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电话与告别
里欧一回家，就坐在客厅盯着一份报纸发呆了。刚好兰斯还没有回来，傍晚的阳光依然在发挥作用，里欧的发呆并没有被打扰。 里欧看的是一份讣告，在社会版的最下角占据了一点点位置。内容是逝者的姓名、亲属的慰问电话和地址、葬礼的时间和地点。讣告该有的东西都有。 这报纸是里欧回家的路上买的，买很有目的性。原因是上班时，艾瑟拉离开后，老板寇森马上出去买了同一份报纸，找到了这个讣告，然后难过的在办公室窝了一下午——“她对我很好，每次我回母亲家，她都会特意做我喜欢的点心……而且，她还好年轻，比我大不了几岁，为什么……” 在寇森难过他母亲佣人离逝的时候，里欧在想另外的事情。他很怀疑艾瑟拉莫名的跑来公司，用个找手套和浇花的理由说出自己的佣人死了，只是因为她是寇森的母亲，公司想去就去。 不对么。请问里欧该就这么无视这件事么？ 别用寇森的母亲做称呼了，那是曲字会会长！曲字会会长的佣人死了！怎么死的？！和刚过去的玩具厂第一波侦查行动有关吗？！ 就在里欧刚得知自己被马修救了一次，打乱了曲字会和吸血鬼的计划时，里欧听说曲字会会长的身边人死亡，这是巧合吗？ 里欧无法无视！而且这刚听说消息就能在报纸上看到讣告的‘幸运’简直就是在告诉里欧，‘来，来过问！来探知详情！’ 不知道呆了多长时间，里欧抓着报纸走向电话了，还是犹豫了一下，拿起听筒，开始拨讣告上的电话。 在短暂的等待音后，电话通了。 平静，但也有些冷淡的声音出现了，“xx（逝者姓氏）家，他们正在悲痛中，慰问请跟我说，我会转达。若要参加葬礼请告诉我你的姓名，我会记下，邀请函会在葬礼前送到……” 在一连串冷淡的说明中，里欧的身体已经紧绷，因为这声音正是曲字会会长艾瑟拉。 听筒那边在说完后，等到了一段安静，不耐烦的，“说话，我可以听到你的呼吸。没事就有点道德心，请不要占据电话线。” “是，是我，里欧……”里欧说话了。 “哦。”不太明显的，但听筒中的声音有了一丝笑意，意义不明，“里欧，你打来了，我还以为你领会不到我的‘提示’，不会打来呢。那，你从哪里打的电话？家？” 这么说吧，里欧根本就没想好电话接通后自己要说什么，所以现在的他只能带着莫名焦虑的情绪，“恩，我在家。” “很好。”听筒那边的艾瑟拉似乎很满意，“号码报给我，我记一下。” 里欧的思维有点乱，没吭声。 “你家的号码，告诉我，xx家的电话没有来电显示。”艾瑟拉仿佛在催促，“而且你在公司的员工登记上的号码是你原来的住址和电话。”居然在有理有据的说明为什么需要里欧报号码。 但，呃……为什么艾瑟拉要里欧的号码？ “为什么……”里欧问了，只开了个头就被打断。 “你刚没听到么，有点道德心，别占用这家可怜人的电话线，请有点同理心，里欧·格林先生。”听筒那边是无语的不耐烦，“我们要交流的话，可以另找时间，现在，别继续在这里耽误时间。” “XXX”马上，里欧报出了一串数字。 “很好，我记下了。”稍稍停顿，“然后，你要参加葬礼么，需要现在给你登记一下么。” “为，为什么我要参加葬礼。”里欧更加焦虑了。 “因为你害死了我的佣人了啊。”听筒那边是理所当然，但却偏偏不解释的，“你要参加葬礼，表示一下歉意么。” “我……” “我给你登记了。别担心，寇森已经来过电话了，他也会参加葬礼，毕竟他还是很喜欢这个佣人的，你们公司那天应该会放假，你可以做那个贴心的员工，做他的陪同。”依然理所当然，“行了，挂了。别等我的电话了，我有时间会打。” 还就真这么挂了，留下里欧握着听筒，听着挂断音愣在那里大脑混乱。 “你已经在那里站了五分钟了。” 里欧惊觉，天色已经暗沉下去，麦迪森可以自由活动了，此时正在他身后，指了指答录机，“你还好么。有通留言。” “我，我还好……”里欧放下电话的时候才察觉道到答录机子在他发呆的时候已经多了通留言，抿抿嘴直接按了播放，兰斯的声音—— “不要浪费我的电话费！怎么一直占线！呃！”先是暴躁然后是稍微平静点的叙述，“听着，我晚点回来，我准备找找那个伯特的案子，*！知道他在那里后我实在睡不着！那案子早就结了，我只能下班后自己查查，啧，最好不要是又让我停职的那种鬼案子！呃，就这些。”留言结束。 里欧听完了，充分感受着自己人生的‘充实’，无奈的看着麦迪森，有点奇怪，麦迪森拿着叠好的衣物，不知道在干什么。 “哦，兰斯的衣服。”麦迪森笑了笑，“他不是在抱怨我占了他的衣服么，我洗好了，还给他。” 里欧抿抿嘴，“他只是说说而已……” 被抢断，“我准备接受将军的提议了，去吸血鬼的夜店住。” “呃……”里欧总是陷入一时语塞的境地，别意外了。 “总在这里麻烦你们也不好，而且，兰斯是对的，这周他就要变身对吧，我不该继续占用他的地下室。” 看里欧一副纠结的样子，麦迪森笑了笑，“别担心，马修告诉我了，那里除了我这个‘新生儿’外，还有个新人，一个老头子，呵呵，你能相信么，说是快要老死了，被他哥哥转换成吸血鬼，获得永生的。呵呵，我写书的时候都没有想过，吸血鬼还有这种，恩，‘优势’。” 里欧更没话说了，相信？那老头子不就是托尼的弟弟么，又是里欧几乎参与的事件。 “总之，我已经决定了，感谢这几天你们对我的收留。”手里的衣服递到里欧手里了，“我就不上去了。” “等一下！你现在就走？”里欧这时才意识到麦迪森在他身后等了半天只为了道别的。 “是啊，已经决定了，还拖延什么呢。”麦迪森笑了笑，“有机会再见吧。”化作灰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