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解释

    在兰斯的床上醒来，里欧看了眼正举着巴掌、在在自己正上方的兰斯，眼角一抽，“你想干什么！”

    “叫你起床。”兰斯举起的巴掌‘毫不做作’的变成的了抓头，“正好，你醒了。不错的！定时起床的好习惯已经被我训练出来了。”兰斯还真有脸说，“去做早餐。”

    里欧感觉这就是命吧，他不可能遇到正常点的室友了，“昨晚马修来了，带了个魔法修复了地下室。”算是‘汇报’吧。里欧抓了衣服就跟在兰斯身后，现在要干的事情么，抢卫生间。

    主卧其实是有个小浴室的，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封住了水管，里欧问过兰斯，兰斯说他买这房子的时候就这样，他懒得修整。里欧本可以问伯特的，但，没来得及，伯特已经不在了。

    “我知道，半夜他走的时候跟我说了一声。”

    里欧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不使用魔法的话，他不可能越过兰斯那宽阔的身体。

    眼睁睁的看着兰斯占据了洗手台，里欧只能先去准备早餐。两头都是日常的噪声，说话要靠喊，“防御魔法器不起作用，以后变身我们怎么办？”里欧问的。

    回答是刷牙导致的口齿不清，“你做更厉害的魔法器！”

    “我不会做更厉害的防御魔法器。”里欧一边打着鸡蛋，一边撇着嘴，“我们不能每次麻烦马修，我也不能一直看着你。”现成的例子，这次兰斯的变身，里欧不就完全的缺席了么。

    “你有一个月来想办法。”兰斯的速度到快，抹着脸就出来了，看着里欧，“大不了每次都这样，事后再修整。”看着里欧，也不帮忙弄早餐，呃。

    里欧晃了晃头，“我倒是记住昨天奥兹使用的修复魔法了，但是……”撇着嘴把案台上的面团推给了兰斯，“我开始觉得你的第一次变身，我完全是运气好。”

    “你说和我的狼身，‘兰切特’，对话？”兰斯开始摔面团，蛋卷是不可能了，薄饼吧。

    “恩。”里欧点了下头，突然想起了什么，“这次你记得多少变身后的事情？”

    “不多。”兰斯摇了摇头，“还很模糊，没有第一次变身那么清晰，还记得你说了是想帮我的话。”兰斯整个动作停滞了一下，应是想到了什么东西，“但有一点确很清晰，这一次。马修的眼睛，红色的。”

    里欧忍不住好奇了，凑向兰斯，“兰斯，你和马修，什么情况？”这断句，这简洁的提问。里欧实在想知道兰斯是怎么改变对马修看法的。不该好奇吗？马修从玩具厂魔法师手里救了他们两人性命的事实都没能让兰斯对马修有什么好脸色，一次变身结束，虽然马修很辛苦，但……大家懂的。特别是在昨天里欧脑中有了一团浆糊后……太好奇。

    “什么什么情况。他不是你朋友么。”兰斯耸了下肩，“你希望我一直对他冷眼对待么。”

    “不。”里欧撇着嘴，“但……”

    “没有但。”兰斯直接打断了，“我跟你说了，只是发觉吸血鬼和狼人的关系有点意思而已。哼，你的朋友，乔治和马修，你指望我怎么办，讨厌你每一个朋友么。”

    呃，这倒是意外的现实，要选的话，还真只可能选总是在帮忙的马修，而不是除了会添乱什么都不会的乔治了。

    然后兰斯严肃了一下，“我喜欢女人！在我房间睡觉的你应该非常清楚！这点要记住就好！”

    里欧的浆糊突然清明了！马修说的兴趣是这个！呃……

    已经稀烂的面团被推到里欧面前，“你愣什么？”兰斯皱着眉，催促的推着里欧继续弄早餐。

    “没，没什么……”迟钝，里欧第一次真心的承认自己迟钝，呃，算了，别在意了，永生的家伙有任何兴趣都可能，所以……里欧抿着嘴还是看了眼兰斯，“依然，你的转变还是太奇怪了。”

    兰斯摆了摆手，“我只是想谢谢他。”算是客观的解释吧，“你认为变身结束后，我看到狼藉的地下室，和脑中那模糊的一夜战斗画面，我当时的心里在想什么？”

    里欧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清晰起来了。

    大概是‘恐惧’吧，就和第一次变身后，还记得自己在那个小旅馆做的一切后，连里欧直接使用魔法‘诡诈’一帮地头蛇都能冷静旁观的恐惧——这不是我，我不是那个把这里变成灾祸现场的狼，我要变回人类。

    这一次的恐惧，应该就是——要是没有马修拦住我，我出去到了大街上怎么办。

    “哪怕是礼节上的，我得和他聊聊吧。”兰斯又不帮忙早餐了，抱着膀子看着里欧忙活，“然后他倒是……”抿抿嘴，顿了一下，“理解我的心情，也不多夸大他的作用，让我更不安，而是说了异族的事情，吸血鬼、狼人曾经的样子，怎么在这个世界上求存的东西。”兰斯的视线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一个是见不了光的种族，一个是背着巨大秘密的种族。两者曾经靠着相互帮助，渡过了一次又一次人类文明的进程。”视线回来了，“我猜我只是被那些故事吸引了，觉得马修这个人不错，可以信任。至少他现在做的一切，都很让我们安心，很可靠，不是么。”

    里欧点了点头，活跃一下气氛吧，“那，你看到马修以前还是人类的样子了？”

    “恩，他是第三个儿子，有两个哥哥。”兰斯的脸色惋惜起来了，“他是贵族，却什么也没有，他的哥哥们没给他留下任何东西。所以他住在贱民区，靠和旅行的人学的一点治疗术生存。”

    “等一下！马修是魔法师？！”

    “呃，不是所有东西都是魔法，那只是，呃……”兰斯皱起了脸，像是在回忆，“看起来，恩，像，像是祈祷。”兰斯模仿了一下姿势，一手按胸，一手搭在里欧的额头上，闭着眼，“这样。”然后睁眼，收回动作，一耸肩，“我看到的画面是一个*的人停止*了，我不觉得那是什么真的治疗术，大概只是给人安慰而已。”

    “大概？呃，马修自己怎么说？”

    “他？他说不出来，他不记得了，他最早的记忆还是我们建国的时候，独立战争的时候。我跟他说他是贵族，他还高兴了一会儿，告诉他他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他还无语了半天。”

    ……看起来，狼人可以帮吸血鬼回忆起人性，不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