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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贱人版《蓝精灵》(第二更)

    郝建的出现让梅映雪对自己“唯才是图”的想法有了动摇。毕竟一个家丁,实在与她的身份不合,更无法在未来应对京城的那个人。

    所以,梅映雪此刻心中有了定论,轻轻的揭开面纱,缓缓的说道:“郝公子,你闯过了第二关,那映雪便与你坦诚相见,并且刚才门口之事,映雪多有得罪,还望见谅。那接下来......”

    梅映雪支支吾吾的说道:“那....那接下来,就请公子闯这第三关吧,是公子先来,还是映雪先来?”

    说完,梅映雪小脸泛红,竟不敢再抬头去看郝建。

    可奇怪的是,过了半响,梅映雪还是没有听到对坐之人的答话,心中有些疑惑,这才轻轻的抬起了头,然后梅映雪就看到了一双异常明亮的眸子。

    其实梅映雪无论是刚才在屋里胡思乱想,还是此刻摘去面纱,她都没有真正仔细的看一眼郝建,甚至刚才因为觉得亏欠,都不敢直视对方。

    所以梅映雪此时抬起头,是第一次正视郝建,也是第一次看到郝建的那双眼。

    梅映雪发现,除却最开始自己抬头时让郝建的眼神微微有些涣散之外,那双眼睛竟自始至终都波澜不惊。没有其他男人看到自己容貌时的惊讶,也没有满含欲望的贪婪,有的只是近乎清水般的透彻明亮,显得淡定无比。

    梅映雪阅人无数,所以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容貌对男人有着怎样的诱惑力。但此时此刻,这种诱惑仿佛突然消失不见了。她想过很多种她抬起头看向郝建时,对方会有的反应,却唯独没有“平静”这一词。

    梅映雪无法形容此刻内心的感受,更看不懂郝建这双平静的眼眸中所表达的含义。好像有些失望、有些无奈,还有些嘲讽!

    没错,梅映雪就是从郝建的眼中看到了这些情绪,这些一点赞美之词都没有的情绪。

    不知为何,梅映雪的心中竟微微有些酸涩,好像极不愿意在这个人眼里看到这些,所以,她想要说些什么。

    可惜,未等梅映雪张嘴,郝建却先开了口:“的确是个绝世佳人!”

    一句话就让梅映雪再次羞涩的低下头,不敢直视对方,而且心中还泛起了一丝甜意,只可惜,还没等梅映雪想清楚这“甜”从何来,便被郝建的下一句话给浇灭了:

    “难怪会如此的以貌取人!”

    “你!”梅映雪顿时觉得羞愤难当,更恼怒郝建如此作弄自己,所以此刻俏脸微寒的看着郝建:“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可是对于一个贱人来说,眼神这种东西郝建是从来不惧怕的,反而调笑之意更胜:“还有‘才琴’梅映雪不懂的事吗?”

    梅映雪眉目一挑:“你认识我?哦,对了,你是跟卞老板的儿子一起来的,想来是从他那得到的消息吧。”

    郝建微微一笑:“从谁那得到的消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发现原来大名鼎鼎的‘京城四秀’之首,竟是个以貌取人的反复之辈,实在令人失望。”

    “你切莫含血喷人,”梅映雪被郝建说的再也忍不住了:“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我已赔礼道歉,你还想怎样,而且你说清楚,我哪里反复了。”

    郝建微笑回答:“‘才琴’、‘才琴’,才在琴前,故应以‘才’字为先,所以起初知晓这‘文台三关’时,我十分不解你为何要把以‘琴’为主的‘一曲定情’放在最后,直到你把我误以为我们家‘公子’后,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情已定,这‘一曲’不过是个过场。”

    随着郝建的话语,梅映雪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惊讶:“其实也不难理解,虽说古往今来形容才子,皆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作标准,但作为男儿,在音律这一项,总之是没有女子更有精力去研究,自然也不如女子娴熟,更何况你‘琴名远扬’,被人们冠以‘大家’之称,若以此考究众人,未免会有些苛刻。”

    “还有......”郝建说到这里一顿,有些调侃的看着梅映雪:“你见到我家‘公子’后的大献殷勤也让我颇为惊讶,虽说我家‘公子’俊美异常,但也不可能让堂堂的四秀之首如此作态,好似早已料定我家‘公子’一定可以闯过‘琴关’一样,这样怪异的举动,唯一的解释就是,‘琴关’亦是‘情关’,若情已定,那这一关闯不闯都是一样。”

    “可是......”郝建忽然话锋一转,语气渐渐冷了下来:“在你了解到是我对上了你的‘千古一绝’后,态度大变,尤其是情绪,说是跌落谷底也不为过,我虽然看不到你面纱后的表情,但想来除了失望也没有其他了!如今连自己定‘文台’的初衷也是要更改,这样的行径,难道还不是反复无常之人?”

