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聂董情绪低落
这日上午，聂晟扬正一人坐在办公室抽烟，接到高勇俊的电话，约他去打台球。他想了想，去就去吧，总比一个人窝在这胡思乱想强。谁说多愁善感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一样会多愁善感，只是往往掩饰得很好罢了。 疲惫至极的Linda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连续一周加班加点，睡眠严重不足，导致工作有些力不从心，她太需要喝杯咖啡提神了。她捧着杯子刚刚抿了两口，内线电话在安静的室内猝然响起，她只好放下热气腾腾的杯子，在小鱼的挤眉弄眼下走进董事长办公室。 几分钟后，她又在小鱼八卦的眼神中走出来。“Linda姐？”小鱼小声地附在她耳边，朝那扇紧闭的深色大门看了看，试探性地问道：“Boss有何指示，不会又加班吧！我扛不住了啊，再加都成黄花菜了。” “没事，不加班。”Linda摆摆手坐下来，又吩咐办公室内其余助理，“取消掉今天中午以后的所有安排和预约。” “Boss大人要外出吗？” “无可奉告。”Linda忍住笑意，在每个人脸上环视了一圈，清了清喉咙说道：“Boss出不出去，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他走了我们也不可以偷懒，该干嘛干嘛，手头需要完成的工作一项都不许拖延。” 一个初入职场的年轻小姑娘自告奋勇的出来说了句实话，她刻意压低声音道：“你们不觉得，Boss在办公室的话，整层楼的气压都特低，我经过他身边时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被炒了鱿鱼。” 其余八卦人士随声附和，“是啊，是啊，最近Boss似乎心情很差，难道是因为未婚妻跟别人订婚了的缘故？” 小鱼扬起兴奋的小脸凑过来，伸出纤纤食指朝门里头微微一比划，“我猜跟这个有关，除了感情方面的事情，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Boss情绪低落的，公司新品销量大涨，按道理该高兴才是。可Boss这两天总是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我一见他黑面我腿都要软了。” “嗯嗯，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依我看，解除婚约应该不是主要因素，我觉得还有其他原因。说个实话，我没瞧出来Boss有多宝贝那位谢小姐，自从他们俩订婚以来，很少见他们亲密无间的样子，哪里像是正常恋爱中的情侣。” 一时之间，围过来的人纷纷附和，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热闹。 唉，女人多的地方八卦就多，Linda在一旁听得头晕脑胀，经过严格培训的的小助理和小秘书们，一遇到聂晟扬的事情就仿佛被居委会大妈附身，或是倒退成校园里的纯情小花痴，只恨不得扑到聂晟扬跟前，对他放电流口水。 Linda理解她们的这种反应，像聂晟扬这样优秀的男人，很少会有女人不动心思，当然也包括她自己。在聂晟扬刚入驻香浓国际不久，她也曾有过一点微小的绮念。那时候，聂晟扬对她很任性，让她兼任助理兼秘书，大事小事都交给她处理，她跟在他身边同进同出，陪他参加各类应酬，俨然一个私人管家。 后来，她无意中碰到Boss和一个小女生在一起，他看那个小女生的眼神是那样不同，宠溺的，疼爱的，其中还夹杂着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她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也是个不愿在感情上遭受挫折的人，知道Boss心有所属之后，很快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尽职尽责的做好自己的工作。 再后来，她对他的爱慕逐渐转为崇拜。人们总是先入为主的对一些东西下结论，比如说一个长相英俊的富二代，很容易会被定义为无所事事、不务正业，他可以是纨绔子弟，可以是风流不羁，但很难成为一个不拼爹，不啃老，能力与颜值齐飞的人。然而，聂晟扬偏偏成为了这样的人。 第一次跟着他出去应酬，她惊得瞠目结舌，看得目瞪口呆。谈判中的聂晟扬，思维清晰缜密，举止妥帖周到，言语中透着自信满满与不容置疑，似乎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不说话的时候，能给对方造成强烈的压迫感。