坊的店铺内，免得醉月楼再来人会伤害到她。 正值初夏，暖风和煦，告别依依不舍的沈嫂，三人徒步上路。 以三人的修为，徒步甚至更要快过马匹，因他们选择了较为难行的途径，此去需跋山涉水，且这一路本就是很好的修炼过程。 “师傅，你再跟我们讲讲上九天的事情呗。”行路枯燥，沈妙生最先耐不住性子，开口道。 洪修九只是半闭双目，负手而行，看上去只像是缓缓踏着步子的他，速度竟然丝毫不比飞奔的两个少年慢。 “那些事情还太遥远，你们只知道锻体境之上是凝气境，凝气之上是金丹境。但你们不知道的是，在金丹境之上，还有诸多更高的境界存在。” 听闻这话，沈冲来了精神，扭头道，“老头，快和我们说说，也好让我们知道跟仇人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自从知道了自己身世后，沈冲的心里显然要比沈妙生更加沉重，沈妙生听闻自己父母双亡，也只是难过了一晌，反倒是沈冲，自己父母生死未卜，自己出身所在的万相城此刻也是归属不明……这一切都成了他心头的牵挂，神宗，这个名字对此刻的他来说，就是仇恨。 洪修九这次说的比较详细，也给沈冲和沈妙生的修炼世界打开了一扇窗。 “修炼一途，锻体为基，后有七大境，凝气，金丹，元婴，分神，出窍，大乘，渡劫。” “这七大境又各分四阶，为初期，中期，后期和圆满。金丹境之下仅能算是凡人武者，唯有凝聚金丹，才能算是触摸到修道的皮毛。” “金丹大成，体内灵气聚而不散，圆满后可化紫府，从而育丹成婴，乃为紫府元婴境！” “元婴圆满凝出神识，等若多了一个神魂，谓之分神境。” “元婴修得实体，可上天入地，谓之出窍境。” “待元婴真正的神魂独立，筑成道身，便是本身相辅相成的另一个生命，谓之大乘境。” “在大乘境之后，便是传说之中的渡劫之境。只是，渡劫境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已经不知有多少年没有出现过渡劫境的存在了。” “不过那已经超出你们需要知道的范畴了，就算是神宗之内，也不可能有渡劫境的高手。不过，不怕告诉你们，神宗宗主，可是大乘境的高手！” “啊？”沈冲两人闻言一惊，赶路的速度都不由得慢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