    郝建言辞犀利,冷冷的看着梅映雪。

    “我...我...我”梅映雪被郝建说的百口莫辩,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反驳,再加上她的确理亏在先,如今被人当众戳破,更觉羞愤难当,又回想起自己被逼流落冀州的经历,前尘旧事涌上心头,情绪一下子没控制住,竟然“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去,什么情况,你怎么哭了,该哭的是我好不好?

    梅映雪的哭泣让郝建直接蒙圈了。

    都说女人最致命的武器是眼泪,此话当真不假,前一刻郝建还对梅映雪冷脸寒霜,觉得此人品性不堪,但此时郝建看着梅映雪被自己说的伤心抽泣,他又没由来一阵心疼。

    郝建心说自己是不是太过了,怎么定题目是人家的事,她又没逼自己非要来闯关,是自己有求于她才来的,又有什么资格说人家不公允呢?

    一念至此,郝建顿觉自己刚才的行为实在是过分,赶忙过来劝解。

    “你...你...你别哭啊,我错了行不,我不该那么说你,我向你道歉。”

    “你喜欢比琴,咱就就比琴,你不想比了直接说我看不上你让我滚犊子也行,但你别哭了好不好。”

    “梅小姐,梅大家,我的梅奶奶,我求您别哭了行不,不知道的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外边可还有人呢。”

    “我去,怎么你越哭声越大啊!”

    郝建这不劝不要紧,一劝更是让梅映雪心里觉得委屈,说到底梅映雪也只是个刚成年的小姑娘,被迫流落青楼,其中苦涩一言难尽,所以这哭声是越来越大了。

    ......

    “映雪居”门外,苏胜男三人一直在那里等候,三人都显得比较着急,尤其是卞天下,不时的东转转,西瞧瞧,跟做贼一样。

    到最后,更是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你别说,还真有收获。

    “哭了!哭了!哎哟我去,老大可以啊,要么没动静,动静一响就有收获,这哭声,用老大的话说,就是哭的颇有后现代主义的风格!你听你听,这哭声越来越大了!老大肯定是没干好事!”

    这卞天下唯恐天下不乱,在听得里面传来哭声后,极尽想象力的说道。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苏胜男俊脸寒霜的说道,一边说还一边用扇子用力的扇风。

    苏胜男可是个大家闺秀,又执掌苏家三年,涵养的功夫自是不在话下,可此时却极其愤怒的训斥卞天下,显然在听得里面传来哭声后,她的内心也相当的不平静:

    死贱人,你要是敢做那苟且之事,看我回头不拔了你的皮!

    苏胜男的情绪吓得卞天下登时不敢言语,心里默默的为郝建祈祷:风流一时爽,出门火葬场!老大,你自求多福吧!

    抛开他们不提,再说“映雪居”里面。

    郝建都快疯了,感觉说什么都没用,不,有用,唯一的用处就是把这梅映雪说的放开了架子,不顾才女之名,大哭特哭起来,郝建真的有夺门而走的想法。

    郝建现在急的的是满头大汗,男女授受不亲他也不敢去碰梅映雪,实在是有点黔驴技穷的感觉。

    正当郝建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郝建突然想起当初哄自己小侄女时唱的那首儿歌,随后嘴角微微上扬,:

    “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小贱人!

    他们聪明又磕碜

    他们‘贱气’不离身

    他们挥舞着‘贱气’毫不在意没事儿爱到处喷!

    他们领头就是郝建这个人~

    欧~可爱的小贱人

    欧~可爱的小贱人

    他们齐心协力开动脑筋只希望你别哭!

    他们心底不坏只是不安分

    在那山的那边......”

    一首贱人版的《蓝精灵》骤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