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锻人
“一年，只有一年，你至少要突破到先天境。”风伯约眸光如电。 炼体境是打基础的阶段，由于根基不稳，再加上根本没有功法辅助之类，导致炼体阶的修炼几乎是缓慢异常。 莫离曾经在惊州见过最快的天才，也不过是六年突破练体阶，平均算下来，一年还不到两阶的突破，已然被众人奉若神明，他的名字，叫做柳白。 如今自己竟然要一年突破五阶，其中还有这大境界的突破，这让莫离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世界的疯狂。 “能做到？”莫离淡声问道。 “能！”风伯约沉声回答。 “怎么做？”莫离再问。 “我与老季被流放至此二十年，不甘心埋没于此，终于让我们在十年前创造出一套独特的练体方法，不过这种办法风险性极大，而且痛苦异常，常人根本忍受不了，剜心之痛尚不及他半分，你确定要试？”风伯约问道。 莫离笑了，命他都可以不要，区区痛苦算什么，再说了，事到如今，他有的选择么？ “创造而出？有成功的案例么？” 风伯约笑了，笑的让莫离毛骨悚然“我和老季曾经让一百多个孩童自愿参与这种练体办法，不过，只成功了两例！” 两例！百分之一的几率，这让的莫离眉头微皱。 “剩下的人呢？全死了？” “不，他们全都放弃了，大多是进行到一半时候方才放弃，有一小半儿则是一开始就放弃了，而坚持到底的，也只有两个。”风伯约笑的意味深长。 完成的有两例，成功的有两例，百分之百的成功率，这让的莫离眼前一亮，再联想到几乎百分之九十九放弃之人，他的眸子又沉了下来。 他已经想到了恶劣程度，却没想到恶劣到这种程度，百分之九十九放弃，这让他不禁对这套炼体功法的痛苦程度感到头皮发麻。 看到莫离没有开口说话，风伯约笑的更深了，略带骄傲的声音响起“那两个孩子的其中一个，叫做风远扬！” 莫离的大脑仿佛经受了重击。 风远扬，睡魔枪皇风远扬，九州十地独行游侠第一人！ 这是个神秘异常的人，他冷漠如斯，他好战弑杀，在他的时代，他几乎横扫整个九州十地，除了寥寥几名天才能够勉强抗衡，其他的全是土鸡瓦狗，如今，他的实力强大到令人发指，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一杆憾世魔枪荡平天下，一双猩红眸子观尽人间，这是九州十地众人对他的描述。 无数人猜测风远扬是否是什么隐士高人的徒弟，亦或者远古强者的古代传承者，谁能想到他的师傅如今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把他抗出来当广告牌，这让莫离的脑子有些短路。 “额，你确定没有冒名？万一他听到消息过来砍了你我可不管。”愣了半晌，莫离愣是憋出来这么一句话，让得风伯约保持了半天的形象瞬间毁灭殆尽。 “放屁，你让他试试，奶奶的，反了他了。”风伯约的嗓门儿大的异常，似乎莫离的质疑让他感到了分外的羞恼。 看到对面老头儿几乎一言不合就开干的架势，莫离很理智的闭口不言。 “单凭这套锻体方法就能让我在一年内进阶先天？”莫离皱眉，不是他不信风伯约，只是这不免有些太天方夜谭，这种事情在历史上从来没听说过，就算是天才如云帝，典籍记载也是足足三年完成炼体。 “当然不是，小子，你听说过炼药师么？”风伯约似笑非笑，眸中闪现而出的不明意味让莫离一阵发冷。 炼药师，莫离自然听过，清风丹都是他打碎的，怎么可能不知道炼药师，这个世界上炼药师因为其成为条件之苛刻，故而很少，偏偏其丹药药效惊人，这就造成了炼药师大熊猫一样的地位，几乎每个炼药师，哪怕是炼药师学徒，那都是势力必争的宝贝。 “你是炼药师？”想到这儿莫离的眸子有些亮，这眼前异常不着调的便宜师傅竟然可能有着如此惊人的身份。 “我不是，可是有人是。”风伯约摇了摇头。 “你是打算用你的炼体手法再加上那奇妙的炼药师手段，让我在这一年内突破？”莫离的眼睛亮了，不得不说这是个十分可行的方法，至少这是他目前能用的最好办法。 炼药术流传不知多久，总是以神秘和不可思议著称，这样下来，他的成功率，也大一些。 “小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还有放弃的余地。”风伯约的声音很沉，双手猛然后负，袖口被风打动的声音牵动着莫离的心弦。 少年的手无奈的抚了抚鼻子，脸颊上破带着几分苦笑“我，有的选择么？” “七株金线草，十二颗属性妖丹，五朵四季花，什么时候找到了，什么时候来找我。”风伯约丝毫不顾及面前嘴角几近抽搐的莫离，一字一句说完，整个身子飘飘然而起，消失在了原地。 “我靠，麻蛋，七株金线草，十二颗属性妖丹，五朵四季花，老家伙，你让我到哪儿去找？”莫离抓狂了，指着风伯约离去的方向破口大骂，大爷的，见过这么坑徒弟的师傅么。 “那是你的事情，而我，只负责教你！”远处传来风伯约淡淡的话语，言语之前似乎带着笑意，让得莫离无语。 报复，报复，一定是这老家伙在报复这两年来自己对他的拒绝，老不修！ 话说这么说，但是事情还是要做，想着接下来的日子里自己的腰包即将要大幅度缩水，这让莫离一阵揪心。 炼药师，不愧是个吃钱的职业。 耳边清风自动，当莫离会做神来，看着不远处似笑非笑的许长安，嘴角狂~抽，这还有个看笑话的。 “怎么，看上去不大欢迎我？”许长安嘴角带着笑意，本就俊美异常的他由着笑意更添了三分靓丽。 看着眼前似乎无辜异常的家伙，莫离无奈了，这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善茬儿。 “你都听到了？”莫离道。 “一部分罢了。”许长安笑着应和着，他与莫离相处了两年，虽然话不多，但是彼此之间性格相投，说是知心好友也不为过，两年来莫离的死气沉沉他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说，如今少年这般模样，他也是为其高兴。 男人，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什么感想？”完全无视许长安那异常欠揍的脸庞，莫离走进了几分，半依着门柱，莫离有些苦笑的问道。 “还不错，虽然这俩家伙蜗居在这种地方，但是还是有那么几分本事的。”相比莫离的愁眉苦脸，许长安异常的云淡风轻。 “你知道他们？”莫离皱眉，风伯约和季询的事情他是听老头子说的，老头子在惊州混当了这么多年，知道这些陈年旧事也不过分，但是许长安也知道，这让莫离有些浮想联翩。 “恩，那两大弟子之一的风远扬你已经听过了，那么，你可知道另一名弟子的名字？”许长安一脸玩味的看着莫离，淡声道。 莫离的瞳孔猛地一缩，仅仅只有两大弟子成功，其中之一的风远扬的名字震惊九州十地，那么另一名的名字纵然比不得风远扬，那也肯定是九州十地的知名人物，这让莫离更有些看不透许长安，他竟然这等秘辛都知晓。 “另一名弟子，叫做季问天！”许长安道。 季问天，酒剑色仙季问天？今天一度遭受打击的莫离此刻的心脏猛的有些承受不住，这个名字相比于风远扬的名字更让他震撼。 九州十地相传，酒剑色仙季问天，一壶酒倾尽尘世，一把剑斩尽人间，乃是与风远扬其名的两大游侠之一。 其中季问天的性格更是独居特色，虽然实力绝强，但是却喜欢留恋烟花之地，再加上容貌俊朗万分，几乎是处处留情，有好事者数落了一遍季问天明面上的情债，后来嫉妒的发疯，这是个超级不着调的男人。 但是人的名，树的影，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能被冠于仙之名的男人，注定不是什么善茬儿。 “现在，你还有什么疑惑么？”许长安脸上的笑容更甚，似乎很满意莫离那惊骇的表情。 “认了他当师傅，我就从来没有疑惑。”稳了稳身子，莫离笑着说道。 他实在没想到这个不着调的老不修还有这如此强大教学能力，不过，既然有了风远扬、季问天，那么，为什么还要选择自己？ “七株金线草，十二颗属性妖丹，五朵四季花，你打算怎么弄？”许长安依旧是那一脸玩味的表情，许久不见莫离吃瘪的他今天心情异常的畅快，一向温文尔雅的他甚至想仰天大笑来抒发心中的喜悦。 “打住，我就知道你够义气，知道兄弟有难，准备捐献个百八十万来帮助我是吧。”提到药材，莫离一脸兴奋，他是被流放至此，两年来更是几乎没有出过门儿，哪儿来的钱财，别说七株金线草，就算是一株，卖了他都还不够凑个零头。 脸上的笑容更甚，许长安翻手间右手出现一枚卡片。 那卡片通体成黑色，四角绣着淡淡的金色花纹，再配上正中央那几乎蔓延整个卡片的猩红龙纹，莫离的心脏不争气的跳快了几分。 龙纹卡，还是黑金龙纹卡，这在整个九州十地几乎是身份的象征，位于顶级的存在，这等存在的卡片，里面的金币怎么会少，许长安手中的黑金卡似乎让莫离看到了光明的未来。 几乎是飞一般的扑过去，眼看着黑金卡遥遥在望，却没想到许长安一个侧身让莫离胜券在握的出击扑了个空。 “喂喂，许长安，你不会是那我开涮吧。”带着几分郁闷，莫离的语气有些酸溜溜的。 “打住，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们可说好了，黑金卡我可以给你，但却不是借，是贷！”许长安淡笑，像是个活了上千年的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