这与她想象中的和见到过的富二代全然不同，颠覆了富二代在她心目中的固定形象。 Linda跟在聂晟扬身边不是一两天了，对这位年纪轻轻就坐上董事长位置的Boss还算有一点了解，他低调内敛，处事果决，且洁身自好，鲜少有花边新闻，除了那位球球小姐之外。但这两天，她发觉自己又看不懂他了，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温和的，严厉的，漫不经心的，圆滑老练的、脾气暴躁的 夏天的太阳失去了春天时的那份温柔，像个火球似的火辣辣地照射着大地，似乎要散发出全部热量。它晒红了行人的脸，晒得大树不敢有丝毫摆动，晒得小狗吐出了舌头趴在树阴下乘凉，晒得树上的知了也热得不吭声了。 台球厅内，高勇俊神色冷峻，不复往日的嬉皮笑脸，他重重击球，似乎将球当成敌人一般，眼神凌厉，充满杀气。在穿衣打扮上，也不复往日的浮夸讲究，他头发凌乱，胡子拉碴，身子的衬衣皱巴巴的，一看就是几天没换。聂晟扬将室内的空调与电扇同时打开，以便吹走浓重的汗味。 “咚”的一声，高勇俊又进球了，放眼望去，高勇俊只有一球，聂晟扬还有三秋，胜负已有分晓。这时，高勇俊将杆子一摔，“不打了，两个男人打有什么意思，找几个美女来陪我打还差不多。这上面破地方，不知道安排美女来陪打的吗？人都死哪里去了，经理，经理。” 聂晟扬放下球杆，“别喊了，我按服务铃了。” 很快，一个经理模样的人走进来，“两位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 “麻烦找两名女性进来，陪我们打下台球，谢谢。” “好的，两位先生，请稍等片刻。” 经理退出去后，高勇俊嘟囔道：“你没强调是美女啊！” “放心，能在这里上班的人，丑不到哪里去。” 话音刚落，包厢门被推开，两名女子先后走进来，其中一名美女看到聂晟扬愣了一下，聂晟扬显然也注意到了她。 高勇俊大方打招呼，“嗨，美女，又见面了。” “球球，你认识他们啊！” “不是很熟，我们开始吧！” 聂晟扬定定地看着球球，仿佛要把她看穿似的，高勇俊用胳膊拐了他一下，“回神了，回神了，当心把人家美女吓跑了。” 四人打了几局后，同球球一起进来的女子去了洗手间，高勇俊借口想去外面抽根烟，包厢里只剩下聂晟扬与球球。 聂晟扬意味深长地瞧着她，问：“陪我喝啤酒吗？” 球球拿起旁边桌上已经打开的啤酒，豪爽地说：“那我先干为敬，你随意吧。”说完真的仰起头将一整罐啤酒都灌下去。 聂晟扬慢悠悠道：“女孩子，在外面不懂拒绝，很容易吃亏的。” 球球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你会让我吃亏吗？” 聂晟扬暧昧地说道：“也许会，也许不会。” “不久前，似乎有人对我说过，让我和他保持足够安全的距离。” 聂晟扬轻笑出声，“这么记仇？我记得对话是这样的：但愿你的未婚妻不要再给我小鞋穿。前提是你和我保持足够安全的距离。如今，我已不是任何人的未婚夫，你不需要可以与我保持距离。” 球球扯出一个极为牵强的笑容，“所以呢？聂先生这是要和我再续前缘的意思吗？可是，怎么办呢？我球球不爱吃回头草。” 聂晟扬整个人陷在宽大柔软的沙发里，姿态慵懒而又随意，他坐在那儿仿佛是静止的，静得如同一尊英俊完美的塑像。 “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这边先走了。” 聂晟扬面无表情地说：“你先走当然没问题，不过……我应该会向这里的经理投诉你，服务不周，怠慢顾客。” 球球怒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好不容易忘了你，结果你又来招惹我。” “过来。”他轻声叫她，温柔似水。 球球像是被蛊惑一样，朝着他的位置走去，刚在他面前停稳，便有宽大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手。聂晟扬在她耳边缓缓说道：“别动，让我抱一会，一会就好。” 他注视怀里的那张脸，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手指滑过女孩脸上的每一寸肌肤，唇由上往下转移到女孩脖子上，细细密密的吻让女孩面色潮红，呼吸紊乱。 他开始呓语：“香，香……不要走好吗？” 球球露出疑惑的表情，她今天没有撒香水，怎么就香了？她一时情动，懒得深究，迎合他说道：“我不走，不走。” 聂晟扬听到她的声音，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将她推离他的怀抱。对上球球迷惑不解的目光，聂晟扬轻轻叹了口气，颓然地说：“对不起，你走吧！” 球球的眼睛里瞬间聚集了小火苗，她气愤地指着聂晟扬半天憋出一句话，“聂晟扬，你有病！”说完一跺脚离开了。