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白首回眸
杨过看了看黄药师，见他神色无异也便也就没说什么。耶律齐听黄药师这么说也点点头同意，郭芙却是在那里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黄药师说道：“这些天我也有些累了，徒儿，你这里可还有空房？”程英回道：“有的，师父跟我来吧。”说着程英走在前面黄药师也跟着离开了屋子。黄药师走后众人互相看了看也没什么好说的便各回房休息去了。 杨过进了房间眉头便皱了起来，小龙女一见杨过皱眉便问道：“过儿，怎么了？”杨过若有所道：“龙儿，我总感觉黄老前辈今天怪怪的，你说呢？”小龙女想了摇摇说道：“没觉得啊，过儿，是不是你这两日太累了？” 杨过拧着眉头喃喃道：“没有吗。。”。小龙女见握住杨过的手，说道：“好了，别想了，天色不早了咱们也早些休息吧。” 杨过虽然觉得不对，但是说不出哪里不对，听小龙女这么一说也便不再多想同小龙女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杨过和小龙女先醒了过来。杨过下楼时，耶律齐夫妇和丐帮一干人等大半个月不曾好好休息所以起得晚了些，而杨过下了楼就看到黄药师站在楼下，黄药师双目注视远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杨过下了楼黄药师也没看到。 杨过看了看黄药师的样子只觉得多年未见黄药师容貌虽老但气质并未改变，但是他始终感觉黄药师有点不对劲。黄药师视线收回便察觉了一旁的杨过，黄药师道：“杨兄弟，起得好早啊。” 杨过道：“黄老前辈也起得很早啊。”黄药师道：“人年纪大了睡不了那么久了。”杨过刚想说些客套话却在一张嘴的时候就被黄药师一抬手止住了，黄药师道：“杨兄弟，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那些客套话就不必说了，直接说重要的吧。” 杨过微一颌首说道：“黄老前辈，您昨日来了之后我就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昨日黄药师到了山谷中后杨过并未与他说几句话，杨过的的感觉也不过是纯粹的感觉，所以他心中的疑惑嘴上也只能说到这个地步。黄药师说道：“杨兄弟不用多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黄药师沉默下来又注视远方神情似乎颇为复杂，杨过心中暗自猜测：“也不知黄老前辈这样的人物有什么心事才出得了这幅样子？” 沉寂片刻后，黄药师看着远方朝阳处的红霞说道：“人老了有时候就会回想自己这一生。” “想我小时候整日咒骂当时的皇帝还有那些佞臣，后来被我父亲赶出家门一个人到了外面，恍恍惚惚间已经在外飘荡数十年，如今想起过去的事当真是五味杂陈。” 黄药师与杨过说起了自己过去时候的事，杨过也才知道了黄药师这与自己相识多年的前辈的往事。 黄药师家本是浙江的一个书香门第，其祖父在高宗绍兴年间做御史，后来岳飞被害，他的祖父屡次上表为岳飞伸冤，但是却并未成功还被秦桧害死，之后黄药师全家便发配到了云南。 黄药师自幼聪敏，加上他家学颇厚所以黄药师年纪轻轻便是文武双全。文，黄药师涉猎颇广，天文地理医术术数五行八卦种种方面都有学习，而且学艺颇精。武，黄药师年纪轻轻便能以一敌三，且轻功了得同辈之人鲜有与他媲美之人。 黄药师容貌俊秀且身上有一股潇洒洒脱之气加之文武双全，到了十五六岁附近便常有人到他家去商量亲事，只是黄药师对这男女之事无意，故而也不曾答应那些人家。 他自幼读书，相对于那些科举所考的诗书，其他的那些“杂书”黄药师更是喜欢，因为读书又多又杂，所以他不似那些整日想着要科举中第的读书人一样，在他心中自有一套对世间之事的看法。 当他知道自己祖父是被jian臣害死之后他开始整日咒骂皇帝和秦桧，黄药师的父亲颇为重视忠臣之道，每当听到黄药师咒骂皇帝之时总免不了训斥他一番再重新教他一番忠君事亲的圣贤之道，初始黄药师受到训斥便会停止，但他慢慢发现自己父亲的说法并不对，所以到了后来即便他父亲训斥他他也不会停，甚至反过来与他父亲争论，这让家中许多人都说他不孝，最后黄药师的父亲一怒之下将他赶出了家门。 黄药师的父亲本意是希望他出了家门之后能去参加科举取得功名到时便能衣锦还乡，但是黄药师不但没参加科举，还惹了许多麻烦。 他到了浙江西路，砸了庆元府明伦堂，在皇宫，宰相大臣的居所和衙门外张贴告示，非圣毁贤，指斥朝廷恶政，咒骂皇帝和大臣，说该图谋北伐收复江山。朝廷派了数百人追杀他，但他那是武功便已是很高，朝廷的人又怎能抓得到他。 因为这件事，黄药师在江湖上名声大噪，人称“邪怪大侠”。 黄药师虽常说应北伐收复疆土，但是却并没有真的做出什么行动，后来遇到了带兵抗金的王重阳二人便成了朋友，因王重阳做了自己想做却没做之事，所以他对王重阳心生佩服。 后来王重阳抗金失败隐居终南山，而黄药师在海外闲游时发现了桃花岛，之后便在那里扎了根。 金国还在之事黄药师便在桃花岛过起了世外桃源的生活，收了些徒弟在桃花岛过活。 这样过了多年，然后桃花岛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也在江湖上惹起了不小风波，最后事情终了，黄药师便开始云游天下。 此时的黄药师已活了数十年，人生的大起大落世间的人情冷暖他皆深有体会，也是这跌宕起伏的一生的经历让黄药师成为了“东邪”。 这个似人似仙不被常人理解的黄老邪此时与杨过说着过去的事，眼神中不服那种看透世事的清明。 杨过在一旁听着黄药师说着他过去之事不觉暗自咂舌，想想自己这“西狂”和这“东邪”老前辈相比还是“正”了许多。 黄药师道：“蓉儿靖儿死后我常常回想，过去我总觉着家眷亲属皆是累赘，一人独活才潇洒自在，但是他们殉国之后我才发现并非如此.” 说到这黄药师顿了顿，随即哑然一笑，说道：“自认看破世事天命，最后还是老天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